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的是在京城,四合院內蘇老氣憤的摔了報紙,身後的保姆和護士一直勸着他消消氣,下邊坐着的蘇宏晟淡然一笑,將地上的報紙揀了起來說道:“爸,小凡他還年輕,偶爾犯個小錯誤還是可以理解的,再說這又不是什麼大問題。”
“你呀,慈父多敗兒啊!”蘇老氣憤的拍了桌子。
“我看小凡做不出這樣的事。”蘇宏晟就反駁道,語氣卻是很軟,他可不想氣壞了老爺子。
“哎,你們太讓我失望了。”蘇老聽見兒子反駁自己就嘆道。
看着老爺子氣呼呼的進了臥室,蘇宏晟就舒了口氣,心道這小子還真不讓自己省心,外邊有女人不說,怎麼還在自己單位找女人啊,居然還是個有夫之婦。換句話來說對方若是個單身女子,就也不會有這樣的軒然大波了。
舊王府內,夏冰拿着報紙氣呼呼的盯着自己的妹妹說道:“你不管,我去教訓他,看他以後還敢偷吃!”說着就攥緊手中的報紙走了出去。
“姐姐,”夏雪就不顧形象的追了出去,“姐姐,不要去。”她不是怕姐姐去教訓蘇凡,而是怕她會看到蘇凡那個可愛的小女兒。
“你們兩姐妹幹嘛呢?”這時常瑾瑜在樓上見到兩個女兒在院子裡爭吵,就站在樓上的露臺上問道。
“沒什麼,媽媽。”夏雪說着就拉起姐姐往屋內走去。
夏冰決定的事是沒人能夠阻止的,夏雪無濟於事,但此時只能將她拉回屋內,不讓母親聽到有關蘇凡的壞消息。其實常瑾瑜作爲夏雪的母親,對於這些事關她女兒一生幸福的事又怎麼能不清楚呢,只是不說罷了。
京城香山某香山別墅內,呂家老爺子聽着孫子說蘇家小子被黨內行政記大過處分,樂的差點背過氣去,好在身後的保姆和護士勸說這才收了心思,說道:“蘇家和老夏家的婚事可能完了。”
“嗯,夏長江這人很看重這方面的事情,只要有人添油加醋他肯定是不會同意自己的女兒嫁給這樣的人的!”呂茂軍自從冬季時候因爲蘇凡被爺爺禁足一段時間之後,就一直在心裡記恨着呢,這不剛從外邊得到蘇凡被處分的消息,就急急忙忙的跑了回來,想讓爺爺知道那個一直被他誇獎的蘇家小子受了處分。
冰城的財政廳家屬區外的一個小酒吧內,燈光昏暗,客人只是寥寥無幾,蘇凡坐在角落裡一邊喝酒一邊等着邊志軍,剛剛他接到了邊志軍的電話就匆匆的趕來這裡,可是邊志軍卻是一直沒有出現。
蘇凡就有些擔心,拿着大哥大打了幾個傳呼,也不見邊志軍回覆,坐在這裡等了半個小時,蘇凡已經喝了兩瓶啤酒了,肚子現在脹鼓鼓的,於是便往衛生間走去,可是剛到門口就看到邊志軍躺在裡面的地上,滿臉是血,頭上有傷,可能是去衛生間時被人從後邊偷襲了一下,不過還有氣息,蘇凡也來不及方便就拿出電話,打了急救電話又報了警。
蘇凡跟着救護車一起來了醫院,經過短暫的醫治,邊志軍並無大礙,但是需要留院觀察,蘇凡就坐在牀邊看着一邊打着點滴一邊睡的正香的邊志軍,就想着邊志軍被打的原因,難道他在暗查過程中暴露了自己?要麼就是與他人發生了衝
突,在猝不及防之下被人打了,蘇凡內心很希望是後面的結果。
也正如他想,邊志軍僅僅睡了兩個小時就醒了過來,看到蘇凡坐在牀邊就想起來,蘇凡就笑笑說:“好好躺着吧,你的頭上的傷還沒好。”
“真是對不起,”邊志軍就笑笑,“讓您在醫院陪着我。”
“說的什麼話,我的下屬我不關心,誰關心?”蘇凡就笑笑,又問道:“頭暈不暈?有沒有想吐的感覺?”
“不暈,沒啥感覺,就是有點疼。”邊志軍就笑笑。
“那就好,應該是沒有腦震盪。”蘇凡就笑笑。
“我以前板磚拍腦袋都沒事的,”邊志軍就想起部隊時候的苦練。蘇凡聽了就呵呵一笑道:“那是你有準備的情況,這次是沒準備吧?”
“嗯,”邊志軍就點點頭,“就是因爲在門口停車,我停那他們讓我開走,我沒管他們就進了酒吧,給您打完電話就想去衛生間,剛一進去,裡面就躥進了幾個人,拿着木棍就是一頓打,還好我身體結實,不然怕是幾個月都下不了牀。”
“以後多留意點,這幫小流氓下手沒個輕重的,他們可不管你什麼身份,打完出事了肯定一溜煙就跑了,人都找不到。”蘇凡就笑道。
“嗯。”邊志軍笑了笑。
“早點睡吧,明天我再來看你。”兩人又聊了一會,蘇凡也沒問起邊志軍關於吳城縣的調查結果,看了下手錶就轉身離開。
王彤停了職,已經在家裡休息了幾天,邊志軍的調查結果很明顯的說明兩人沒有發生任何關係,可是查出幕後指使者卻是市局刑警隊的錢有利,這讓蘇凡有些困惑,他與錢有利可是沒有任何仇恨的,若是說有也只能是有人挑撥,或者說他直接倒向了陸建勳。
蘇凡不知此時是否該拿着這些暗查來的證據去向劉國慶說明,顯然現在的劉國慶已經不是很支持蘇凡了,因爲蘇凡的固執與他因王彤停職任用的事情爭吵了兩次。劉國慶活了這麼大把年紀,在機關裡還真沒見過這樣的人,爲了下屬敢和自己頂頭上司吵架的人還是少之又少的,或許可以說根本就是沒有,蘇凡去了兩次,兩人就吵了兩次,雖然吵的不是很激烈,但也足以讓劉國慶氣憤。
想了大半天,蘇凡才整理了一下衣衫,拿着邊志軍的調查文件,進了劉國慶的辦公室。
“劉書記。”一進門蘇凡就一改前兩次的態度笑着說。
劉國慶見是蘇凡擡眼就看了看他,然後就低下頭去繼續看的資料。
“劉書記,我這有點東西,可能您會感興趣。”說着蘇凡就笑着坐在椅子上將資料放在桌面上。
劉國慶也不說話,拿起蘇凡的資料就翻了幾頁,然後擡頭瞪大眼睛問道:“哪來的?”
“這都是事實。”蘇凡就笑笑,說完見劉國慶盯着自己看就又說道:“暗查來的,我不能讓人家憑白無故的受冤枉吧?”
“這個錢有利跟你有仇?”劉國慶剛說完就否定了,他已經想到了事情是怎麼發展到這一步的,就將資料收了起來說道,“你先回去吧,這個先放我這。”
“我想劉書記也不想手底下的人蒙受冤屈吧,”
蘇凡就笑笑,“我可以繼續去查,不過再往下就不知道會查出誰了。”
對於蘇凡的這最後一句話劉國慶很是反感,他也知道,現在於三的犯罪團伙已經在省廳內部有了靠山,就看陸建勳平時的態度就已經很明顯,省廳都能擴散進來,就別提下邊市局和分局了。
“走吧,我會酌情處理的。”劉國慶就面無表情的說道。
臨出門,蘇凡又扔下這樣一句,“我希望,在給我和王彤平反時,廳裡某些領導也能將這則消息登到公安報上,並且認真的做出道歉,還請劉書記反映一下。”
因爲蘇凡和王彤的處分,督察處最近倒是消停了很多,對於市屬各個分局的檢查工作也同時停止了,這當然不是蘇凡的意願,此時雖然他還是督察處處長,可是一些事情現在都是由劉國慶繞過蘇凡直接下令,蘇凡很無奈,劉國慶也很無奈,他這樣做是爲了保護蘇凡,這個階段正好可以讓受了批評的蘇凡安安靜靜的反省反省,最好不要鬧出太多的話題,因此劉國慶就暫停了一些對市內分局的檢查工作,將各個小組都派到了下邊各縣市單位,原本他也想叫蘇凡一起下去,可是憑藉他對蘇凡的瞭解,對於他的認真態度,怕是到哪裡都會掀起一番風浪,於是這纔將他留在了省城。
十一月十七日這天上午,在省廳會議上劉國慶將蘇凡的調查報告分別複印了十幾份,給每個廳黨委都分發了一份。陸建勳看到這報告就氣的摔了茶杯,也不知道他是氣蘇凡將錢有利查了出來,還是氣劉國慶又在幫着蘇凡說話。
大家一聽嘩的一聲都驚了一下,轉頭就看着陸建勳,劉國慶看了眼陸建勳就微微一笑道:“陸廳長,蘇凡有權利去調查這個,但是作爲市局刑警隊隊長的錢有利,本職工作不做,爲什麼會指使吳城分局的同志偷拍蘇凡呢?他們之間又有什麼樣的矛盾呢?”
“我認爲這個沒必要再談下去,廳黨委的決定已經下了,就連公安報上都刊登了這則處分決定,難道還要讓我們改變,往自己臉上抹黑嗎?”陸建勳一聽劉國慶說話就很不自在。
“先不說蘇凡有沒有錯誤,之前是我們沒有經過仔細的調查,就草率的下了結論,現在明明知道人家根本就沒有犯過錯誤,還不糾正自己,我看這樣下去,咱們這班子遲早得完蛋。”劉國慶臉紅脖子粗的說道。
“你什麼意思?”陸建勳就瞪着眼睛問道。
“我沒什麼意思,我只是想讓廳黨委撤銷對蘇凡和王彤的處分,沒有其他的要求。”劉國慶說着就點了支菸。
這時政治處主任朱生仁見兩人情緒都挺激動就開口說道:“陸廳長是爲了維護廳裡的名譽,劉書記也是這個意思,其實我倒是覺得劉書記的這個方式很好,犯了錯就要勇於承認,這不僅不會抹黑咱們省廳的形象,反而會讓世人認識到咱們的省廳的開明和紀律性。”
衆人一聽朱生仁的話就紛紛點頭,不過與陸建勳走的近的幾個人就一邊點頭一邊看陸建勳的表情,此時他的表情可是難看至極,整個五官都擰在一起,似乎內心裡是在很痛苦的爭鬥着。
“態度決定一切啊!”朱生仁見大家都點頭就又附加說了一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