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還活着?”淚如雨下的羅悅,一把抓住藍天翔的手臂,開心極了:“你真的還活着!”
“廢話!我當然活着!”藍天翔很是有氣道:“不過,本少爺今天差點被你給害死!”
“你胡扯八道,本小姐什麼時候害你了?”
“什麼時候?哼,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在故意裝蒜?要不是本少爺功夫高,震斷了那些紗布,被你包紮那麼嚴實的我,豈不直接被砸成了肉糉?”
“哼,你不是說了自己功夫高強嗎?本小姐我相信你的本事!就那個傻不拉嘰的蠢熊,怎麼可能砸得中像個猴子似的你呢?”
“唉——本少爺遲早被你害死!”
“別說話!”羅悅圍着藍天翔打量了一圈,隨即搖頭:“傷口全都裂開了,看來這還得把你包成肉糉才行啊!”
“好了,別看了,有什麼好看的?”
“好看!就好看!”
“沒工夫跟你廢話,快去前院!”
“去前院?做啥?”
“剛纔你喊那麼大聲都沒人過來,想必是出了問題!”藍天翔說着,甩開羅悅的雙手,箭步飛出,一下就衝進了屋裡,隨即穿上鞋子,拿了件衣服一邊穿一邊疾步走出。
“還愣着幹嘛?快走啊!”藍天翔一把抄起紮在地上的長槍,噌就飛向了前院。
羅悅喊叫着,在後面追:“跑那麼快乾嘛,剛剛沒人來,那是因爲距離太遠,他們都沒聽到我叫他們!再說了,有大酒蛆和我羅家的一羣高手在那兒呢,能出什麼事兒啊?你先把自己的傷口包紮一下行不?我看着好心疼!小子,你聽見沒有,我說你呢!快處理處理傷口……”
藍天翔對羅悅的話置若罔聞,速度不減反增,真如箭射一般。
很快,他便來到了前院近處,登聽有激烈的打鬥之聲傳入耳中。
“果有事端!”藍天翔毫不遲疑,腳一點地,噌就飛進了前院。
此時,酒翁灰頭土臉,嘴角滴血,衣衫襤褸,身上更是傷口縱橫、鮮血直淌,腳步虛浮,狼狽躲避着一個手持磨盤大小斧頭的傢伙的狂劈猛砍,情況萬分危急,簡直是命懸一線!
“前輩,我來助你!”藍天馨一抖長槍,悍然攻向使斧人:“賊廝,看槍!”
“哼,不自量力!老傢伙,吃你爺爺一斧!”使斧人一臉不屑,掄起鋒利的巨斧,直接砍向長槍。
這可碰不得!
使斧人膀大腰圓,兵刃巨大,看樣子足有二三百斤重,能將如此兵刃運斤成風,可想而知這廝力氣有多大。
藍天翔不敢硬接,急忙撤槍閃向一邊。
“砰!”巨斧砍空,斧罡直接將大地劈開了一條巨大的深溝,塵土騰然被掀起一人多高。
“真猛!”藍天翔一個閃身,來到累癱在地的酒翁身邊,一把抓住他的腰帶,噌就飛向了遠處,隨即放下酒翁:“前輩,你且休息片刻,讓我來跟他比劃比劃!”
酒翁猛喘兩口粗氣,急忙道:“這廝很厲害,你千萬小心!”
“多謝前輩提醒,小的記住了!”藍天翔說着,揮槍便朝手持巨斧的傢伙殺了過去。
眨眼,二人鬥在了一起。
兵刃猛烈的碰撞之聲,如爆豆般響成了一片,同時夾雜着桌椅、牆壁、花木的炸裂之聲,碎磚、碎石、碎木頭漫天飛射。
短短几息,二人以快打快過了上百招。
藍天翔身法玄妙,使斧人未能傷得了他,當然他也沒能重創使斧人。
“老雜種,你就只會上躥下跳裝猴子嗎?”使斧人揮斧一指藍天翔,一臉鄙視道:“有種的,跟老子真槍真斧實打實,別他娘跟個蒼蠅似的噁心人!敢嗎?”
“哼,有何不敢?”一番交手,藍天翔知道使斧人內力渾厚、攻擊兇猛狂暴、防守滴水不漏,想要戰勝他,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兒,一時之間也沒什麼好的辦法,只能裝出一副很是不屑的樣子,語言刺激使斧人:“笨熊,你可真是個不識好歹的狗東西,本少爺想讓你多活一會兒,你卻不領情,真是可惡!想死是吧?好,這就滿足你!本少爺不殺無名鼠輩,你報個號吧!”
“哼哼,老狗,挺狂妄啊!“使斧人一臉陰冷道:“想要老子的命?就怕你的狗牙不夠硬!既然想知道老子是誰,告訴你也無妨,豎起你的狗耳朵聽好了,老子就是‘劈魂斧’鄧猛!”
“劈魂斧?哼,什麼玩意兒嘛,完全沒聽過!別不自量力,識相的,立馬有多遠滾多遠,否則本少爺讓你後悔莫及!”
“真他娘狂妄!”鄧猛揮斧一指藍天翔,惡狠狠道:“老雜種,我看你能囂張多久!老子告訴你,今天你死定了!老子保證,一定一斧頭把你的狗頭開了瓢!哼哼,能死在老子手下,你應該慶幸,死得沒什麼痛苦,這也算你個老狗家的祖墳冒青煙,運氣大發了!廢話少說,過來領死!”
“殺你不過一揮手的事兒,不必着急!”藍天翔冷冷道:“你告訴本少爺,幽魂劍、噬魂帕,還有這把槍的主人是誰?”
“想知道?”
“然!”
“好,老子滿足你這個願望,讓你死而無憾!”鄧猛牙齒咬得咯吱吱響,猛然一攥斧柄,陰冷道:“幽魂劍,是我二師兄麻九天的兵刃!噬魂帕,是我三師姐麻玉蓮的武器!斷魂槍,是我五師兄麻星宇的兵器!你敢殺我師姐、傷我師兄,今天,我一定砍下你的狗頭給他們報仇!過來送死!”
“呵呵,淡定!淡定!本少爺還有問題問,你師父是誰?現在何處?”
“我師父是麻武魁!他老人家,現在就在仙禽山白鶴嶺閉關修煉!”
“鄧猛,你跟他廢什麼話?”一個一直站在一邊旁觀身材苗條、體格風騷、媚態橫生、妖豔非常的女子突然很不耐煩道:“快給砍了他的狗頭!”
“是,師姐!我這就剁了他!”話音未落,鄧猛一個箭步衝向藍天翔,掄斧就劈。
藍天翔一個閃身就遠遠躲開了,隨即冷然道:“狗東西,那個妖精叫什麼?她很厲害嗎?你怎麼像聽你孃的話一樣聽她的啊?莫非你打她的主意,對她有想法,故意討好她,想納她爲妾?”
“你個王八蛋,你閉嘴!敢對我師姐口出不敬,你找死!”鄧猛真怒了,掄斧狂劈猛砍。
藍天翔繼閃躲:“嘿嘿,這麼激動幹嘛,莫非被本少爺言中了,你真對那妖女有想法?”
“你……”
“你什麼你?我告訴你,你可真是個蠢貨!你沒看出來嗎,你這麼聽她的話,可她不但根本沒把你放在心上,竟然還想你趕快去死!傻蛋,你真是夠可悲的!你說,你長得有鼻子有眼兒的,想找個漂亮一點兒的婆娘,也並不是沒有機會,爲什麼非要喜歡這個蛇蠍心腸的妖精啊?醒醒吧你,否則你遲早死在她的手裡!”
“你給老子閉上你的狗嘴!老子想喜歡誰就喜歡誰,關你屁事兒?狗嘴裡吐不出象牙的老王八,去死吧你!”鄧猛加力攻擊。
藍天翔還是躲。
鄧猛窮追猛砍,藍天翔就不接招。
一炷香時間,就這麼過去了。
鄧猛依舊兇猛,沒有絲毫內力不濟的跡象;而藍天翔,卻因全身傷口迸裂,一直沒能止血,失血過多,頭重腳輕,暈極了。
不妙啊!
這樣耗下去,必死無疑!
藍天翔決定改換策略,一個閃身避開鄧猛,隨即擺了個要戰的架勢:“好!看在你還有點兒男子漢氣概的份兒上,本少爺今天就給你個公平決鬥的機會!我們就用各自最強的招式拼上一回吧,一招分勝負!敢嗎?”
“有何不敢,老子求之不得!”鄧猛說着,陡然將內力灌注在了雙臂之上,隨即慢慢將巨斧高高舉過了頭頂。
“有種!”藍天翔雙手猛然一擰槍桿,腳步一錯,那架勢還真像是要拼命。
“狗雜種,受死吧!天崩地裂!”鄧猛一聲暴喝,雙手呼的劈下,登見一把一丈多長宛若實質的斧罡如閃電般離斧飛出,迅猛異常,悍然劈向藍天翔。
好強!
藍天翔不敢大意,陡運內力,當即閃開。
“嘭!”斧罡砍在了地上,塵土漫天,藍天翔好似被劈中了。
羅悅、酒翁與羅家辦事處的人全驚呆了。
鄧猛得意極了:“哼,老子讓你囂張!你還囂張啊,你囂啊你!”
“哼哼,得意的也太早了吧!”藍天翔的聲音突然從翻滾騰起的泥土中傳出:“你以爲本少爺這麼容易被劈死嗎?真是可笑!”
聞言,羅悅、酒翁與羅家辦事處的人激動非常,好開心;而鄧猛與他師姐,卻大吃了一驚,一臉不信地看向了沙幕。
很快,塵土落下,藍天翔出現在了衆人眼前。
此時,他竟泰然自若地站在被斧罡劈出的四五丈長、一丈多寬闊、一丈多深的巨坑邊上。
鄧猛瞪大了眼睛:“不可能!這絕不可能!”
“有什麼不可能,本少爺不就站在這兒,毫髮無傷,你否認得了嗎?”藍天翔一臉冷笑,朝鄧猛一勾手:“你眼睛有毛病,準頭兒太差了,劈偏到你祖宗那兒了都!”
鄧猛氣極,牙齒咬得咯吱吱響,好似瘋狗要咬人。
藍天翔冷笑:“怎麼,本少爺說你眼瘸你不承認?好吧,既然這樣,那本少爺再給你一次機會,來,劈我!”
鄧猛自然不客氣,咬牙,掄斧就劈:“天崩地裂!”
斧罡氣勢更猛,大地震動更強烈,泥沙被掀飛得更高!
鄧猛凝視飛起的沙幕:“老子不信這下你還死!”
“由不得你不信!”藍天翔的聲音淡然從沙幕中傳出:“本少爺命大的很,不是你想劈就能劈得死的!”
話音未消,塵土落下。
藍天翔昂然而立,就站在一道五寸寬的土脊上——之前所站的位置,好似一絲都不曾移動過。
“這怎麼可能?”鄧猛揉眼,搖頭:“不可能!這絕不可能!”
“大熊瞎子,本少爺如此大一活人,又距你這麼近,你連劈兩次都沒能砍下我一根寒毛,說你眼睛正常,你自己會信嗎?別自欺欺人了,眼瘸就是眼瘸,這是事實,你得認!”
鄧猛咬牙切齒:“老子認你娘!”
“認識我孃的人多了,正常!不過,這跟你是不是熊瞎子毫無關係!”藍天翔冷笑道:“不服是吧?好啊,不服再來!劈我!劈啊!”
鄧猛憤恨至極,咬牙,使出了吃奶的勁兒,掄斧就劈:“王八蛋,去死!”
這一斧,氣勢更強悍,比之前兩斧的破壞力相加還要恐怖很多,真有天崩地裂的樣子!
然而,沙幕落下,藍天翔依舊安然無恙,就站在原處,不過不是站在地上,因爲斧罡已將那兒劈沒了,他站在直插深坑底部的槍桿尾端,金雞獨立之姿,揹負雙手,風吹着其衣衫、鶴髮,有種飄飄欲仙之感,樣子很是瀟灑。
“真是個廢物!”藍天翔一臉鄙視地看向鄧猛:“還劈嗎?”
“王八蛋,去死!去死!去死!你給老子去死……”鄧猛吼叫着,一口氣劈了十幾斧。
大地劇顫,地震一般;泥土翻飛,驚濤駭浪相似;深坑套深坑,坑坑相連……
羅悅、酒翁與羅家辦事處的人,全驚呆了。
幾乎虛脫的鄧猛,狗般狂喘:“老雜碎,有種你他娘還活着!”
“本少爺自然不會死!不過你嘛,就不必活了!如此暴力,好事不做,淨搞破壞,實在留不得!我這就送你投胎!”話音未落,一杆長槍衝破沙幕,載着藍天翔,利箭般,嗖然射向鄧猛。
“噗!”鄧猛完全沒反應過來,就被長槍洞穿心臟釘在了一棵大樹之上。
與此同時,藍天翔飄然落地,一把就抓住了槍桿,用力擰了一下。
鄧猛疼極了,嘴噴鮮血,全身抽搐,五官扭曲,仇瞪藍天翔:“你……”
“你什麼你?不服啊?不服下輩子找我,本少爺等你!”藍天翔說着,一把就將長槍從鄧猛身上拽了出來。
“撲通!”鄧猛重摔在地,當即就斷了氣息。
“別瞪着牛眼了,本少爺知道你中意那妖女,你放心好了,我很快就送她到下面陪你!”藍天翔說着,擡腳就將鄧猛那雙可能因不甘或是疼痛、恐懼、仇恨等故而暴睜着的雙眼給抿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