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庭川低頭吃了幾口面,喝了點湯,胃裡溫溫的後確實舒服了不少。
倪思甜放下面碗,將他扶着躺下,便想去浴室洗漱,卻被他拉住了手腕,然後摟進了懷中。
她感覺到了他的脆弱,這樣的事情確實是很爲難,一方面是他和嘉悅的兄妹之情,另一方又明知道害死嘉悅父母的人是自己母親。他說不得,做不得,還要一直找着平衡點,維繫着這表面的和諧。
難怪他對靳如蘭會這樣的冷淡,在他心裡只怕是覺得親近靳如蘭,便對不起嘉悅和嘉悅的父母。
而且剛纔在樓上聽到徐海城那番話,說靳如蘭放不下他,這個他是指顧懷風嗎?那放不下到底是指愧疚還是指愛?這件事徐庭川又是否知道呢?
倪思甜低頭看着已經抱着她睡着了的徐庭川,擡手輕輕地撫過他的眉眼,在他眉心印上淺淺的一吻,爲他所承受的那些痛苦而心疼。
翌日清晨,徐庭川頭疼的醒過來。
倪思甜洗漱完了出來,倒了杯溫水給他,順便幫他按了按太陽穴,“舒服點了嗎?”
徐庭川喝完水,握住了倪思甜的手,嘴巴翕動了下,似乎想要說什麼。
“要不要再躺一會兒?”倪思甜反握住他的手,她不知道他是不是記得昨晚醉酒後對她說得話,如果他是不希望她知道的,那她會假裝她不知道,這件事畢竟牽扯過大。
“我沒事了。”徐庭川嗓音是酒後的沙啞。
“那你起來洗漱,我端早餐上來給你吃。”她想他也不是很想面對嘉悅和靳如蘭,所以體貼地說道。
“你等我一下,我們下去吃,吃完回家。”徐庭川下了**,進浴室洗漱,然後出來換了身衣服。
倪思甜見他已經恢復瞭如常的神色,更是心疼他,這麼多年他忍受着心裡的壓力,獨自揹負了那麼多,爲的就是嘉悅能夠像現在這樣無憂無慮。
“哥,思甜,早上好。”
他們剛出門就碰上了徐嘉悅,倪思甜下意識地就看徐庭川一眼,只見徐庭川與往常無異,她便笑應了一句:“早,一起下樓吃早餐吧。”
徐嘉悅點了點頭,走在他們的前面,嘴裡哼着歌,腳步輕快的下樓。
“爸媽呢?”徐嘉悅拉開椅子坐下,拿起根油條咬,隨口對王管家問。
“老爺,夫人吩咐今天端上去用餐。”王管家回答道。
倪思甜想到昨晚靳如蘭醉酒失態的哭,恐怕現在身體不會比徐庭川舒服多少,她又看了徐庭川一眼。
徐庭川垂眸喝着稀粥,姿態優雅地用早餐,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倪思甜心裡微嘆了聲,也開始吃早餐。
早餐過後,徐庭川便牽着倪思甜,坐車離開。
小張將車子開出了徐家大院,徐庭川閉着眼睛,長長地吁了口氣,擡手捏了捏眉心。
倪思甜將他的手握在了掌心,像他往常安慰她似的揉捏着。
徐庭川睜開眼睛,側頭看向了她,微彎了下嘴角,對她淡淡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