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清淡卻帶着堅定，“既然沒有辦法能證明你說的一切都是真的，那麼我真的沒有辦法相信你，我們也只能這樣了。”
“你這是在給我出解不了的題。”他終於知道，有時候過於聰明瞭還真不是一件好事，因爲別人會利用他的智慧去牴觸他。
“這世上沒有解決不了的題目，只有無法自圓其說的謊話。在語言和證據之間，我選擇證據。”
顧易看着她怎麼都不願意相信，聲音也如暗空一樣冷罩了下來，“嵐珀，即使我給不了你所要求的證據，難道不能憑感情相信我？”
嵐珀的氣息微凝固，心頭在相信與懷疑之間掙扎，不想去回答這個問題。
她很害怕再次信錯一個人，結果會像以前一樣。
而她已經沒有青春，輸不起來了，最重要的是她的心理也承受不起了。
如果再被騙一次的話，她的一生也就這樣毀了。
所以，她下意識地想退縮，只想退到一個單純的感情世界裡。
她想了想，很鄭重地出口，“對不起，我不會相信你。”
失望和痛絕的滋味漫過心臟每一根血管，顧易既苦澀又無言。
沉寂了一下，他忽然冷然開口，“那我問你一句，你現在還愛不愛我？”
雖然心中一直愛他，可嵐珀爲了結束這種狀況，她還是狠心開口了，“不愛。”
“真的一點都不愛？”
她沉了沉脣角，“要說真的還有愛，那也已經少到不值得一提了。”
灼痛再次纏繞上顧易的心臟，他的呼吸起伏起來，嗓音陰鬱，“季嵐珀，你給我等着！你會知道我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真的！”
嵐珀完全不明白他話裡的意思，還沒來得及開口，顧易的電話就掛斷了。
看着毫無聲息的屏幕，她說不清是什麼感覺，只覺得心情也沉了下去。
只是她知道，她要學會適應這種難言的感覺。
沒有了顧易她會難受，但也是學着更加堅強。
……
下午，公司開例會。
嵐珀因爲還沒來得及馬上離職，所以會議還是要照例參加。
會議上，董事長迫不及待地宣佈了，公司獲得顧逸集團海外供應權的事情。
嵐珀心中冷笑，董事長以爲快速地宣佈，一切就能塵埃落定了？他這樣做只會往他自己的嘴巴上打一掌。
但這也不是她所要擔心的事情了，因爲她即將與公司的一切無關。
董事長笑着看向她，“當然，這一切都是我們季經理的功勞，我們一起來給季經理鼓掌。”
“啪啪……”掌聲響起。
當然議論聲也響起。
尤其是那幫蕭狗們，更是肆無忌憚的地交頭接耳的，聲音壓低卻又讓人都聽得見。
“怪不得前兩天我們議論她，她都懶得解釋了，原來一切都是真的。看，這會大款又傍回來了。”
“估計人家爬褲襠的技術又增進不少了吧。”
“恨吧，恨死你們了。誰叫你們天生不懂這種技術活。”
嵐珀的臉暗得像被燒過的泥巴，氣得脣角都扭曲了。
這幾張狗嘴門實在是太過分了！
她真不知是不是挖過她們家的祖墳，纔會如此不堪入耳地遭到諷刺。
這種嘲弄真是讓人難忍到極點。
其他人本來也議論紛紛的，聽着這麼一勁爆的討論，氣氛頓時更加濃烈起來了。
畢竟一下子拿到5億的紅酒單子，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得到的。
整個會議上像蒼蠅一樣嗡嗡了起來。
細小卻又刺耳得連耳膜都幾乎要扎穿了。
董事長一連咳嗽了幾聲，都壓不下議論。
蕭於風坐在對面氣定神閒地聽着，平時花在這些人身上的消遣錢還真沒白花。
嵐珀聽着議論聲越來越大，實在也是不想忍了，畢竟她都要離開了，那句痛快地拍拍這些人的爛嘴。
正當她要發作的時候，會議室的門忽地被打開了，一股凌厲的氣息灌了進來。
顧易身姿峻拔，氣勢凜然地走了進來，身後跟着米辰和兩位高大保鏢。
衆人有些懵了，內部會議竟然有外人闖進來，還真夠意外的。
不過還有更意外的。
因爲顧易身後的兩位保鏢二話不說，走到嵐珀身邊，一把架起嵐珀就向外走去。
嵐珀如遭雷劈一般，完全反應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