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我吃的很多,樑伯看着我也習以爲常了。不過我臨走的時候,跟他說到,“下午我可能會找你,沒問題吧!”
樑伯微笑點頭,說道,“小姐已經告訴我了,我隨時等您的電話?”
聞言我一口氣衝入房中,說實話我最初的那身衣服早就不見了。天曉得那天晚上幹掉敲門鬼後,我把那身衣服丟在哪裡了。不過現在我卻有一櫃子的衣服,從西裝到休閒裝,從帽子到鞋子都有。
現在已經進入六月了,外面的天氣還是比較熱的。所以我選擇了一條牛仔馬褲、淺色T恤,再配上一雙阿迪,這就是我要去見妙妙的裝束了。
看着鏡子裡的自己鬍子拉碴的,於是抄起刮鬍刀好好的颳了刮臉,稍微整理的一下頭髮噴了些髮膠。這樣收拾了一下後,我整個人看上去是那麼的帥。當然這只是我個人的感覺,不過我覺得在妙妙的眼中,現在的我肯定很帥。(算了!我還是太自戀了!呵呵!)
當我把一切收拾妥當之後,我拿起坐機的話筒叫來樑伯。沒過多久就聽到了敲門聲,然後樑伯很是恭敬的對我說,“葉先生,請跟我來!”
於是我就跟在樑伯身後坐電梯來到了三樓,之前我說過這裡是一座巨大的圓形建築,中間是一個十幾米的王莽雕像。而我跟樑伯走出電梯後,他帶着我直接往左走去。
這是一個正對王莽雕像正面的房間,樑伯敲響了這個房間的門。
咔……
門打開的瞬間,我看到廖可可站在門口,對着樑伯示意一下後,樑伯就離開了。然後她對我點頭微笑,將我讓進了房間。
我邁步走入其中,首先聞到的就是一股薰衣草的味道,然後就是滿眼的粉紅色。翻紅色的牆壁,粉紅色的衣櫥,上面都是HelloKitty。就是那隻穿着粉紅色裙子,頭戴粉紅蝴蝶結的貓。而且很多女孩子很愛收集HelloKitty的公仔,看來廖可可似乎也不例外。因爲我看到其中一整面牆上,擺滿了各種各樣的Hellokitty。
就在我爲眼前的場景發呆的時候,廖可可走到靠近窗戶的藤椅邊,說道,“過來坐吧!”
我很不自在的走了過去,畢竟第一次進女孩子的閨房,心裡還是有些緊張的。不過這裡的佈置很是別緻,一張圓形的玻璃桌,兩把棕黑色的藤椅。其中廖可可身邊的那把椅子上還放着本書,我瞥了一眼封面—《張愛玲文集》。
不過看到書的瞬間,我對她產生了一絲的憐愛。對於張愛玲我瞭解不多,不過我知道她是現代文壇的巨匠,對於酷愛寫作的我來說,肯定會關注她。而她的一生可謂是精彩至極,並且張愛玲出生在貴族家庭,這一出身與廖可可多少有些相似。
不過與張愛玲傳奇的一生相比,廖可可現在的生活似乎就遜色了很多。孤身一人的她,從很小的時候就缺少長輩們的關愛,而且還守護着如此驚天的秘密,想來現在的她應該很孤獨。
坐下後我看着她問道,“我們什麼時候去看妙妙?”
廖可可將那本《張愛玲文集》放在了圓桌上,有些憂傷的看着我,說道,“不急,我想問你幾個問題,然後我們再去看妙妙好嗎?”
我點頭說道,“當然可以,我不介意的。”其實我心中是在想,臨門一腳而已,早晚都無所謂了。至於她會提出什麼條件,對我來說沒有什麼選擇性,因爲我的一切目的都只爲見到妙妙而已。
廖可可看我答應得很痛快,於是微笑的說到,“你就不問問,我會問你什麼問題嗎?”
我說,“無論什麼問題,對於我來說都不能阻止我見到妙妙,所以你問我什麼都無所謂。”
廖可可對我的回答很是意外,不過還是很中肯的點頭說道,“其實我是擔心你看到妙妙現在的狀態後,會有些不適應。所以我只想問你,真的做好準備了嗎?”
我在心裡卻是這樣想的,現在的妙妙最多就是個狐狸臉,對於我來說還能接受。至於更壞的!恐怕只有死了,我再也想不出什麼比死更壞的情況了。
於是我說到,“一切我都能接受,我也做好了心理準備,真的!”我說話的時候很是懇切,同樣我也沒有隱藏我的渴望,我想見到妙妙。
廖可可苦笑搖頭說道,“你可能還不明白,妙妙現在的情況恐怕不是你能理解的,更何況她是魁鬼!”
我有些怒了,對於妙妙魁鬼的身份,我本身並不在意。可是廖可可一而再再而三的那這件事情點撥我,這是我不能容忍的。所以現在的我心裡壓着一股火氣,小時候的我就是個異類,身邊沒有一個朋友。那種孤獨我懂,可是廖可可作爲正常人未必能明白,因此我冷冷的說到,“魁鬼怎麼了,魁鬼就不是人了?還有我要見妙妙並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想確認一下她現在還好嗎?”
廖可可沉默了,顯然我的回答以及語氣,都已經表明了我的決心。不過她依舊一副爲難的樣子,最後滿臉躊躇的說到,“看來有些事情不得不說了,這樣或許能讓你明白,我爲什麼要這麼阻攔你!”
我疑惑的看向她,“有些事情?你要告訴我什麼?”
“關於淼魃的事情,而且這件事情與你有着很大的關係。”廖可可這樣說着起身,從玻璃桌子下面的冰箱裡拿出兩瓶啤酒。
她遞給我一瓶,我接過來打開喝了一口。也是這個時候我才注意到,玻璃的桌子下面居然是一個小型的冰箱,看樣子是定做的。因爲這樣的一個冰箱,在我的房間裡也有一個。這廖家果真有錢,不會每個房間,都會有一個這樣的定製小冰箱吧!
其實在我接過啤酒的瞬間,我和廖可可之間的對話氣氛就已經變了。因爲此刻廖可可的表情很是痛苦,眼裡居然還有淚。如果這個時候有人闖進來,肯定以爲我對她做了什麼過分的事情。
可是在壓抑的氣氛中,她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把我的興趣調了起來,“其實這一切與你多少有些關係,如果不是老熊把你帶回來,可能我們還會繼續每月一次鎮壓,淼魃也不會莫名奇妙的被你給滅了。”
我喝了口酒,“這麼說好像太過牽強了吧!”
廖可可搖頭說道,“你是84年出生的,妙妙是86的,她第一次感覺到你,並說出你名字的年紀是在8歲的時候。我記得很清楚當時樑伯帶着我們,而那天正好是94年的除夕夜,半夜的時候妙妙突然大喊大叫起來,而她喊的就是你的名字,葉大魁!”
這真好比一桶涼水從頭澆下,讓我整個人哆嗦了一下,“你開玩笑的吧!”
廖可可搖頭很是篤定的說道,“我說的都是真的,因爲從那天開始,她每天都能夢到你。這是我從她的日記裡看到的,起初我不相信這是真的。不過你的出現,似乎又在佐證着什麼!也讓我不得不相信,尤其是後來她說了很多關於你的事情,我也都設法證實了,事實證明她說的事情有相當高的可信度。”
然後她指着我說道,“你有一把匕首叫胤龍辟邪,那是你老爸送給你當老婆本的對吧!”
聞言我差點沒被嗆着,咳嗽了好一陣子才說,“你怎麼知道?這件事情就是最近發生的,而且還是在電話裡。”
“是妙妙告訴我的!”廖可可說着話鋒一轉,“魁鬼其實也是魁師,或者說他們纔是真正的魁師。上古時期巫術盛行,其中有一類人可以與亡靈交流,並讓亡靈附身。不過能夠讓亡靈附身,這也不算什麼。可是作爲魁鬼的人有着某種特殊體質,從某個方面來說,他們被亡靈附身後就能得到這個亡靈的部分記憶。而且還有一種情況如果這個亡靈相識的人輪迴重生,那麼魁鬼也可以感覺到。”
廖可可的話裡有話,她的意思很明顯,淼魃附身在妙妙身上,而妙妙長大之後居然能夠感應到我,並且還能窺探到我的隱私!不過她剛剛說的那件事,我寧可相信那是妙妙無意間聽到的。因爲當初提醒我給家裡打電話的就是她,或許她當時站在了門口聽到了,又或者我的手機裡有竊聽器。
總之我不相信廖可可的說法,所以緩過來後冷靜的分析了一下,我就直接將廖可可的話當作了一種心裡戰術。於是我就問道,“你這算是跟我解釋,魁鬼到底是怎麼形成的嗎?”
廖可可看着,很是錯愕的說道,“你不信?”
我攤了攤手說道,“你沒法讓我相信,因爲你剛纔說的那件事情,極有可能是妙妙無意間聽到的,或者我的手機裡有竊聽器。”
廖可可苦苦的一笑,“何必呢?”然後她就認真的看着我,那樣子好像我欠了她多少錢一樣。這讓我心裡有些毛毛的,可接下來她卻說到,“老熊說你慫,其實我不覺得。因爲你一點也不慫,自小習武的人怎麼可能不會打架?你只不過是在遵守你太爺定下的規矩罷了,不能與普通人動手。而且即便是在家裡,知道你會功夫的人,恐怕也只有你姥爺和你太爺吧!”
我正要拿起酒瓶的手僵住了,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因爲我很瞭解姥爺,這件事情他是絕對不會說出去的。不得不說,我真的信了,因爲沒有理由不相信,於是我說道,“攤牌吧!其實我的目的很簡單,就是在離開之前見一見妙妙。告訴我你的條件,我全部都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