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川郎寧深吸了一口氣,直接把楚音音扔了過去。
傅楠思伸手把人接了過來,看了看暈迷不醒的楚音音,他想他明白楚哲翰擔心的是什麼:“謝了,你們先回去吧,反正音音醒過來也不想看到丁總,我先帶她出去逛逛。”
丁雅迪在出聲:“她被迷暈了,你不讓她躺着睡到自然醒,還要把她帶到哪裡去?”
傅楠思走到丁雅迪面前,笑嘻嘻地出聲:“怎麼,吃醋了嗎?寶貝,晚上等着我。”說完,他轉過身,抱着楚音音便向外面走去。
丁雅迪氣得緊咬住脣,這個該死的傅楠思,竟然是這麼囂張!
傅楠思抱着楚音音回到住處的時候,星兒說楚哲翰在休息,他也沒有多說什麼,直接帶着楚音音進了另一個房間,把她放到了牀上睡覺,自己則轉身出去。
楚音音再醒過來的時候,頭有點疼。
窗簾拉着。
屋子裡黑黑的。
楚音音發覺自己身上穿着衣服,眼睛也沒有那次的疼痛,睡過一覺之後發現,看東西竟然可以看清了,她摸索着找到了開關,按下之後。
屋子裡頓時明亮了起來。
她的眼睛有一瞬間不適合突來的光亮,被刺激得流下兩行液體,急忙又閉了起來。
伸手擦了擦。
楚音音又慢慢睜開眼睛,看着周圍的裝扮,她想起來發生過的事情,最後的時候只剩下楚哲翰丁雅迪和她,她進衛生間裡沖澡,然後睡着了,再有意識時,便是現在。
不自由覺地。
她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只要有哥哥在,不管當時她暈倒是什麼情景,她都是安全的。
楚音音走到門邊,伸手打開門,門外面站着兩個人,她怔了一下,隨後禮貌地出聲:“我可以出去走走嗎?”
兩個女人見到楚音音出來對視了一眼,其中一個出聲:“你先等等,我們請示一下。”
楚音音點點頭。
一個女人打了一個電話後。
星兒匆匆地從外面走了過來,一直到了楚音音面前,她笑着出聲:“大小姐,你醒了嗎?”
楚音音對着星兒笑道:“嗯,”她又看了看周圍的天色,因爲月光的原故,所以周圍顯得還很明亮,“我可以隨便走走嗎?”
星兒:“當然可以,我已經跟少主說過你醒了,你要不要去見見他?”
“可以嗎?”
楚音音高興地跟在星兒的後面,走到了楚哲翰的房間,星兒敲了敲門。
裡面傳來楚哲翰“進來”的聲音。
星兒推開門,帶着楚音音走了進去。
楚哲翰坐在沙發上,雙腿打着繃帶,那是薛碩給了兩槍的結果,只不過他避開了膝蓋骨,並不會造成終身的殘疾,他正在看着一幅地圖,神情平靜:“星兒,你先出去。”
星兒答應了一聲,便退了出去。
楚音音站在當地,一時激動得眼中蓄滿水霧,她輕輕地喚了一聲“哥哥”,聲音便哽咽得再也說不出其他的詞來。
楚哲翰把手中的地圖放下,他擡起頭看向站在那裡的楚音音,一如既往地沒有表情的牽動,溫和絕美卻也帶着不可觸及的高貴,他的聲音低啞而迷人,帶着磁性的誘惑:“感覺好點了嗎?”
只是一句話,忽然讓楚音音心中的思念再也不受控制,如同脫了繮的野馬,情緒支配了理智。
“哥哥!”這一種呼喚夾雜着太多的想念太多的激動太多的隱忍,終於在此時宣泄出來,楚音音跑了過去,衝到楚哲翰面前,伸手緊緊地抱住楚哲翰,淚水衝涮而出,“我好想你!不要趕我走了!讓我留在你身邊,求你了,別再不要我!我快活不下去了!”
濃烈的感情在這一刻四溢而去。
將楚哲翰包圍在其中。
楚哲翰的手動了動,終於還是伸手把楚音音抱住,感受着楚音音擁着他時的力度,那種似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生怕被拋棄的顫抖和恐慌讓他心中有一種溫暖的感覺。
他知道自己已經變得自私了,可是如果不控制着她的感情,他便會害怕,這個世界上,他還有什麼呢?一個被人控制着的殺人工具,在白骨森森中成長。
他生來不是邪惡的人,每一個晚上都得不到安寧,找不到意義的殺戮對他來說從頭到尾都是一種折磨。
如果有一種東西能驅走陰影,那便是愛吧。
他需要清晰地看到一種愛,緊緊地環繞着他,讓他已經麻木的心有着被揪疼的感覺。
“音音,如果哥哥利用你,你會不會恨哥哥?”
“不會。”
楚哲翰的臉上露出溫和淡然的笑意,雖然早知道她回答的結果,但是還想聽到她親口說出來,有一種滿足感:“嗯,哥哥一定會帶你離開這種環境的。”
楚音音沒有再說話,她知道楚哲翰一定有他的苦衷,所以,她願意等他,等他歸來。
楚哲翰放開楚音音,把她從懷裡拉開,他拿出一隻髮卡別在了楚音音的髮絲上,輕輕出聲:“音音,我會對你很壞,但是你一定要適合生存的環境。”
楚音音還沒有答話,外面便響起了敲門聲。
楚哲翰一下子把楚音音推了出去,他還沒來得及說“進來”,門已經被打開。
德川郎寧從外面走了進來,看到摔在地上的楚音音和依然坐在沙發上的楚哲翰,眼中閃過意味深長的目光。
查克多.蒙那克爾悠閒地坐在寬大舒適的虎皮椅子上,手中燃着一支雪茄煙:“黛絲,有沒有打聽到楚哲翰這一次打海盜王的目的?”
黛絲立在一旁,想了一下:“還沒有,但是根據我從薛碩那裡打聽的情況來看,好像是爲了萬年海蛇。”
蒙那克爾笑着對黛絲招了招手:“寶貝過來。”
黛絲走上前,與蒙那克爾親暱了一番,笑着出聲:“這件事情我還不太清楚,只是從他那裡打探出的消息,不知道是不是可靠。”
蒙那克爾讚歎道:“黛絲很聰明呢,知道用假意背棄我來贏得薛碩的信任,那個小子花花腸子最多,我跟楚哲翰打了五年的交道,他只是在小憶出事後纔對着楚哲翰下手,半年的時間不到,他了解的關於楚哲翰的事情比我都多,也不知道他哪裡來得那麼多下手點。”
黛絲笑着:“大人,你贊他做什麼?就算他了解得再多又能如何?他費心費力費錢瞭解的事情最後還不是都傳到了你的耳朵裡嗎?你只要套出他手裡撐握的信息就可以。”
“黛絲可不能這樣說話,薛碩是個人才,我在他身放的人越多,對他了解的越深,便越是欣賞,他竟然在那樣短的時間內便找到了真正的海盜王者,還能用自己的魅力征服雅塔,單憑這一點,楚哲翰也不如他。”蒙那克爾鷹般的五官沒有感情,但是口氣裡是絕對的讚賞,眼睛中有着狠戾,“只可惜,是一匹收服不了的野馬。”
黛絲臉上不屑:“什麼是征服雅塔?分明是爬到人家牀上去了!我是真沒想到他還能做出這種事情。”
蒙那克爾看到黛絲的神情,心情無暢快,哈哈大笑起來,笑過之後,他又道:“把詳情給我說說。”
“是,”黛絲的神情立馬變得恭敬,“薛碩在千王身邊佈下了人,據薛碩的推測,楚哲翰跟本就是千王手中操作的殺人工具,是千王爲一統黑道培養出的最得意的弟子,而楚哲翰並不是那樣一個聽話的人,他想從千王的控制中爭脫出來,想脫離控制便要破除潛在他身體裡十幾年的盅王盅,薛碩猜測這些也是因爲在千王身邊佈下了姚西,通過姚西回給他的信息猜出來的,這一次,楚哲翰來到索馬里,是因爲有報道說印度洋裡面潛着一條萬年海蛇,體積龐大無比,身上的花紋足有萬匝,或許楚哲翰想要得到的便是這成萬年海蛇膽,用來提取救他自己的藥品。在外面人眼裡,海盜王便是埃弗亞大帥,可是真正的內幕人都猜得到海盜王者可能另有其人,但是因爲過於隱秘所以便都不清楚這個人是誰,你和埃弗亞大帥也算舊識,楚哲翰可能便是以把你引殺爲名才讓千王答應了他的計劃,但真實的目的其實是在尋找可以幫他捕殺萬年海蛇的人,而海上經驗最豐富的當然要數索馬里的海盜兵們,他們比鄰印度洋,對這裡的海底對流,天氣,及各種風暴等等都是再熟悉不過,找他們幫忙肯定是得到雅塔的答應,他這一趟應該是爲了脫離千王的撐控而行。”
蒙那克爾聽着黛絲的話,結合着其他布在楚哲翰身邊的人和布在薛碩身邊的人回過來的信息,便點頭道:“難怪楚哲翰休息的時候不讓任何人打擾,我還以爲他是怕被人暗殺呢,你這樣子一說,似乎很多的現象都可以解釋得通。”
黛絲看着蒙那克爾的反應,在旁邊站着,不再打擾他的思路,又不由得無比佩服薛碩的能力,那個男人說只要跟蒙那克爾說這些,她便可以贏得蒙那克爾空前的信任,現在事情的走向似乎一直在沿着薛碩的意思在走,看來她家查克多大人離死期並不遠了。
五十年前,黑道里有一個叫千王的男人咜叱風雲,但最後他還是被一對夫妻打擊得銷聲匿跡,只是奇怪的是後來那對夫妻也沒了消息。如今五十年後,千王重現,是不是那對夫妻也會跟着露面?蒙那克爾忽然轉頭看向黛絲:“黛絲,你有沒有聽薛碩提過他的師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