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肉的香味瀰漫開來,我開始感到餓了。老熊的回憶也在大家喊餓的聲音中暫停了,鹿肉很快就被四人一獸給分了。於是我們吃着烤肉,躲在青石背後聽着山風呼嘯,繼續聽老熊講他的經歷。
劉全友讓大家找的那個人叫吳才,不過他不是常規意義上的陰陽先生。他是魁門中的鬼鬥,不過找他的過程到是沒那麼難。因爲他是有錢就出手的主兒,所以經過一番打聽,很快就找到了他。
一番舟車勞頓之後,吳才就來到了大家所在的荒山。吳才這個人很瘦,留着八字鬍,看上去很是奸猾,不像個好人,倒像是電影裡的漢奸。不過大家也顧不了那麼多,畢竟救孩子要緊。
當時吳才先到的我家,而那時候的我已經四五歲了,第一次看到他的時候印象很深。這人面象雖然奸詐,但是眉宇間卻有着隱隱的正氣。那時候小隻是有這種感覺,現在回想起來才能夠形容出來。而且他看到我的時候,似是很驚喜的樣子。直接走到我身邊摸了摸我的頭,還問了我叫什麼名字,多大了。
當時他問我的時候,那感覺很是親切,也不覺得這個人奸詐了。只是感覺像是一個多年未見的長輩,所以我在他面前幾乎是有什麼說什麼。問完我之後,他這纔去看了看我妹妹的情況。
當時我妹妹剛剛一歲,是我們家裡最小的孩子。兩個弟弟大的都有四歲了,小的也兩歲半了。而看我妹妹的時候,爸媽就把兩個弟弟交給我看管。後來等吳才走了,我家裡人就開始發愁起來。
直到過了很多年後,我才知道吳才最後出的這個辦法是什麼。說起來很搞笑,其實跟我妹妹一樣的還有一個女孩,而她們身上所謂的鬼物,相互間是認識的。只是他們相互間都沒有名分,所以吳才讓與我結冥婚的那個女孩,與她們兩個女孩義結金蘭。
而且義結金蘭之後,我必須在二十五歲之前與我冥婚的鬼老婆圓房。而且義結金蘭之後,我與我妹妹和另一個女孩就有了一層新的關係,那就是她們的姐夫。其實到現在我妹妹在很多時候,都習慣的叫我姐夫而不是哥哥。
而且義結金蘭的時候,需要我抱着我鬼老婆的牌位,與另外兩個女孩一起叩拜天地,同時每人各自上香三炷,以敬天地人三界。說實話四五歲的孩子什麼也不懂,當時就覺得好玩了。當一切結束後我就成了她們的姐夫了。
不過兩個一歲左右的嬰兒更不可能董事,兩個孩子的母親抱着完成的儀式。可是說來也奇怪,當時兩個孩子都還不會說話,就連簡單的稱呼都不會。可是就在義結金蘭之後,兩個小丫頭居然開口說話了。不過也只是兩個很簡單的詞,“姐姐、姐夫。”
我當時沒覺得什麼,妹妹會說話了,我自然很高興。可是大人們不同,因爲他們都知道,孩子開口說話,一般都是爸爸媽媽,也有些先說爺爺奶奶的。不過從沒有誰家的孩子,會先喊姐姐、姐夫的。所以當這一幕發生後,大家也信了這吳才幾分。
所以當父親拿着幾張大團結,準備按照約定付錢的時候,吳才卻拒絕了。反而提出了新的要求,他說他要收徒,而且從現在開始決定住在這裡。大家一聽也高興起來,畢竟這幾戶人家的特殊經歷,註定了以後的日子裡多少會發生一些邪乎的事情。如果有這麼一個大師坐鎮,絕對是天大的好事。於是衆人爲吳才新建了房屋,逢年過節的大家也都會送禮孝敬。
畢竟當年的吳才已經五十五歲了,比我們這幾戶人家中年齡最大的還要大很多。所以村子裡的與我同一輩分的孩子都叫他爺爺,而且逢年過節的時候他也不吝嗇,總是發些糖果給我們,過年的時候更是給我們發壓歲錢。
而且他的大名也在周圍村莊傳開了,每年都會有很多人找他,所以他的日子也過的不錯。而我在十二歲的時候,就成了他的大徒弟,當然那時候我才第一次知道了魁門。不過因爲我有冥婚在身,輕易不能做驅鬼的事情,所以他讓我做了鬼師傅,還交給我一些製作符文的手法。
不過除了我之外,他好像沒再收其他人做徒弟了。直到後來我妹妹年滿十二歲,他才收了妹妹做關門弟子,而且是親傳弟子直接繼承他的衣鉢,成爲了一名鬼鬥。至於一開始的那個劉全友,後來也聽師傅說起過。他好像是易門中人,而且是古易門中的。也就是說他易相都會,且輩分好像很高的樣子。不過後來據說透露天機過多,大概在幾年後就封卦了。而且他也在兩年前就死了,據說是喝醉了酒趴在了電爐子上肚子給燒穿了。
老熊說道這裡忽然閉嘴了,我知道該說他那天爲什麼在火車上抱着頭了。不過我心裡已然有了答案,可是我真的不敢相信,如此老成的老熊居然剛剛年滿二十五歲,或許還沒過二十五歲的生日。
不過我更感興趣的是冥婚圓房的細節,估計是個人都想知道。因爲這個問題就算是那部《人鬼情未了》裡也沒有介紹,可是人家老熊卻親身經歷了。
雖然大家都很想知道,可是卻沒有人催促,只是等着老熊主動講出來。果然老熊拿着一大塊鹿肉狠狠的咬了一口,然後這纔有些含糊不清的說道,“也就在跟大魁分開後,就是唐家嶺查案的那個晚上,我就被莫名的帶走了。準確的說是我自己走的,然後也不知道自己到了哪裡,反正就是那麼坐在什麼東西上面,我記得最後一個動作就是抱着頭。因爲當時我的腦袋真的很疼,而抱着頭能減輕疼痛。”
說道這裡老熊居然臉紅了,我們知道關鍵的時候來了。然後老熊就結結巴巴的說道,“然後……然後……我就看到我面前站着一個跟我年齡差不多的女人,當時的我分不清自己在什麼地方,眼前能看到的都是紅色。女人就坐在一張很古老的雕花木牀上,兩邊還有紅色的帷幔。不過女人並沒有蓋着蓋頭,我看到了她的臉,樣子很好看。然沒有說話只是慢慢的脫身上的衣服……”
說道這裡老熊突然停下了,張了幾次嘴可還是沒說下去,良久他這才說道,“然後我們就那啥了,之後我起身她幫我穿衣服,不過從頭到尾她始終沒有說話。當我醒來的時候,就已經在車廂的二樓了。”
葛胖子不由嚷嚷着要聽細節,不過又被廖可可踹了兩腳,而我更是打趣的說道,“哎呦喂!合着老熊之前是在洞房啊!這怎麼也得算是新婚之喜啊!不過現在我可沒帶什麼錢,等回頭這份子錢我一定補上!”
葛胖子似乎找到了機會,也叫嚷道,“對!等回頭給你補上,不過到那個時候,你可要把細節給講出來。省的兄弟們心裡瞎想不是!”
廖可可沒有起鬨,而是說道,“知道嗎!我是在唐家嶺的一處墳地找到的老熊,然後就有一輛軍車到了我們面前,直接告訴我們被選中參加考覈的。不過還好我和老熊早就知道,老熊也跟我說他在二十五歲前要冥婚圓房的。所以那天晚上派老熊和大魁出去後,我立刻就想到再過一天就是老熊的生日了。這才匆忙的去找你們,可是到了地方沒有看到大魁,於是我給老熊打電話他也不接。幸好老熊的電話裡有跟蹤器,否則我還真不一定能找到他。”
廖可可說完她和老熊的遭遇,我也說了我的。當廖可可聽說是我姥爺讓我來的時候,不由多看了我兩眼。而葛胖子和老熊更是眼神裡帶着些許古怪,就好像我出現在這裡有了什麼合理的解釋一樣。
不過這一切都是很短暫的,很快大家都看相了葛胖子。葛胖子知道輪到自己,所以就大咧咧的說了。他的說法很有意思,他是被駱瘸子直接打暈了,然後再醒來的時候就在車裡了。至於駱瘸子的身份嗎!這傢伙說等我們完成了考覈自然會知道。
隨後幾個人又聊了一些事情,大多都跟最終的目的地有關的。原來我們要去的地方叫做魁村,據說是魁門的發源地。而我們現在的位置叫做閻羅嶺,晚上有大批的鬼生物活動。而翻過這座山之後就是奈何川,說白了就是一片盆地丘陵。而在盆地丘陵的最裡面就是魁村了。
而他們來的地方就是幽冥渠,那裡是一條半地下的大河,每個參加幽冥渠甲類考覈的人,都得到了一艘沒有動力的橡皮艇。如果不是廖可可和老熊早就知道要參加這種考覈,身上隨時準備了一些東西的話,恐怕他們根本出不了幽冥渠。
幽冥渠其實就是一條地下河,可是不知道什麼原因,山洞上方裂開了一道裂縫,一些光亮可以透下來。但也僅限於白天極短的時間裡,一天中大部分時間還都是在黑暗中的。而這條地下何中,有着很多魖類的鬼生物。
而他們出來的地方,其實就是我之前遇到的那條小溪的下游。其實這條小溪到了下游就變成了一條大河。之後他們就沿着河向上走去,這才發現了昏迷中的我。不過我卻想到了一件事情,於是問道,“你們在上來的時候,沒有看到一具巨大的野獸屍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