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1今晚不管飯
“奶奶應該是不討厭我的吧?”回家的路上,蘇容容不知道第多少便向霍熠謙提問,而在得到霍熠謙肯定的答案後,她又轉過身去傻樂,沒過一會兒,就又回過身來繼續問這個問題。
“不討厭,她承認你了。”霍熠謙又一次地回答,只覺得這樣的蘇容容雖然囉嗦,但卻也率真得可愛。
他見蘇容容傻笑,搶在蘇容容兩次說話之間的間隔開口,問出了心中的疑問:“剛纔的玉墜是……”
蘇容容還在神遊,也沒多想,下意識地就回了話:“這是結婚後媽媽給我的,她說是傳家寶,以後要傳給閨女的。”
聽了蘇容容的話,霍熠謙踩着剎車的腳一頓,車子險些緊急剎車。好在他反應得快,很快就鬆開,避免了後面反應不及的車子來個親密接觸。
“幹嘛啊,腦子有病啊!”沒有關嚴實的車窗中傳出後面車子主人的怒罵聲音,霍熠謙的臉色有些不渝。不過他自知理虧,又被蘇容容的話語奪去了太多注意力,因此也沒有堵回去。
“那你怎麼就給了一諾?”霍熠謙張嘴詢問,忽然有點後悔讓霍一諾收下這份禮物。如果單單只是一塊羊脂玉,雖然價值很高,但總歸還好說一些,但在冠上了“傳家寶”這一名頭之後,其價值又有不同。
蘇容容倒是滿不在乎:“我和一諾投緣,她也喜歡這份禮物。媽媽知道了,應該也不會責怪我的吧!”話雖然這麼說,但語氣裡還有着些不確定。
這玉墜是前一會蘇清秋來看蘇容容的時候帶過來的,沒想到,時隔一個月,她纔剛剛將玉墜捂熱了,就送了出去,的確有些不太合適。
“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不過蘇容容卻也很快調整了情緒,“我和一諾有緣,先前也聽你說她是奶奶領養的孩子,要不就把戶口掛在咱們的名下吧?”
她和霍熠謙想到了一處,只是霍熠謙先前的熱情已經被霍奶奶撲滅,因此雖然此時他的回絕沒有很強硬,但蘇容容也聽得出,他也不會那麼就這麼答應。
“我是霍氏集團的繼承人,如果一諾認在我的名下,恐怕會出現什麼不必要的麻煩。”他向身邊的女人解釋着,而蘇容容雖然在人情世故上有所欠缺,但她也不是傻子,霍熠謙說得那麼明白,她當然聽得出他的意思。
她苦着臉點頭,不過點了一半,卻又慌慌張張地轉身問霍熠謙:“那以後我可以去見一諾,和她玩嗎?”雖然在開車,看不見蘇容容的臉,但聽這聲音,霍熠謙就能猜出蘇容容那雙熠熠發光的眼。
“當然,不過奶奶的身體不太好,不好經常去叨擾。”他沒有拒絕,但也限定了蘇容容去見霍一諾的次數不會太多。
兩人就着霍奶奶的身體狀況又說了會兒話,就回到了家中。在霍奶奶那裡,霍熠謙獲得了不少靈感,而且還需要去查有關於有人在針對霍氏的事情,便急急地去了公司,蘇容容一時間也沒了事情做,她猶豫了一會兒,撥通了齊靜宣的電話。電話沒有關機,這也就意味着齊靜宣沒有在工作。
“宣宣,我是容容。”電話被接通,還沒有聽見齊靜宣公式性的對白,蘇容容就開了口。
電話那頭的齊靜宣倒是沒有想到蘇容容會給她去電話。她似乎小聲地和邊上的人說了句什麼,這纔回了蘇容容的話:“今天怎麼有空召見我了呀?”
語氣有些像在發牢騷,不過蘇容容卻毫不在意。兩人那麼多年的朋友,纔不會因爲少了點聯絡而感情變淡。
她笑嘻嘻地說着調戲的話語,讓那頭的齊靜宣再繃不住那張冷臉。
“愛妃可是想我了?彆着急,我這就來臨幸你!”蘇容容有意裝出色相,只是隔着電話聲音有些失真,再加上她天生嗓音偏柔和軟糯,所以聽上去有些不倫不類的。
電話那頭的聲音一頓,只是齊靜宣卻並沒有像是蘇容容所預料的那樣配合,反而像是在惱羞成怒:“蘇容容,你要死了,誰要你臨幸啊!”
聲音不自覺地拔高,聽上去有些尖銳,好在齊靜宣的音色本是屬於清爽型的,因此也不算太難聽。
聽到齊靜宣不同以往地叫了自己的全名,蘇容容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好像是犯了點錯誤。她訕訕地笑,語言中帶着點尷尬和不好意思:“你身邊是不是有人呀?”
齊靜宣冷哼一聲,大大方方地應了:“對啊!”她的話音落下,就又另外一個男人聲音接上。
“還有我!”那聲音有點溫和,又帶着點吊兒郎當,蘇容容眼前立馬就浮現出覃帆那溫文爾雅卻又不乏精明的臉。
“覃帆!”蘇容容長大了嘴巴,喊出了電話那頭男人的名字。一句“你恢復了”的問候在脣邊轉了個圈,又被吞了回去。
“你和霍大也真是的,把我丟給了宣宣就不管了,要不是我福大命大,否則我的墳頭上長草了你們都不知道!”覃帆沒好氣地抱怨,但蘇容容卻沒有太過在意於他的語氣。她的所有心思已經被覃帆對齊靜宣的稱呼吸引了去。
他叫她宣宣?!蘇容容只感覺腦海中又無數草泥馬奔騰而過。齊靜宣是個再嚴謹不過的人,可以說,這世界上沒有幾個人可以用“宣宣”這兩個字來稱呼她。一般朋友最多隻能稱呼她爲“靜宣”,否則她就有可能翻臉。
不過,電話那頭傳來的嚴肅女聲又讓蘇容容的思緒迴歸,覺得理所當然。
“我們還沒有那麼熟,如果你真的覺得連名帶姓地喊我太過於生疏,你可以喊我‘靜宣’。”齊靜宣的聲音有點發冷,光是聽就能讓人感受到她的語氣不太好,不敢再隨意言笑。但覃帆卻顯然不是一般人,他依舊衝着齊靜宣嬉皮笑臉。
“我知道啦,那個稱呼只有最親密的朋友,例如蘇容容可以叫,對吧?宣宣!”說前面這些話的時候,覃帆還顯得一本正經,只是說到最後,那個稱呼也依舊沒有改變。
蘇容容有點咋舌,真心有點佩服覃帆的厚臉皮,不過想到當初覃帆找自己來解釋霍薇薇事情的時候,裝作復讀機的無賴樣子,她又覺得有些理所當然。
齊靜宣氣得直跺腳,但蘇容容感覺得出,無論是出於對病人的負責,還是本心裡的真實感受,按照齊靜宣嘴硬心軟的個性,她也不會就這麼轉身離開,和覃帆一刀兩斷的。
躲在電話的這頭捂着嘴偷笑,直到齊靜宣從覃帆手中搶回了電話:“容容,出來一起吃個下午茶嗎,我這有兩張電影票,下午五點半的,國際大片,有興趣一起看看嗎?”
蘇容容還沒有來得及答話,就聽見覃帆氣急敗壞的聲音:“這是我和你看的!”覃帆的語速很快,聽得出他在着急。而齊靜宣似乎對覃帆的心情毫不在意,理所當然地反駁。
“你不是你不愛看電影,偏偏別人送了你兩張票,不看浪費才找我去用掉麼,既然你不愛看,也沒必要去找罪受,我跟容容去看就好啦!這可是大片,我一直想去看來着,就是好位子被搶完了,差位子不樂意湊合呢!”
齊靜宣的話語讓覃帆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反駁,那什麼不愛看電影、有人送電影票,可全都是他唬人的話語,可是齊靜宣就拿他的話來堵他的嘴,實在是讓他無可奈何。
電話這頭的蘇容容也有些可樂。就算不通人情世故如她,也知道覃帆的那些藉口假到不能再假,憑藉齊靜宣那麼高深的心理學功底,沒有道理聽不出來。不過齊靜宣既然裝傻,蘇容容也能猜得出她的心思。
刨除醫生不能和病人戀愛,那會影響醫生的正常判斷不說,覃帆也的的確確不說齊靜宣所喜歡那個類型的人。猜出了好友的心思,蘇容容就是硬着頭皮也得去當那個壞人。
“好啊,你在哪兒,我這就去找你!”乾脆利落的話語,半點疑問的語氣都不帶,讓隱約從手機中聽見聲音的覃帆悶悶不樂。
“宣宣,我現在又喜歡看電影了,帶我去吧……”沒有拿自己是齊靜宣病人,需要她的照顧爲藉口,覃帆只是苦着臉,瞪着眼睛裝可憐。只可惜,齊靜宣卻毫不心動。
“一會兒不喜歡,一會兒喜歡,會不會有認知障礙?”齊靜宣喃喃自語,看向覃帆的目光裡帶着點懷疑。她的表現太過於光明正大,以至於覃帆並不會因此產生不良情緒。
“我纔沒有!”覃帆矢口否認,他說話間,齊靜宣已經告訴了蘇容容具體的地址並約定好了時間。
“電影票歸我,不過你要一塊兒吃個下午茶嗎?”等覃帆換氣的時候,齊靜宣忽然插嘴,將覃帆即將脫口而出的話語堵得嚴嚴實實。
男人眼鏡背後那雙眸子溼漉漉的,但看齊靜宣的心意已定,只得乖乖答應,像足了被主人拋棄的小寵物。
蘇容容聽着電話那頭的對話,笑得無良。她不言不語,聽着電話那頭兩人的吵吵鬧鬧,就像是在聽廣播劇一樣,直到齊靜宣和她打了招呼,掛斷了電話。
蘇容容給霍熠謙發了短訊,告訴他今晚她不管飯,跟着看看時間還早,便將手機充上了電,進臥室收拾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