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藍音看着躺在病牀上的那個男人,驚得不知道如何是好,那張臉真的是太迷人了,蒼白中帶着一種深沉,深沉裡透着絕美,長長的睫毛翻動着,只是躺在那裡便已經將人震憾,他身上有一股說不出的味道,想讓人靠近靠近再靠近,哪怕知道配不上他,也會希望得到他的垂憐。
薛碩盯着男人的臉看了起來,一時間房子裡只有靜默。
好一會兒,
薛碩轉過頭看着許藍音:“你是說你是在這裡撿到他的嗎?那好,我拿回你身體上屬於我的那一星期,然後你就可以走了。”
許藍音指着牀上的人:“那他呢?”
薛碩聲音裡沒有一點感情:“他是我要找的人,當然留在我這裡。”
許藍音一下子伸把牀上的人罩住:“不行,他是我的!我說過他是我侄子!我照顧了他那麼久,怎麼可能讓你從我手裡面搶了去?!”
薛碩冷冷地看了許藍音一眼:“你覺着你有本事跟我鬥?我拍死你都覺着有辱我的身份!”
許藍音氣得臉色浮出一絲紅韻,這個男人真的是太打擊她了,可是她不能讓牀上這個這麼美的男人這麼無害的男人被這個薛碩給弄死:“薛總,他就是我侄子!你是覺着他跟你口中的那個撒旦很像是嗎?可是他跟本就是不撒旦,我在暗帝組織裡認識了他,他是隻是暗帝組織裡的一個殺手,覺着我很可憐,爲了可以帶着我出來,所以才受了這樣重的傷。我是一個有良心的,當然得想辦法替他看病!”
薛碩看着許藍音:“你的謊言扯得並不高明!”接着,他揮了一下手,“來人,把這個女人給我帶下去!”
許藍音一把死死地攬住牀上的男人:“我不走!我不要離開他!誰也別想把我從他身邊弄開!!!”
旁邊有三個人立馬上前抓住許藍音,
許藍音使着全身的力氣賴抓着牀上男人的頭,
只是外面的撕扯力度遠比她的要大,就算她使出了全身的力氣,就像她在男人的臉上留下了深深的抓痕,但她還是被扯得離開了他。
牀上的男人像是被什麼刺激了一樣,眼皮跳了跳,他似乎想睜開,但是怎麼也睜不開,臉上被什麼抓過,他如玉如月的肌膚頓時冒出了血珠,終於,他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眼中閃動的是一種溫暖而動人的光澤,讓人癡戀。
許藍音詫異的看着牀上那個睜開眼睛的男人,他那種眼睛帶着陽光般的暖意,帶着青瓷一樣的精緻,帶着水晶一樣的吸引,使周圍的所有一切都暗然失色。
在她的手離開他的那一刻,
四道目光交匯在一起,
許藍音大哭了起來,她跟他在一起的日子或許不夠長,她跟他的相見或許算不上一見鍾情,她甚至來不及跟他多說上一句話,就被迫分開。可是在他睜開眼睛的這一刻,在他跟本不知道她是誰的情況下,在他或許永遠都不會愛上她的時刻,她的心淪陷了。
是真的淪陷了,就在她看到他眼睛的時候,是因爲默默守護的相守?是因爲孤獨無助是他的出現?儘管他是在靠她的照顧活了下來,可是她卻是真的因爲有他在的時候找到了親人陪伴的感覺。
是缺少了一種東西的激發,所以她纔沒有感覺到他於她而言的重要性,直到此刻,她感到了薛碩的不善,感到了牀上那個男人處境的危險,感到了她要離開時的無奈與不捨,在看到他有了意識的這一刻,她哭出了聲來,像是一個苦苦撐着生活的孩子,突然找到了自己的母親,欣喜若狂的時候,卻發現母親正處在生死邊緣,兩種感情的夾擊讓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
只覺着,她的生活裡不能沒有他,他是她唯一的親人。
從來沒有想過後果,因爲她的感情裡從來沒有那麼多可考慮的,從來不覺着危險,就算他是薛碩口中的撒旦,她也沒有感覺到恐懼,因爲他於她而言,從一開始就是無害的,需要人保護的。
男人睜開眼便看到了一個美麗的女人,她的脖頸上還有着翻開的皮膚流出的鮮血的痕跡,她看着他眼中的那一份沉淪與那一份害怕失去的感情在他的眼中映出的是那麼的明顯,晶瑩的水珠潑灑着,像是她被迫離開的痛苦的宣言,讓他的眼睛都不由得收縮了一下。
薛碩看着眼前的一幕布,平靜的臉上沒有一點表情,直到大門嚴實的閉上,隔離了那個女人撕心裂肺般的哭聲,他才轉過頭來看向躺在牀上的人:“醒了?我親愛的撒旦大人?”
楚哲翰淡淡的出聲:“請問你是?嗯,我不知道在你在說什麼?”他的一切都顯得過於溫暖,讓人有點不到爲什麼這樣一個無害的人會出現那樣滿身的傷痕?
只是他的整個人過於平靜,也讓人感覺不到安全,起碼薛碩不覺着眼前的這個人安全。
薛碩看着牀邊的人,伸出手猛地一個動作,楚哲翰的手腕骨一下子折斷,但是楚哲翰的表情就好像薛碩折掉的是別人的骨頭一樣,他感覺不到痛,眉頭都沒有皺一下,依然是那副淡淡的無害的表情。
“呵,真是不知道該誇你還是該損你!你竟然連皺頭都不皺一下,自我暴露得還真是厲害。”薛碩滿臉都是嘲弄的表情,充滿了對牀上男人的不屑一顧,然後他轉過身向着外面走去。
錢保看着薛碩從病房裡出來,然後急忙走到了薛碩面前:“薛總,老夫人說是想你了,讓你乘飛機去埃及找她。”
薛碩向着一間屋子裡走去:“我現在沒空。她肯定是閒得太過分了,找不到人玩,所以纔會拉我去那種無聊的地方。”
錢保恭敬地在後面出聲:“好的,薛總我知道了,我一會兒就去給老夫人回話說你現在正在處理工作上的事情,脫不開身。明天后天都要去幾個地方談合同的事情,抽不出時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