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
林秦氏咬牙切齒的說完,率先走出了議事廳。
衆人看看面不改色的五娘,也快步跟上了。
盧氏眼睛含淚,緊握着五孃的手,並沒有怪她。
五娘輕輕一笑,笑的雲淡風輕,好像是一個置身事外之人:“別擔心,我們快去吧,去晚了可就看不上好戲了。”
到了林秦氏的院子,林秦氏對崔嬤嬤說道:“給我仔細的搜,一間屋子一間屋子的搜,別讓人說我包庇了自己的丫頭。”
崔嬤嬤帶人從紫姝的房間一路搜過去,紫姝,紅秀,崔嬤嬤、錦兒等人的房間皆沒有搜出什麼東西,可是在搜到緞兒的房間時,緞兒卻擋在門前不許人搜,問原因卻只是哭,一句話不說。
此時人們發現緞兒的鬢角有些凌亂,不禁心裡納悶。
此時五娘纔想起來,剛纔林秦氏身邊的人都去了議事廳,就連打掃院子的促粗使丫頭都去了,卻沒有見到緞兒。
林秦氏見了緞兒的情景心裡一緊,難道是這丫頭拿了那玉簪?
那她今天的人就丟大了,她心裡恨極,可是當着衆人的面有不得不搜。
她深深的一閉眼,對崔嬤嬤說道:“將她給拉下去,搜!”
崔嬤嬤遲疑了一下,狠狠的瞪了一眼五娘之後,將緞兒拽到了一邊,帶人進入了緞兒的房間。
他們進入緞兒的房間後,有人不由自主的“啊——”的驚叫了一聲。
他們一進臥房赫然看到緞兒的牀鋪凌亂,一個人正往牀底下爬,身體已經爬進了一半,兩隻腳還露在外面。
看那兩隻大腳,顯然是個男人。
崔嬤嬤眉頭一皺,下意識的要替緞兒隱瞞,可是剛纔丫頭的驚叫聲已經傳到了門外。
門外的林秦氏也發了話,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崔嬤嬤只好喊道:“哪來的賊人,快將他拖出來。”
那人聽到丫頭的驚叫聲便知道自己被發現了,停止了像牀下爬的動作,愣在了那裡,崔嬤嬤一喊,便自己乖乖的從牀底下爬了出來。
衆人一見竟是而門外林知仁的跟班小廝阿生。
他的衣衫帶子系的錯位,顯然是在手忙腳亂的情況下沒有弄好,此時他嚇得跪在地上,一句話不敢說,只是渾身不停的打着顫。
此時,崔嬤嬤不敢處置,只好出來回稟林秦氏,請他定奪。
林秦氏聽了崔嬤嬤的回稟之後,臉都氣黃了,頓感顏面掃地,覺得自己的臉都被這丫頭丟盡了。
她萬萬沒想到,自己的丫頭,竟然光天化日之下在自己的院子裡做這樣的苟且之事,氣的竟一時說不出話來。
這阿生與緞兒交往有一段時間了,今天緞兒身上不爽告了假,不曾出去。
這阿生是偷偷來給緞兒送東西的,本打算東西送到就回去,可是不成想整個院子除了緞兒竟沒有一個人,便起了別樣的心思。
這緞兒本就中意與他,又隱約聽到今天的事不簡單,心裡想着衆人一時半會是回不來的,也就半推半就的從了。
可是沒想到林太太竟然這時候帶人來搜自己的院子。
林秦氏一向是個說嘴的人,可是沒想到自己的丫頭卻最讓她說不着嘴
現在不光是林家大房的後宅之人都在,就連林知仁也在,還有三房的人,林秦氏此時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此時她猛然想起了五娘在議事廳外說的那句話:“做賊拿髒,捉姦拿雙。”難道這個賤人早就知道緞兒與阿生的事,是故意讓自己在衆人面前出醜。
想到這裡林秦氏恨不能將五娘碎屍萬段,可是此時她卻拿五娘一點辦法都沒有。
林秦氏深吸一口氣,她連審問都懶得審問了,咬着牙吩咐道:“將他們每人重責五十,完了交給你們大爺去處置。”
對阿生來說五十大板頂多養上幾個月就好了,可是對緞兒,那就等於要了她的命。
不過緞兒一句求饒的話也沒說,乖乖的讓人拖了下去。
現在翡翠玉簪沒找到,卻捉了個奸,實是出人意料,接下來是接着搜,還是怎麼樣,衆人都在等着林秦氏的指使。
過了好一會兒,林秦氏才低聲說道:“接着找簪子。”
接下來是崔嬤嬤的女兒香草的房間,還沒開始搜,那香草便嚇哭了,崔嬤嬤一見,心裡一慌,呵斥道:“沒用的東西,你又沒偷沒搶,怕什麼搜不搜的?”
其實她看到香草一哭便知道有事,不住的給香草使眼色,可是香草確實個膽小的,本來心裡就怕極了,聽了崔嬤嬤的呵斥,便直接跪在了地上。
崔嬤嬤心裡急的什麼似的,“你個上不了檯面的小蹄子,哭什麼哭。”說着便想將跪在地上的香草拽起來。
可是沒想到香草越發的求饒起來:“太太饒命,太太饒命,我不是有意的,我以爲不知道是那個姐姐落在太太房裡的,便順手拿了來,並不知道那東西是太后賞的,太太饒命啊!”
她此話一出,崔嬤嬤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此時就算崔嬤嬤有三頭六臂也替她擋不了了。
當日五娘發現自己的房裡多了這東西,便覺有詐,便借去給林秦氏問安的機會,將東西放在了林秦氏房裡的香爐後面,若被個不貪便宜的丫頭髮現,便會交出來,可偏偏被這愛貪便宜的香草看到了。
崔嬤嬤一狠心,一巴掌朝着香草打了過去:“你個混賬東西!平日裡我是怎麼教你的。”說完又是一巴掌。
瞬間香草的臉上出現了十個指印。
此時的林秦氏怒極反笑,原來這東西竟是香草在她的房裡拿的,她認定了這一切是五娘設計好了讓她出醜的,“好,好,很好,沒想到啊,平日裡倒是我的眼瞎了,沒有認清你!好,好!”
五娘知道這話是說給她聽得,不過五娘只當沒聽到,若無其事的站在人羣中默默的看着。
跪在地上的香草只當林秦氏說的是她,竟嚇得一口氣上不來暈了過去。
林秦氏連低頭看都沒看,對崔嬤嬤說道:“還不到房裡將東西給我找出來。”
崔嬤嬤雖然心疼自己的女兒,可是此時卻不是疼惜的時候,只好任由她暈倒在地,帶着人到了香草的房間,沒有費多大的事,錦兒他們便在香草的衣服櫃底發現了一柄翡翠玉簪與剛纔五娘頭上戴的那柄一般無二,只是看上去剔透的很,明顯就比五孃的要上乘,這斷然不是一個燒水的丫頭能有的起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