252 她那人不好說
拎着碗揚長而去,路過金花時還朝她傲嬌地揚揚下巴,金花雖然停止尖叫,卻依然捂着耳朵,沒敢拿正眼看凌小柔,估計是嚇壞了。
走在半路凌小柔還將之前跟金花鬥氣時扔在地上的銀票撿起來,銀票是她辛苦賺來的,她不撿也有別人撿,至於金花那塊銀子,凌小柔也沒客氣地笑納了,雖然少了點,蚊子再小也是肉,扔在這裡誰也不會感激她,反正誰也不能證明就是她撿的,明天就去鎮上都換成大西瓜。
五兩銀子也得好大一堆西瓜,分下去每人怎麼也能啃一口,就當是金花請客,反正她不說將士沒領的還是她的情。
凌小柔剛回到屋裡,莫紅綢就風風火火地衝進來,經過這麼一鬧天也黑下來了,莫紅綢先是點了蠟燭,這才把凌小柔拉到燭火邊,上上下下看了好幾遍才放下心。
“下次再遇到那女人,你別跟她動手,回來告訴我,我給你出氣去。”
凌小柔笑出一口小白牙,“我估摸着她下次也不敢來找我動手吧?”
“那女人是欺軟怕硬,可我就怕她玩陰的。”莫紅綢的眉頭卻一直擰着,直到後來眼前一亮眉頭鬆開,“我就去把她揍的幾個月起不來牀,往後好了再揍!”
“別,咱們要以理服人。”凌小柔趕緊拉住莫將軍,她是真的無語了,莫紅綢這是跟金花多大的仇怨啊,這是要把人打得下半生生活不能自理的節奏。
莫紅綢帥氣地將手指捏的‘嘎巴’響,那語氣好個不以爲然,“跟那女人有理也講不通。”
凌小柔很是認同地點點頭,雖然最初是莫紅綢先招惹了金花,可金花那個大小姐還真是蠻不講理的樣子,看來還是拳頭比較好用。
只是……“紅綢姐,之前你在大街上整她,她到底怎麼招你厭了?”
莫紅綢愣了片刻,似乎她和金花鬥了這麼久,還真說不出來金花哪裡招她厭,可一想,金花又好像哪裡都招她厭,從頭到腳,從說話到喘氣,可以說金花的存在就讓她看了很不爽,最後也想不出個所以然的莫紅綢嘆口氣,“你還是自個慢慢看吧,她那人……不好說!”
凌小柔對金花也沒太大興趣,現在唯一知道的就是金花是自己的情敵,可看莫紅綢對金花的態度……賀樓遠與莫紅綢是很類似的人,既然莫紅綢對金花那般討厭,賀樓遠會喜歡她嗎?很難想像啊!
之前的西瓜莫紅綢沒吃到,凌小柔就又切了個西瓜給莫紅綢吃,大晚上的也沒可着她的性子吃,不然夜裡一趟趟的起夜可就有意思了。
吃過西瓜後,莫紅綢讓凌小柔去洗過澡後,盯着凌小柔將門窗都關好纔出門,臨走時還將院門反鎖上,她跳牆出去。
大熱的天悶在屋子裡門窗緊閉,那滋味不要太美好了,可莫紅綢的擔心她也知道,就是防着金花玩陰的,可這樣睡一晚上還不悶出一身熱痱子?
屋子裡熱的難受,凌小柔睡的也很艱難,最後乾脆抱了被子跑到院子裡。
之前那匹馬回軍營就讓人牽走去餵了,馬車倒是留在凌小柔的院子裡,上面的水果都被搬到屋子的牆角邊上擺着,把被子往車上一鋪,睡在上面涼快不說,一般人也不會想到有人好好的屋子不睡竟然睡到外面來。
雖然凌小柔不覺得金花晚上會來報復自己,可莫紅綢與她相識比自己久,莫紅綢那麼擔心了,也未必不可能。
可都那麼擔心了,莫紅綢怎麼就沒想過晚上她留下來陪凌小柔,反倒寧可把她悶死在屋子裡?果然自立自強的女將軍想法也異於常人!
躺在鋪得舒舒服服的褥子上,身上蓋着一牀小薄毯,這天蓋得太厚即使在外面也熱,不蓋吧蚊子又實在是多,就是在屋子裡睡上一晚上也能咬的一頭一臉的包。
之前在薊城時門窗都換成玻璃的,還罩着一層細細的窗紗,晚上睡覺時把窗戶一打開,風透過窗紗吹進來還挺涼爽。
可軍營裡哪有這條件?原本沼澤地帶蚊蟲就多,看賀樓遠和莫紅綢的衛生狀況,能記着給她弄牀新被已經要知足了,至於窗紗也只能她自立更生。
對,等找到窗紗布再用窗紗做個帳篷一樣的蚊帳,天熱的時候在院子裡一支,睡覺也涼快。
邊想邊迷糊着,伴着夜裡的涼風沒多久就睡着了。
睡到半夜,似乎聽到有什麼墜地的聲音,雖然很輕,但被莫紅綢說的那麼嚴重,凌小柔睡覺也不踏實,一激靈就醒過來,然後就看到原本關着的屋門被人推開,一道人影閃進屋去。
凌小柔推開身上裹着的薄毯從牀上下來,好在之前她睡覺時是穿着衣服的,從車邊上將頂車的槓子拿過來,算了算若是一悶棍子敲下去會不會把人打死。
不過人都摸進她的屋裡了,就是打死也活該,總不能別人到她的屋子裡意圖不軌,她還不行合理自衛吧?這個軍營裡叫個人都比她能打,她若不能出其不意先發制人,就只能等着被人制了。
雖然可以喊人來救,可她住進來之後,外面的將士就都不好往裡面來,等她喊完人衝進來她這條小命還在不在都得兩說。
還有一點,看那個身影怎麼看都像是男人,或許是金花回去後咽不下這口氣,身上有傷又行動不便,然後就找了個男人過來,目的很可能是弄傷弄殘甚至弄死自己,還有一種更大的可能就是壞了自己名節,凌小柔真把人喊來了,孤男寡女在院子裡不知多久,隨便人上下嘴皮一碰,她還真說不清楚了。
於是,舉着頂車槓子的凌小柔決定自救,悄悄地順着開啓的房門摸進屋子。
窗子關的很嚴,屋子裡悶悶的熱,光也透不進來,凌小柔完全看不到之前進屋那人在哪兒了,舉着頂車槓子先膽怯了,早知這樣還不如開門就跑,名節什麼的哪有小命重要?萬一被人制住了那才真是生不如死了。
想着轉身就跑,卻不想撞進一個很堅硬的胸膛,手臂收緊,凌小柔就被人環肩抱住,這一身的汗味哦。
凌小柔‘嗷’地大叫起來,管不了許多,但願外面的人能夠聽到她的叫聲過來救人,只願不要來的太晚。
“閉嘴!”賀樓遠低沉的男聲裡有着無奈和好笑,凌小柔愣了下,停止尖叫,‘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邊哭邊捶打賀樓遠的胸前,還別說又驚又怕,小拳頭打得還挺疼,賀樓遠被打的呲牙咧嘴。
凌小柔一點都不覺得內疚,真是人嚇人嚇死人,賀樓遠好好的門不走,非要跳牆進來,還整的跟做賊似的藏在她身後嚇人,她都要被嚇掉半條命了。
賀樓遠也挺冤枉,昨天就聽人來報表小姐來了,他真是歸心似箭,可正趕上榮五運了大批牛羊回來,因爲天熱又一路勞頓榮五病倒了,也就耽擱了半日,不然中午時他就能趕回來。
回來後又實在是想盡快見着凌小柔,又怕拍門驚動別人,更怕吵醒凌小柔,也顧不得身上幾天積攢下來的男人味,直接就翻牆過來。
興沖沖進到屋子裡,卻沒看到想見的人,牀上還凌亂的很,被褥都沒了,賀樓遠猜想凌小柔或許是去莫紅綢那裡了,想到跟他一同回來就興沖沖去見莫紅綢的慶生,賀樓遠臉就黑了。
剛想去莫紅綢那裡找人,就聽到院子裡有聲音,就躲到暗處,剛好看到舉着頂車槓子摸進來的凌小柔。
嘖嘖,還挺謹慎的,可這放着好好的屋子不睡,跑到外面是怎麼回事?還有這屋子關的也太嚴實了,是要把蚊子都悶死嗎?
想喊凌小柔一聲,還沒等開口,凌小柔突然撞進他的懷裡,還用再想嗎?自然是佔點便宜是點,卻不想受到驚嚇的凌小柔能喊出那麼大的嗓門,看來沒多久外面就得來人了吧。
果然,凌小柔這邊叫聲剛停下來,外面就有人砸門,同時還有人從牆頭上翻進來,很多人都在喊着:“表小姐,表小姐……”
眼看進來的人就要闖進屋子,賀樓遠沉聲道:“滾!”
外面的人頓了下,怎麼翻進院子的怎麼又翻進來,連剛剛被打開的門,也被再次插好。
雖然看這情況門插不插真沒多大意義,可插好總能讓人可以掩耳盜鈴地想想,還是安全的。
凌小柔手在賀樓遠腰間的軟肉上掐了又掐,感覺到王爺這段時間真是瘦了很多,腰上的肉都掐不起來了,看來還得好好補補,不然掐起來手感都不好了。
賀樓遠疼的直咧嘴,還不敢說不讓掐,只能嘴裡連着討饒,瞧這小話說的,若真讓他手下的兵聽着,肯定要掉一地眼珠子,這個說起甜言蜜語也一套一套的真是他們的王爺?
總算是把凌小柔哄好了,賀樓遠雖然還是一肚子疑問,比如凌小柔爲何睡到院子裡,爲何外面的兵來的這麼快,倒好像是一直關注着這邊,可凌小柔也沒給他這個機會。
實在是這一身的汗味太難聞了,凌小柔直接趕他回去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