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天,莊婷悠一臉蒼白憔悴的回到了蘇宅,蘇妙見到她像見到鬼一樣,一下就尖叫着撲了過來。
“莊婷悠,這些天你到哪裡去了,你知道你快把我們急死嗎?”她跑過去使勁搖晃着她,又哭又笑的叫着。
莊婷悠神色極倦的看了她一眼,然後兩眼一昏,整個人直晃晃的壓到了蘇妙的身上。
蘇妙大叫,差點沒被她壓倒,幸而新請的工人聽到聲音後,馬上過來幫忙。
兩人把她扶到了沙發上,又是掐人中又是擦藥,也沒見她醒過來。
蘇妙起身:“怎麼辦,要不要把她送到醫院去?”
新鐘點工說:“我看還是先打電話給蘇總吧,讓他回來看看。”她們兩個人不會開車,也沒法把莊婷悠送去醫院。
“好,我現在打。”蘇妙勾起家裡的座機,飛快的按了蘇赫的號碼,蘇赫正在跟寶路進行最後的收購談判,看見家中的固定電話打來,料想是不太重要的事,遂按掉。
蘇妙不死心,打了一遍又一遍,蘇赫最後竟然關機。
蘇妙沒有辦法,只好和鐘點工搬來一個小餐車,把莊婷悠放上去,用推的把她推到了她原來的房間。
“沒發燒,可能是太累了,昏了過去,應該沒有什麼事的。”鐘點工倒來一盆水,細細的替莊婷悠擦手擦腳擦臉。
“可是她怎麼還不醒啊,你說我要不要找郭媛叫她給我請個醫生過來看看啊?”
“請醫生過來看看也好,就怕她突然發燒什麼的。”鐘點工照顧人也有一定的經驗,聽見蘇妙這麼說,便叫她打電話請醫生過來。
蘇妙也只能救助郭媛了,郭媛媽媽年紀不大,很好說話,蘇妙一聽她的聲音,便跟她說明了一下情況,請她幫忙叫個醫生到她的家裡來。
郭媛媽媽把醫生叫好,才問她:“你傢什麼人生病了,你爸媽不是去了歐洲旅遊嗎?”
“我哥的一個朋友,她到我家玩突然身體不適,我哥又不在家,所以只能麻煩阿姨了。”
“這樣啊,沒事,最重要的是客人沒事。”
“嗯,那我謝謝阿姨了,我現在不方便跟你多聊,先掛了哈。”
“好的。”郭媛媽媽放下電話,轉眸問她:“你蘇哥哥有女朋友了?”
“
沒吧,沒聽姐姐說過啊。”
“哦。”郭媛媽媽若有所思。
醫生來之前,蘇妙一直不停的跑出門外看看他有沒有到,一會擔心他找不到路,一會擔心他路上堵車什麼的,總之在家裡踱來踱去走得鐘點工阿姨眼晴都花了。
“妙妙,別走了,那位莊小姐應該沒事的,我剛纔又給她探熱了,你就別擔心了好嗎?”
“我怎麼能不擔心啊,你知道嗎?她失蹤了整整七天,這七天裡,都不知道她經歷了些什麼啊?”
“她走的時候是不是這身裝扮?”鐘點工阿姨閱人無數,一開始就注意到莊婷悠穿着一身素色黑衣出現,又聽到蘇妙說她突然消失了一個禮拜,猜測着問。
“不是,她走的時候穿着醫院的病號服,那時她剛剛動過手術不久。”這七天,找得她和她哥都快發瘋。
好端端的人在他們眼皮子下突然失蹤,於情於理,他們都沒法給莊家一個合理的交代。好在莊家要放養莊婷悠,極少主動聯繫蘇赫詢問她的情況。
蘇赫於是也就一直隱瞞,到現在都沒有告訴莊家人莊婷悠突然失蹤了。
“她走得很匆忙?”
“是很匆忙,接到一個電話之後,驚慌失措的走了,我叫也叫不住。”那天,蘇赫還以爲是她養的布拉多出了事,很肯定的接上蘇妙去寵物之家找莊婷悠,誰知那裡的工作人員說莊小姐根本沒有到過她們的店,而且,她養的布拉多已經康復得具備出院的條件了。
那一刻,蘇赫和蘇妙才開始慌了,既擔心她的傷口又擔心她的人身安全,兄妹兩人輪流瘋狂的打她的電話,電話是可能打通的,但沒有人接。
他們急,卻沒有任何方向去尋找。
之後,她的電話完全的關了機,連個空響都沒了。
蘇赫這幾天正好忙着收購寶路的事情,又要尋找莊婷悠,整個人忙得都快變成神經病,幾乎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
莊婷悠呢,在這七天裡,她經歷了人生最灰暗的時刻,她什麼都想不到,腦子裡就充滿母親的音容笑貌,和強烈的復仇心情。
心裡巨痛難忍,所以她自動摒絕了與外界的聯繫,完全沒有心思去想別的一切,當然也包括蘇赫蘇妙。
鐘點工阿姨想了想,說:“我想,她可能是遭遇了一些變故,或者是家裡有什
麼親人離世了,你看她回來的時候,穿了一身黑裝,衣服上還掛着一副黑色的太陽眼鏡呢。”
“親人離世?不會吧?我們家跟她家也算是認識的,沒聽說她家出事了啊。”
“是不是朋友?”鐘點工總是覺得莊婷悠應該是經歷生離死別才這樣的。”
蘇妙想了想:“她沒有朋友的。”
“一個人活在這世界上,怎麼可能沒有朋友呢?”鐘點工不信。
“真的。”莊婷悠失蹤前,她們還看過她的朋友圈,她以前認識的朋友全部對她設了屏蔽,整個朋友圈中,就只有她哥,蘇妙,趙默然和她四個人。
“算了,我們在這裡猜測也沒用,等她醒了再問問吧。”
蘇妙點點頭,郭媛家的家庭醫生很快就開車來到了她的家門口。她聽到車聲連忙跑出去接人。
最後,經過醫生的一番檢查,確定莊婷悠只是勞累過度,睡眠不足,還有情緒波動大也有可能導至的昏睡,只要好好休息,就沒有什麼大礙。
醫生臨走之前,給莊婷悠掛了瓶營養液,教了蘇妙怎麼拔針頭和交代了些注意事項之後,便離開了。
蘇妙送走醫生後,搬了張椅子坐到莊婷悠的牀前,一步都沒有再離開。
蘇赫會中間隙休息,拿着電話走到會議室門外回電話家裡,電話打了這麼多通,一定是有些什麼事。
蘇妙沒有接電話,接電話的是鐘點工阿姨,當她告訴他莊婷悠回來別墅以後,蘇赫清楚的聽見自己的心漏跳了一下,他不確定的再問了一下:“你剛纔說誰?”
“莊小姐,她回來了。”
“她什麼時候回來的?”他按捺着暴跳的心情。
“一小時前。”
“你讓她聽電話!”蘇赫狂喜之中,帶着洶涌的狂怒!莊婷悠不會知道,她失蹤的這一個星期以來,他是怎麼度過的。
那時,他與盧鵬飛的談判正進入最重要的階段,他一心二用,差點出現不可逆轉的差錯,幸而得到Joan的提醒才及時改了過來。
七天,日月輪換的七天,足以讓許多世事改變啊。
“她不舒服,一回來就睡了。”
“哪裡不舒服了?”
“蘇妙叫了醫生來,醫生說是因爲勞累過度,還有就是睡眠不足,情緒起落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