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安雲清還是被凌顥初派來的保鏢強行帶走了,一路上哭喊個不停。
而薄心涼,則是靠在凌顥初的懷裡,面帶同情的對她招手示意,雖然她覺得這個女人純粹就是活該。
可是看到安雲清被帶走之後,薄心涼忽然有些無力了。
現在事情都處理的差不多了,她的的確確是很想把安雲清直接弄死,可那也要是在她把孩子生下來之後,現在她最重要的,還是養胎。
“我想去給我媽燒柱香。”薄心涼忽然說,“我覺得我好想她,你陪我一起去看看她好不好?”
“再過一段時間吧,你現在身體還很是虛弱,別拿自己來冒險。”
在凌顥初的眼裡,薄心涼現在簡直脆弱到一碰就會碎,他恨不得將她捧在手心裡,一輩子都不放開。
“好吧。”薄心涼妥協了,“那我們就先去看看伯赫吧,我也怪想他的。”
想蕭山月還可以理解,想凌伯赫算是怎麼回事?這熊孩子才走了一小時不到,薄心涼就開始對他牽腸掛肚麼?
“你怎麼就不想想我呢?”凌顥初的語氣有些幽怨。
“你都被我放在心上了,還有什麼好想的?”薄心涼挑眉,回答的那叫一個理所當然。
這個答案讓凌顥初明顯的舒坦了不少,脣角向上挑起,凌顥初攬着薄心涼的腰肢,出發去找凌伯赫了。
在病房裡,凌伯赫正一本正經的坐在椅子上,目光落在了從外面走進來的薄心涼身上。
“媽咪你回來了?事情處理的怎麼樣?夠血腥暴力麼?”凌伯赫的語氣有些興沖沖的。
“小孩子家家的,都想些什麼呢?”薄心涼在凌伯赫的額頭上敲了一下。
“在想該怎麼讓那個女人去死啊。”凌伯赫從椅子上跳了下來,抱着薄心涼的腿,“我不是血腥也不是殘忍,我只是想讓所有傷害了我親人的罪魁禍首,全都得到報應而已。”
這個小子啊,護短的厲害。
薄心涼輕輕揉着薄心涼的發頂,忽然笑了。
“伯赫你想不想去見見外婆?在我的印象裡,你應該是沒有見過她的。”
“是要去掃墓麼?我很樂意和媽咪一起去的。”凌伯赫瞬間就明白了薄心涼話裡的意思。
“那我們什麼時候去呢?”薄心涼乾脆坐在了凌伯赫的身邊,和他開始討論。
“在媽咪心情好的時候吧。”
如果薄心涼用一種低沉壓抑的態度去見蕭山月,那麼她肯定會更加的憂鬱,這可千萬要不得。
所以在三天後,薄心涼和凌顥初凌伯赫一起,去了蕭山月的墓地。
“我的心情很好,特別好,非常好!”薄心涼不停的做着自我暗示。
終於緩慢且堅定的爬上了山,薄心涼看着蕭山月墓碑,忽然就掉了眼淚。
“媽,我來看你了,帶着我的寶寶,和我的孩子。”薄心涼輕輕摸着自己的肚子,“我現在特別特別的幸福,就是有的時候……可想你了。”
一滴眼淚即將落下,凌顥初突然走上前來,將薄心涼攬在懷裡。
“岳母大人不會想要看見你掉眼淚的,記得要笑。”
“好,我儘量。”薄心涼擦了擦眼淚,忽然把凌伯赫拉了過來,“這個是我的兒子,也就是媽你們外孫哦,是不是很可愛?”
在蕭山月的墳前,薄心涼第一個介紹的不是自己肚子裡即將出聲的孩子,而是這個在她眼底,並不是她親生的凌伯赫。
“媽我結婚了,好多人都祝福我的,我的婚禮絕對是這個世界上最圓滿的。”
“我肚子裡的孩子也快要生出來了,到時候我就可以拖家帶口的來看你了。”
“還有啊,我的情敵們都收拾的差不多了,我以後的生活都不會有人來破壞了。”
“可我到了現在還是想問,媽媽你被刀子劃破咽喉的時候,疼不疼啊?”
她覺得好疼啊,蕭山月死亡時的場景,薄心涼只要想起一次來,就覺得痛徹心扉。
“媽咪,我們該回去了。”凌伯赫拉了拉薄心涼的袖子。
他後悔了。
看到薄心涼這樣的情緒變化,他覺得他的選擇是錯的,他很後悔答應和薄心涼一起過來,他想讓薄心涼開心。
“我沒事,寶貝。”薄心涼回頭看着凌伯赫,臉上沒有帶着淚珠。
“媽咪只是在發牢騷而已,媽咪很快就會開心起來了。”
孕婦不能有太過劇烈的情緒起伏,即便是爲了肚子裡的這個孩子,薄心涼也是會讓自己開心起來的。
“可我們的的確確是應該回去了,天都快要黑了,再不離開就要在這裡過夜了。”
凌顥初直接將薄心涼抱起來,帶着她往車子停靠的方向走去。
擡頭看去,果然已經日暮西山了。
“居然這麼晚了?時間還真是不等人。”
薄心涼低頭,看着自己已經高高隆起的小腹。
她現在已經懷孕六個月了,石小暖就已經懷孕將近七個月了,再過一段時間,她們就該生孩子了。
“沒想到我和小暖連生孩子都能趕在一起,要是我倆生個一男一女出來,就定個娃娃親怎麼樣?”
薄心涼鬱悶的心情一掃而空,此刻已經把注意力放在了另外一個問題上。
“到時候再說吧,孩子的事情,我們誰也說不上來,不過有這麼個念頭,總是好的。”凌顥初臉上也掛着一個笑容。
可是薄心涼和凌顥初這裡討論的熱火朝天的,一旁被忽略的凌伯赫就氣鼓鼓的嘟起了嘴。
“怎麼就不惦記惦記我呢?肚子裡這個還沒有生出來,有什麼好操心的?我纔是大齡單身男青年好不好?”
聞言,薄心涼挑眉看向了凌伯赫。
“可我怎麼記得,你已經有女朋友了?在幼兒園那個小姑娘叫什麼來着?”薄心涼皺眉開始思索。
她是真的年紀大了麼?怎麼連一個小孩子的名字都記不清了?明明不久之前才見過一次的。
“林恩雅。”凌伯赫善意的提醒了一句,他實在是不忍心看到薄心涼那副腦仁疼的樣子。
那會讓他有一種蠢哭了的感覺。
“哦對,林恩雅,你看你連人家姑娘的名字都一直記在心上,你還好意思說不喜歡她?做人要誠實,更加不能花心,有一個就夠了。”薄心涼苦口婆心的勸導着。
凌伯赫:“……”
他都沒有看上哪個丫頭,他媽咪怎麼就看中了?他突然爲他的未來感到深深地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