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忙？”方勵波問。
“這段時間官府應該蒐集了不少血魄吧？賣點兒給我。”
方勵波樂了：“你不是說要靠自己打了嗎？”
“是啊。”原辰飛點頭：“但是領主怪不好找啊。全靠打，我打到猴年馬月去？技能太多，血魄卻來得太少。”
這話有夠厚顏無恥的。
但卻是事實。
現在初六，李戰軍，劉璃有事沒事都會上競技場。尤其李戰軍，已經得了三個金牛耳了，正留着給他呢。
到時候一開出來，多半又是技能。
馬上他又要三十級了，還得多兩個技能，自己儲備的牛耳再開兩個，這就是七個技能。
去掉可能有一兩個技能沒用，按五個算，那也是一百個技能點。
他正義之刃還差十枚血魄呢。
這麼多血魄需求，靠打得到什麼時候？原辰飛已經習慣了一有新技能就直接加滿的日子，所以主意就打到了政府身上。
聽他這麼說，方勵波也被他的厚顏無恥弄得無語了，想了想回答：“官府需要的不是錢。”
“我知道。”
從官府角度考慮，維持國家團結，社會穩定，讓華夏始終是華夏，纔是最重要的事。
至於錢，實力，不過是這個大目標的工具。
原辰飛想了想，說：“我給施榮智的建議，算貢獻吧？”
方勵波點頭：“施院士找過我，我告訴他那個人其實是你，所以官府也是感謝你的，他們很希望你能幫忙……所以就算你不找我，我也準備要找你了。”
“嗯，我理解，其實有些事，總是要做的。”原辰飛回答。
開始的時候他沒有爲官府提供太多訊息，一來是因爲原辰飛自己也不確認，二來是他想利用先知優勢爲自己奠定基礎。
人性自私，這也是正常的。
但在有了足夠的實力後，還依然想着自己的實力，就不對了。
爲什麼許多大企業家在達到一定成就後，會各種出面演講，積極介入各類政治、慈善、教育等領域，就是因爲隨着地位的提升，眼界的開闊，心胸也逐漸變得不一樣起來，會自然而然有一種家國情懷。會有一種想爲國家，爲人類做些什麼的想法。
這種情懷，身在低位者不適合有，因爲能力不夠，過於高談闊論，只顯得志大才疏，不如腳踏實地做事，但身在高位者卻應當如此考慮。
正因此，對馬老闆那句著名的“我不看重錢”，原辰飛是相信的。因爲他知道，站在馬老闆的高度，要是他還看重錢，就說明這個人太沒格局，也太自私。當然，沒有格局的大老闆還是很多的，比如某個“不會做核心技術”的“國際”企業。
原辰飛也是如此。
實力低的時候，只想要用先知優勢爲自己積累。
當積累到一定程度，就要考慮更多更大的事了，這次和方勵波見面原辰飛就有這方面的想法。
所以在聽了原辰飛的話後，方勵波立刻興奮起來：“這麼說，你是願意爲國家做些事的了？”
原辰飛淡定的喝咖啡：“我如果不願意，也不會讓你當初抓我了。只不過現在我還有些需求，所以和國家，暫時算合作吧。”
“明白，明白，國家不會虧待於國有功者。”方勵波立刻道：“那對於後面，你有什麼建議嗎？”
原辰飛知道，這是方勵波在問他關於諸神遊戲後面的動向。
這是劇透啊！
原辰飛回答：“我的確知道一些事，不過前不久在旭光的經歷，讓我知道，事件是靠不住的，所以我只能跟你們說一下大勢。”
“這就夠了！”方勵波拍着桌子說。
國家對於可以牟利的個體事件興致不會太大，他們關心的恰恰就是大勢。
必須要知道諸神遊戲未來的走向。
原辰飛想了想，道：“諸神遊戲的難度是循序漸進的，這一點你們應該已經看出來了。”
“嗯。”
“作爲一個遊戲，諸神想要看到的是各種變化。無論是世界的發展，個人的進步，甚至是科技的飛躍，諸神本身都不反對。某種意義上說，他們接受一切變化。但這一切的核心，都來自諸神的樂趣。而到目前爲止，你們沒有發現一個問題嗎？就是諸神更多的是以旁觀者的姿態出現的，偶有任務，也是由我們來做。”
“沒錯。”
“但事物總會有變化的。”
方勵波臉色大變：“你是說諸神會親自入場？”
原辰飛悠悠反問：“要不然怎麼叫遊戲？”
方勵波心中一顫。
果然，最擔心的事還是要發生嗎？
關於諸神遊戲，上面已經討論過無數次，其中最多的一個，就是諸神是否會親自下場。
但現在看來，這是必然的了。
他們真的會親自進入D球，參與遊戲，現在不來，只是因爲D球上的生靈還太弱，玩得沒樂趣。
所以他們現在就只是在玩養成。
玩養成！
這個念頭一出，方勵波再看原辰飛，已經有了些想法。
“你想到了？”原辰飛笑笑：“是的，之所以我能提前得到一些消息，現在看來，也是諸神中的某位有意爲之，目的，可能就是爲了諸如鮎魚效應的事吧。”
“那象你這樣的還有沒有？”
原辰飛搖頭：“我不知道。”
是的，他不知道。
但在心裡，原辰飛認爲是有的，只不過未必是先知，也可是別的什麼。
比如系統外掛？
隨身老爺爺？
諸神既然在玩遊戲，那就什麼都可能出現。
原辰飛這段時間一直只是在江東省打轉，暫時沒遇到其他類似的神之子或神子閨蜜也很正常，但保不齊什麼時候就遇到了，比如那個凱瑟琳，她倒不是神之子。
她是神之**。
所以，象原辰飛這樣的人，大有可能還存在許多，只不過方式不定，時間不定。
一切只看諸神的心情。
“他們會怎麼做？”方勵波已問。
“還能怎麼做？遊戲唄，隨他們喜歡。”
“我們有抵抗的機會嗎？”方勵波問。
出乎意料，原辰飛竟然點頭：“有。”
方勵波問這個問題的時候沒想過會有好答案，卻沒想到原辰飛會這麼回答，呆了呆，道：“難道神的實力也有限的？”
“神的實力的確是有限的，但對我們是無限的。我之所以說我們能夠抵抗，是因爲這是神的需求……無敵遊戲不好玩。”
方勵波一下明白了。
神最終會下場，但是人類也會有抵抗的能力，不至於就成末日。
但這具體的分寸……
原辰飛：“諸神遊戲在宇宙裡已經進行過無數次，諸神早已有了經驗。按照過去的經驗和我知道的有限信息，神給我們機會成長，並在某個時刻親自下場。到時候我們能不能扛過去，取決於我們自己的成長。如果我們的成長速度達不到讓他們滿意的地步，那麼就是末日。如果我們達到了，那麼遊戲就會一直進行下去，直到某天他們找到新的目標，而D球也會擁有對應的……通往異界的門戶。”
方勵波長出一口氣：“我明白了。所以對人類來說，事情其實已經很簡單了。”
“全力發展，無需顧忌，神來了就揍神，你揍的越痛，他可能就越開心。”原辰飛爲他總結。
這就是D球未來的大勢。
儘管最後的總結聽起來簡單，但在選擇上卻從不容易。
在原辰飛說這話之前，人類官府不知道全力發展會是什麼結果，可能發展的過快引起神的忌憚，直接滅了，也可能發展的不快，直接就被其他因素滅掉。
因爲不可知的未來，各國首腦們一直在討論，給出各種意見。
但現在，原辰飛指名了未來的方向。
有了這個方向，至少華夏未來不會落於人後了。
消化過原辰飛消息，方勵波感激道：“多謝你，我這就回去向官府報告。對了，血魄的事就交給我吧。”
方勵波說着起身要走，原辰飛給的消息太重要，直接影響到國策，他必須儘快彙報。
原辰飛將盒子遞過去：“這是你的。”
方勵波想拒絕，原辰飛卻已將盒子塞到他手裡：“給國家的信息是給國家的，有你沒你我都會這麼做。但是給你的是給你的，算是彌補之前給你帶來的的麻煩，別客氣，你知道我現在不差這個。”
方勵波看看他，一笑收下：“好，那我就不客氣了。”
他口說不客氣，手裡可沒慢，直接將四枚血魄吞了，也不怕噎着，可見這東西誘惑之大。
“點的什麼？”原辰飛隨口問。
“鮮血鎧甲。”方勵波回答。
“可以啊，都三十級了。”原辰飛大笑。
鮮血鎧甲是馴獸師的第十二技能，也是唯一的防禦技能。
“是三十一級。”方勵波自豪糾正。
辭別原辰飛，方勵波向外面走去。
原辰飛則繼續坐在咖啡館喝咖啡，計劃着接下來的行動。
目光無意識的亂掃，看窗外的風景。
正好這時候方勵波走出咖啡館，還對他揮了下手。
原辰飛突然面色大變：“勵波小心！”
刷！
一道血色光華亮起，正打在方勵波的身上，在他身上鑿出一個碗大的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