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法,信號!”
黑漆漆的夜色裡後山上的兩柄火把像是照亮天地間的聖火一樣,刺得人眼睛生疼。這是之前約定好的信號,只要是弓弩手們能夠順利佔領後山對前面的驛站造成威脅就會用火把在半空中畫圈。
“咱們可以進攻啦!”
“對啊對啊!”
“忘記了神座剛纔也是因爲看到了山上的火把才進攻的?”
蒼老的聲音就像是一盆涼水直接澆在了衆人心頭上,是啊就在之前不久的時候那位神座派上去的弓弩手也是朝着下面揮舞火把像是佔據了山頂的樣子,但是誰想到就在之前的戰鬥的時候上面的人不但是沒有任何的反應甚至就是一點動靜也沒有,天知道剛纔的那些人到底是什麼人。
衆人不再說話但是心裡還是有些不服氣的,蒼老的聲音再次響起:
“要僅僅是這開花彈還不算是什麼,但一旦要是這驛站久攻不下咱們就等於是在這裡等着官軍前來的,昨天百日的事情大家都應該知道了,說不定什麼時候官軍的大隊就要到了,咱們雖然是佔山爲王但要是真的扯旗和帝國對着幹的話那結果是什麼老朽覺得大家應該是很清楚的。”
現在能夠留在護法身邊的人也大多是這段時間以來在山寨之中不得志的人,自從這所謂的聖教來帶山寨之後整個山寨就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很多原來山寨中的老人都是眼看着山寨中一天天的變壞想要做些什麼,但是還不等到自己動手就直接被趕到了一邊,就連眼前的這位護法都是被邊緣化了,要不然今天也不會就是爲了配合一個所謂的什麼聖教神座就被派送出來。
“現在咱們山寨已經經不起折騰了,老朽還是想要給山寨保留一些實力罷了,要是真的到了那一天咱們也不會眼看着山寨沉淪也無能爲力啊。”
蒼老的聲音顯得很疲憊,但是言語中還是有幾分的期許。
周圍沒有人再說什麼,雖然說將近二十名的弓弩手現在還在山上,但是相對於整個山寨來說,這段時間損失的還少嗎?
“護法,在下帶幾個人上山把這些人接下來吧。”
“護法!我也去!”
“護法我也去!”
“算了算了,都別爭了。這件事是老朽的疏忽,你們就都不要爭了這件事老朽親自去。”
黑影裡慢慢地走出一個老者,一身青布夾袍灰白的頭髮在夜風中飄搖,滿是滄桑的臉上帶着滿滿的疲憊。
“護法……”
旁邊的人還要說什麼,但是老者擺擺手說道:
“據此處五里的地方就是咱們在那裡的一個據點,你們先把人撤到那邊去,要是明天中午之間老朽
回不去的話你們就帶人直接回山。”
老者的身影在夜風中顯得無比的落寞,再也沒有看站在周圍的人一眼就那麼緩緩地朝着山上走去,大概是山上道路崎嶇老者的身影不是的晃動幾下,但是看到山上依舊在微微晃動的火光的時候還是以一種更加堅定的步伐朝着上面走去。
呆呆的站在山下的衆人就那麼看着老者的身影漸漸在驛站的後山上變得模糊起來,不少人都是握緊了手裡的兵刃。儘管是這樣但是卻沒有一個人再說什麼,這些人多少年來都已經將山寨當做是自己的家一樣,現在山寨面臨着這樣的情形就已經是很不容易了,但是看到現在山寨的老護法爲了山寨之中爲數不多的弓弩手竟然要親自涉險,不管是誰現在都沒有辦法安心的離開
秦源等人藉着夜色的掩護艱難的在後山上行走,身後是從驛站裡撤出來的人,有鏢隊的鏢師也有驛站的驛夫還有原先在客棧之中的人,這個時候誰也知道驛站已經守不住了,要是驛站外面的人在這個時候再次進攻的話所有人都會直接折在裡面。
“看上面!”
秦順走在秦源後面,擡頭正好看到了在山頂上揮舞的火把,清冷的夜色裡那火光格外的顯眼,就好像是一盞明燈一樣。不過那火把卻好像不是在朝着自己這邊來的。
秦源擡頭看了一眼,心裡也是一陣緊張,很顯然現在這山頂上已經被人佔了,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但是藉着那微弱的火光還是看到了下面那人身上的一張長弓。
“弓弩手!”
“隱蔽起來!”
到了這個位置上自己能夠看清楚對方的身形,要是對方轉過身來的話也一定能夠看到自己這邊的情形,尤其是現在對方身上揹着長弓一旦要是對戰起來的話吃虧的一定是自己!
數十人急忙藉着身邊的山石樹木藏住身形緊張的注視着上面的情形:
“爹,上面是什麼人?”
“那還用說自然是那些匪徒了。”
秦源沒好氣的看了自己的兒子一眼,剛纔的時候石三隻不過就是帶了幾個人上去,現在看那邊的人不下二十幾個,肯定是匪徒那邊的人趁着石三下山的時候上到山頂上去了。
但是現在自己這邊的這些人已經到了這裡自然是不會有回去的道理了,難道真的要去和這些弓手對決嗎?
“什麼人?!”
有人低聲的呵斥道。
“是我是我!”
“總鏢頭,之前山上的人下來了。”
原來在石三離開之後,剩下的兩名鏢師在山頂上等了半天也看不到什麼,四下黑漆漆的看着周圍都是很嚇人。兩個人帶着四個匪徒當然是
沒有辦法離開,但是其中的一個竟然看到了後山上來的那些匪徒,一看對方竟然是有二十幾人。
這兩個鏢師自治不是對方的對手,急忙丟下原本被綁在一起的四名匪徒轉身就走,但是不知道怎麼的一名鏢師忽然想起來絕對不能叫這四名匪徒丟在山上轉身回去要將四個人殺掉之後再回來。
但是誰知道他回去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匪徒之中後來上來的弓弩手早就注意到了山上的人影,雙方混戰一頓之後那名鏢師也就死在了亂刃之下。原先那名在首先逃下來的鏢師總算是趁着夜色溜下山,現在山下的人還不知道這裡的情況,需要儘快把消息傳遞下去。
“山上是什麼情況?”
秦源看了看鏢師問道。
“大概二十多名弓弩手都是山下的那些人,看樣子是打算把驛站壓制住。”
秦源一下子愣住了,之前的時候石三還是回來說只要是到了山上就可以有很大的空間迴旋,但是現在看來這樣的機會是沒有了。
“那些人都是弓弩手?”
秦順在一邊問道。
“是,都是弓弩手。要不是老三想着回去把那四個人解決掉也不會折在那裡。”
這個時候沒有人會怪罪他看到自己人被殺而置之不理,要是他不幾時回來的話說不定現在這些人早就已經被人在前面用弓箭射死了。不管是什麼情況下都一定要有人付出犧牲的,顯然正是由於那名死戰的鏢師才爲這個人下來贏得了時間。
“現在怎麼辦?”
孫孝南萬萬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原本以爲只不過就是幾十人的匪徒罷了,但是誰想到後來竟然是來了這麼多人現在自己腦袋頂上還有那麼多的弓弩手,已經離開軍鎮很久的他現在竟然隱隱的感到了一絲絲的恐懼。
“等石三兄弟上來再說。”
秦源現在也一下子沒有了主意,不過只要是山頂上的人不下來的話自己這些人在這裡還算是安全的。看看山下的驛站也沒有匪徒要急於進攻的意思,現在還搞不清楚對方到底要怎麼辦,現在還是在這裡等石三上來再說吧。
石三將手裡的開花彈放回去之後,站在坑邊看了看那個身上穿着文士袍服的年輕人,雖然不知道這人到底是什麼身份,但是在一羣土匪中間有人這麼穿戴倒是叫他感到很好奇,再者之前的時候他也看到了這人一直都是在隊伍的最前面,好像是什麼頭目的樣子。
不過現在看上去這個人也是被長劍刺穿了心臟,根本就沒有活下去的可能了。石三抓起幾個匪徒丟在地上的火把朝着大坑裡面丟了進去,只要是這門前的大火燃燒一陣就能給後面的人爭取到一些時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