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4 她不見他

“嫂子,你對哥哥的信心,完全可以多一點,哥哥和蔚芷藍之間一點事情都沒有,這點我可以向你保證。你知道哥哥爲了你連蔚芷藍現在精神錯亂,還失去雙腿都不去看嗎?”歐雨涵說到蔚芷藍的慘狀之時,也是唏噓不已的。

那個英姿颯爽的女子,那個美麗大方,差點成爲她嫂子的女子,就這樣一輩子的坐在輪椅上,因爲這樣的打擊,精神方面還不是很好。想到短短的一段時間就蒼老了十幾歲不止的楊慧,歐雨涵就只能嘆息。

林嫣然一聽,吃驚不已:“你是說,蔚芷藍住院是因爲失去了雙腿?”

她一直以爲,蔚芷藍住院,只是單純的生病,不知道,原來蔚芷藍髮生了這麼嚴重的事情:“爲什麼會這樣的?”

“嫂子知道不知道哥哥之前有個任務的?就在你快要生的那個月,哥哥拒絕了那個任務。”歐雨涵說。

林嫣然點頭,她記得當時她還在問歐城東,這個任務不接真的沒關係嗎?不要爲了她而不接任務。歐城東當時是說沒關係的。

“記得那個任務的話,就是那個任務讓蔚芷藍失去了雙腿的,本來去執行任務的是哥哥,是蔚芷藍申請了代替哥哥去執行,因此在任務中被炸斷了雙腿。”歐雨涵見過失去雙腿而發瘋的蔚芷藍。她爲那樣的蔚芷藍而感到可憐。

“你是說?”林嫣然不敢再說下去。

“是的。”歐雨涵知道林嫣然的意思,點着頭。

林嫣然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緩緩的吐出來:“你說,她的精神狀態不是很好?”

“是的,她經常發瘋,可是隻要哥哥在,就可以安撫到她,因此她的母親不惜跪下來求哥哥,讓哥哥經常去看蔚芷藍。”歐雨涵將事情的緣由經過都告訴了林嫣然。

“我一點都不知道,爲什麼他不告訴我?”知道這個真相對林嫣然來說,是個多麼震撼的事情,她想不明白,不是不愛她了,爲什麼要瞞着她這個事情?

“哥哥是怕你擔心,影響到安胎。嫂子,評心而論,如果你看見哥哥經常去醫院裡面陪着蔚芷藍,你覺得你還會那麼大方的說出不介意的話嗎?”歐雨涵覺得,她自己都不會這麼大方。

林嫣然搖頭,她就是看見蔚芷藍和歐城東親暱的在一起,才傷心得想要離開的:“雨涵,你說的對,我心裡不可能不介意。”

“所以,哥哥讓大家都瞞着你,他和楊阿姨說,你生產過後,他就不會再出現在蔚芷藍的面前,那段時間,作爲蔚芷藍出那個任務的回報。因爲如果蔚芷藍不接那個任務,哥哥就必須接那個任務,否則只能停職。”

林嫣然一聽,陷入了沉默。

今天所知道的事情太過於震撼了,讓林嫣然還沒辦法全部消化,比如,將來怎麼辦。

知道了歐城東和蔚芷藍之間什麼都沒有的情況下,林嫣然發誓,不會讓歐城東離開自己的,那蔚芷藍的那邊怎麼辦呢。

歐城東以後還會不會因爲蔚芷藍髮瘋而去陪伴她,雖然歐城東說不會去,可是楊慧如果一再的到歐家求歐城東或者歐平川和蔡怡心,指不定歐城東就如這次的一樣,頂不住壓力而去了。就剛纔她所說的,她一定會介意的,這點她自己很清楚。

如果真的到那個時候,她是不是又要和歐城東出現衝突?

如果蔚芷藍一直不好,那她的婚姻是不是也一直都會存在着隱患與危機?

林嫣然很不安,感覺自己就像是漂在大海里的一根浮木,被海浪打的左搖右晃,靠不了岸。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歐城東看着眼前緊閉的門扉,眸色落寂幽沉。

煩躁下想掏出煙來抽,牆上請勿吸菸的標識牌提醒他,這裡是醫院,不允許抽菸。

雖然他很想破門而入,直接將她擁在懷裡,可他又怕惹得她生氣,她脾氣向來倔,他不是不知道,況且她剛生完孩子,身子還很虛弱,這種時候萬不能用強。

他轉身走到走廊另一頭,撥通了閆瑾的電話,嗓音冷凝,“那個女人現在怎麼樣了?”

閆瑾當知道他說的是關琳,目前也只有那個女人可以引起歐城東的注意力。閆瑾想到關琳的慘狀,他甚至有些同情起關琳了。

“關琳目前在看守所,按照你的要求,不讓她那麼快定罪,讓她多經歷幾場審問的過程。”閆瑾說得輕描淡寫,可真實的場景卻不是這樣的。

出事的第二天,關琳被關蕭山推到門上撞倒之後,沒有立即起來,因爲那一下不算輕,她半天爬不起來,等她起來之後,關蕭山已經出門去了。

她狠狠的捶打着門,藉此來發泄。

沈娟說:“要不,你先出國避一避吧。”

“我爲什麼要出國,哼,我還要去林嫣然的葬禮上去參觀參觀呢。”和沈娟的擔憂不同,關琳絲毫都不害怕。

可是,下一刻,關琳被破門而入的幾個身強力壯的男人給押解起來的時候,沈娟直接就癱軟到地上,昏死過去。

關琳一邊掙扎,一邊還罵個不停:“你們是誰,膽敢抓我,知不知道我是誰,知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居然膽敢闖進來。我要告你們,聽見沒有。”

可是任憑關琳一直掙扎不休,也掙脫不了那羣男人的鉗制。

關琳一直被扭送到看守所之後,關琳才知道這些是執法分子,她此刻還沒有意識到,歐城東的報復已經開始了。

她天真的以爲,這些執法分子抓錯了人:“喂,我告訴你們,快點放了我,即使是抓錯了人,道歉是沒有用的,聽見了沒有。”

別人只當她是吵鬧的蒼蠅,對於她嘴裡的那些話,是一個字都不放在心上,即使不知道這個女人犯了什麼事,可是上頭髮話,一定要讓這個女人在審訊之前受些苦頭,他們就知道,無論是天皇老子來,這個女人都沒辦法出去了。

而關琳絲毫不知道。

當一個女警官拿着紙筆來給她錄口供的時候,她一副高傲的樣子,無論女警官怎麼問,她就是不配合,一副自己的律師不來就不回答任何問題的樣子。

女警官笑了笑道:“關小姐,我知道你是市長千金,可是進了這裡,就是主席的女兒,也要依法辦事。”

“依法辦事?依什麼法辦什麼事?我什麼事情都沒有做,你要怎麼辦事?”關琳雙手環胸坐着,下巴擡得高高的,一副你能拿我怎麼辦的樣子。

女警官也不生氣,她有大把的時間陪着這個千金小姐耗。

“關小姐,這樣吧,今天的口供先錄到這裡,順便告訴你一聲,咱們現在只是錄口供,你不配合我也沒辦法,不過,今天的口供要是錄不完,那我只能交接給下一位警官,至於晚餐,我覺得應該是沒有的。”女警官好心告訴關琳一聲。

關琳卻哼了一聲:“飯?你以爲我會稀罕吃你們的飯嗎?”關琳現在一點都不害怕,上次她被關了那麼多天,即使出不去,這些人也不敢對她怎麼樣。

因此,這次關琳一點都不害怕。

“那行,我走了,下班回家了,希望明天上班的時候看見的關小姐依舊如今天這麼精神。”女警官笑着起身離開。

關琳卻不讓她走:“喂,讓你們通知我的律師,到底通知了沒有,爲什麼那麼久了他還沒有來。”

“很抱歉,這不是我的工作範圍,我無可奉告,而且,我的下班時間已經過了。”女警官指着手腕上的手錶說。

關琳想要開罵,結果人家走了。她只好氣呼呼的坐回到位置上去。

這是一間小房間,只有一個小小的窗戶,連頭都伸不出去,而屋內只有一張桌子一把椅子,這個環境比她之前被關起來的那個房間要小,要黑。

女警官出去了之後,很久都沒有人進來。這裡面只有一盞小小的燈,那個燈泡彷彿是年代久遠的時候所用的那種小燈泡,透出的光亮是橘黃色的。

屋子裡面一點動靜都沒有,關琳坐了一會兒就覺得受不住,於是站起來走動,走到門口試着開門,當然打不開,門是從外面反鎖的。她試着叫了幾聲,外面沒人回答。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肚子咕嚕嚕的響了起來,她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卻覺得更加餓了。

關琳就在這樣的環境中待了一晚上,臨天亮的時候,她的精神終於有了些許的崩潰,當女警官再次進來的時候,關琳就像看見了救星一樣衝了過來。

女警官擡起手擋在關琳的面前:“打住,不要再過來,否則我的拳頭可不長眼睛,關小姐,我只是來繼續昨天我未完成的口供。”

“是不是錄完口供就放我出去。”關琳此刻頭髮亂糟糟的,神情有些憔悴。一雙眼睛卻亮得很,緊緊的盯着那女警官。

女警官聳聳肩:“對不起關小姐,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放你出去,我得去請示上頭。”

“只要放我離開這個該死的屋子就可以了,還有,我的律師到底什麼時候來?”關琳的思想裡,只要律師來了,她才能真正的自由。

上次的關押還是起到了效果的,至少關琳知道,大吵大鬧沒什麼效果,要律師來了纔有效果,再不濟,律師沒辦法,他還能去找她爸爸通風報信。

關琳壓根沒想到她的媽媽此刻已經中風在牀,而她爸爸完全不知道她被抓到哪裡去了。

“我記得昨晚我就說了,聯繫你的律師這個工作不是我在做,我完全不知道,那麼,現在來錄口供吧,關小姐。”

女警官很淡定的坐下來,將紙筆攤開在桌子上,示意關琳坐下說話。

關琳到現在都還餓着,力氣早就沒剩下多少,她也不吵不鬧,坐下來看着女警官。

“關小姐今天變了不少呢,昨天要是這樣多好,來,咱們開始吧,姓名。”

“我昨天不是回答了姓名嗎?”關琳一聽所有的口供都要從頭來過,氣得她即使沒什麼力氣,也撐起身子衝着女警官叫嚷。

“關小姐昨天並沒有完成口供,所以,口供不可以生效,今天必須從新開始,要是關小姐拒絕,可以直接告訴我沒關係,我尊重關小姐的意思。”女警官作勢要起來。

關琳急忙說:“要錄就快點開始。”

女警官花了半個小時的時間,錄完了口供,然後起身離開。

關琳衝着她的背影喊:“喂,口供錄完了,什麼時候放我出去。”卻得不到女警官的回答。

約莫到了中午午餐的時間,關琳已經兩頓飯沒吃了,晚上也沒怎麼睡好,整個人顯出了頹廢的樣子。

屋子的門打開了,進來了一個小警察,他給關琳送來了飯菜。

只是白飯青菜和一份和清水沒什麼兩樣的湯。

關琳一看那樣的飯菜,即使很餓,也吃不下去:“搞什麼,我是豬不成,給我這樣的東西,我不吃。”

小警察看了她一眼,不說話,走了出去,順便關上了門。任憑關琳怎麼叫,都不迴應。

關琳就這麼面對着那些飯菜,獨自待在小房間裡面。

都說飢餓的人吃什麼都是香的,而且這個飯菜還是熱的,即使沒什麼油水,這米飯的香味也刺激着關琳。關琳便不斷的嚥着口水看着桌子上的飯菜。在和自己做鬥爭,到底吃還是不吃。

一直到飯菜都涼了,她也餓過了頭,飢餓感沒那麼強烈,於是便拒絕吃桌子上的飯菜。晚餐的時間,又是那個小警察,默默的進來收拾關琳沒吃的飯菜,換上新的飯菜,然後出去。

關琳衝着小警察喊:“找你們的上司來,我要和他談談。”

這次的情況完全和上次的不同了,上次關琳在牢房裡面不斷的叫罵,絕食,而這次,看守所的人一個字都不和關琳說。該給的飯菜還是給了,吃不吃也不關人家事的樣子,讓關琳心裡一點底都沒有。

上次,她還能通過律師給她父母送話,讓她分分鐘都有能出去的念想,可是現在,一切都是不定因素,那些人一聲不吭的對待她,讓她摸不着頭腦。漸漸的開始害怕起來,隱約讓她覺得,這次這些人,不是警察,而是魔鬼。

歐城東掛了電話,發現眼前病房的門又被推開了,他那深邃幽沉的黑眸睨向歐雨涵,“你嫂子還好吧?”

歐雨涵點了點頭,“哥,我看你還是先回酒店休息一下吧,嫂子是不會見你的。”

歐城東擡起眼,目光瞥到潔白的牀上,林嫣然側身往裡睡着,蓋在背下的身子顯得那般單薄,他內心最深處顫了顫,只覺得心疼到了極點。

“我說過了,她不見我,我是不會離開的!”歐城東薄脣緊抿,眼底神情堅定。

這兩個人,怎麼都這麼倔啊!歐雨涵覺得自己簡直要瘋了!

林嫣然雖然躺在病房裡,可是很多時候還是能夠聽到歐城東與歐雨涵的說話聲,都三天了,他還是沒有走嗎?

也有那麼幾次,她很想問一問歐城東,在外面吃的都是什麼,晚上是怎麼睡覺的,可話到了嘴邊又忍住了,他都那樣對自己了,自己爲何還要關心他?!

可是不問心裡又難受得很螞蟻咬一樣。

歐雨涵在專心致志的削着水果,可眼角總是感覺到林嫣然有話要說,於是她便放下了水果,看向林嫣然。

果然,發現林嫣然似乎坐立不安的樣子,歐雨涵一心中瞭然,卻不點破:“嫂子,是不是有哪裡不舒服?”

林嫣然聽見歐雨涵問,她有些不自在的笑了笑,看了歐雨涵,欲言又止的樣子,最後,她還是沒有問出口:“哦,沒有,就是縫合的傷口有點癢。”

“癢是正常的,說明傷口快好了。”歐雨涵知道林嫣然只是拿這個來當藉口,故意道:“嫂子,你吃點水果。說起來,我哥那小子從昨天開始就沒吃什麼東西,不過餓死也活該,誰叫他那樣傷害嫂子的!”

林嫣然也罵歐城東活該,可不知道爲什麼,心裡一點也不覺得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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