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若不是這幾日,其實,臣妾這幾年以來一直以爲您不行……”
張嫣弱弱道。
“ 哈?”
朱由校驚了!
不行?
自己一個大男人竟被老婆說成不行?
張嫣雙手勾着朱由校的脖子,呢喃道:“君上,前些年,除了新婚那幾日人倫,臣妾懷上孩子,君上再也不對女子感興趣,後宮紛紛傳言,您因爲做木藝而傷及龍根……”
“……”
朱由校很無語。
不過。
張嫣所說,倒也是朱由校的實情。
其實。
舊版朱由校小時心靈受過挫傷,尤其因爲李康妃害了他親生母親,自小對女人就沒啥興趣了,就算有所舉動,大多隻是出於難以自控的動物本能。
當初,和張嫣偶爾那幾次,也是爲了讓皇位有繼承人,他就可以安心禪讓的當太上皇了。
但是。
現在朱由校卻不是這樣啊。
“好啦……”朱由校輕輕地將張嫣摟在懷中,溫柔道。“嫣兒,你放心。從今起,我一定會好好待你的!至於朕行不行,嫣兒這幾日不是已知其中滋味了嗎?嘿嘿……”
“君上……可是,臣妾也擔心自己不行啊。”
張嫣雙頰閃過羞赧,緊接着小聲道。
“什麼?”
朱由校又一愣。
他覺得這個皇后挺行的呀!
和她這幾日,可是嘗過現代不少的閨中花樣,極爲配合,嗨得一批啊!
張嫣長嘆了一口氣,一雙美目中帶着哀傷:“幾年前,臣妾腹中孩子小產,御醫曾說過,小產傷及根本,只怕今後……再也無法孕育了。”
“啊?”
朱由校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張嫣低着頭,用力攥着左手食指,緊緊咬着嘴皮,猶豫好一會兒,才繼續道:“君上,要想大明興盛,就得子嗣繁衍!若是宗室不旺,即使一時有興盛之象,也難以長久呀。原先,君上你喜好木藝,心思不在朝政,與臣妾也沒什麼話說,所以,臣妾也不好多說什麼。”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
“臣妾看得出來君上真心疼嫣兒,剛開始那幾天,擔心君上知道臣妾不能生育,會有嫌棄,因而不敢說出實情。”
“但這幾天相處下來,臣妾不能再那麼自私了。後宮那麼多嬪妃,也沒有見您一個有興趣的呀。難得見道玉鳳……”
說到這。
張嫣擡起頭,直視着朱由校的目光。
朱由校嘴角微微一抽。
這些日子,他只忙三件事。
第一,整頓朝政。
第二,鍛鍊身體。
第三,則是後宮尋美。
畢竟。
到古代,沒有了現代那麼多約束,尤其自己當了皇帝,在男女之事方面,當然先爽爲敬了。
雖然他有心重振大明,可大明將來會怎麼樣,他也不敢打保票,所以肯定是先在合理的情況下把能爽的先爽了。
結果。
或許張嫣太美麗,再去看後宮那些嬪妃,已沒了多少興趣,甚至對其中一些長得太過於普通的,他都生出了放她們出宮的想法。
朱由校想到這,眼睛一亮,看向懷中美人:“所以,你以爲我看上了周玉鳳,就想借腹生子?”
“對呀。”
張嫣用力點着小腦袋。
“呃……”朱由校直翻白眼。“不是吧?皇后,你就算真爲大明綿延子嗣着想,未免也太過於誇張了?她,可是我弟媳……”
“沒關係啊。君上,您是皇帝,一切以大明綿延爲先!天下的一切都是您的,更何況一個女人?”
“擦,看你這態度,真不知該譴責這封建禮教呢,還是大喊自己真幸運!其實啊,朕對當這個皇帝倒也沒有啥執念,若是在朕手上大明中興,將來是誰接班,也不一定非得是朱家人!”
“不!君上,如果之前這麼說,臣妾信,但現在不信!”
“爲啥?”
“君上,你沒有發現醒來那會兒,對自稱還無所謂,可這幾天以來你幾乎完全用朕自稱了嗎?您現在身上,顯現出了前所未有的皇者之氣!”
“你這話……好像也有幾分道理。”
朱由校摸着腦袋。
是啊。
剛穿越過來那天,自己的確就是個小老百姓心態,跟劉姥姥進了大觀園似的。
可這幾日,自己明顯感到心態發生了變化,開始從一個皇帝的角度來思考問題了。
“君上,你可能還不知道吧?”
張嫣掩着嘴,眨着一雙美麗的眼睛,盯着朱由校笑道。
“又咋啦?”
“雖然信侯和玉鳳成親大半年了,可他們兩個至今沒有同房,玉鳳還是乾乾淨淨的清白身子。如果君上不嫌棄,完全可以讓信侯一紙休書,這樣,再爲玉鳳換個身份,就可收入宮中了呀。”
“不會吧?你別逗我啊!他們兩個十六七歲,年紀不算大,但那也是正值乾柴烈火的小年紀,熱血沸騰,怎麼可能一點事都沒發生呢?”
朱由校不信的搖了搖頭。
要知道。
他所熟悉的歷史上,周玉鳳所生的子女可不一般,有名的清初朱三太子朱慈炯,還有更有名的長平斷臂公主朱媺娖……
據傳,她一共和崇禎帝朱由檢生有子女六人,怎可能還沒同房呢?
“具體什麼原因,臣妾不知道。”張嫣若有所思道。“不過,玉鳳絕對不會在這事上和臣妾撒謊的。”
“這是她……親口說的?”
朱由校眯起了眼睛。
“是啊。成親當晚,信侯就自己抱着被子去書房了……”
張嫣壓低了聲音。
“好吧。”
朱由校一聲苦笑。
朱由檢和朱由校這對兄弟倆怕不是傻的吧?
都有這麼漂亮的老婆,竟連碰的心思都沒有。
大明皇室的子子孫孫還真是一個個奇奇怪怪的。
“所以啊。”張嫣緊緊挽住了朱由校的胳膊,點着頭道。“既然嫣兒無法爲大明誕下龍嗣,君上又看好玉鳳,何不成其美事?反正信侯對玉鳳也不在乎……”
“哈哈!朕都知道了。不過具體事宜,還是之後再說吧。”
“嫣兒,你先休息,在演武場也累了。”
一說起朱由儉,朱由校輕輕地拍了拍張嫣的肩膀,不禁看向了窗外,目光深邃。
一個時辰後。
乾清宮。
周玉鳳站在大殿,左右無人,就連太監宮女都被屏退。
她站了快有一炷香的功夫,愣是沒搞懂皇帝爲什麼要把自己召過來說事。
儘管她從皇帝的眼神中看到了男人對女人的那種侵略之色。
就在她胡思亂想時。
忽然。
大殿一邊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朱由校穿着青灰色便裝,右手拿着本書,一邊看着一邊點頭,坐到了大殿正位,兩人隔着五六米。
“周玉鳳……”
朱由校將書在手裡輕輕搖着,翹着二郎腿,盯着不遠處的那個漂亮姑娘。
“皇上萬福!”
周玉鳳跪倒在地,長吟一聲。
“平身。”
朱由校擡了擡書。
周玉鳳這才緩緩站起身來,挺直腰板,風姿綽約。
“我們……是不是見過?”
朱由校左手摸着下巴,右手晃動着書,身子前傾道。
“玉鳳不知。”
周玉鳳不卑不亢地回答道。
“那應該就是沒有見過了。”朱由校語氣隨和,指了指大殿不遠處的那張椅子。“一路上也挺累的,先去坐坐吧。”
“是。”
周玉鳳老老實實的坐到那張板凳,離着朱由校又遠了一些。
這時。
朱由校雙手背在身後,從正位上慢慢走了下來,在距離她三四米處的位置停下,騰出左手指着那張椅子輕笑道:“你可知這張椅子有啥典故嗎?”
“回稟皇上,知道一些。”
周玉鳳微微晗首。
“噢?說說看。”
朱由校做了個請的姿勢。
“傳說在乾清宮大殿有兩張板凳,自洪武年就傳了下來,是專門給那些體力不支的老臣所備,以顯示皇上對臣子的恩德,也昭示着……”
周玉鳳娓娓道來。
“不對不對。”
朱由校卻打斷了她。
“不是嗎?”
周玉鳳一雙鳳眼,微微眯着,有些不解。
朱由校輕笑一聲,指着她屁股下的那張椅子道:“朕想跟你說的這張椅子的典故,沒有那麼遠,就發生在幾天前。”
“什麼典故呀?”
“哈哈!幾天前,朕就是用這張椅子把魏忠賢活活砸死在乾清宮殿門前的。”
“啊!”
周玉鳳臉色一變,身子微顫,忙起身,驚恐的低頭看向了那張板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