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炎一時間有些憂心忡忡，因爲他最大的倚仗便是通過焚決煉化異火，以及多種異火相融合的佛怒火蓮。
如果楚陽是在打異火的主意，那他無論如何也不回答，因爲一旦失去異火，他的實力將會一落千丈。
但若是楚陽想要讓他幫忙將所有異火收集起來，等自己及其異火的時候，實力也會與遠遠強於現在。
就算那個時候沒有突破鬥帝，也至少能夠達到半帝，與楚陽站在同一層次。
想到這裡，蕭炎便也就稍稍放下了心。
大不了到時候便在其它方面還楚陽一個人情，畢竟只要有了足夠的實力，便有了討價還價的底氣。
…………
離開古域臺之後，楚陽直接來到了莽荒古域深處，盤坐在一座山峰峰頂，梳理着腦海中的諸多信息。
這些信息得自於剛剛他通過克萊音頻看到的畫面，但那些畫面無法串連起來，得到的也只是一些碎片化信息。
楚陽也只能將這些信息勉強排列，然後得出大概的內容。
最終得到的結果，指向了上古時期，曾經在莽荒古域發生的一場戰爭。
楚陽沒能在信息中得知戰爭的起因，但一些畫面上來判斷，戰爭雙方極有可能便是鬥氣大陸的本土強者，以及域外邪族。
古域臺並非是戰場中心，但即便如此，從畫面中的內容來看，凡是參戰強者，實力最弱的也是鬥聖境界。
甚至參戰的鬥帝強者都達到了兩位數！
通過這一點，楚陽也更加確認了，洪荒古域的秘密，必然與鬥氣大陸的歷史斷層有關。
可信息太過片面，除此之外並沒有太多有價值的內容。
值得一提的是，楚陽在那些畫面裡，發現了一個極有可能是音帝的存在。
此人實力極強，也正是因爲他的降臨，才讓古域臺原本艱難的戰鬥，變成了一邊倒的趨勢，鬥氣大陸一方取得全面勝利。
音帝使用的武器是一根竹笛，以音律殺人，就算是域外邪族中鬥帝層次的強者，一旦靠近他百丈範圍，也會被音波絞殺。
從這一點上來判斷，音帝的實力必然強於鬥帝層次！
如果以大千界的境界來衡量，鬥帝對標至尊境，那音帝恐怕至少也是地至尊境界的強者！
菩提古樹每隔千年便會現世，可自從上古時期開始，至今足有萬餘載，菩提古樹都未曾出現過。
如今再度現身，卻出現在了莽荒古域。
再加上從古域臺得到的信息，極有可能和歷史斷層有關的音帝，也曾參與了發生在莽荒古域的戰爭。
一切的線索都指向了莽荒古域，再加上此處的異常，讓楚陽覺得自己距離真相越來越近了。
他之所以想要搞清楚鬥氣大陸的歷史斷層，倒不是單純的求知慾，而是總覺得鬥氣大陸隱藏着某種秘密。
一旦能把這個秘密挖掘出來，很可能會給他帶來意想不到的驚喜。
收起思緒，楚陽伸手撕開面前的空間，隨後建立了一個相對穩定的小世界，便起身走入其中。
接下來的近一個月時間裡，楚陽一直在小世界中閉關，一邊修煉，一邊分心煉製丹丸。
他當初在加瑪帝國從各族手中得到了大量天材地寶，後來拜訪各大勢力的時候，又以丹藥換取了諸多藥材。
由於楚陽動輒便拿出九品丹藥，各大勢力自然是樂得與他交換。
畢竟那些天才地寶在各大勢力手中，很難發揮出最大的效用，而且即便是請高品煉藥師幫忙練藥，也會有不小的失敗率。
與其如此，倒不如拿出來和楚陽做交換，他們甚至不介意吃一些虧，來與這位大陸第一強者結個善緣。
所以楚陽的藥材儲備很充足，至少足以支撐到他將四聖真靈全部進化完畢。
不過他也發現了一個弊端，那就是通過升靈訣來吞噬丹丸，雖然能夠加快四獸真靈的進化進度，但卻遠不如神龍真靈那般，直接吞噬特殊寶物的效果好。
神龍真靈吞噬了虛空雷池之後，雷屬性力量大幅度提升，後續的進化也會繼續提升雷屬性的強度。
這就像是通過吞噬特殊寶物，能夠讓某一真靈的本質昇華，而通過吞噬藥材或是丹藥，僅僅只能積蓄進化所需要的能量。
一個是質變，一個是量變。
在進化程度相同的情況下，如今神龍神靈的力量，要強於另外三道真靈。
但眼下楚陽卻沒辦法做到面面俱到，事情總要有個主次，將煉寶訣趨於圓滿的優先級，自然是要遠遠高於四聖真靈的提升。
即便是以楚陽的煉藥效率，將所儲備的藥材全部煉製成丹丸，也需要一定的時間，畢竟四聖真靈進化所需要的丹丸數量龐大。
想要填飽這四隻吞金獸的胃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當楚陽離開小世界的時候，四聖真靈進化的“進度條”再次漲了一大截，不過在這段時間裡，他是一直在“投喂”鳳凰真靈，神龜真靈，以及麒麟真靈。
這三道真靈的進化進度條，都已經達到了百分之七十，而神龍真靈則是隻增漲了百分之五，達到了百分之七十五。
爲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楚陽準備讓四道真靈同時完成升級。
畢竟升級之後的四聖真靈都將質變，鬼知道敖霆能否依舊壓制住神龍真靈的力量，與其它三道真靈達成平衡？
萬一平衡被打破，導致四聖真靈之間產生衝突，那笑話可就鬧大了。
還有一個原因，便是楚陽隱隱覺得……這很可能只是四聖真靈的第一階段進化，或者說是升靈訣的第一重。
畢竟這可是神樹果實中所蘊含的功法，如果僅僅只能將泗聖真綾的上限提升到鬥帝層次，實在是與神樹的“逼格”有些不符。
更何況，無論是煉寶訣還是龍象明王決，都有着極高的成長上限，升靈訣自然也不會差。
楚陽一直將龍象明王訣的提升擱置，並非是他忽略了這一功法，而是實在沒有合適的提升契機。
如果是能引真龍真象之力入體，這一煉體功法的層次必將再度提升！
“算算時間……紫妍也差不多該將龍凰本源果的力量消化完畢了吧？”
楚陽眯了眯眼睛，正思索着，突然感受到了一股氣機在莽荒古域最深處涌動，不由精神一振。
菩提古樹！
…………
莽荒古域深處，一棵參天古樹矗立在遼闊的平原上，顯得有些突兀。
古樹散發出陣陣清氣，在上空匯聚，並不斷幻化成各種形狀，看上去奇異無比。
古老的氣息自古樹散發出來，就彷彿這棵古樹跨越了漫長的時空之河，從遙遠的時間伊始穿越而來。一團璀璨奪目的光芒，在古樹前方緩緩沉浮。
透過光芒，能夠依稀看到如同心臟一般的輪廓，在極有韻律地跳動着。
菩提古樹！菩提心！
楚陽隻身立於菩提古樹百丈外的高空，俯視着下方。
此時在菩提古樹前方，早已匯聚了無數身影，這些人幾乎都是鬥尊境界，但卻沒有半聖層次的強者。
楚陽雖然只是說，任憑鬥聖之下的強者爭奪機緣，但卻沒人知道，這所謂的鬥聖之下，是否包括半聖。
因此沒有任何一方勢力或是半聖強者，敢冒着引他不滿的風險來試探規則。
以蕭炎和各族年輕一輩佼佼者爲首的鬥尊巔峰層次強者，正在各施手段，與那守護菩提古樹的五具半聖傀儡戰鬥。
眼看着五具半聖傀儡盡皆被轟殺，蕭炎等人直接朝着菩提古樹衝的過去。
緊接着菩提古樹突然綻放出璀璨奪目的光芒，試圖將所有人籠罩其中。
楚陽眼中精芒一閃，身影瞬間消失在原地，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站在了所有人的前方。
璀璨光芒落下，楚陽首當其衝便被包裹，隨後眼前的場景迅速發生變化。
依舊是莽荒古域，但卻不見了菩提古樹的蹤影，周圍靜悄悄，平原上空無一人。
靜靜等了片刻，楚陽搖頭失效道：“你的幻境呢？怎麼不用出來？”
“還是說，那能溝通人負面情緒和慾望的幻境，對我起不到作用？”
他就像是在對空氣說話，可話音剛剛落一下，一棵縮小版的菩提古樹便浮現在了不遠處。
樹幹微微搖晃，枝葉發出陣陣嘩啦聲，彷彿是在迴應楚陽。
“我可以幫你驅除鬥帝的負面情緒，但我要得知當年的真相，不要拿那些經過修飾的畫面來糊弄我。”
楚陽神情平淡，語氣中甚至帶着絲絲壓迫。
縮小版的菩提古樹，或者準確來說是菩提古樹的樹靈晃了晃，而後散發出陣陣光芒。
片刻之後，兩道偉岸的身影在平原上突兀浮現，恐怖的氣勢散發出來。
楚陽一眼便判斷出，兩人的境界絕不僅僅只是鬥帝，而是地至尊！
其中一人手執竹笛，赫然便是楚陽先前在古域臺，通過克萊因瓶看到的畫面中，那疑似音帝的強者！
而另一人則是一身黑衣，面容冷峻，身上繚繞着灰黑色的霧氣。
兩人交戰在一起，黑衣地至尊的手段詭秘莫測，而且其力量並非鬥氣，卻又不同於竹笛強者的靈力。
域外邪族！
如果說先前只是猜測，那楚陽現在便可以徹底肯定，曾經鬥氣大陸強者匯聚在莽荒古，必然是爲了抵禦域外邪族！
最終黑衣地至尊不敵，試圖逃遁。
而後畫面一轉，他遇到了菩提古樹，試圖強行抽取菩提古樹的力量和樹靈來恢復傷勢，卻被菩提古樹聯合竹笛強者反殺。
不過在隕落之際，黑衣地至尊的一縷負面情緒，融入到了菩提古樹中，並經歷漫長的時間，侵入了菩提古樹的樹靈。
畫面戛然而止，楚陽眯了眯眼睛，突然問道：“那人可是音帝？”
菩提古樹輕輕搖晃了幾下，釋放出一道靈魂力波動。
讀懂其中意思之後，楚陽皺了皺眉。
因爲菩提古樹告訴他，那手持竹笛的強者並非音帝，而是音帝衆多追隨者中的最強一位！
回想起當初在音谷得到的信息，音谷的創始人，同樣也是音帝的追隨者，但卻因爲實力不濟，而未能始終跟隨音帝。
後來音帝杳無音訊，他這才創立音谷，不參與外界紛爭，只爲了等音帝歸來。
如今看來，這音帝的追隨者當真不少，其中甚至還有如竹笛強者那般的地至尊！
連追隨者都這麼強，那音帝又會是何等境界？
天至尊？
可如果真是天至尊，又怎麼會在大千界籍籍無名？
“你可曾見過音帝？”楚陽又問。
菩提古樹散發出一陣光芒，最終在楚洋麪前幻化爲人形。
看着這道身影，楚陽不禁微微一愣。
那是一個女子，容貌清秀，身材高挑，明明看上去並不驚豔，氣質也沒有出挑之處，但卻一眼就給人一種風華絕代之感！
他實在是沒有想到，那神秘的音帝，居然會是個女子。
“此人是何境界？”楚陽收回目光，看向了菩提古樹。
這一次菩提古樹沒有給出迴應，楚陽想了想又問道：“她還活着嗎？”
菩提古樹輕顫了一下，但卻依舊沒有給出迴應。
“你也不知道嗎……”楚陽皺起了眉頭。
片刻之後，他擺擺手道：“罷了！我先幫你驅除那域外鬥帝的負面情緒！”
話音落下，楚陽輕輕揮手，雄厚的靈魂力席捲而出，直接將菩提古樹的樹靈包裹。
絲絲縷縷的灰黑色氣流，在菩提古樹的樹靈中散發出來。
僅僅幾個呼吸的功夫，楚陽便撤回了靈魂力，原本還有些雀躍的菩提古樹樹靈頓時劇烈搖晃起來，傳遞出陣陣靈魂波動。
其中所包含的意思，就彷彿是在說……
還沒結束，你怎麼就停了？
楚陽笑了笑道：“你不是還有着另一個人選嗎？”
“剩下的事情便交給他吧！”
“另外再送他一樁機緣，等結束之後再來找我，我有很多的事情想要和你聊一聊。”
菩提古樹有些不滿，傳出了一陣表示抗議的靈魂波動，這才逐漸淡化，最終徹底消失。
“我就這麼讓你忌憚？”楚陽微微有些詫異。
這菩提古樹的樹靈剛剛明明已經產生了不滿，卻又像是敢怒不敢言一般悻悻而去。
按說菩提古樹連地至尊都敢正面抗衡，又何至於對他這個六星斗聖如此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