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靈珠像是一個調皮的孩子繞着葉朝的腦袋轉悠,以表示自己現在很不開心,無形間冒出的火花將一片白雲都映照成了通紅。
葉朝一把將之抓起,扭頭就向着雲深外跑去,同時說道:“神界的樹很少,在這雲深處出現的樹極有可能是神樹的影子,而看見神樹你應該知道這意味着什麼了吧?”
“神女夕瑤可能就在附近?”
“還算聰明。”
“清雲道長在害怕?”
“我只是想找九天玄女請教一下她傳給瓊華派的鑄劍法門,所以咱們沒有必要在神界製造出太多的麻煩。”
雲海被無形的劍意切割成了層層疊嶂,葉朝的身影就仿成爲了雲海間的一部分,每一瞬過後,他的身形總是能夠出現在百里之外。
只是這雲海相較於蜀山之上的卻有着很大的不同,似乎有莫名的異力在當中流轉,即使以葉朝被這個世界的仙力洗練過的神念,也只能籠罩百里,故無距也只能百里。
“奴家其實不是很明白,以道長的修爲應該不用在神界這麼畏首畏尾的。”
葉朝左手撥開一大片雲海,擡起右手不悅道:“你以爲神界只有飛蓬很厲害嗎?”
“飛蓬是神界第一高手,自然是他最厲害了。”
“女流之輩果真見識短淺,飛蓬轉世這麼大的消息你都知道,我不相信魔尊重樓不會知道,可他並沒有選擇對神界進攻。”
聽着葉朝說完,縮在他袖口之內的火靈珠活動的幅度更大了。
“奴家想不到嘛!”
葉朝狠狠地拍了一下袖口讓火鬼王安靜些,隨後說道:“天帝是唯一一個活着的三皇祖神,儘管不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麼以至於他在那場神戰後再也沒有出過手,但我們無法忽視他的存在。我還有着師門,日後師兄徒弟們飛昇也與天帝有着極大關係,所以能不得罪他便就不得罪。”
火鬼王哦了一聲,但緊接着又道:“其實道長要是覺得帶着我有黴運的話,我可以離開的。”
“那你只能想想。”
“哦。”
……
不知過了多久,雲海漸漸變淡,然而葉朝卻沒有繼續之前的行路。
對於來神界,他並不是沒有準備的,蜀山藏書樓中有一張關於神界的部分地圖,其中就標註着神樹藏身的雲深處。雲深處雖廣,即便現在無距只能瞬息百里,但也早應該逃出去纔是。
而在這時,安靜了沒多久的火靈珠卻是又動了起來。
“道長爲甚不跑了?”
葉朝沒有理她,而是環顧了下四周,許久之後才道:“卻是忘記了一件事情,神樹的本源來自於盤古之心,又是神界神力的來源,如此重要的事物,僅僅只是夕瑤一人看守怎麼能成?”
“我們現在應該是落入這守護神樹的陣法之內了,不過倒也不足……”
在他還未說完,卻見周遭雲氣驟然變得濃郁,銀白的神力就似雪花一般凝落在雲氣之間,他沒有猶豫,拔出腰間長劍便就向着身後而斬。
雲海與神力在這一劍之下直接被斬成了道道細絮,葉朝橫劍而起,寬大長袖隨着細絮飄舞,劍意狂息在長劍劍鋒之上瞬息而生,下一瞬,他再是舉劍,腳下虛浮的雲海頓時化作了最是微小的顆粒,然而卻在這時,一道婀娜的身影浮現在了雲海之間。
那是一位女子,她面容極是清雅端莊,身穿着若皎月光華般銀白的長袖衣裙,烏黑的秀髮之上帶着一頂紋着鳳紋的銀白髮冠,因爲有着雲海的襯托,婀娜的身影彷彿驚鴻一般優雅脫俗。
女子剛一出現,葉朝便認出了對方的身份,自覺無禮便沒再出劍,而對方似乎是因爲之前那一劍在猜測他的身份,故也沒有繼續出手。
化成細絮的雲氣慢慢的又粘合在了一起,重新生成了如煙匯聚的雲海。
許久後,女子的眉頭漸漸蹙起,看着葉朝淡淡道:“清雲道長來神界何故?”
葉朝將手中長劍收入鞘內,對着女子行禮道:“有些事情只能來神界,剛纔在下多有得罪。”
女子蹙着的眉頭稍是放鬆,爲了不讓別人發現神樹下沉睡着的兩隻讓自己感到親近的神獸,她便開啓了守護神樹的大陣,也正是因爲此,在蜀山清雲道人出現的一剎那,她便感知到了對方的存在。
而從對方出現後的行動來看,他來神界並不是因爲神樹,那麼她便沒有再是出手阻攔對方的必要。
“大陣你不能破,待是過上幾日,我自會解陣,所以請道長先在雲深處待上幾日。”
……
……
神界的時間流逝與人間是不同的,在葉朝以劍斬開界壁進入神界的片刻,在蜀山之上已經過去了大半年的時光。
小長卿如今還處於孩童階段,因爲堅持着師父在出行前給安排的修煉任務,他俊朗的面容之上多出了些不符合年齡的陽剛之氣,看起來更像是一翩翩少年。
蜀山西山的一處飛瀑下,**的徐長卿第一次站在了半山峽道之間,他擡頭看着那自山頂衝擊而下的恐怖白練,想到了師父在離開前的交代。
師父要自己在《浩然劍訣》突破到洞玄境界就來西山的飛瀑下鍛體,雖不知爲何,但師父永遠是對自己好的,他說的自己要盡力做到。只是幽玄師伯的教誨真的很有道理,不聽他老人家的話,這個做起來很難很難。
想到這裡之後,小長卿不禁生出了些愧疚之感,猛然間,他大吼一聲,向前踏出站在了飛瀑之下。
無量的水流加上自高聳之處而生的力量瞬間便讓他的雙腿打顫,只是短短兩息過後,他便承受不住飛瀑的力量落入了山下的水潭之中。
雪白的水花濺起老高,過去好長一會兒,小長卿才自水面鑽出,艱難的游到潭畔,順勢抓起一根竹筍,熟練的剝皮取出其間最是嫩滑的筍肉,一邊咀嚼一邊又向着半山峽道上走去。
末了,他再次看向峽道外的飛瀑。
“師父啊,你說大師姐可以在一日之內跳水二十六次,雖然知道你說的是夢話,這樣說也是爲了激勵弟子,但是,弟子一定能夠做到!”
說完,他再是被水流衝入潭底。
(不知是誰說過,底層作家每日都在與做太監的想法做鬥爭,昨日與那個想法鬥爭了整整一天,到今天凌晨算是勝利了,所以我出現了。書友們再容我說聲廢話,寫書真的不易,大家若是能看進去,能訂閱便就訂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