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報解除,曹操與夏侯淵兩人策馬趕到洪翔身旁護衛,剛剛的三支奪命羽箭,除了曹操的寶劍擊飛一支之外,另外的兩支則是夏侯淵危機之中施展絕技“雙箭齊射”擊落的。
“這次,多謝了。”洪翔抱拳道。
“洪翔兄何必客氣。”曹操道,“若非洪翔兄來救,我等早就死在羌人手中了,又哪有機會爲洪翔兄做點事。”
“主公說得沒錯,謝字不必再提。”夏侯淵心高氣傲,但對於洪翔之前展露的箭術絕技心悅誠服,早有意討教一二,今日有機會送個人情給洪翔,他自然十分高興。
畢竟讓他這麼個一向自詡天下箭術無雙的傢伙厚着臉皮去請教箭術,實在有些爲難,但是見獵心喜的那份難耐,卻令他難以忍受提升的方法就在眼前卻無法得知的那份鬱悶。
洪翔見夏侯淵忽然面泛微紅,握着弓箭的手用力過猛,心中一動,道:“妙才箭術之高,天下少有,剛剛雙箭齊射更是精準無比,他日得閒你我二人定要交流一二,共促所學,你看如何?”
夏侯淵聞言大喜,似乎生怕洪翔反悔似的,連忙應道:“使得,使得。就這麼說定了,可不能反悔。”
說完,好像忽然意識到什麼,老臉一紅,訕訕道:“嘿嘿,其實洪翔兄的箭術那是遠超於我,我早就想討教一二了,只是磨不開而已。”
這一戰之後,彼此也算是過命的交情了,而且洪翔爲人平易近人、看起來也十分和善,故而夏侯淵也開始不把洪翔當外人了,說話也直接了起來。
羌人驚弓之鳥般退回了安定城,張郃率部橫掃城外的羌人,殺得血流成河,好不快哉。
很快便大勢已定,賈詡負責安置百姓和處理混在百姓中的羌人奸細,蔡琰則帶人前去安撫那些老人孩子和婦女,馬雲騄與姜維一起率人守衛在洪翔的大帳外,生怕再有絲毫閃失。至於洪翔麼,則與曹操、夏侯淵、夏侯惇以及剛剛趕來彙報情況的張郃一起在帥帳中議事。
“主公,屬下來遲,令主公陷入危境,還請主公責罰。”張郃單膝跪地抱拳低頭請罰道。
洪翔哈哈一笑,扶起張郃好言寬慰道:“儁乂解我今日之危,大功一件,何過之有?趕緊入座,咱們坐下慢慢聊。”
張郃也不矯情,聽令入座。
旁邊的夏侯惇忍不住問道:“儁乂,你從哪裡弄來這麼多騎兵的?我當時一路南行求援,可未曾聽說咱們還有這麼一支規模龐大的騎兵隊啊。”
曹操與夏侯淵也是一起點頭,對這個問題很好奇。
張郃望向洪翔,見洪翔點頭示意但說無妨,這才說道:“當日與主公分別後,屬下通知了袁紹將軍,袁將軍聽到消息後命屬下耐心等待半天時間,一起上路。屬下本來是想立刻啓程的,但是袁將軍派來傳達消息的人說有極爲重要的事情,務必請我耐心等待,所以便等了半天。”
“然後呢?”夏侯惇急不可耐地催促道。
張郃望了夏侯惇一眼,沒搭理他,接着說道:“半天后,袁將軍帶着一萬匹戰馬與屬下匯合,然後屬下與袁將軍一起率騎兵隊日夜兼程趕往此處,其餘人則交給高幹將軍押運糧草隨後跟上。途經新平與武功二城時,袁將軍親自要求城守將城中所有騎兵暫借,一起北上馳援安定。”
“然後他們同意了?”夏侯惇一臉不可思議地模樣,大聲問道。
張郃點頭道:“當然同意了。”
夏侯惇聞言火冒三丈,不滿地罵道:“那兩個混賬傢伙,老子去求他們發兵援助時百般推脫,說什麼也不借人。袁紹那小子一去,哼,居然立刻要人給人、要馬給馬,還真是兩個狗官啊!”
夏侯淵也一臉不平,冷哼道:“那些見風使舵唯利是圖的混賬,沒有好處的事情是不會做的。袁家四世三公,家大業大,若是能借此機會抱上袁家的大腿,就算是羌人把他們把守的城池佔了去,只要他們不死,日後飛黃騰達依然不在話下。他們就是明白這一點,所以纔會爽快地給袁紹兵馬的。至於咱們,嘿,同人不同命,跟袁家咱們還真沒得比……”
曹操見自家兩個兄弟說話口無遮掩、越說越過分,立刻出言打斷並轉移話題道:“洪翔兄,今日一戰羌人損傷慘重,城中百姓也基本都被驅趕了出來,在咱們手中安置下來了,你看咱們下一步該如何呢?”
洪翔沉吟片刻,還未答話,旁邊的張郃率先問道:“主公,你臉色煞白,額頭全是虛汗,這是怎麼回事?”
洪翔淡然笑道:“沒事的,不用擔心。”
這時,賈詡已經把安置百姓的任務佈置下去,由手下去完成了,剛到帥帳門口就聽到洪翔與張郃的對話,於是立刻入帳說道:“大哥連日操勞,身體有損,必是惹了風寒。”上前故意試探了一下洪翔的額頭,“果然很燙,高燒啊。”
曹操與洪翔也很熟悉,毫不見外地上前一探,果然如賈詡所言,高燒。
“快去休息吧,這裡交給我們就行了。”衆人一起勸道。
洪翔虛弱期強行上陣,雖然沒打仗可體力損耗依然令自己吃不消,故而發起高燒來,他自己心裡明白得很,於是道:“也好,那麼軍中事務就暫時交給我二弟文和處理了。儁乂,你定要配合好文和,聽令行事。”
張郃點頭表示明白。
就在此時,賈詡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說道:“大哥,有件事我從百姓口中得知,不知當不當講。”
“說吧。”洪翔道。
“是關於王越的。”賈詡道,“王越在羌人入城後偷襲其小王子,斷之一臂,隨後羌人大怒,滿城追捕,但毫無所獲。憤怒的羌人得知王越舊傷未愈後,更是肆無忌憚,在城中大開殺戒,以此逼迫王越現身。”
“真是羣混蛋。”夏侯惇低聲罵道。夏侯淵微眯鷹目微微頷首表示附和。曹操則輕嘆一聲搖頭不語。
洪翔急問道:“那王越可因此自投羅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