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醫生的手即將觸及紀安瑤肩頭的時候,卻見她因爲本能地抗拒,直直地往後倒了下去,連帶着椅子一起栽倒在了地上!
“啊!”
激烈的撞擊之下,紀安瑤只覺得腹部一陣鈍痛,忍不住驚叫出聲!
臉色瞬間慘白到了極點,額頭上大顆大顆地冷汗像是豆子般冒了出來,順着臉頰滾落而下!
見到這樣的一幕,尹媚兒瞬間瞪大了眼睛,高聲驚呼了一句,扭動着身子拼命地想要往紀安瑤的身邊靠近!
“瑤瑤!瑤瑤!”
只是還沒來得及伸出手,就被刀疤男一把抓住手腕,狠狠地扣到了地上。
“死到臨頭了還管別人?你還是先管好自己吧!”
“快快快!羊水破了!她的羊水破了!”
率先發覺紀安瑤的異樣,一名護士連連喚了兩聲。
其他幾人聞言立刻垂眸看了過去,果然看到紀安瑤的褲子上溼了一片。
在醫護人員的眼裡,紀安瑤始終是個病患,所以不如風衣男人那樣冷血無情,慌亂之下急急忙忙解開了綁在她身上的繩子,七手八腳地扶着她,將她放平在了地上。
就在衆人慾要解開紀安瑤的衣服時,房間的門忽然“哐”一聲被重重地撞了開!
緊跟着,一羣人盛氣凌人地衝了進來!
“不許動!”
風衣男人反應最快,立刻抽出了腰際的手槍,想要對準來人!
然而還不等他把槍舉起來,就被最先衝進來的那個人死死地扣住了手腕,爾後猛地一拽,用力地反扭到身後,直接就把整條手臂折斷了!
“啊——”
霎時間,風衣男人痛呼出聲,整張臉因爲疼痛瞬間變得鐵青,五官扭曲,表情猙獰!
稍稍緩過來,意識到處境的危險,風衣男人還想反抗,卻是被對方抓着腦袋,毫不留情地狠狠撞到了牆壁上!
“砰!”
堅硬的腦門瞬間與堅硬的牆壁發生了強有力的碰撞,於瞬間交擊出了令人膽寒的聲響!
根本不用看,光是聽那個聲音,就知道撞擊的力道有多重!
彷彿要把對方的腦袋硬生生地砸碎!
就算一下子撞不死他,估計也地撞出個腦震盪來。
風衣男人幾乎是當場就被撞得昏死了過去,腦門上血流如注,皮肉被砸爛了一片。
看到這樣的一幕,刀疤男免不得被對方的氣勢所震懾,面露駭然的表情,手裡的動作頓時僵住,連帶着整個身體都僵硬了起來!
擡起頭,看着那個身材高大的面色陰鬱的男人一步一步走近,宛如來自地獄的修羅,令人心生恐懼。
刀疤男一掃先前的囂張狂妄,臉上寫滿了對強者的畏懼。
連帶着聲音都變得結結巴巴,無法連成一句。
“你……你是誰?你們……是、是怎麼進來的?!”
男人面色陰沉,冷冷地掃了他一眼,並沒有理會,只轉頭對着手下吩咐了一句。
“把他抓起來。”
“是!”
很快,就有兩個同樣魁梧強健的男人衝了上前,將刀疤男從地上拽了起來,抓着肩頭用力地摁到了牆壁上!
刀疤男拼死想要反抗,卻是被他們牢牢地制住,絲毫動彈不得!
面對突如其來的這一幕,尹媚兒不禁愣在了地上,半晌回不過神來……嘴巴微微張着,怔怔地看着眼前的男人,想要說些什麼,卻是一個字也吐不出口。
意外至極之下,便是連身上破碎的衣服也忘了拉上。
低頭看了眼尹媚兒,見她衣不蔽體,捉襟見肘,男人不由蹙了蹙眉頭,隨即脫下身上的外套,走過去蹲到尹媚兒的身邊,將衣服披在了她的身上。
面面近距離地看着他,尹媚兒吞了吞口水,好一會兒,才能開口說話。
聲音卻是因爲過度的震驚,顯得有些嘶啞。
“韓、韓奕……?”
男人依舊沒有說話,收回手,便要站起身。
屋子裡靜謐一片,在強悍的氣勢威壓之下,沒有人敢吭聲,便是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風衣男人倒在血泊之中,生死不明,刀疤男則是被死死摁着,無法動彈分毫……醫護人員更是被這樣慘烈的一幕嚇得呆若木雞,瑟瑟發抖,縮在角落裡靜若寒蟬。
直到紀安瑤輕微的呻丨吟聲打破了沉寂,尹媚兒才陡然間驚覺,立刻窸窣一下從地上爬了起來,朝她撲了過去。
“瑤瑤!瑤瑤!你怎麼樣了瑤瑤?!快!快把她送去醫院!”
衆人方纔如夢初醒,一股腦兒圍了上去。
韓奕收緊眸色,看着紀安瑤蒼白如紙的面龐,眼底閃過一抹鈍痛,即刻俯身將她從地上抱了起來,大步流星地往外走。
尹媚兒後一腳也要跟上。
卻是被他擋了下來。
“給白斯聿打電話,讓他過來。”
尹媚兒聞言一愣,一下子反應不過來。
等到回過神,韓奕已經大步流星地走了開。
想着紀安瑤有韓奕他們的照料,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尹媚兒稍稍放了心,即便走上去從那個風衣男人的口袋裡掏出了手機。
先是給蘇成煜打了個電話,發了定位,讓他儘快通知白斯聿趕過來。
繼而翻看了一眼通訊記錄,找到最近的那個號碼,反撥了過去。
對方反應很快,已經關了機。
“該死!”
低咒一聲,尹媚兒心有不甘,忍不住對着風衣男人的身體狠狠踹了一腳。
正惱火着,就聽後面響起了議論聲。
“這個傢伙怎麼辦?老大沒有交代啊……”
“先打暈再說吧!”
聞言,尹媚兒立刻轉過頭,制止道。
“等一下……讓我來!”
一邊說着,一邊就快步走了上去,飛起一腳筆直地踹向男人的襠部。
“嗷!”
劇痛之下,刀疤男慘叫出聲,膝蓋一軟,幾乎要跪到地上,卻是因爲被人死死地釘在牆壁上,連腰都無法彎下。
“敢碰我?!垃圾!人渣!我踹不死你!這輩子你都別想再當男人!”
一腳接着一腳,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尹媚兒紅着眼睛,發了狠地踹他,彷彿只有這樣做,才能發泄她剛纔的恐懼和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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