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看着對着水管幹嘔的莫小北,王子君一邊憐惜地拍着她的後背,一邊開玩笑道:“老婆我錯了,我這玩笑跟你開過了,我老婆是什麼人哪,那傢伙純粹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我這是自個作踐自個呢!”
洗了洗臉的莫小北,慢慢的揚起頭來,狠狠的瞪了王子君一眼道:“以後別開這種無聊的玩笑!”
“老婆你放心,我以後絕對不胡說了,”王子君信誓旦旦的舉起右手,接着道:“老婆,剛纔我之所以刺jī你,是想讓你知道知道被冤枉的滋味,讓你知道我有多愛你!”
“你是說張lù佳的事吧?”莫小北雖然不愛多話,卻聰慧異常。
見莫小北主動引出這個話題,王市長頭上有些冒汗,不無尷尬道:“老婆,唾沫星子也能淹死人哪,不管別人怎麼說,我都請你相信我,我只愛你一個。”
“嗯,我知道。”
看着純淨的莫小北,王子君突然覺得有些負罪的感覺。忍不住緊緊的把莫小北抱住了。莫小北有些猝不及防,被王子君抱得緊緊的。男人的氣息一股腦兒地進入了她的鼻腔裡,莫小北有些暈眩,有些半推半就就被他的舌頭侵入了自己的嘴chún。王子君熱烈地、充滿了*地親wěn着懷裡的女人,只覺得身體更加熱了。
他抱着她,他們親ō到了一對小兔子,她感到小兔子的頂端在膨脹,像受熱的某種東西一樣,也許,要炸開來也說不定呢。
王子君的手像泥鰍一樣滑來滑去,帶給她的皮膚一種戰慄,但是這種戰慄很舒服,她甚至有一種衝破了禁忌的欣喜,只要他探索的部位全都向心愛的男人開放。王子君只覺那在地下運行的火熱岩漿是憋得太久了,一旦有了出口,將是天崩地裂烈焰滔滔的噴發啊。
正當兩個人情深意濃無法自持之時,莫小北猛的推開了王子君,緊跑幾步,衝向了衛生間,乾嘔了幾下之後,有氣無力的靠在門框上:“老公,這一段時間也不知道怎麼了,老是有這種想吐的感覺,又吐不出來,好難受啊……”
王子君看着臉sè發黃的莫小北,似乎渾身都軟軟的,那是一種從繃緊到極點又猛然鬆懈下來的虛脫。
已經有了前世經驗的王子君,jī動萬分之下,只覺一股暖暖的溼溼的汁液涌到眼窩裡,跑上前去欣喜的叫道:“老婆,我的好老婆,我們馬上就有兒子了!我要當爸爸了!”
王子君一把捉住了倚在門邊的莫小北,“老婆,”他湊近到她的耳邊,臉也貼住了她的臉,“老婆,謝謝你,我們終於有兒子了!”
莫小北看着傻笑的王子君,蒼白的小臉上也lù出了一絲紅暈,伸出白皙的手掌在王子君的頭髮上揉了揉,隨即輕輕地躺在了王子君的身上。
“老婆,快告訴我,有這種反應多長時間了?”王子君急切的問道。
“快兩個月了吧,”莫小北有點埋怨的道:“就是不想吃東西。”
“嗯,那可不行老婆,你會餓壞咱兒子的。家裡人知道嗎?”王子君興奮地問道。
“沒有,因爲這事,我有些時候沒有回去過了。”莫小北不好意思的笑着:“這麼狼狽不堪的樣子我可不想讓人家看到。”
看着莫小北幸福滿滿的樣子,王子君大爲心疼,見莫小北神情慵懶的趴在自己懷裡,愛憐的問道:“老婆,你想吃點什麼?說,我請客!”
“什麼也不想吃。”莫小北摟了摟王子君,有氣無力的說道。
如果是以前,莫小北不想吃飯王子君還可以偶爾縱容一下,那麼現在肯定是堅決打擊這種想法了。“老婆,你要是吃不下,我兒子可是什麼都吃不到的!”
在王子君的百般哄勸下,莫小北總算答應吃點東西,但是出去吃飯沒有力氣。王市長決定親自下廚。可是當他打開廚房裡的冰箱時,裡面卻是空空如也。
莫小北是跟着王子君來到廚房的,看着王子君吃驚的模樣,一向淡定不已的莫小北,難爲情的笑了笑,不好意思道:“對不起老公,我以前都是吃食堂。”
“吃食堂?”王子君看着瘦削的莫小北,立馬有一種衝動:要麼跟自己回東埔,要麼就回老爺子那裡,要麼就跟自己的岳父岳母生活。
“出去吃飯好不好?”看着莫小北一副不願意動的樣子,王子君有些不忍,隨即決定自己出去採購一番。
“老婆,你跟我去還是在家等着?”莫小北難得和王子君過這種平淡的生活,剛要穿鞋跟他出去,肚子裡的小人又頑強的證明他的存在了,弄得莫小北趴在水池邊乾嘔了一番,好不容易安頓下來,早已沒有力氣了。
要了莫小北車子的鑰匙,王子君就走出了家門,此時的王子君,全然忘了東埔市的爾虞我詐勾心鬥角,腦子裡想着的,都是這棟別墅,以及別墅裡住的人。
“你好,我剛纔有點魯莽了,請您原諒。”就在王子君思索着怎麼給老婆弄點營養的東西時,一個人影兒從旁邊閃了出來。
王子君看着站在他面前搓手的陳營長,輕描淡寫道:“沒事兒,你們也是好心嘛!”
那陳營長上前一步,接着道:“我叫陳建峰,是個軍人,請問您是莫小姐的哥哥麼?”
王子君從陳營長的眼裡看出來一絲緊張,越發證實了心裡的猜測,莫小北天生麗質,難免讓人惦記着。
只可惜,他王大市長怎麼能容忍一個男人對自己的老婆存有非分之想呢?當即笑着道:“她是我老婆。”
陳營長一下子傻愣住,不禁脫口而出:“不可能!我從來沒有見你來過,怎麼可能是她丈夫呢?!”
“對不起,我們結婚好長時間了,只是一般不住在這裡。”王子君推開了神情焦慮的陳營長,大步流星的朝門口走去。
“你撒謊!別以爲你咋呼我一下就能讓我知難而退了。我告訴你,有膽量咱們公平競爭,我是不會放棄的!”那陳營長心裡扎扎地想哭,彷彿這個冷不丁的冒出來的男人,一下子把他的幸福剝奪了去。
王子君對於這個大頭兵的衝動,全然沒有放在心上。不過,這種媳fù被人惦記的感覺總歸有些不舒服,心裡就琢磨着,是不是動用一下關係,把這個自不量力的傢伙給發配到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去呢。
王子君的默不作聲讓陳營長越發的惱火,緊追幾步,失控地憤怒地叫起來:“你憑什麼說是她丈夫啊?你怎麼就敢確定她喜歡的人是你呢?”
“建議你去一個地方看看就知道了:西郊二百五十號。他們會告訴你答案的。”王子君皺了皺眉,扭過頭來丟下一句話。
西郊二百五十號?依着陳建峰的軍人素質,當然知道那個地方,那是全省有名的精神病院呢。
陳營長這才反映過來,撿起路邊的一塊石頭扔過去,原來這傢伙居然把自己當成精神病患者了。
“吐吐吐”,莫小北放在院子裡的吉普車,捲起了一陣黑煙飛馳而去了。
看着揚長而去的王子君,陳營長簡直是怒火中燒,但是面對遠去的王子君,卻又無可奈何。
“我是不會放棄的!”緊緊的握了握拳頭,陳建峰邁步走出了小區。
王子君在一家大超市裡買了菜,就趕緊回來了。他不放心把媳fù一個人扔在家裡。
“咚咚咚”
就在王子君將一鍋排骨冬瓜湯在鍋裡燉下的時候,敲門聲響了。王子君有點詫異的打開門,就見門口站着一個送花的小夥子。見王子君開門,就恭敬地道:“先生,請問這是莫小姐的家麼,我是一世情緣花店的,有位先生送花給莫小姐。”
王子君看着送花小夥手裡捧着的火紅玫瑰,以及那上面淡藍sè的字條,心裡一陣好笑,笑着道:“的確是莫小姐的家,不過她不方便,這花我來替她簽收好了。”
“請問您是莫小姐的什麼人?”小夥子一邊讓王子君簽字,一便笑着問道。
“我是她兒子的爸爸。”王子君說話之間,直接就將花給接了過來。
“兒子的爸爸。”小夥子下意識的重複了一句,臉上有了些尷尬,看着已經簽好的字和關住的門,小夥子嚇了一跳,居然給人家媳fù送這種玫瑰來了,幸虧沒碰上一個火爆脾氣的,否則,說不定會挨一頓狠揍呢。
只是,這送花的小夥子根本就想不到,這接了花的市長大人,把那個摺疊得很是精緻,酷似一個心形的信箋,看都沒看就扔進了垃圾筒。至於那束jiāo豔yù滴的玫瑰花,卻被他雙手捧進了客廳。
“老公,什麼事啊?”看到王子君手中的花朵,莫小北輕聲的問道。
“老婆,送給你的。”王子君說話之間,雙手將花送到了莫小北的身前。
“你送給我們的麼?”莫小北表面上雖然依舊裝出了一副的淡然的神sè,但是一雙眼睛,卻是剎那間變得水汪汪的。
看來這以後啊,花還是要送點的。王市長心中想着,嘴中笑道:“當然是我送給你的,來,抱抱。”
在吃了一頓溫馨的午餐之後,王子君就哄着還想看會書的莫小北去睡覺了,不過看着在chuáng上翻來覆去的小身板,王子君心中雖然暗笑,但是卻也明白這丫頭根本就沒有睡着。
雖然很想在這裡讓所有人都不來打擾的和莫小北膩在一起,但是作爲東埔市的市長,王子君卻必須讓秘書知道自己的行蹤,現在手機在京裡不能用,他就用家裡的電話給趙國良打了一個電話,告訴他有什麼緊急的事情可以聯繫他。
而隨着這個電話,王子君家裡就有點不清靜起來,以孫國嶺這個常務副市長爲首的幾個副市長,都開始給他打電話彙報工作。雖然都是一些不大的事情,但是王子君明白,他們這麼做,就是爲了向自己證明這就算是自己外出,他們也不敢在任何事情上擅自作主。
看着在chuáng上睜着眼睛的莫小北,王子君真的有些不耐煩,但是他還是耐心的將孫國嶺等人的彙報聽完,並說出了自己的意見。但是大多數的時候,王子君還是要他們自己拿主意。
差不多幾個副市長彙報完了,王子君就有一種將電話給拔了的衝動,而就在這個時候,電話的鈴聲再次響了起來,這一次王子君一接通電話,就聽裡面有人毫不客氣的指責道:“王市長,你可是有點不仗義啊,怎麼,來到市裡面,也不給我打個電話,是不是覺得老哥我請不起你一頓飯啊!”
王子君聽着這有些熟悉的聲音,心中也很是高興,他呵呵大笑道:“劉司長,我可是不敢有這種想法,不過既然你老兄已經誤會了,不如就讓小弟做東一次,說實話,我還真是有一個秘密沒有告訴你。”
劉巖富那邊笑道:“什麼秘密沒有告訴我?”
“其實我也算是京里人,嘿嘿,當地主的話,我同樣也可以。”王子君滿是笑容的和劉巖富調笑道。
“行了行了,這一次你可不要給我搶,不然的話,可就不要怪我不客氣。”劉巖富說話之間就以不容置疑的口氣道:“王市長,今天晚上七點,我在水上人家等你,不見不散。”
已經將心思打在晚飯上去見莫老爺子,好過莫老爺子那一關的王子君,此時聽到劉巖富的邀請,心中暗道莫老爺子那裡明天再去吧,今天和小北增加一下感情,明天豈不是更容易過關嘛。
雖然莫小北這一關已經過去了,但是王子君心中清楚,他現在真正的危機,依舊來自莫老爺子那邊。雖然在和張lù佳的事件上,莫老爺子從來沒有開過口,好像也接受了自己純屬被陷害的官方說法,但是他心中卻清楚,越是不說話,越是說明了這位老爺子心裡明白的很,自己現在主要的危機,就在這位老爺子的身上。
“小北,老婆,準備準備,咱們今天晚上帶兒子吃魚去,有人請客。”
“你怎麼知道是兒子呢?看你一聲接一聲叫得親的!”莫小北翻了王子君一個大大的白眼,jiāo嗔的埋怨道。
有些人簡直就跟幽靈似的,就在王子君和莫小北走出家門的時候,卻發現那位陳營長,此時正站在樓下,已經換了一身休閒裝的他,越加顯得神采飛揚。正準備開車的他在看到王子君和莫小北走下樓,快步的朝着兩人迎了過來。
“莫小姐您好,我是某團的陳建峰,咱們當了這麼長時間的鄰居,我還不知道您的名字呢。”
看着陳建峰伸出來的手,王子君就有些反感,搶先一步伸出手,上下搖了幾搖,不客氣道:“陳營長,我媳fù有點不舒服,不習慣和人握手,對不起啊!”
陳建峰雖然被王子君擋下了,卻沒有生氣,朝王子君看了一眼道:“像莫小姐這樣的人,娶得起不一定養得起。如果你真是爲她好,就離開她,她要的生活我能給,但是你給不了!”
陳建峰說話之間,從衣兜裡掏出來一張支票道:“這是五百萬的支票,如果你能放莫小姐離開的話,它就是你的了!”
王子君不是一個好脾氣,他看着揚在自己面前的支票,冷冷的朝着陳建峰看了一眼,正當他想要發作的時候,就聽莫小北冷聲道:“滾!”
說話之間,莫小北一拉王子君就上了自己的車,不過就在她準備開車的時候,卻被王子君一把攔住。強行佔據了司機位置的王子君,笑呵呵的說道:“媳fù,五百萬哪,就這麼沒有了?哎,都是你說話太快了,我正想嘗試一下一撒五百萬的快感呢!”
“這個人是某團的是吧?”就在王子君開車轉過一個彎的時候,就聽莫小北在後面輕聲的問道。
“嗯,你聽說過他的單位麼?”王子君隨口應了一聲,卻聽莫小北道:“沒聽說過,不過這傢伙像是從垃圾堆里長出來的蒼蠅似的,嗡嗡亂轉,實在有點討厭,還是讓他離得遠遠的吧。”莫小北說話間,就從衣兜裡拿出自己的手機,開始撥打電話。
“你這是幹什麼?”王子君從後視鏡裡看着小臉緊繃的莫小北,輕聲的問道。
“前兩天看了一個好笑的節目,上面有一個女子衛生隊,他一副找不到媳fù的樣子,我就做做好事,讓他去衛生隊找個少數民族的姑娘得了。”
莫小北的話,讓王子君一陣的發汗,心說這女人啊,還真是不能得罪,看吧,一出手就比自己狠得多。
“算了媳fù,咱們還是別打了。”王子君輕點油門,接着道:“現在說這種事情有點對不起咱們的胃口,我看還是等咱吃完飯喝茶的時候湊空再辦這事得了!”
那位陳營長根本就不知道,他的命運在這對男女的說話之間,就已經發生的不少的轉變。
向莫小北問了問莫老爺子的身體情況,兩人又說了一些的閒話,十多分鐘後,車子就在一處不大的小樓前停了下來。
就在王子君下車的時候,已經在樓梯口等着的劉巖富,已經滿是笑容的迎了上來,雖然離開東埔市才一個多月,但是此時的劉巖富看上去比在東埔市的時候白淨了不少。
“王市長,來京裡也不給我打聲招呼,你太不夠朋友了!”劉巖富一把抓住王子君的手,抱怨道。
再次見到劉巖富,王子君的心中也很是高興,他和劉巖富握了握手,笑着道:“你可不要壞人先告狀,我今天才過來,本來準備明天才和你喝一場,卻沒有想到卻被你給佔了先。”
“呵呵呵,王市長,這說明什麼,這說明我老劉在東埔市別的工作不見得做得怎麼樣,但是還是有幾個被潛移默化的同志的。你一來京裡,就有人已經給我打電話了。”劉巖富說笑之間,朝着莫小北道:“這位就是弟妹吧,我和王市長兩個人一起玩笑習慣了,您可不要介意。”
莫小北很少經歷這種場合,不過家庭的出身,讓她很是從容的應對了劉巖富的問候,笑着向劉巖富點了點頭,卻沒有讓劉巖富感到自己絲毫被怠慢的感覺。
“王市長,咱們上樓吧,今天我也沒有叫外人,就是一個家宴。”劉巖富說話間,向王子君坐了一個請的手勢。
劉巖富既然要請客,王子君也不阻攔,作爲一個司的司長,一頓飯不會讓劉巖富爲難。
正如劉巖富所說,這一次就是一次家宴,除了劉巖富的妻子陳靈梅之外,包間之中就沒有一個人。陳靈梅看mō樣也就是三十歲稍微出一點頭,高挑的身材配上很是有知xìng美的面容,很是能夠吸引人的眼球。
“嫂子好,王子君在陳靈梅迎出來的時候,就笑着打招呼道:“嫂子,說實話我可是對你有點意見啊,你的工作就那麼忙麼,劉市長在我們東埔市都兩年了,也沒有見過你來探過親,害的老劉一道星期五,那都急匆匆的問我還有沒有事情,沒有他可就走了。”
王子君的玩笑話,引起了劉巖富的一陣笑罵,而對於王子君本來還有點陌生的陳靈梅,也開始從容的和王子君說笑起來。雖然不是官場中人,但是陳靈梅看人卻很是厲害,看着王子君那從容灑脫的模樣,心中就對王子君的評價更高了幾分。
能夠執掌一個市的權柄,又這麼年輕,這位王市長應該是前途無量的人物。巖富能夠和這等人物結交,也不枉他去下面掛職了一場。
心中有了這等想法,陳靈梅對於莫小北就顯得特別的熱情,滿是笑容的和莫小北說起話來。不過有點可惜的是莫小北本來就不太喜歡說話,雖然她此時也想要和陳靈梅多說些,但是有一些話語就是在肚裡說不出來。
“工作怎麼樣?”王子君喝了一口水,笑着朝劉巖富問道。
“工作嘛,也就是那樣。”劉巖富一邊給王子君添水,一邊淡淡的說道。
王子君在官場上已經熟悉了察言觀sè,再加上他對劉巖富的瞭解,心中就有了一絲疑問,按說依照劉巖富現在的情景,那應該是春風得意纔是,怎麼會是這幅表現呢?但是看着劉巖富一副不願意多講的模樣,王子君就又將心思給藏了起來。
現在劉巖富不願意說,等一會讓他多喝兩杯,那他就算是不想說,有些事情也要說出來。
劉巖富吩咐服務員上菜,而等服務員要離開的時候,他朝着桌子邊上空着的一把椅子看了一眼,就揮手道:“把那張椅子也撤了,我們沒有那麼多人。”
正在和莫小北說話的陳靈梅聽丈夫提到空椅子,神sè頓時有點不自然,見服務員要撤椅子,趕忙道:“巖富,再等一等,還有一個人。”
劉巖富心中頓時有點不高興,他請王子君吃飯,爲的就是一個氣氛,自己這媳fù也真是的,怎麼還拉了一個人呢?就在他準備說話的時候,敲門聲響了起來,隨着這敲門聲,一個年輕的身影走了進來。
“姑父,姑姑。”年輕人一進門,看到劉巖富和陳靈梅,就恭敬地叫道。
王子君本來沒有怎麼注意,但是聽到這年輕人的聲音,他卻覺得有點熟悉,擡頭朝着年輕人一看,頓時就有點哭笑不得的感覺,心說真是人生何處不聚首啊,這京裡的地方是不是太小了一點,自己怎麼老是和他遇到一起。
“是建峰啊,你有事情麼?”劉巖富朝着陳建峰看了一眼,淡淡的說道。
而陳靈梅頓時就覺得臉上有點掛不住,不過她是個心思玲瓏的人,在劉巖富說出這幾句話的時候,她就趕忙一笑道:“建峰又不是外人,來了就一起吃點吧。”說話之間,她好似又怕劉巖富趕人,連忙朝着王子君一指道:“這位是你姑父的同事,你叫王叔叔吧!”
雖然陳靈梅看王子君的模樣比自家侄子好像大不了多少,但是從劉巖富的口中聽說了王子君在軍隊方面很有些關係的她,肚子裡就揣了給孃家侄子換個位置的想法。她們家雖然錢不少,但是能夠在這上面說上話的人卻不多。所以這次她就偷偷地通知了自己的侄兒,就是想要在飯桌上,將這件事情給定下來。
陳建峰也清楚自己姑姑叫自己來的意思,所以在聽到姑姑的吩咐之後,就擡頭道:“王叔叔……”
一個王叔叔纔剛剛出口,陳建峰的臉sè頓時凝滯在了那裡,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個王叔叔就是自己拿了五百萬要他離開的那個人,更是自己姑姑嘴中說的那個神通廣大的人。
這怎麼可能?!他怎麼會能夠幫助自己呢!自己剛纔又叫了什麼?陳建峰的腦袋,此時有點嗡嗡作響。
陳靈梅本來想要讓自己的侄子給王子君夫妻一個好印象,這樣人家幫起忙來也舒坦,卻沒有想到一向機靈的侄子在看到王市長的時候,竟然有點發呆。
王市長是年輕了點,但是你這樣發呆可是太沒有見過世面了,她心中雖然不舒服,但還是趕忙給自己的侄子幫忙道:“建峰,這是你姑父在山省掛職時的同事,東埔市的王市長,你稱呼王叔叔不冤。”
“這是莫阿姨,她和你王叔叔可是金童玉女,讓人羨慕啊!”介紹完了王叔叔,陳靈梅這位負責人的姑姑,又開始給陳建峰簡紹他的莫阿姨。
陳建峰此時有一種yù哭無淚的感覺,莫阿姨,這都哪兒跟哪兒啊!心中就好似翻江倒海一般的陳建峰,一時間竟然叫不出嘴。
王子君也沒有想到這陳建峰竟然是劉巖富的內侄,既然有這種關係,王市長自然不能再讓莫小北找人把他給發配了。但是有時候是很小氣的王市長,也不準備就這麼將這件事情給算了,所以他笑着朝陳靈梅道:“陳大姐,還是算了吧,小北還年輕,你就讓建峰賢侄隨便叫吧。”
王子君說賢侄兩個字,說的特別的響亮,聽得陳建峰的脖子差點都紅透了。他看着笑眯眯的王子君,心中對這個人的恨意一下子充斥到了心頭。但是他這個時候又想到了王子君的職務,東埔市的王市長,因爲劉巖富在東埔市掛的職,所以他知道東埔市的行政級別,這麼年輕就是副市長,副廳級幹部,那確實不是自己可以比的。想到自己竟然拿錢讓一個副市長讓媳fù,他覺得自己的臉簡直就是丟盡了。
陳建峰看王市長年輕,所以就沒有敢往正廳級的市長那方面想,不然的話,恐怕他纔沒有臉在這裡坐呢。
“不行,小北雖然年輕,但是她卻是我的妹妹,怎麼能夠亂叫呢?”對於王子君的話,陳靈梅那是第一個不答應,她說話之間,就朝着臉sè已經有點發青的陳建峰道:“建峰,你還在那裡羅嗦什麼,還不快點叫莫阿姨。”
陳建峰從小別的不怕,就怕自己這個姑姑,此時見姑姑一臉着急的樣子,僅存的那一絲反抗之心,頓時消失的乾乾淨淨,但是他不敢擡頭,只是低着頭硬邦邦的叫了莫小北一句莫阿姨。
莫小北不喜歡說話,特別是不喜歡和生人說話,本來和陳靈梅的對話,就是以陳靈梅爲主導的,而當陳靈梅讓陳建峰叫自己阿姨的時候,莫小北心中雖然不喜歡,卻並不阻攔,只是在陳建峰這個阿姨叫出口之後,她才沉聲的說道:“陳姐,這個阿姨我可是不敢當。”
莫小北的話聽在陳靈梅的耳中,那是莫小北不好意思的客氣,但是知道這之中意思的王子君和陳建峰,一個心中暗笑,一個卻是心中猶如刀割一般。
他此時真的很想就此離開,但是看着姑姑那張不斷朝着他使眼sè的神情,他又不敢離開。畢竟爲自己提一格的事情,自己的父母可是求了姑姑不少次,而這一次按照姑姑的話說,那就是成不成功,就在此一舉了。
“小北妹子,這有什麼不敢當的,王市長和我們家老劉是好同事,咱們兩個是好姐妹,我的侄子,不就是你的侄子麼,以後啊,他要是有什麼不好的地方,妹子你見了該吵就吵,該罵就罵,他要是有一點感反嘴,看我怎麼收拾他。”
陳靈梅說的很是高興,但是卻讓陳建峰越加的如坐鍼氈,他在自己姑姑的示意下,坐在了最下首。而他的心,此時卻已經不在這飯桌上了,他的心中,一會想到自己剛纔對王子君的無理,一會想到自己叫莫小北阿姨的mō樣。
看到自己侄子呆呆傻傻的樣子,陳靈梅心中的怒意就不打一出來,心說着小子怎麼了,平時的機靈勁都到哪裡去了,以前沒話他還能找三分,怎麼到了關鍵時刻偏偏掉鏈子了呢?難道真是是狗肉上不了席面麼?
心中有怨氣的陳靈梅,暗暗給劉巖富使了幾個眼sè都沒有得到丈夫的迴應之後,就笑着朝王子君道:“王市長,我這侄子爲人有點老實,平時又不愛說話,和我哥真是一個模子裡印出來的,現在他湊巧過來了,就讓他給你這個當叔叔的倒個酒,也算是正式認識您這個叔叔,您看怎麼樣?”
王子君雖然在和劉巖富談事情,但是所有的一切,他現在卻是都看在眼中,聽到陳靈梅如此說,王市長這個叔叔自然不會拒絕,不過他嘴中卻笑着道:“嫂子,你看你客氣的,這還用倒什麼酒,不都已經認識了麼?”
“哎,王市長,這給長輩倒酒,是我們那地方的規矩,你說是不是巖富?”陳靈梅最後一句說的雖然是溫柔如水,但是劉巖富卻從這話語之中聽到了威脅。
雖然他不怕陳靈梅,但是爲這一件小事情,他可不想鬧一個家庭不和睦,再說當着王子君夫妻的面,要是自己不迎和陳靈梅,也顯得自己夫妻不太和睦,再說了陳建峰已經來了,總不能一直這麼戳着,倒個酒不是不行。
“王市長,靈梅說得對,就讓建峰給您倒個酒。”
劉巖富的這句話,可以說是給這件事情給定了調,王子君笑着朝陳建峰道:“既然這樣,那就麻煩建峰了,不過這個酒,可得從你老兄那裡開始,不然我這個做老弟的可是不喝。”
“王市長,這個酒必須從你這裡開始,怎麼,我離開了東埔市,你就把我當外人了不成。”劉巖富大手一擺,很是堅決的說道。
此時陳建峰已經端起了酒瓶,而兩個人現在讓的卻是非常的熱火,看着互相推讓的兩個人,陳建峰就覺得自己現在就好似一個小丑,一個手足無措的小丑。
“好好好,沒有想到你老兄回到京裡這麼能說,既然如此,那這個酒我喝就是,不過有一點可得說明,這酒不能倒太多,我這個人的酒量你知道。”王子君最終還是沒有讓過劉巖富,不得不舉白旗投降。
劉巖富呵呵一笑道:“你的酒量多少,我心裡清楚,你來京裡一次不容易,做老哥的絕對不會讓你喝醉了回去,要不然弟妹可是不答應。”說話間,他朝着還有點不知所措的陳建峰招手道:“建峰,給王市長滿上。”
陳建峰答應一聲,這才靜了靜心神的來到王子君的身邊,輕聲的說道:“王市長,我敬您一杯。”
他這句王市長沒有什麼錯,但是錯就錯在在他的旁邊正做着一個想要給他辦事的姑姑,陳靈梅一聽他叫王子君王市長,頓時有點不樂意的道:“你這孩子,就是不長記xìng,叫什麼王市長,叫王叔叔。”
陳建峰看着一臉嚴肅的姑姑,此時連哭的心思都有,看着眼前這個笑眯眯的傢伙叫叔叔,他現在真的有點叫不出來。
哎,他也不見得給辦成事情,還是算了吧。心中念頭閃動的陳建峰,頓時升起了離去之心。而就在他這個念頭升起的瞬間,敲門的聲音響了起來。
“進來”在陳靈梅一聲答應之後,幾個女服務員魚貫而入,二在這幾個服務員手中的托盤之內,十幾個各式各樣的顯得很是琳琅滿目。
“鮑魚、魚翅、燕窩……”對於這些菜,陳靈梅大部分都叫不出名字,而那能夠叫出名字的幾個,看一個也讓她覺得有點心疼。雖然不缺錢,但是一下子上這麼多好菜,他的心中一時間也接受不了。而就在他心痛的同時,陳靈梅又覺得有些不對,畢竟在自己這一桌纔剛剛上了菜,怎麼又上這麼多菜。
看着正在撤菜的女服務員,陳靈梅趕忙沉聲的說道:“服務員,是不是搞錯了,我們沒有要這些菜啊!”
“請問各位有一位叫劉巖富的領導沒有?”滿是笑容的服務員一邊將盤子恭敬地放下,一邊笑嘻嘻的朝着衆人問道。
劉巖富也沒有想到會出現這種情況,稍微沉吟了一下,就沉聲的說道:“我就是劉巖富。”
“那就沒錯了,劉領導,是這樣的,我們至尊包間的客人說是您的熟人。專門給您點的菜,您儘管放心享用就是,已經付過帳了。”
服務員的回答,讓陳靈梅感到倍有面子,畢竟這是張臉的事情,但是劉巖富的神sè卻是一變,他朝着那些菜看了看,又看了看坐在自己旁邊笑而不語的王子君,頓時沉聲的說道:“麻煩你給你們老闆說,這菜我留下了,但是付帳,我自己來就是了!”
“對不起領導,已經有人替您付過賬了,我們是不可能二次收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