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
就在林五孃的馬車要趕走的時候,剛纔伏在地上哭的女人忽然往車下面一趟,喊道:“哎吆,貴人,你不幫忙不要緊,別用車撞我啊,哎吆,撞得我可起不來了。”
本來剛纔圍觀的人已經被侍衛驅散的差不多了,經這女人一喊,一些不明所以的人又都圍了上來。
不一會兒便把林五孃的馬車圍得水泄不通了。
林五娘深吸一口氣,覺得自己不下車,可能今天的事不能完了。
她掀起車簾,扶着春容的手走下了馬車,圍觀的人有了瞬間的安靜,不一會兒又開始小聲議論起來。
林五娘使勁兒裹了裹身上的青蓮絨的灰鼠斗篷,環視了一下週圍的人,垂下眼瞼看了一眼依然伏在地上女人,朝着躺在地上生病男子看了一眼,問道:“你家男人平時有什麼症狀,可吃過什麼藥?”
林五孃的聲音輕輕柔柔的傳來,不禁讓在場的人聽了都慢慢止住了議論,現場只剩下了林五娘在說話。
那女人見問,一回神道:“我家男人平日裡好的很,不知怎麼今天上街買菜便暈倒在了這裡,我怎麼叫都叫不醒。”
林五娘嘴角輕輕一提,輕聲道:“你跟這個男人真的是夫妻關係嗎?”
那女人一聽林五娘這話,立馬從地上跳了起來,“你這是怎麼說話的,我們不是夫妻關係是什麼,你這是什麼意思?你這是要敗壞我的名聲啊!”那女人說着又嚎啕大哭起來,哭的比剛纔還要難過。
林五娘不屑的一笑,對衆人道:“看這男人懂得應該是厥脫症,而且得了有十年左右的時間,這種病是要長期吃藥的,這男人若不是長期吃藥斷不會維持這麼長的時間。剛纔這位小娘子稱她的男人沒有病,所以我對他們之間的關係表示懷疑。”她說到這裡取出了一枚金針遞給身邊的一個侍衛道:“你是習武之人,按我說的給他下針。”
那名侍衛拿了金針走到那男人的跟前,只聽林五娘背對着他悠悠的道:“取左耳腎上腺區配內關穴,再依次取取人中、中衝、內關、足三裡穴。”
當金針刺進那人的人中的時候,他便渾身一顫有了呼吸,等侍衛給他用完針,竟真的慢慢的迴轉了過來。
那男人醒過來之後,那女人竟慢慢的開始往後退,卻被春寒看到。
春寒喊道:“快抓住她。她要跑。”春容聽了一個見不上去便將那女人給抓住了。
“這可是你的家裡人?”林五娘指着那女人問剛剛醒過來的男人。
那男人一見那女人,頓時氣的滿臉漲紅,道:“這怎麼可能是我的家裡人。這人是想要我的命啊,我剛纔在好好的在藥房抓藥,不想卻被這女人騙至外面,”說到這裡那男人臉上一紅,看來他是受了色誘才中招的。“真是多謝這位小娘子的下人幫我抓住了這女人,我馬上去將她送官!對小娘子的救命之恩改日定登門致謝。”
林五娘一笑道:“致謝就不必了,這人我要帶走,我懷疑的有意謀害我的家僕。”說完走到春寒的身邊問道:“你沒事吧!”
春寒試着動了一下自己的雙腿,依然是木木的。
“主子,我好像是中毒了!”春寒急額頭直冒汗。
“將春寒架上馬車。帶上這個人回王府!”林五娘說完之後便上了馬車。
到了馬車上,林五娘對出汗道:“那裡受傷了,讓我看看!”
春寒擦了一下額頭的汗道:“剛纔那人抱着我的腿的時候。我感到腿上一麻,都怪我太大意了。”
林五娘撩起她的裙角,將腳踝處的綁腿解了,撩起來一看,不由的一驚。這是想要春寒的命啊!
林五娘拿出金針,快速的將春寒腿上的穴道封了。對趕車的車伕道:“快馬加鞭回王府。”
林五孃的的聲音有些急促,車伕立馬一甩鞭子,加快速度。
被綁着手腕跟在車隊後面的女人,也不由的加快了腳步,可是她怎麼跑的過馬呢,剛跑了一段路便嚷着跑不動了,可是沒有林五孃的命令誰會理會她。
等到了樑陽王府的別院的時候,馬車一停下,那女人便虛脫一半的倒在了地上。
現在林五娘還沒有功夫理會她,只讓人將她關了起來,便去給春寒解毒了。
春寒中的是從毒蜂中提取的汁液,中的時間短會全身有麻痹感,時間長了會出現呼吸麻痹導致死亡。
剛纔那個女人一直在拖延時間,怕是她將春寒當成了自己了,想要置自己於死地的,卻沒想到卻害了春寒。
蜂毒並不難解,難得是將蜂毒在春寒的體內造成的傷害降到最低。
林五娘命小丫頭將泡了藥草的水擡到了春寒的屋裡,親自爲春寒解毒。
等林五娘從春寒的屋裡出來之後,已經是滿頭大汗。
守在外面的春容將手裡的斗篷給她披上,“主子快回屋吧,便讓冷風吹了,我去照顧春寒。”
林五娘對春容道:“她睡着了,派個小丫頭守着就行了,你去將今天的事情告訴父親,讓他派人審問那個女人吧,我怕此時可能會跟韓府有關,我就不摻合了。”
林五娘說完這些,真的是累了,回到自己的房間,歪在牀上便閉上了眼睛。
這時候她最想的便是楚天承的懷抱,可是卻永遠也無法再享受那種感覺了。
林五娘想到這裡,兩行淚從她的眼中流了出來。
春容將今天在街上發生的事情如實的稟告給了樑陽王,並將春寒中毒的事情也說了。
樑陽王聽了之後,趕緊朝着竹香園走來,他有點後怕,若不是春寒先下車,那此時中毒的便是他的女兒了。
他本來就對林五娘心有愧疚,如果在她身懷有孕的時候卻沒有將她保護好,那他便更加無法面對死去的明德了。
樑陽王到了竹香園的時候,林五娘已經睡着了,眼角依然掛着淚。
樑陽王只好輕輕的退出了她的房間,命丫頭好好照顧她,便去親自審問林五娘抓來的那個女人了。
開始的時候那女人還想嘴硬,可是剛賞了她幾鞭子便把什麼都招了。
原來這女人是韓家一個名叫春英的丫頭的嫂子,韓家的管家給了她十兩銀子,讓她瞅機會怎麼誣陷林五娘,她知道在自己的臨街有一個得心疾的男人,又聽韓家的人說今天林五孃的馬車會從那條街山經過,便利用那男人上街買藥的機會將他騙到了那裡。
傷人的蜂毒也是韓家的人給她的。
那女人交代了以後,樑陽王頓時氣得七竅生煙。
他不想與韓家的人接觸,便命人將這個女人送去了內史衙門,並將這女人與韓家的關係跟內史講清楚了。
內史見是樑陽王親自送來的罪犯,自然會倍加重視。
這些林五娘都是聽王府的下人說的,至於怎麼處置的韓家的人,林五娘沒有派人去打聽,現下也不是她所關心的問題。
只是春寒雖然身上的蜂毒解了,可是由於中毒的時間過長,導致暫時沒辦法習武了,林五娘爲了給她調解身體想了很多辦法,可是一直都沒有什麼起色。
時間過得飛快,眼見便到了林五娘分娩的時間。
林五娘在分娩前最後一次進宮爲紀瓊進行了清毒。
紀瓊始終對她很客氣,聽說她上一次進宮時被人騷擾,此次便加派了人手送她出宮,在沒有發生任何的意外。
在春雷陣陣的一個早上,林五娘生下了一個白胖的男嬰。
樑陽王爲林五娘從宮裡請了最好的接生嬤嬤,以確保萬無一失。
當他看到林五娘生下的小男孩以後,喜極而泣!
林五娘給她取了一個名字,叫楚瑜。
一年以後,林五娘狠下心,楚瑜留在了樑陽王別院,她帶着春寒、春容踏上了回楚國的路。
她始終都沒有忘記楚天承的死。
當她聽到楚天承出事之後,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要去他的墓地一看究竟,不看到他的墓地,她不會死心。
當今的皇帝按照親王的規格安葬了楚天承。
她按照竹青所說的找到了楚天承的親王墓。
如今那裡已經是滿目荒涼,榮啓親王的墳墓上已經長出了新草。
林五娘沒有祭奠,只是不住的撫摸着墓碑,過了很久才道:“是我害了,是我圖安逸,才導致你有這樣的下場,對不起!或許是我錯了,你出生在皇家,怎麼可能真正的擺脫權利的爭奪,就算你放棄一切,別人也有可能對你不放心,只有你躺在這裡,他才覺得安心,”說到這裡,林五娘深嘆一口氣,道:“只是,他恐怕現在無法安坐了,因爲我回來了,我要爲你報仇!”
遠遠的站在一旁的春寒、春容見林五娘也不祭拜,只是不停的在說話,都以爲她是傷心的過頭了,都不敢到近前去勸解,只是遠遠的看着她等着。
等林五娘終於說完了,走到她們面前的時候,她們感到林五孃的神情好像跟以前不一樣了,沒的多了幾分狠戾。
林五娘離開楚天承的墓地之後帶着他們直奔邵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