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半個小時後,羅熙葵出了拘留所訪客的小房間,走到向恆希身邊。
“談完了?她說了什麼?”向恆希陪着她一道往外走,低聲開口問。
“她說她那天早上就後悔了。”羅熙葵吸了吸鼻子。
這點向恆希倒是相信的,要不然她埋都埋好了,又突然挖出來,還把辛叔的屍體清洗過,安置到了牀上。
人的邪念有時候會瞬間爆發,所以說衝動是魔鬼,一念之差可能要付出的代價是終生的。
“203的嫌疑犯自殺了!快叫救護車!”
突然,他們身後響起了了一陣騷動,兩人回頭看,只見本該被押解回拘留房的辛純被人擡出來,幾個獄警手忙腳亂的。
羅熙葵看到辛純的脖子上被割破了一道,血源源不斷地涌出,一路滴地都是,她和向恆希連忙趕上去。
當他們從醫院出來的時候,天空只剩下一輪餘暉了。
太陽一點點沉落,最後連餘暉也沒有了,只剩下那灰色的天空。
羅熙葵跟着向恆希上了車子,終於忍不住哭出來了。
從兩歲相識,到現在足有二十年了,她們是一起長大,曾經那般親密。
警察說她的刀片是在嘴巴里取出來的,也許那晚從被捕那天晚上就一直含着,她可能是早就不想活了。
“這個結果是她自己選擇的。”向恆希心裡也是難受的,不過他是軍人,而且是特種兵,早已經見識過種種殘酷事件,把他的心早已經煉造的剛強。
“比起在監獄裡終生悔恨度過,這樣的結局也許纔算一種解脫。”他摸了摸自家妹妹的頭頂。
她從小就是個感情比別人纖細敏感又充沛的,所以才能在音樂裡表達那麼多,但是感情豐富,也代表更容易受傷,這眼淚像是開了閘的洪水一般。
等一路開車到家,她纔算是止住了,不過一雙眼睛腫成了金魚。
向恆希和父母交代了幾句,送着羅熙葵上了樓。
羅熙葵說想一個人靜靜,向恆希便出來了。
一出門便看到父母擔心的樣子,他抿了抿脣道:“小葵自己會調試好的,放心吧。”
向止嵐長吁短嘆,這好端端快要過年了,怎麼發生了這麼多事情。
沈暮之拍着向止嵐的肩膀安慰。
向恆希看着父母恩愛的樣子,不由想起了那個總被他氣得跳腳的小女人,忽然就很想見見她。
這麼想着,他便也確實這麼做了,和父母說了聲便下樓去。
“你有沒有覺得恆恆最近有點奇怪?”向止嵐看着大兒子走遠的身影,對沈暮之皺了皺眉道。
“哪裡奇怪?”沈暮之沒那麼細心。
“就是好像不着家。”
“他進了部隊後,本來就很少在家。”
“可也沒有夜不歸宿啊,他最近放假,好像比較常夜不歸宿。”
“可能有任務吧,部隊機密不方便說。”
“可是我早上看到他脖子上有吻痕。”
“……”沈暮之也解釋不下去了,有點詫異:“你是說阿恆談戀愛了?”
向止嵐鄭重點了點頭:“十有八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