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度的恐慌,致使她一時發不出聲音來。
只知道剛纔那驚恐的一幕發生時,腦海中就只有他駭然的銀色冰瞳,彷彿將她吞噬!
她瘋了!
在那麼危險的時刻,她竟然會渴望那隻冷獸出現……
然而,他竟然真的出現了!
他勾住她下顎的手指,傳遞給她的冰冷溫度……
從來沒有過的貪婪,她竟是那麼深刻地渴望着他冰冷的溫度……
他冷鷙的眼眸掃視一眼她身上已經殘破的金色盔甲。
身下用碎布遮掩住,卻仍擋不住她露在外頭的光滑腳踝。
淤青的痕跡清晰地印記在她的白皙之上,手指的血腥沿着她纖瘦的臂膀一直滴着,觸目心驚!
“我最後再問你一遍,他……到底有沒有碰你?”
地獄般的陰冷嗓音再次傳來,透着肅殺的寒意……
“……”蔚晴不禁打了個寒顫,體內的火熱與體外的冰涼瘋狂交織。
她想告訴他,她很慶幸還沒有被普羅頓糟蹋。
可是她受驚過度,還沒緩過勁兒來,根本無法開口回答他!
她睜着清湛的水眸,握緊玻璃碎片的手指不停地顫抖,顫抖着……
鷹的眼神瞬間素冷!
蔚晴的反應在他眼裡看來似乎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旋即優雅地站起身子,走到普羅頓尿傻的身子前……
他眼神高深莫測地俯視着,睨了一眼普羅頓蔫掉的樣子,眸子裡閃過一絲狠戾,低沉悠然的俄語吐道……
“今夜真是精彩,普羅頓先生,非常有幸能夠欣賞到你的身體,嘖嘖,果然是老弱病殘……”
“鷹、鷹……救我……救救我……”普羅頓躺在地毯上,睜着驚懼的綠眼。
如一具垂死殭屍般死命掙扎,失血過多的他越來越虛弱。
不甘地仰視着鷹,他不想死:“鷹……救我……我可以將……整個德國的勢力……全部交給你……”
鷹凝視了普羅頓一眼,彎下身,隨手拾起地毯上殘留的半截酒杯。
酒杯裡還滴流着‘黃金盔甲’雞尾酒的味道……
他脣角揚起一個森冷陰邪的弧度。
“黃金盔甲?嗯?”他輕輕呢喃了一聲。
“鷹……你想喝是嗎……救我……我一定做給你喝……”普羅頓以爲看見了希望。
普羅頓這一生中最自豪的成就,除了能縱橫暗黑勢力這麼多年;另一個就是酒!
酒是他們俄羅斯人生中必不可少的飲品。
而他親手發明的‘黃金盔甲’,是他此生的驕傲!如果鷹肯放過他……
普羅頓沒來得及想完……
“啊……”
一聲殺豬般的慘叫聲倏然崛起!
普羅頓驚詫地看着鷹手中那半截玻璃殘杯猛然一插!
毫不留情地倒扣進他的下身,碎裂鋒利的玻璃口完全插入他的皮肉之中!
鮮血四濺!
“啊……鷹……”
普羅頓發出鬼哭狼嚎一般的叫吼,毀滅性地劇烈痛楚從身下傳來,老命已經危在旦夕!
“噝……”蔚晴隨之發出一陣輕微的驚恐聲。
她不可思議地凝視着那冷獸剛纔的殘忍動作,身子顫抖得更加劇烈了!
他……他毀了……
冷抽一氣,她的身子開始散發着蒼白的寒冷!
況天澈太冷了,冷到兇殘……
鷹拂過邪冷的脣角,掃視一眼普羅頓鮮血淋漓的身子,酒杯倒扣在他血肉模糊的肉團之上,“嘖,原來‘玻璃盔甲’是紅色的!”
“……鷹……爲什麼……”普羅頓強撐着猙獰扭曲的面孔,青筋四起。
疼痛已經讓他無法言語,頸部傷口的血流速度也隨之洶涌,爲什麼!
爲什麼偏偏選在他當選主席的夜晚殺掉他?
普羅頓不甘心,不甘心!
鷹深邃的銀瞳冷戾地掃過普羅頓的面孔,脣角一嗤,低沉的俄語如冰刀般刺入普羅頓的胸膛……
“爲什麼?普羅頓,你不該觸碰……我的寵物!”
說完,他轉過身子,大手一把撈起瑟縮在地毯上的蔚晴。
就像是撈起一根軟癱的羽毛般,不費任何氣力!
“況天……澈……”氣息未穩的她,反射性鬆掉了手中的玻璃碎片。
她本能地揪住他價值不菲的銀色衣領。
鮮紅的
血色沾染在他的身上。
他眼神凜過暗沉,抱起她跨步離開豪華的房間……
咔嚓!
數百聲槍桿上膛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蔚晴猛然震顫,直覺地扯住鷹的領口,“……別殺他!”
可,仍是來不及阻止……
嘭嘭嘭!
震耳欲聾的槍聲仍是不可遏制地響起!
蔚晴渾然一驚。
烏黑青黝的眼眸拂過驚恐,瞪視着他,這隻冷獸真的殺了那老傢伙!
並且還面不改色……
她害怕這樣血腥的場面。
鷹摟抱着她軟骨乏力的身子,凝望一眼她緋紅的臉頰。
他俯首,埋伏在她頸間深深吸一口她獨特的香味。
即便是她滿身狼藉,卻仍是無損於她冷然的美感。
她此刻發燙灼燒的體溫讓他瞬間明白她吃過些什麼!
但聽到她竟然說出別殺普羅頓的話語,他冰冷的瞳孔裡閃過一絲暴戾!
他輕勾在她耳際邊危險呢噥,“看來我錯過了某些好戲,是不是被他碰了,就捨不得殺他了,嗯?”
“……”蔚晴差點被他的話氣絕,“我纔沒有!”
殘留在臉頰上的淚痕在燈光下閃過冰潔的光彩。
人犯錯自有法律裁決,而不是以暴制暴。
他竟然這樣侮辱她的人格!
枉費她剛纔還妄想過這隻禽獸來拯救她,看來她自己也瘋得不輕!
“混蛋!放我下來!我沒有你這麼殘忍!”
他抱緊她的身軀來到電梯間,冷然的眼神凝視了一眼她噴火的眸子。
此刻的她,和剛纔看見她呆滯的模樣全然不同。
果然,他還是喜歡看她生龍活虎的模樣。
但想起她聽信奇巖的嗦擺,跑來這裡自取其辱,他緊握她身子的手就不自覺掐大了力度!
“碰過你的男人,我不會讓他留在這個世上!”
他冷絕的話語拂過她耳稍,有種死一般的空寂!
心裡咯噔一響,蔚晴的心彷彿被什麼東西給狠狠撞擊一下。
“老傢伙纔沒有碰我!”她頓了頓,“正確的說,是還沒來得及碰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