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猛**馬跑遠,藍天翔飄身落下樹來,緊接着手撫胸口,長出一口氣,慶幸沒有露餡。
隨即,藍天翔快速去掉了自己臉上的易容之物,並將散亂的頭髮也紮了起來,登時就恢復了俊秀模樣。
繼而,他大步走到馱着兩個女子的馬前,將二女口中的布團拽了出來,並迅速解去了捆綁他們手腳的繩索,讓她們恢復了自由。
“別……別吃我!”身穿月白色衣服的女子,在藍天翔給她解開繩索的瞬間,一軲轆便從馬上滑了下來,隨即趴在地上,連連磕頭哀求:“求你了,求你了,別吃我!”
“姐姐,不是妖魔鬼怪,我不吃人!”藍天翔一臉微笑,語氣親和,說着伸手把那名女子扶了起來。
與這女子不同,身穿黃綠色衣服的那女子,在藍天翔給她解開繩索的剎那,直接跳下馬來,緊接着,腳一點地面,噌的一下就射出了一丈多遠,隨即轉身擺好架勢,盯着藍天翔,做好了防備。
在聽到藍天翔說他不吃人時,她鼓起了膽子,冷冷問道:“嘿,你真是人嗎?”
藍天翔呵呵一笑道:“姐姐,那你認爲我是什麼呢?”
“你不是魔王嗎?我剛纔都看到你嚇人的面孔了!說,你到底有何企圖?”
“呵呵,魔王?姐姐,我剛纔是故意易容之後嚇唬那幾個歹人的!要說企圖,我更是沒有!只是路見不平,多了管一件閒事而已!”
“你騙人!我不信!你肯定有企圖!休想欺哄本姑娘!”
“姐姐要是不相信,那我也沒辦法!這兒有馬匹,你快騎一匹離去吧,別等會兒再有歹人過來,那可就麻煩了!”
身穿黃綠色衣服的女子會功夫,想必應會騎馬。
因此,藍天翔對她不是很擔心。
不過,身穿月白色衣服的女子則不同,她太柔弱了,問她一問,藍天翔認爲還是很有必要的,因此他便笑着開了口:“這位姐姐,你是跟那個姐姐一起的嗎?”
“不……不是!”身穿月白色衣服的女子戰戰兢兢道:“我,我不認識她!”
“那姐姐,你自己可以回去嗎?這兒的馬,你也選一匹吧!”
“我……我不會騎馬!”穿月白色衣服的女子,低頭小聲道:“我也不認識回去的路!”
聞言,藍天翔點了下頭,看向身穿黃綠色衣服那女子:“那邊的那個姐姐,這個姐姐她不會騎馬,也不認識回去的路,你看,你能不能送她回去呢?”
身穿黃綠色衣服那女子道:“姐姐,你是哪兒的人?”
“我是茂森縣細柳鎮的!”
“那正好順路,我是雙魚縣的!”
“呵呵,兩位姐姐可以結伴而行!我就放心了!”藍天翔微微一笑道:“你們快點走吧!”
“謝謝你!謝謝你救了我們!”白衣女子客氣道:“不知道恩公,能否告訴我你的大名?”
“舉手之勞而已,姐姐不必放在心上!如果沒什麼事情的話,還是請姐姐快點離開吧!”
“嘿,我說,你到底叫什麼名字啊?告訴本小姐,本小姐可不想欠人恩情!”身穿黃綠色衣服的女子,邊說邊朝一匹駿馬走去。
“嗯?那姐姐,你要準備如何報答我呢?”
“良田豪宅,寶馬良駒,神兵利器,金銀珠寶,古玩字畫……”身穿黃綠色衣服的女子,一邊觀察比較着她面前的那匹馬和其他幾匹馬的優劣,一邊十分闊氣道:“總之,你儘管開口就是!”
“呵呵,口氣不小啊!不過,就怕姐姐沒有那麼雄厚的家產!我看還是算了吧,免得我開口,你拿不出來,徒損顏面!”
“哼,你小看人!你說,如過你說得出,我拿不出!我任由你處置!”
“唉,世人都說,話說得太滿的人絕對不可相信!姐姐你如此草率隨意脫口而出,實在不足以讓人信服!你既然能信口開河,那肯定也會變化無常!我從來不與你這樣言而無信的人說條件!”藍天翔冷冷一笑道:“我就當你沒說過,你也當我沒救過你就好了!”
“不行!你必須說!我保證我說話算數!這位姐姐可以爲我作證!”身穿黃綠色衣服的女子,右手食指與中指併攏,直指天空,一臉認真道:“我羅悅今天對天起誓,如果你提出的條件我無法兌現,那就讓我變成豬頭!以後嫁不出去!哦,不,就讓我就嫁給你爲妻!這樣總可以了吧?”
聞言,藍天翔險些一頭跌倒,好不容易站穩之後,冷冷一笑道:“爲什麼嫁給我,比嫁不出去還恐怖?我有那麼差勁?我真就如此的不堪入目嗎?”
“你自己說呢?那些個殺人不眨眼的歹人,都被你嚇得屁滾尿流、哭爹喊孃的了,嫁給你這樣人魔鬼樣的傢伙,難道還不比嫁不出去恐怖嗎?”
“既然我這麼不堪,那還請姑娘你再換一個誓言吧!我可不想大小姐你的幸福,葬送在我的手中!”
“不行!本小姐發過的誓言,又豈能隨意更改?如果是那樣的話,豈不是太兒戲了嗎?我羅悅向來言而有信、說一不二!絕對不能改!就這樣!”
“好,那我可說咯?”
“說!”
藍天翔盯着羅悅,一臉認真道:“我要廣廈千萬間,庇盡天下寒士!”
“不行!你……你這也太貪得無厭了!天下貧寒之人無數,那得要多少銀票啊?這個不算,你再換一個!”
“我也是一言九鼎、說一不二的人!我就要這一個報答就心滿意足了!”
“那麼多的錢,別說是我,就是當今皇上都拿不出來!”羅悅一咬貝齒,不悅道:“你這個要求實在是太過分了!”
“皇上是拿不出來,可皇上也沒有誇下海口,還對天起誓,一副信誓旦旦的樣子啊!”藍天翔冷哼一聲道:“果然一切都是騙人的!羅大小姐,以後飯菜可以多吃點,大不了多長些肥肉罷了。可話就儘量少說些,最好不說,以免總是食言,讓人鄙視!”
“你你……你!”被氣昏了頭的羅悅,脫口道:“我我……我嫁給你就是了!這總算是我言而有信了吧?”
聞言,藍天翔直接就摔在了地上,一息之後才爬起來,滿臉通紅道:“不行!娶你?你這麼笨,別人要是知道了,那我這張臉還往哪兒擱啊?以後我還要不要在江湖上混了?”
“你想死啊!本大小姐嫁給你,你還吃虧了不成?”羅悅說着,直接就是一腿飛起,罩着藍天翔就劈了下去。
藍天翔不想跟羅悅動手,腳尖一點地面,身子噌然倒飛了出去。
“還敢躲!我讓你躲!”羅悅不肯作罷,緊追藍天翔不捨。
藍天翔無奈,只能繞着幾匹馬跑來跑去。
最後,藍天翔跑到身穿白衣的女子身邊,一邊躲避羅悅的拳腳,一邊向她求救道:“姐姐,救我!這個女人實在太兇了,跟個母老虎一樣!好可怕!好可怕!”
“咯咯……羅妹妹,你就放過他吧!你看你們兩個,真淘氣!”
“不行!姐姐,這傢伙皮癢。今天,我非好好教訓教訓他不行!”羅悅說着,掙開身穿白衣女子的手,又氣勢洶洶、張牙舞爪地朝藍天翔撲了過去。
“嘭!”羅悅一個鞭腿,狠狠踢在了藍天翔的胸口之上,直接就把藍天翔給踢飛了好遠。
“力真大!咳咳……”藍天翔手撫心口,咳嗽連連。
見此,羅悅有些發懵!
因爲,她也沒有真要踢藍天翔的意思,可她卻實實在在重重地踢了藍天翔一腳。
一時之間,慌了神的她,趕忙跑到藍天翔身邊,一臉不好意思道:“你……你爲什麼不躲開?”
“咳咳,你這麼厲害,我能跺得開嗎?”藍天翔一臉痛苦道:“我跟你有何深仇大恨?你出腳這麼大力,想要我命是吧?”
“你……你沒事吧?”
“這不是還沒斷氣嗎?”藍天翔沒好氣道:“怎麼,還想再補一腳是咋的?”
“你看你們兩個,爲什麼初次見面就這樣呢?”白衣女子插嘴道:“莫非,這就是人們常說的,打是親罵是愛,不是冤家不聚頭?”
“姐姐,你……”羅悅與藍天翔異口同聲道:“你取笑我們!”
“咯咯,果然吶,還真是心有靈犀,配合真默契哦!”
白衣女子第二次出言取笑,藍天翔和羅悅竟然同時閉口不言。
這讓羅悅很是尷尬。
於是,她出言責問藍天翔:“嘿,我說,你不要跟我學好不好?爲什麼我不說話,你也不說話?”
“我的嘴長在我的臉上,我想說就說,不想說就不說,這是我的自由!跟你羅大小姐有何關係啊?”
羅悅冷哼一聲,道:“反正,你就是不準學我!”
藍天翔不想再跟羅悅鬥嘴,於是便轉移話題道:“我說二位美麗的姐姐,咱們是不是可以走了?你們要是不走,那我可先走了!”
羅悅冷哼一聲,沒好氣道:“你走你的,我們走我們的,你想先走,你走好了,又沒人拉着你?”
“那請問,你們挑好馬了嗎?剩下的,我可要牽走嘍!”
“早就挑好了!我選這一匹、這一匹、這一匹、還有這一匹,最後,我還要這一匹!剩下的這一匹,是這個姐姐的!”羅悅一臉壞笑,樣子很是氣人。
藍天翔只能搖頭:“我說羅大小姐,你一個人能騎得了那麼多嗎?”
“哼,本小姐我要換着騎,你管得着嗎?”
“很好!那告辭!”藍天翔說着,一拱手,然後,轉身走向大樹下,緊接着快速解開馬繮繩,拉起他的坐騎,隨即上馬就跑。
然而,不待他跑遠,羅悅就喊了起來:“嘿,你站住!你給我回來!你聽到沒有?快回來!”
“羅大小姐,請問你喊我何事?”調轉馬頭,走回羅悅身邊的藍天翔,很是客氣道:“我不欠你什麼吧?”
“哼,你不是要馬嗎?我和這姐姐騎一匹就好了,剩下的,本小姐就賞給你了!”
“羅小姐,真是慷慨啊!”藍天翔冷冷道:“不知道這次,是不是又是在騙人?”
“哼,懶得理你!愛要不要,不要拉倒!姐姐,你坐好,咱們走!”羅悅說着,飛身上馬,護住身穿白衣女子的同時,一抖馬繮繩,催馬就跑。
而藍天翔則挑了一匹馬,將其他的馬用繮繩連在一起,拴在他坐騎的馬鞍橋上,隨即上馬趕路。
不大一會兒,他便追上了前面的羅悅,還沒來的及說話,羅悅卻先開了口:“嘿,你跟着我們做什麼?”
“羅大小姐,怎麼叫我跟着你們?明明是你非要跟我走一條路的好不啦!”
“你胡說!我就是從這條路來的,當然要走這條路回去了!分明就是你非要跟我們一起走就是了!”羅悅杏眼一瞪道:“說,是不是沒安好心有不良企圖啊?”
“我要走哪條路就走哪條。路又不是你家的,你管的着嗎?”
“路就是我家的,怎麼着?就關我的事!咋地?你有意見啊?有意見保留!”
“蠻橫!霸道!不講理!懶得理你!”
“嘿,你說誰呢?誰蠻橫,誰霸道,誰不講理了?你給我說清楚!”
“說誰誰知道!”
“你……”
“我怎樣?”
“可惡!”
“就可惡了,怎麼着?不服氣啊,不服氣忍着!”
……
羅、藍二人鬥嘴,誰也不讓誰,白衣女子很少插話,不過她覺得羅、藍二人的話很好笑,總是忍不住笑出聲來,笑聲悅耳動聽,銀鈴一般!
就這樣,三人走在空曠的荒野道路上,伴着吵鬧聲、嬉笑聲,不知不覺就走盡了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