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完成承受不住這種衝擊，把額頭抵在她輪椅的手柄上，心裡痛心泣血的。
他不由得想起當年車禍的那個畫面。
張芝之所以落得現在這種情況，其實是完全因爲兒子。
現在她這樣做，也是因爲想急迫地看到兒子安穩。
雖然張芝的這種做法不太正確，可她現在這種情況，卻又讓人恨不起來。
他抵在輪椅手柄上久久都沒有出聲。
過了很久，他才緩緩地擡起頭，掩去住眼眶裡的紅澀，沙啞說到，“好，我不告訴他。”
張芝微微點頭，“謝謝你。”
……
會議室裡，鄭彥對着一衆高層，可思緒卻一直在遊離着。
有史以來第一次開會走神。
看墨琪那天的反應，她似乎是什麼都一早就知道了，要不然她不會那麼平靜的，最起碼會有難以接受的震驚。
可她當時的反應明顯很不符合情況。
難道她一早就真的知道了？
如果是知道了，那又是誰告訴她的？
他的眉越皺越深，目光直直地定格在會議桌上。
一位部門經理作完了報告，看着他，不知道是坐下還是應該繼續站着。
因爲很明顯，即使他說得口水都幹了，他們的總裁似乎什麼都沒聽進去。
霖叔看他紋絲不動的模樣，心中很清楚他是在想什麼。
此刻他的內心也同樣糾結。
他了解鄭彥，即使以前父親再不重視他，他也不會把絲毫的不快掛在臉上。
看得這次的事情對他的影響很大。
可他卻又答應過張芝不告訴他。
他看了看鄭彥，朝着他輕喊了一聲，“彥。”
遊離中的鄭彥這纔回過神來，臉上恢復了嚴肅。
他這才發現衆位高層都定定地看着自己。
他失意那經理坐下，整理了一下情緒，“我今天狀態不太好，這次會議先散了。”
“好的。”經理這才舒緩地坐了下來。
隨後，鄭彥起身離開。
霖叔緊緊跟隨着跟了上去，喊住了他，“彥。”
他把文件遞了過去，“這是剛纔部門經理的策劃書，我覺得這計劃挺好的，你拿回辦公室後看一看，看看有什麼意見。”
“好的。”鄭彥讓秘書接過文件。
霖叔看了一眼旁邊的小悠，又把視線落回到鄭彥臉上，“彥，我有件事情想和你商量一下。”
“霖叔儘管說。”
“我這段時間比較忙，身體又有點不太舒服。所以我想把小悠調回我這邊來，幫我分憂一下工作。”
鄭彥緊張起來，“你哪裡不舒服了？”
霖叔淡笑，“其實也沒什麼大概，都是一些老毛病，就是手臂有些僵硬疼痛，有時候打字也打不了幾行，所以我得讓小悠幫我。雖然有秘書，但父女間比較默契。”
小悠低着頭沒有說話，她很清父親不是身體不舒服，而是發生了那樣的事，不想她再在鄭彥的身邊，以減少麻煩。
鄭彥連忙答應，“那就讓小悠回去幫你吧。”
其實自從那件事情後，小悠在他身邊也讓他極度不自在。每次一吩咐她做事，他就會想起他對不起墨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