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那就是董卓。”衛覲答道。
洪翔點了點頭,正要繼續前行,就聽那董卓說道:“放心吧,衛老弟。之前你照顧過我,我也不會見死不救的,只要有我董卓在,那姓洪的就不能拿你怎麼樣。”
隨即,衛仲道的聲音響起:“董將軍英明神武,在下自然再放心不過。如此,便多謝了。”
顯然,二人之間定是完成了某種交易,只是不知衛仲道如何能夠照顧堂堂的邊陲重將董卓的。
洪翔冷哼一聲,大步向前,見有人阻擋,直接掏出天子權杖,喝道:“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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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乃是董卓的護衛,見識也算不凡,居然認出了天子權杖,立刻不敢廢話,躲向一旁。
洪翔將天子權杖收到背後,緩步走到大廳,見衛仲道和董卓果然在裡面,呵呵一笑,哂道:“沒想到今天這裡居然有貴客臨門啊,衛老闆,怎麼不跟我介紹一下啊?”
衛仲道還未說話,一旁那身材明顯發福了的董卓霍然起身,打量了洪翔兩眼,冷哼道:“沒想到朝廷居然派了你這麼個毛頭小子來,真是越來越胡鬧了。”
沒辦法,洪翔自從擁有了龍紋之後,樣貌就停留在了穿越來時的二十二歲樣子。如此年輕的平西中郎將、天子權杖的持有者,難怪努力了大半生還得聽其調遣的董卓如此不滿了。
不過他也不想想,自己自從積累軍功威震西北沙場後,整天爲了自保而打敗仗,如何能夠獲得提拔呢。雖然他自保的行爲令他手下的兵將越來越多,但若不是每年偷偷給十常侍送禮,恐怕他現在的位子也難保,到時候那幫兵將還指不定歸誰了呢。
“沒辦法,董將軍只會打敗仗,而我卻偏偏喜歡打勝仗,朝廷不想再嘗敗績,所以才委派我來辛苦一趟吧。”洪翔道。
“胡說八道!”董卓當即大怒,“你個毛頭小兒知道個屁。長安城外數十萬叛軍,你給我打個勝仗瞧瞧。”冷哼一聲,怒氣收斂了些,臉上換上譏諷之色,“說實話吧,這兩天你到長安的事咱們這些將軍也都知道了,可是爲何沒人主動去拜見你,你知道嗎?”
“不知。”洪翔道。
董卓哈哈一笑,道:“就憑你這一無資歷、二無人脈的不知哪裡冒出來的臭小子,還想讓我們這些領兵征戰四方多年的大將去聽你指揮,哼,真是做夢。”
“原來如此。”洪翔若有所思道。
“大家都在猜測,你小子到底是怎麼突破叛軍兩道關卡的阻截,來到這裡的。”董卓笑道,“原來,你是找了匹快馬,繞了條不爲人知的小道跑到長安來的啊。哈哈,還真有你的。”
因爲洪翔並未告訴旁人自己是怎麼來到長安的,所以從太守府那邊的下人口中開始傳開,洪翔是藉着寶馬之力,從一條不爲人知的小路繞道抵達長安的。許多城中將領因此暗中譏諷洪翔,認爲他既然不能收復函谷關與潼關兩個地方,那還有什麼臉面獨自一人來到長安領導羣雄對抗叛軍。故而,包括孫堅在內的將領們沒有一個人主動前來拜會洪翔這個信任的上司。
洪翔冷笑一聲,淡淡道:“我那夜照玉獅子確實是世間罕見的寶馬良駒,如果真有那麼一條小道可以繞到長安,確實也很有可能。不過,董將軍,你瞧瞧這是什麼?”說着,一直收在背後的天子權杖被拿了出來。
董卓一見天子權杖直接傻眼了。
他做官多年,也只見過這玩意一次而已,那還是當年他入宮面聖時偶然在帝都洛陽看到的。當時大將軍何進剛剛升任大將軍之職,皇上怕衆人不服自己這個大舅哥,特意恩賜了這個象徵着大漢最高權力的權杖。
這等寶物,即便是一個草根出身的平民拿着,羣臣也得恭恭敬敬地膜拜啊。
“下官失利,還望中郎將大人不怪。”董卓拱手施禮道。
他雖然粗魯慣了,但絕不是個沒腦子的笨蛋。見了天子權杖若是還敢狂妄自大,那恐怕就離着掉腦袋不遠了。歷史上他雖然後來帶兵入主洛陽,禍亂後宮無法無天,可是現在面對天子之威,還是戰戰兢兢不敢越雷池半步的。
衛仲道見狀眉頭一皺,也立刻施禮拜見。
洪翔正要開口說話,外面忽然闖入一名士卒,說是孫堅派他過來通知董卓,城外的叛軍不知爲何竟然全部撤走了。
“走,咱們一起去西門瞧瞧。”洪翔再顧不上理會衛仲道之事,率領衆人向西城門疾馳而去。
衛覲待洪翔和董卓走後,交代手下守衛們道:“若再有人硬闖,務必派人來通知我。”待手下答應,這才離去。整個過程中他並未與弟弟衛仲道說一句話,顯然是有意避嫌。
衛仲道頗爲體諒地衝目送哥哥離開,心中一絲失落升起。
哥哥,你若不能救我,那麼爲弟只好想辦法自救了。爲了讓我衛家的血脈延續下去,一切都是值得的。
洪翔來到西城門後,第一次見到了三國中赫赫有名的大將孫堅。
只見這孫堅一身戎裝,頂盔摜甲,樣貌不凡。看起來也就不過三十歲左右的樣子,剛正不阿的臉龐上帶着濃郁的殺氣,顯然是個殺伐果斷之人。這當然不是天生的,而是後天不斷的征戰積累而成的特殊氣質。
“孫堅將軍,幸會。”洪翔對於孫堅還是很有好感的,那當然是來自歷史小說中的認知。
孫堅冷哼一聲,並不作答,顯然對於洪翔這個無名之輩成爲自己的上司心有不滿。
對於他這種沙場征戰多年的人來說,洪翔那點戰績根本不放在他的眼裡。能夠一個人追殺上千羌人在他看來只是傳說而已,沒親眼見到的事情,他根本不信。
洪翔不以爲然的輕笑一聲,不再與孫堅廢話,喚過一名偏將打扮的漢子,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那偏將可沒孫堅那麼牛氣,見董卓對洪翔都露出恭敬之色,聞言立刻恭敬地答道:“前兩天開始,叛軍那邊就撤開了四面包圍之勢,昨天開始便集中在了西門外,而今天,也就是剛剛不久前,他們居然緩緩而退,一人不留的全都走了。”
“居然有這種事。”洪翔皺眉道。
難怪自己來到長安時一路無阻呢,原來是當時叛軍正巧開始放棄包圍,開始收縮兵力啊。可是,無緣無故的他們爲何要這樣做呢,難不成其中有什麼陰謀?
“文臺,你對此事怎麼看?”董卓並未理會皺眉思考的洪翔,出言對孫堅問道。
“這有什麼好想的,咱們立刻發兵追擊,保證可以殺他們個屁滾尿流。”孫堅信誓旦旦道。
他之所以派人去通知董卓,原因無他,只是因爲他手中沒有多少兵馬可以完成追擊任務了。之前的連番大戰,他手下兵將損失慘重,可以說,整個長安城裡有足夠人馬可以追擊敵人的也就只有董卓了。
說起來也奇怪,長安守城大將之中,所有人幾乎都損失慘重,只有董卓的麾下基本毫髮無損,就好像叛軍故意繞着他打似的。
難不成這裡面真有什麼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