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這種困難的事，當然我去！倩姐，我最會騎人了，以騎人之道……還季沫之身。”另一個咧嘴一笑，露出滿口歪七倒八的牙，拿着腔調亂嚷嚷件。
“蠢貨！”吳倩倩取下眼鏡，擡手就往他們腦袋上打。
“倩姐手下留情。”兩人趕緊抱着腦袋，怪聲叫嚷着求饒。帽子都揭下來，一個光頭，一個馬臉，都醜得不像個東西。
“小聲點！人蠢就要多讀書，以前不好好讀書，現在只能胡混，我看你們什麼時候能成氣侯。”吳倩倩氣急敗壞地擡腳就踢。
“倩姐，不甩她耳光，還能怎麼着？你倒是教我們啊。”兩個人躲到了樹後，滿頭霧水地看着她。
“打耳光有屁用，你打她一巴掌，她還是好好地站在那裡，還會給我招事。我要讓奕景宸狠狠甩了她，再讓她被人……”吳倩倩咬牙切齒地揮了揮手，惡狠狠地說道：“你們聽着，給我好好盯緊她，她去哪裡，和誰在一起，全都得告訴我。記住，沒我的命令，絕不許去挑釁她。她現在有奕景宸，你們若做錯了，非被打得全身骨頭都斷光。”
“奕景宸不就是個臭有錢的。”兩個男人不屑一顧地說道。
“你有錢嗎？只怕他買一隻鞋的錢，你們都得吃一年。”吳倩倩冷笑。
兩個人對視一眼，小聲嘀咕，“那又怎麼樣，他又不是我們這裡的人，分分鐘能挖個坑埋了他。海哥他……”
“行了，海哥發了話，不許招惹她。”吳倩倩不耐煩地打斷他的話，咬着墨鏡腿往前走。
“啊，那你怎麼還對付她？”二人趕緊跟上來，一左一右地走在她身邊齪。
“所以我讓你們死盯住她，一定要找準機會，我才能教訓這臭丫頭，讓她永生永世翻不了身。”吳倩倩咬緊墨鏡腿，滿眼兇光。
“倩姐，蝦哥知不知道這件事？”走在右邊的男子揭下帽子，抹了一把光頭上的汗水，疑惑地問道：“幾天沒見着他了。”
“管他知不知道。”吳倩倩臉色一沉，扭頭看着他們說：“你們少多嘴，不然我會讓你們好看。”
“知道了。”二人對視一眼，連連點頭。
“我去見海哥，你們去跟着她。”吳倩倩從包裡拿出車鑰匙，小聲說：“我給你們的設備可是高級貨，我花了好多錢纔買來的，小心點，別給我弄壞了。”
“知道了。”二人趕緊點頭，殷勤地幫她拉開了車門，笑着說：“倩姐放心，一定照你的吩咐辦妥。”
“我先走了，錢會按時打到你們的帳上。”吳倩倩關上車門，輕聲拋出了一句。
二人朝她揮揮手，目送她遠去，一前一後爬上了藍灰色的商務車，打開了筆記本電腦，好奇地盯着電腦屏幕上顯示的紅點。
“監聽器，這東西還真高級。”光頭擺弄着鼠標，一臉好奇，用手肘碰了碰身邊的人，小聲問：“你看像不像007裡的東西？”
“你小子也太沒見過世面了，007裡用的纔是真正的高級貨，這也就是最低等的玩藝兒了。”另一個長臉的撇嘴，爬到駕駛座前去開車，粗魯地說道：“季沫那丫頭真是漂亮，若真能騎一回，那就太爽了。”
“喂，孫子，你小子說實話，和倩姐是不是有一腿，爲什麼她會找你做這件事？”光頭突然擡起頭，一臉壞笑地問道。
“蝦哥的人誰敢碰？你可千萬別犯渾，蝦哥若知道了，非抽了你的骨頭，廢了你。”長臉扭頭看了他一眼，小聲警告。
“知道了。”光頭有些失望，低頭看屏幕，“不過倩姐哪來的這麼多錢？蝦哥自己還欠一堆的債。”
“她是大學生，白領，會掙錢唄。你醜就要多讀書……盯緊點，看季沫到哪裡了，別跟丟了，倩姐不給錢。”馬臉不耐煩地說道。
“大民路。”光頭盯着紅點兒，感嘆道：“這東西還真是好使，一根手指大小，往車座位下面一放，能知道她去哪裡，還能聽到她在車上說什麼，和誰在一起，太神奇了。”
“呵，那也得能神不知鬼不覺地裝進她車裡才行，這事只有我能辦到，這天下就沒有我打不開的車。”長臉得意洋洋地笑道。
“你能耐。”光頭撇嘴，突然伸手拍他的肩，興奮地說：“她在打電
話……這聲音太好聽了，軟死了，不知道人是不是和這聲音一樣軟？”
“我聽聽，聲音放大點。”長臉也來了興致，連聲催促光頭。
聲音調大後，季沫脆軟的聲音傳了過來。
“劉律師，我剛從大學出來，見了徐博士。對，您在醫院嗎？嗯，再讓我躺幾天吧，若確定對方不會再找事再說。對，他說要我去看房……洛鉉那裡，你幫我謝一聲吧。奕景宸很反感他，我不想和他爲這些小事鬧脾氣……奕景宸就這脾氣，其餘的都挺好的。不說了，我看到他了，他肋骨還沒好，我開車接他。”
聲音消失了，只有紅點在屏幕上閃動。
光頭很失望，手指在鍵盤上笨拙了敲了會兒，去播
放錄音。
“嘖嘖……這聲音真好聽，撓得我心裡癢……人比人真是氣死人，這奕景宸有錢有勢，還有美人，真氣人。”
“有錢有勢，當然有美人了，你看看海哥，以前什麼樣，現在什麼樣。”長臉也很感嘆，搖頭晃腦，連聲嘆氣。
“我們就這樣跟一整天？”光頭伸長脖子看向馬路對面，好奇地問道。
季沫的車正停在麋鹿島酒店外面，奕景宸已經上了車，二人的聲音又清晰地傳了過來——
“奕景宸，我要稱霸壁紙界了，你以後少說我沒用。”
“再有用，也在我掌心裡攢着，若招我生氣了，我就平了你的壁紙界。”
“你敢，皮癢。”
“我看你是嘴癢，過來，讓我咬咬。”
“去，也不怕肋骨再斷幾根。”
緊接着，輕柔的鋼琴曲傳了過來，二人說話聲也輕多了，聽不太清楚。
光頭更加失望，朝前面盯了一眼，小聲嘀咕，“這些話有用嗎？”
“急什麼，總會聽到有用的。”長臉橫了他一眼，不緊不慢地說道。
商務車隔着幾輛車的距離，偶爾拉開一點距離，再慢吞吞地跟上去。
奔馳車裡，奕景宸正翻看手裡的別墅畫冊，他得在孩子子出生之前把房子準備好。劉麗的小房子太小，季沫家的房子太舊，都不合適。
綠杉林小區在新開發的海濱附近，環境清幽，房型設計很好。
“奇怪，爲什麼給我買現成的，給樊依母子兩個要重新建？”她故意問道。
“那是給小晨的，設計圖都完全按照大哥當年的設想繪製。”奕景宸頭也沒擡，平靜地地說道。
“奕景宸，我問你一個蠢問題啊，我和樊依如果同時遇上危險，你會先救誰？”季沫轉過頭，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問。
“明知是蠢問題，你還問。你放心，我會直接先把你埋了。”奕景宸合上畫冊，輕描淡寫地說道。
“怎麼着，和我來一場人鬼戀？”季沫哈哈地笑，聽不出半點生氣的意思。
“不感興趣。”奕景宸嘴角輕抽，用畫冊往她頭上輕拍了一下，“好好開車，季司機。”
季沫抿抿脣，小聲說：“爺爺那邊情況怎麼樣了？”
“還是那樣，沒醒。”奕景宸眉頭微擰，沉聲說道。
“你公司的事呢？你真不回去看看？我一個人沒事的。”季沫關切地說道。
“也沒事。”奕景宸搖搖頭，平靜地說：“人數不夠，他們開不了。現在還是由我爸代理，等到統計好人數再說。”
“不是說奕磊得到了一定人數的支持嗎？”季沫好奇地問道。
“有一部分人臨時反悔。”奕景宸脣角輕揚，透出些許小得意。
季沫看了他一眼，明白是他做了安排。猶豫了一下，她小聲問：“其實，我們就留在這裡也很好，你那個家也沒太多可以留戀的……”
奕景宸微微擰眉，轉頭看向她，沉聲問：“你怎麼知道沒太多可以留戀的？”
季沫語結，尷尬地說：“我的意思是，奕磊他們好壞，都欺負你。”
“沒人可以欺負我。”奕景宸打斷她的話，淡淡地一笑，“好好做你的壁紙吧，操心的事這麼多，別把我兒子的營養都給耗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