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你沒這機會了!”藍天翔語氣冰冷,讓人脊背冒涼風。
範健當即一個激靈,驚恐道:“沒機會了?什麼意思?魔王,你該不會是要殺了我吧?”
“你說呢?”
範健撲通跪倒,磕頭如小雞啄米一般:“不要啊魔王,求您了,您大發慈悲,就饒我一條狗命吧!”
“少廢話,我說要殺你了嗎?快給我繼續講你的吧!”
“是是是,我講!”範健破涕爲笑,慌忙道:“我一看大勢已去,反抗已經沒有絲毫意思,於是我撲通一下,就給他們跪了下去,磕頭像小雞啄米一樣,一把鼻子一把淚的求饒,裝孫子裝的,簡直比真孫子都真!”
“你現在的表現,也是裝的是嗎?”
“不不不,我現在真是心口如一,我可以對天發誓!”
“你當本魔王傻缺兒是嗎?這樣的鬼話,還想騙我!”
“不不不,魔王,我真沒騙你,我怎麼敢呢?借我仨膽兒,我也不敢啊我!”
“少給扯,繼續講你的!”
“是是!眨眼功夫,那羣傢伙就被我給感動了!魔王你說,我容易嗎我?那羣混蛋,一看我放棄抵抗,一個個笑呵呵的朝我走來。投我以桃報之以李,來而不往非禮也!我一看人家都那麼客氣了,不表示表示怎麼行?於是,我就趕忙換做一副笑臉相迎。”
“虛僞!”
“我是虛僞!可怎麼着也比他們那羣王八蛋要強一萬倍!”範健很是氣憤道:“奶奶個熊的,那羣傢伙真他娘~的不是個東西,竟然說變臉就變臉!剛走到我面前,登時就吹鬍子瞪眼睛、咬牙切齒,一個個凶神惡煞般揮腿、掄拳,劈頭蓋臉就朝我打來。龜兒子的,怎麼能這麼欺負人?我當時就覺悟了,士可殺不可辱!死也得死的有骨氣,要死的風光體面才行!”
“哼哼,真沒看出來,就你這樣的混蛋竟還有點男子氣概!”
“男子氣概?嘿嘿,魔王大人您太看得起我了,我怎麼會有這種東西呢?”範健滿臉堆笑道:“敵人要揍我,躲是躲不了啦!既然如此,那就挨着吧!當時,我就雙手緊緊抱住了我鋥亮的腦殼,然後一蜷身,就像個大蝦米一樣躺在了地上。嘿嘿,當時我就想了,來吧,想怎麼打就怎麼打好了,只要不打我的頭和臉就行!”
聞言,藍天翔冷哼了一聲,眼中盡是鄙視之意。
不過,範健絲毫也不在意,繼續道:“俗話說的好,老天就愛開玩笑,誰也不知道下一剎那會怎樣!就在我準備好被敵人痛扁成死狗之際,我的運氣來了!”
“什麼運氣?”
“接應我們的覓金營第五小隊,在莫廉的帶領下,就如天兵突降一般殺了出來!”範健呵呵一笑道:“正所謂閻王要人三更死,休想活得過五更;命不該絕,自有天救!我安全逃了出來,直接就奔回了這鬥蠍山。”
“莫廉他們呢?”
“人不爲己天誅地滅!姓莫的他們是死是生,關我何事?”
“真是個人渣!”
“好人不長壽,禍害活千年!”
“活千年!我讓你活千年!”藍天翔砰的一拍茶几,騰就站了起來,好似要殺人,嚇得範健不由就是一個激靈,全身毛髮噌就豎了起來。
“魔王大人,魔王大人!是小的又錯了嗎?”範健磕頭如搗蒜:“是小的嘴巴笨拙,講得不精彩,惹大人您生氣了?還請魔王饒命,饒命啊!”
“範禿子,你是真的想死,還是真不想活?”藍天翔全身殺意凜冽,兇狠道:“不要以爲本魔王心底善良,你就得寸進尺!本魔王最討厭的就是別人自吹自擂、誇誇其談,明明自己就是個慫包,還非要恬不知恥的把自己說成英雄一樣偉大!該說的不說,不該說的胡說!一點都不老實,竟敢故意隱瞞重要的事情!連個故事都講不好,我看你還是死了算了!”
“不不不,魔王大人,是小人的錯!還請魔王大人高擡貴手,饒我一命吧!魔王饒命,魔王饒命……”範健雖然心中氣憤萬分,恨不得將藍天翔給生吞活剝嘍,但他卻不敢絲毫表現出來,只是一個勁兒的磕頭求饒。
“哼,像你這樣連條狗都不如的混賬東西,殺你本魔王都覺得噁心!”藍天翔猛一伸手:“快把那塊玉佩給本魔王拿出來!”
“玉……玉佩?什麼玉佩?”範健皺眉:“請……請魔王大人明示!”
“少給我裝糊塗,就是你們拿着去羅家辦事處支取銀兩的那塊玉佩!快給我拿來!”
“是是是!”範禿子說着,趕忙從懷中把羅通的那塊玉佩給拿了出來,隨即手腳並用,瞬間就爬到了藍天翔的跟前,雙手捧着玉佩,一臉恭敬地遞到了藍天翔的手中。
藍天翔接過玉佩,一看正是羅通給他的那塊,於是直接就塞到了懷裡,隨即猛然一瞪眼,殺意凜然道:“說,這塊玉佩是如何得到的?”
“是……是今年五月份,我們覓金營設在魚昌縣的秘密據點,悅賓樓中的掌櫃李長髮,命手下的夥計,殺了魚昌縣衙的十七個衙役之後,從他們身上收來的。”
“你們怎麼知道這塊玉佩可以去羅家辦事處支取銀兩?說!”
“是悅賓樓的掌櫃李長髮,他親眼見到羅通把這塊玉佩送給了一個賣畫的人,並且親耳聽到了羅通對那個賣畫的傢伙說,可以持這塊玉佩,到羅家任何地方的辦事處,隨意支取銀兩和調動羅家人馬。”
“真是防不勝防!”藍天翔脫口道:“毫無印象!”
“魔王大人您說什麼?”範健一臉不解:“什麼防不勝防?什麼毫無印象?”
“關你屁事!”
“我……”
“你什麼你?快給我繼續講你的!”
“是!”範健點頭:“那玉佩實在是太好了!因此,李長髮格外上心,一直暗中注意着那傻小子,結果,那傻小子被人陷害,讓魚昌縣的衙役給抓了,而這塊玉佩,被衙役私吞了下來。”
“還真是清楚的很啊!”
“魔王您說什麼?”
“不該打聽的別打聽,繼續講你的!”
“是是!可巧的很,那羣衙役竟然不久就去了悅賓樓,一直喝酒喝到三更。一直暗中監視着衙役班頭的李長髮,知道玉佩就在班頭懷裡,於是趁着夜深,便關上大門,讓夥計們把那些爛醉如泥的官差全給殺了。然後,把他們剁成了肉餡,包成包子,第二天連賣帶施捨,一下就給乾乾淨淨地處理掉了。玉佩,也就自然落到了我們手中。”
“衙役身上的其他財物何在?給我拿來!”
“魔……魔王大人,你說的其他財物,是指什麼?李長髮就只給了我們這塊玉佩,沒有其他東西啊?”
“真的沒有?”
“確實沒有!”範健一指周圍幾人,認真道:“他們幾個都可以作證!當天,我們就只收到這一塊玉佩,其他的,連一個銅子兒都沒見到!”
“是真的!”
“沒騙你!”
“這事兒我可以對天發誓!”
……
幾人說得都好真誠的樣子,不像是在撒謊,藍天翔懶得再跟他們繼續這個話題。
時間也不早了,眼看天真要亮了,再耽擱可就危險了。
因此,藍天翔覺得真該走了。
“如果被本魔王查出,你們幾個不知死活的東西敢欺瞞於我,本魔王一定讓你們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藍天翔說着,閃電般向議事廳中的幾個傢伙出了手,瞬間就用剔骨指法,“廢掉”了他們每人一隻手臂。
不待衆人感覺到疼痛,藍天翔便已沒了身影,只有“忠奸不辨,是非不分,廢一臂以示薄懲;爲虎作倀,助紂爲虐,誅九族以昭天威!”的話聲,從議事廳外遠遠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