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們的坐騎,雖然沒有藍天翔原來的三匹寶馬神駿,但好在是體力充沛,奔跑起來速度也真不慢。
坐在車上的藍天翔,一邊駕駛馬車前行,一邊小心運功調理着自身的傷。
不久之後,藍天翔緩緩地長出了一口氣,痛苦的表情稍微緩解了一些,因爲經過他的一番努力,先前與沈俊拼殺時所受的內傷,已經基本無礙。
然而,就此此時,藍天翔猛然看到前面站有兩人,並排而立,完全堵死了狹窄的山路,絲毫也沒要讓開的意思,就那麼看着馬車朝他們衝來。
“二位前輩,請讓讓!”藍天翔客氣喊叫,然而那二人卻置若罔聞,一動不動,藍天翔無奈,只能急忙拉繮止馬:“籲,籲——”
一息,馬停穩。
真險啊,差點就撞上了!
看了一眼距離自己的馬頭只有不到一尺遠的二人,藍天翔趕忙跳下馬車,拱手施禮,真誠道歉:“前輩,真對不住了!晚輩一時沒注意,還請原諒!”
聞言,馬前二人中,身着青色道袍的傢伙,咬牙切齒惡狠狠的罵道:“不小心?哼,你瞎啊?看不到老子二人在前面嗎?這麼窄的山路,你竟然趕這麼快的馬車,是不是存心要撞死老子二人?”
這叫什麼話?
眼瞎的明明是你們好吧,看着我策馬而來,卻視而不見!我提醒你們讓開,你們充耳不聞,現在還怨到我頭上來了,真是豈有此理!
再說了,我要是誠心想撞你們,你們還能站在這兒?
藍天翔真想兌蠻不講理的道人幾句,不過他忍住了,因爲道人臉上有一條嚇人的疤痕,從左下顎經嘴、穿鼻、過眼直插髮際,看着就不是個什麼善茬兒,藍天翔雖然不憷這廝,但他不想節外生枝、浪費時間。
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
我不跟你們一般計較!
心念至此,藍天翔再次拱手賠禮:“對不起!實在是對不起!請前輩莫跟我一般見識!”
“跟你一般見識?哼,老子沒那麼無聊!”青衣道人說罷便不再言語,但卻站在道路中間與身着袈裟的胖和尚伸胳膊、踢腿、扭起了脖子。
什麼意思嘛?誠心找茬兒是不?
藍天翔心中很是有火,但還是臉帶笑意道:“還請二位前輩大人大量,稍移尊駕,讓晚輩過去行嗎?”
“量大量小盡在我心,與你何干?路是天下路,非是你家物,我等爲何要移開?”胖和尚一臉蠻橫道:“大路朝天各走半邊,有本事你飛過去啊!”
真是可惡,誠心跟我過不去!
藍天翔知道僧道二人故意刁難,心中着實有氣,卻也不敢發作,因爲他觀二人體貌,見二人盡是身材高大、太陽穴高高隆起,顯然功夫不俗;瞧其兵刃,胖僧手持沉重月牙鏟,黑臉道人手持金絲鐵拂塵,應該不是等閒之輩!
看樣子,二人不好對付。
但藍天翔並不怕他們,可此處道路狹窄,空間有限,想施展功夫,不大容易。
敵人體格健壯,自己身材單薄,你一拳我一腳這麼打,吃虧的是自己,不可爲。
心念至此,藍天翔毫不遲疑,小心調轉馬車,便要離開此地到一寬敞之處,再做打算。
可就在他好不容易剛將馬車掉過頭來,還沒來得及催馬開跑,疤臉道人卻一個旱地拔蔥猛然躥起,接着凌空虛踏,“呼”的一下越過馬車,飄然落下,堵在了馬車前面。
這可氣壞了藍天翔,當即便怒聲問道:“我過,你不讓!我走,你爲何又擋我去路?”
“哼,堵你去路,是不想讓你向前;堵你退路,當然是要讓你留下了!”
“這是爲何?”
“爲何?哼哼,不爲何!因爲這兒,就是老子給你選的墓地!”
“哦,原來如此!”藍天翔絲毫不懼道:“咱往日無冤近日無仇,說吧,誰是你們的僱主?另外,報下自己名號,本少爺不殺無名之輩!”
“哼,小王八羔子,還真他娘有種!”疤臉道人看了藍天翔一眼,很是不屑道:“不過,在老子眼中,狗屁不如!”
“狗屁不如?嗯,不錯哦,自我評價倒是很中肯嘛!名號不敢報,僱主不敢講,確實夠慫、夠膿包的!”
“放你孃的大驢屁!誰說老子不敢說?”
“敢說?敢說你倒是說啊!”
“好!老子今天就讓你做個明白鬼!”疤臉道人深吸一口氣,高聲道:“你把我們哥倆當什麼人了,你以爲我們怕人知道我們是誰嗎?哼,告訴你,老子就是江湖人稱‘奪命金絲鐵拂塵’的智清道人!我兄長,他就是人稱‘碎顱斷頸穿心鏟’的悟明禪師!殺你,是因爲吳鵬給了我們白銀五千兩,更是爲了報你爹個狗雜種十八年前砍我的這一刀!”
“哼哼,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兩頭被吳鵬收買的畜生!”
“王八羔子,你敢罵我們?”
“罵你們又如何?以前的暫且不說,就去年八月一個月,你們兩個畜生在北州,就一連殺害了三十六個江湖一流高手,屠戮莊寨一十八處,共計九千五百五十三人,竟然連婦孺都不放過!像你們這樣喪盡天良的東西,罵你們是畜生都是對畜生的侮辱!真是老天不開眼,十八年前竟然沒讓我爹一刀劈死你這個大雜碎!”
“小王八羔子,真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實在是該死!”智清猛一咬牙,一抖手中金絲鐵拂塵,噌就殺向了藍天翔:“老子這就送你下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