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婷悠微挑眉，盯着蘇赫，要這麼自戀嗎？
“小丫頭，你跟你爸不像。”老爺子意味深長地注視着她。
“我隨媽。”莊婷悠甜甜的說：“隨媽比較漂亮。”
“我說你的性格，不過樣貌倒是隨了他。”
“您的意思是，我媽長得不漂亮？”
蘇赫：“……”呃，莊婷悠同學的性子是謹直了一點，他慢慢就會習慣。
周老爺子一愣，咳嗽一聲：“我不記得你媽媽長什麼樣子的了。”
“我媽，咳長得還算不錯。”
老爺子微揚眉：“唔，既然你們過來了，幫我找本書吧，順便把那些也幫我歸位一下。”
蘇赫轉向書架前那兩堆堆成小山似的書：“外公，你今天其實叫我來找書的吧！”
“理論上，這樣說也沒錯。”老爺子連連點頭。
蘇赫抹額，他就知道：“找哪本？”
“就蘇妙想看的那本，《Fifty years》，你小姨給我帶回來的那本英文原版。”
《Fifty years》？好像在蘇妙的房間書桌上看到過啊。
“是黑色硬皮封面的嗎？”莊婷悠朗聲問道，蘇赫一聽，暗暗給她打了個眼色。
“對，你也看過原版？”老爺子自己也在上上下下的找，沒有注意到兩人的眉來眼去。
“啊，對。”莊婷悠不好說沒，硬着頭皮說看過了。
蘇赫一拍額，心說糟了。
“那好，跟我說說你看完的感受。”
啥？莊婷悠懵了，擡眸看往蘇赫，蘇赫淡定地轉了頭，毫不打算救場。
“這麼好的書，你讀完都沒有感受嗎？”
莊婷悠儘量表現鎮定：“咳，好久之前看過，我不太記得了。”
“沒關係，記得多少說多少！”
“……”莊婷悠欲哭無淚，瞪蘇赫，蘇赫嘆氣：“外公，你別嚇着人家了，小時候你就老考她，考得她都不敢再隨莊叔來這裡了，好不容易好好長大，你這次，就放過她吧！”
“怎麼？我問兩句你小子就心疼了？”老爺子一瞪眼，阿拉蕾鏡片後一雙精眸也瞪得很圓，有點兒吹鬍子瞪眼的感覺很是搞笑。
“嗯，心疼。”蘇赫竟然答得很順溜，完全都沒有顧及身邊那位的感受。
莊婷悠正在心生濃郁愛意的時候，蘇赫的下一句立馬讓她後悔愛意氾濫了。
他說：“外公，我
跟你說你不要告訴別人，她的腦子不好使。”
莊婷悠一聽，在長輩面前抵毀她，這還得了，立馬炸毛了：“你的纔不好使，你全家都不好使。”
兩人旋身震驚的看着她！
“對不起！我說錯話了。”莊婷悠90度深鞠，從之前的炸毛到現在的誠懇，動作一氣呵成，居然實現無縫對接。
老爺子再度愣了一愣，驀的哈哈大笑：“丫頭，你真令我刮目相看。”
“其實，外公，我平時的畫風不是這樣的，我很正經的。”
“你現在不正經嗎？”老爺子推推眼鏡，這鏡框有點兒重。
莊婷悠急急解釋：“不，我現在也很正經，但是我平時比現在更正經……我的意思是我平時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
意識到自己在說什麼後，莊婷悠的臉熱烈的燒了起來。
蘇赫極力忍住的笑意已經擴至耳根，他背過身去，莊婷悠甚至看到他的肩膀一聳一聳的。
老爺子考慮了一下：“唔，我相信。”
可莊婷悠壓根看不出他的臉上有半點相信的成分存在啊，她欲哭無淚，她不是這個樣子的，她一向溫婉嫺雅，爲何最近會有這種傻白甜的設定附身？
這不是她秦霜的個性啊，嗚。
內心哀嚎着瞪了還沒笑完回過身來的蘇赫，她默默的無語望書架。
從政法大院出來之後，莊婷悠的肩膀一直是拉聳着的。
蘇赫笑着寬慰她：“其實也沒那麼糟糕，我外公只是不明白爲什麼身爲莊叔的唯一的女兒的你，竟這麼蠢萌蠢萌的。”
“我也不明白。”無論是莊大小姐還是她秦霜，父親都是同一個人，爲何性子一點都隨不了她爸呢？
“你已經做得很好，真的，我外公不喜歡嬌柔造作的人，嗯，應該說我整個家族的人都不喜歡那種造作的女子，你就是白癡了一點而已，沒關係，我精明就好。”
“……你那是哪門子的安慰？”莊婷悠抓狂的轉到他的身前捶了一下他，她今天丟死人了，以後都不要去見阿拉蕾外公了。
蘇赫一手握過她的拳，失笑道：“我哪知道你這麼語出驚人啊。”
“哎！”莊婷悠重重的唉了一聲。
“沒關係的，我外公這麼睿智，他一般都會愛屋及烏。”
“沒錯，我就是那個烏。”想了想，她忽然哭喪着臉對蘇赫說：“蘇赫，怎麼辦，我罵了你整一個家族的人，你外公會不會回去就跟他們說？”
“他沒有什麼記
性。”蘇赫安慰她道。
莊婷悠大喜：“真的嗎？”
“不過你給他的印像尤爲深刻，想讓他忘記恐怕很難啊。”
莊婷悠怒，密集的錘打落在他的胸膛上……
蘇赫悶叫好幾聲……
“……”
回醫院的路上，蘇赫連逗了好幾回莊婷悠，莊婷悠都不理會他。
車至紅綠燈時，蘇赫終於得空伸手拉過她的手，笑道：“又不是我害你出洋相的，你幹嘛不理我？”
“你都不幫我。”
“我怎麼不幫你了？我不是跟外公說過你的腦子被煙燻過嗎？”
“你那是解釋嗎你？”還不如不解釋呢？
“我向你保證，下一次我一定按着你，不讓你亂來。”有時候的確會脫了線，不過他喜歡啊。
“還有下一次！”
“當然有下一次，難道你想以後都不見我的家人嗎？”
“……”我沒想那麼遠啊……不過莊婷悠沒敢說。
“蘇赫，你知道我不是這樣的，對不對？”莊婷悠試圖挽回形像。
“以前的確不是這樣的。”
“我不是說這個，我是說，你剛帶我回家的時候，我不是這樣的對吧，那時候我還是我啊。”天，她在說什麼鬼啊。
“那麼，你想表達什麼呢？”
“我的意思是，這個脫了線的我，你們就當看到的是幻覺。”莊婷悠也不知道自己要表達什麼，嗚嗚嗚，說話都好像不受控制似的，蹦口就來。
“幻覺嗎？那就是吧！”
“你……不真誠。”莊婷悠知道自作孽不可活，但蘇赫能不能呵她一下？好歹現在關係也明確了，身爲男朋友的他，不該安撫安撫心靈受傷的女朋友嗎？
她抽手回來的時候，無意中看到斑馬線上的某道身影正匆匆從他們的車頭走過去。
“蘇赫，秦芊芊！”她大步流星的跑過馬路的時候，還不時的看看身後有沒有人，似乎在擺脫什麼人的追趕。
蘇赫聞言，循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是秦芊芊。
“她怎麼會在這裡？這個時段，她不應該在療養院嗎？”莊婷悠奇怪，看她過馬路都慌慌張張的樣子，她又循着她後看的方向看去。
不遠處，似乎有兩個男人在快步跑過來。
“她好像遇到了點麻煩。”蘇赫早已注意到那兩個不懷好意的人，他側轉眸看看已經快到馬路對面的秦芊芊，微蹙着眉想了想，一扭方向盤，原地轉到對向車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