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溫鳴謙收拾停當了,特意穿着得樸素淡雅,到皇后宮裡來謝恩。
“臣妾多謝皇后娘娘的賞賜,不知娘娘您今日鳳體大安了否?”溫鳴謙還像往常一樣謙卑恭順。
她的態度讓皇后心裡舒服了不少,笑着對她說:“快起來吧!這回咱們徹底是自家姐妹了。我剛纔還和他們說呢,這幾年一直想要選秀,皇上總是不答應,說自己上了年紀,白白耽誤了女孩兒們的大好青春。沒辦法也就只能作罷,如今倒好,既不必耽誤誰的青春,陛下身邊又多了個可心可意的人,這不是正正好好嗎?”
又說了幾句話,皇后道:“你來了,咱們便一同到端敏公主那邊兒去瞧瞧吧!我想着這會子她必然也用完了早膳不忙了。”
溫鳴謙便扶着皇后起身,到外頭皇后坐上鳳輦,分明前還像往常一樣步下走着。
走到一半兒的時候,皇后便吩咐人:“快些前頭走着,到明粹宮那頭告訴一聲,一會兒本宮到了不許通稟,別驚着了端敏公主和小公主。”
等皇后到了這邊,衆人也都出來接駕了,只不過都悄悄的。
“妹妹今日覺得可好些?身上還有哪裡不舒服嗎?”皇后進來之後笑着問端敏公主。
“叫皇后惦記了,我這會兒覺得好多了,就是昨日累得不行,只是要睡。”端敏公主因爲在坐月子身上只穿着裡衣,她的頭髮雖然綰着卻不戴什麼首飾,臉上也不施脂粉,可是看上去卻格外的柔和美麗。
她今日的臉色也好多了,已經恢復了血色。
“你這已經算是順利的了,雖然有些早產,可是孩子健康,你也沒什麼大事。”皇后說,“這宮裡已經有多久沒出生過小孩子了,果然看見新生兒就是叫人歡喜。”
這時小公主也吃完了奶,長公主便讓奶媽過來把孩子抱給皇后。
皇后接過小襁褓,臉上情不自禁地露出微笑。
她已經記不得有多久沒抱過小孩子了,如今一抱小公主彷彿自己也年輕了。
“可取了名字沒有呢?”皇后問。
“契思和離京前已經跟我說過了,若是女孩兒就叫慧珠,男孩兒就叫白龍。”端敏公主道,“都是分野人的名字。”
“慧珠這名字很好聽。”皇后點頭,“分野王很會取名字嘛!”
又在這裡說了會兒話,皇后說:“女人的月子最是要緊,需要什麼就叫他們準備去。這皇宮裡頭不說什麼都有,可也絕少不了就是了,千萬不要客氣。公主好生歇着吧,別勞了神,我明日再過來瞧你。”
皇后回到寢宮,將外頭的衣裳換了。這時有傳事的太監進來稟告道:“皇后娘娘,馮國公請人傳話,說他們家世子爺如今已經恢復了不少,又想家得緊,就想回他們府上去,叫過來跟娘娘稟報一聲。”
“是這樣啊!鳴謙,你一向和馮家走的近,你便代本宮過去瞧瞧吧!若真如他們所說,馮家世子已經無大礙了。了,那就出宮去好了,左右在宮裡頭難免受拘束。不過記得把補品多帶上些,叫太醫每日裡都過去問診,千萬不能怠慢了。”
溫鳴謙奉了皇后之命到太醫院這邊來,見馮天柱的臉色果然比昨天好多了
又想着他們爺倆在宮裡頭,家裡馮夫人和吳小娘必定急得不行。
雖然一開始騙她們說到莊子上去了,可後來性命無虞之後,還是把實情告訴了的,畢竟謊話瞞不過兩天去。
“小公爺大好了吧?”溫鳴謙笑着問馮天柱,“能下地了嗎?”“今天下地走了幾步,”馮公爺笑着說,“這幾天總躺着的緣故,難免有些頭暈。太醫說了,回去細心調養,兩三個月就能徹底恢復了。”
“是皇后娘娘打發我來的,怕你們在宮裡頭受拘束,叫多多帶些補品回家去,還說了讓宮裡的太醫每天都到府上去診脈,國公爺儘管放心吧!”
“那就多謝皇后娘娘的賞賜了。”馮國公說,“勞煩貴人代我們轉告娘娘一聲。”
這時宮長安也氣喘吁吁地跑了來,拉住馮天柱的手噓寒問暖。
“我這回也算是從鬼門關走了一遭了,”馮天柱到底是小孩子,危險過去之後膽氣又壯了,“出去見了他們幾個,可有的吹噓了。”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哥哥你也算是我們這裡頭的頭一份兒的。”宮長安朝他豎大拇指。
馮天柱更加得意洋洋起來。
溫鳴謙幫他們收拾妥當了東西,母子倆將馮家父子直送到宮門。
“母親,你可聽說對那些雜耍的是如何處置的了?”往回走的路上,宮長安問問溫鳴謙。
“我在皇后宮裡就聽說了,這件事最後還是被定成意外,那雜耍班子裡除了班主被流放之外,其餘的都遣散了。”溫鳴謙說。
“董老賊這回更得意了,以爲咱們拿他沒辦法。”宮長安冷哼。
“障眼法這東西還是很好用的。”溫鳴謙說,“就是要董家自取滅亡才成。”
這天晚上,皇上又駕臨了明鏡宮,依舊在溫鳴謙宮裡用了晚膳,最後又留宿在這裡。
宮裡頭這些人一向是鼻子最靈的,見皇上居然接連兩天都留宿在溫鳴謙宮裡,便都紛紛議論着看來過不了幾天溫貴人就要成溫昭儀了。
“這溫貴人可真厲害,不但得了皇后娘娘的歡心,如今連皇上也青睞她。如今明鏡宮可是塊肥肉,多少人都想往裡頭擠呢!”
宮裡的下人們都在議論。
“明鏡宮的人手本來就不夠,先前那兒也不過是個擺設。如今皇上去了可就不同了,一切都得按規矩來。若是能想法子到這宮裡頭去當差,可是美事。”
“那個趙長明可真是好運氣。不知道溫貴人怎麼就看中了他?讓他做了明鏡宮的總管,這回可是抖起來了。”
“依我說,咱們不如去找趙總管去,跟他說一說,說不定就管用呢。”
趙長明已經走馬上任了,成了明鏡宮的總管。
不過他這個人從來都不是招搖的性子,凡事都謹慎小心,不肯自作主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