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原來你也在這裡呀?”盧雨霏款款生姿的走過去,居高臨下的俯視着她,一副毫不意外又卑睨一切的傲慢態度。
莊婷悠身爲被綁者,也毫無慌亂之意,她擡眸睨着她,冷笑道:“不是託你的福嗎?”
盧雨霏蹲到她的身邊,嘖嘖嘖的伸手撫了一下她那紅腫的臉:“哎呀,你怎麼能這麼說呢,又不是我把你抓來的,是你平時得罪人太多了吧,讓我看看,都腫了,疼不疼?”
她說着,突然用手指猛的戳往莊婷悠本已又紅又腫的臉,那原本盈盈笑着的臉變得有些猙獰。
莊婷悠只悶哼了一下,死死的擡眸瞪着她:“盧雨霏我跟你有仇嗎?你這麼對我!”
“沒仇,就是看你不順眼而已。”盧雨霏十分欠揍的說:“我特別喜歡這種你看我不順又幹不掉我的樣子,太爽了!”
“怎麼說,我們也算是一個圈子內的人,爲了個渣男,你有必要這麼對我嗎?”
“渣男?”盧雨霏收起那副欠捧的表情,突然凶神惡煞的捏起莊婷悠的臉:“你說誰是渣男,就你挑的男人是人中之龍是不?”
莊婷悠就呵呵呵了:“你自己選男人沒眼光怨我?他不是渣男是什麼?偏信偏聽你這個賤貨的話,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老婆孩子死掉也不管不顧,還害死自己的岳母妄想侵佔家產?如今把自己弄到如此地步,還怪我了?”
“你這個賤人,要不是你,我們今天怎麼會走到這種地步?”盧雨霏怒不可遏,一巴掌就落到了莊婷悠的臉上,差點沒把莊婷悠給扇到另一邊去。
莊婷悠側蜷在地板上,吐了一口血水,怒聲說:“盧雨霏,別忘記了你們盧家以後也得仰仗着我父親我老公生活,你除非弄死我,否則我會讓你吃不完兜着走的。”
盧雨霏狠毒的眸光一眯,伸手抓起她的頭髮,重重的甩撞到矮桌那邊去:“莊婷悠,你以爲我們把你抓來,還想着讓你離開嗎?趕快把房產證和那死老太婆的遺囑拿出來,否則我就在你的臉上劃刀子。”
“你別做夢了,我一分錢都不會讓你們得到的!”莊婷悠以異常堅定的濃怒眼神看着她,那種憤怨,就像之前在這個地方慢慢掛掉的那個女子一樣。
盧雨霏踩着高跟鞋,一腳踩到她被反剪的手背上,莊婷悠疼得呀的一聲叫了起來,嚴祁聽到慘叫聲,忙從房間裡跑出來,一把推開她,怒聲訓斥道:“你在幹什麼?”
盧雨霏被他的蠻力一推,險些拐了腳:“你做什麼護着她?你跟她是什麼關係?”
“我哪有護着她,你這麼整得她鬼叫似的,又開燈!是要招警察過來的節湊嗎?”嚴祁暴怒的一邊暗罵着她蠢,一邊拿起剛纔撕掉的膠帶重新拍到莊婷悠的嘴上,以防止她亂叫!
盧雨霏一想,也是,連忙跑過去關掉燈,回來的時候,嚴祁已經把莊婷悠拖到遠離窗戶的那邊去。
她
走過來,禁不住心裡積聚的怨恨,狠狠的踢了一腳莊婷悠,扭頭又問嚴祁:“你跑到哪裡去了?我叫你都不應!”
“進房間去了,這賤貨說秦霜在房間裡埋了錢,我剛纔找了一袋。”嚴祁明白把盧雨霏叫過來,意外得到的那筆錢多少都要分她一些,否則她會跟他鬧翻天。
剛纔盧雨霏進屋喊他的時候他就聽到了,那時他忙着藏錢,並把當中的幾萬元放到另一處,好打發盧雨霏。
盧雨霏一聽到有錢,兩眼發光:“錢在哪兒?有多少?”
“房間裡,大約有十萬吧,我還沒來得及拿出來,便聽見你在這裡吵死了。”
“沒想到秦霜那個賤人還偷偷藏着錢!你有看過還有別的地方藏着麼?”盧雨霏一聽有錢,興奮不已。
她的那個老爹自從將寶路賣掉之後,還了負債,每房人分了點錢,其實也沒有多少了,她大手大腳慣了,最近手頭特別缺錢,特別特別缺。
她甚至在來的路上有想過,要不要敲詐蘇赫一筆,也許他爲了莊婷悠的安全,會乖乖付錢呢?
但想了又想之後,還是怕會出事,現在至少還有嚴祁這個替死鬼擋着,即便是出了事,她也可以兩手一推,推得乾乾淨淨,拿點錢就算了,最近那個小白臉見她沒有什麼油水,都不太願意出來見她了。
嚴祁也在想,秦霜到底還有沒有藏着什麼首飾珠寶什麼的,他以前曾見她媽媽戴過幾條嵌着很多鑽的項鍊,那些鑽石項鍊應該價值不菲,不過也沒見過秦霜戴過,這麼一想,也許真的藏在房子內,幸好當初沒有房產證這間房子不能出售,否則他腸子都有悔青了。
“錢可能沒有了,不過首飾什麼的應該有。”嚴祁不想讓盧雨霏去找他藏起來的那筆錢,便指她往以前他和秦霜住的主人房裡去:“去她房間裡看看。”
盧雨霏切了一聲:“就秦霜那賤人的窮酸相,能有多值錢的首飾?”她雙手抱胸,動也沒動。
嚴祁瞥了她一眼:“你懂什麼?她沒有,她媽有!莊婷悠說了,秦霜她媽是莊振國的小蜜,當時莊婷悠她媽給了秦雪雁一大筆錢,秦雪雁又拿來投資賺了很多,所以年輕的時候非常有錢!我見過她戴過幾條很多鑽的項鍊!”
“鑽?”盧雨霏一聽,眼睛都瞪大了:“真的嗎?很多鑽嗎?找到後送給我?”女人都喜歡鑽啊。
嚴祁白了她一眼,又瞥着莊婷悠說:“找到再說!快點,時間拖久了對我們也不利,還沒問出房產證與遺囑的下落呢!”
“走!”盧雨霏畢竟是害死秦霜的兇手之一,她內心還是有點害怕的。
“你找一間我找一間!”嚴祁就想撇開她轉移那筆錢。
“不行,這房子黑漆漆的這麼久沒住人,我有些怕。”
“怕就開燈,不過要拉窗簾,拉得嚴實點,不要讓人家發現異常。兩個人分頭找才能節省時間,再說我在隔壁,你有什麼怕的?”
“那……好吧。”盧雨霏踩着恨天高的高跟鞋,咯咯的敲在地板上,敲得嚴祁心裡有些發毛。
“我說 ,你那高跟鞋能不能脫掉,發出這麼大的響聲是要招誰來?”進入兒童房之前,嚴祁終是禁不住開口訓斥盧雨霏。
“招秦霜的魂回來,你怕嗎?”盧雨霏沒聲好氣的回頭啐他一口,話還沒落音,屋子的某個角落突然哐的一聲,不明物體摔落。
盧雨霏嚇得魂飛魄散,尖叫了一下就飛撲到嚴祁的身上。
嚴祁聽到她尖叫,立即捂住她的嘴巴:“你是不是瘋了?叫什麼叫?一會秦霜的魂沒讓你叫來,倒是把警察給叫來了!”
其實,他也嚇了一大跳,捂着盧雨霏嘴巴的手在不住的顫抖。
“我怕,我怕。”盧雨霏掰開他的手,死命的攀着他,整個人怕得要死。
嚴祁畢竟是個男的,他壯着膽子說:“怕什麼?只是什麼東西掉了下來。誰讓你淨說些不吉利的話了?”
“要不,要不開點燈?把窗簾都蓋嚴了,別人不會注意的!”盧雨霏還是很怕,聽說那啥怕光,只要開了燈,她就不怕的。
“開開開開開,先把窗簾拉了纔開燈。”嚴祁鬆開手:“把鞋子脫了。”
“脫了我穿什麼?”入冬了,地板這麼涼。
“不穿,快點。”嚴祁真是後悔找了她過來,要不是他一個人呆在這裡有些慌慌的,纔不會叫她來礙手礙腳。
盧雨霏見嚴祁動怒了,懾懾地脫了鞋,光腳走在凍冰冰的地板上,門口鞋櫃裡倒還有秦霜以前穿的拖鞋,可是她不敢穿啊,這可是名符其實的古着,她可不敢穿在腳上。
她飛快的跑到窗邊拉上窗簾,還把紗幔都放下了,莊婷悠自始至終都用一種森冷的眼神瞪着她。
“看什麼看,再看挖掉你的眼睛!”盧雨霏開完燈後,發現莊婷悠眼篤篤的看着她,不禁兇狠的罵道。
莊婷悠忽然覺得,錢這個東西,有時候很邪惡,可以把一個好端端的人變成魔鬼。
她覺得她必須抓住時間逃跑了,只要衝出這幢房子,她纔可能會保住性命,剛纔盧雨霏盯着的那種目光,她太熟悉了,等她們搜完屋子,再逼她交出保險櫃的鑰匙,他們可能就會動手的將她滅口。
這不是沒有過前車之鑑的,當初嚴祁爲了保住總經理之位,對結髮妻子秦霜也下得去手,何況她今天只是阻礙了他繼承財產的莊婷悠?
剛纔盧雨霏進來的時候,她就發現她沒有把門關嚴,她故意激怒他們兩人,爲的就是不讓他們有機會發現大門其實是開着的,她在嚴祁進入兒童房的時候,就爲逃跑偷偷做準備,她腳上的繩索鬆掉了!她一直在試圖激怒嚴祁和盧雨霏,好讓他們的注意力不會集中在她的腳上。
盧雨霏來這裡就是爲了錢,她也沒空跟她羅嗦,拉好窗簾後,又跑去主人房裡拉窗簾,嚴祁看了她一眼後,也進入了兒童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