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問朗，褚均離眸光微深，眸中全然都是懷念，悲傷和憤怒從眸低一閃而過。
雖然很快，可是封玦還是捕捉到了，她雖然極爲信任褚均離，愛他入骨，可是，他的過去她卻不甚瞭解。
她做過無數次猜測，什麼原因，才讓尊貴的一國太子，隱姓埋名，在異國甘爲人臣。
不管是身不由己，還是他的勃勃野心，她都報以理解與原諒的態度，不管他要做什麼，只要他還是褚均離就夠了。
封玦看見褚均離眸中的浮渣，她突然不願意聽了。
可是，褚均離卻願意告訴他過去的一切，他看着懷中的女兒，之前的悲傷蕩然無存，剩下的全是柔軟和溫柔。
他幽幽的開口：“如你所言，我和問朗是手足了！”
封玦扯了扯脣角，瞬間明白褚均離是什麼意思，她驚訝道：“你也是吃狼奶長大的？”
褚均離點了點頭，繼續道：“母妃生長姐的時候傷了身子，一直沒有再孕，父皇擔心母后身子，也不願意她再孕育子嗣，可是她身爲皇后沒有嫡子，承受着難以想象的壓力，後來她求着父皇再給了她一個孩子，父皇拗不過她，只能妥協，因此，母后懷了我。可是母后生我的時候還是差點沒能挺過去，養了兩年才恢復，因爲母后身子虛，不能親自照顧，只能擺脫奶孃嬤嬤照顧。”
封玦覺得很奇怪，南陵先帝秋洛膝下沒有皇子，只有一對雙胞胎女兒秋荻和秋甯，後來秋甯遠嫁東昱，秋荻招了駙馬白御霖，秋荻和白御霖也只生了一對龍鳳胎，褚均離若是秋晟，他怎麼可能有長姐？
封玦心裡疑惑，卻沒有問褚均離究竟是誰，卻聽褚均離繼續道：“因爲我的出生，擋了某些人的路，那些人便急了，我還不到滿月，奶孃便被收買，給我餵了毒，差點就沒有挺過來。母后受了大驚嚇，便再也不信身邊的人，剛好那個時候，母后的雪狼和父皇養的一隻雪狐暗生情愫，還生了他們的孩子，雪狼奶水充足，母后便餵給我吃，說起來，我是吃問朗母親的奶水長大的。”
褚均離的話雲淡風輕，說起這些，脣角還帶着一抹笑意，好像在和封玦嘮家常一般，可是，封玦卻能感覺的到他幼時生活的不易。
即便有父皇母后的疼愛，可是也是水深火熱，稍有不慎就是萬劫不復。
當然，封玦也確認了褚均離的身份，他雖然是一國皇子，卻不是秋晟。
封玦突然覺得褚均離是誰，都不重要了，現在東昱最大的威脅就是南陵和北漠，他不是南陵北漠人，那麼，在國事上，他們沒有矛盾。
因爲其他小國，根本就不是東昱的對手。
聽褚均離這麼說，她心裡全都是心疼，她差點就沒有機會見他了。
怪不得，怪不得他不願意請奶孃給雲開和月明，怪不得他會給兩個孩子喝狼奶。
封玦本想給褚均離安慰，可是，她卻裂脣笑了，道：“這麼說，問朗的爹是雪狐，娘是雪狼？”
褚均離點了點頭：“沒錯！”
封玦突然樂了，笑盈盈的道：“那問朗究竟是狼還是狐？怪不得他長得不像狼，又不像狐狸呢，倒也奇怪，這狼和狐也能結合？看來，物以類聚這句話並不完全正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