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197：有關無關刀自在，卑鄙的靈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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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州之行結束，李晨曦等人是幾乎將五十塊異力結晶花費一空，才收集來楚歌所需靈材的一半數量。
至於盛會中拍賣的神兵，則是隻能聽聽看看，財力根本不允許。
一些混得很差或是剛剛突破的窮困靈神境強者，甚至都沒有一件低級後天神兵。
而一些財力足夠的凝力境勢力，也需要更多的低級後天神兵，才能在亂世鞏固地位，增強勢力，獲得更多晉入靈神的機會。
因此這類神兵一經出現，往往會拍賣出至少三百塊到六百塊異力結晶的高價，具體價值以神兵的類別功效而定。
楚歌聽完李晨曦的彙報，拿出兩塊異力結晶作爲嘉獎。
並將《猛虎殺道拳》以及《飛虎身法》、《追龍箭術》等武學秘籍交由李晨曦，吩咐李晨曦與叢弘墨一同鑽研修煉。
在此之前，他已將《白虎聖功》傳授給李晨曦和叢弘墨二人修煉。
如今，二人也已修煉《白虎聖功》有數月之久，可以着手修煉《猛虎殺道拳》等殺伐武功，提升戰力。
嘉獎完李晨曦後，面對神情幽怨的獨孤明心，楚歌也是沒有厚此薄彼，自是也會狠狠滿足一番這癡情怨女。
獨孤明心豈是泛泛之輩，李晨曦走後，她便是靈巧地轉了一個身，再臉對楚歌時，外袍已滑落地上，露出由楚歌手工刺繡精緻的桃花兜肚。
修長白皙的美腿，按趾起舞。
她精擅妙舞，每一個動作都美至無以復加，卻又沒有絲毫低俗意味，只叫人覺得美不勝收。
很快，錦帳內隱見被翻皺，氣氛旖旎。
事後。
充滿靡靡氣息的寢臥內。
獨孤明心曼妙而浮凸有致的身軀躺在牀榻上，眼看着楚歌魁偉身影起身欲離去。
她慵懶掏出了一條白絲巾，爲自己拭去痕，以使人心顫的勾人眼光掃了楚歌一眼，感受到命宮之內的命氣流溢。
禁錮許久的修爲瓶頸終是有了鬆動的跡象，《天命訣》將要邁入六重。
數月未曾得見殿下的鬱郁心情，一時也是大好。
當下款款起身，迅速服侍楚歌換上衣物，捧起盛着一壺香茶和兩個小杯的托盤，笑盈盈放在桌上，媚眼如絲道：“殿下請用茶！”
楚歌端起茶杯，一飲而盡，平淡笑道，“看你這修煉速度，似乎比我姐還要快？你們天命宗的天命訣不愧是絕學，確是有獨到之處。”
獨孤明心垂首斟茶道，“殿下姐姐乃是上等靈性資質，正常而言明心是不及的。
但明心的修煉速度，與殿下您掛鉤，您的修煉速度如此之快，也將令明心催生更多命氣，加快修行。
不過半月前，明心曾見過菲雪姐姐，她已着手準備突破《隱水真經》第六重，其實與明心還是伯仲之間的.”
“我也有許久沒見我姐了，待我忙完這段時間，突破靈神境，解決關自在等周遭麻煩，再一起敘舊。”
楚歌搖頭笑着，端起茶杯又飲了一口。
獨孤明心見其昂然無懼、豪氣迫人的情態，好似突破靈神對其不過是囊中取物，一時眼中不由又掠過意亂情迷的神色，命宮內的命種催生之速更快。
她壓下這令人沉溺難返的感受，難得冷靜，跪俯楚歌身前，沉吟道，“宗門將殿下您持有一件厲害的輔助修行的天生神兵消息放出後，雖是極大解釋殿下您的修煉速度，何以能超越尋常上等靈性資質之人。
卻也能吸引來一些居心叵測的強者注意。
如向來對天才很感興趣的神異門，還有其他一些厲害的老怪，他們中有人若是自覺突破無望，大限將近，可能也會打聽消息，注意到殿下。
還有高人，或許其自身資質極強，但子嗣資質卻是很差，可能也會盯上殿下您！殿下一定不可掉以輕心。”
楚歌想不到，這蕩女也會有如此冷靜而體貼的一刻，不免心中略有感，伸動在她嫩滑的臉蛋捏了一記，笑道。
“那依明心你所看，我如今該當如何自處？”
獨孤明心抓起楚歌的大手，放在自己臉頰上摩挲，幽幽一嘆道，“有時候明心甚至都後悔找上殿下，令殿下您提前暴露在宗門的命運棋盤之上。
但而今事情已發生，命運的齒輪便已轉動，殿下您已是騎虎難下，唯有迅速突破靈神，方可自保立足。
退或避都已絕無可能，因爲你退，敵人卻不會退，只會進！”
“你說得不錯，我如今唯有提升實力，唯有進，不可退，更不可鬆懈。”
楚歌搖頭，“但這也無法怪責於你，畢竟發現我的，乃是你宗聖女以及天命羅盤，不以你的意志爲轉移。”
獨孤明心頷首，微笑道，“幸好殿下您如今也是神兵衆多，尤其是虎王鐗這件先天神兵，將會在您突破靈神境後，發揮更大的威力。
還有便是另一位天命之子的出世，她也爲您吸引走了很多關注，您這數月的低調修行，也是真正做對了。”
“另一位天命之子？”楚歌詫異。
“便是如今名榜排名第二的馮婕，她已是靈神境的實力，此次在湛州盛會大放異彩，一道眼神便擊敗了位列名榜第五的驚雷宗天驕靳少華。
後入了魔窟，與我宗聖女一起聯手，奪了一件魔窟遺蹟中的先天神兵全身而退。”
楚歌恍然，“那倒是厲害，我想起來了，還有如今位列名榜第一的乃是廣渡佛寺的佛子戒明，重創淵魔宗魔子黎亦鳴，手持神兵佛器廣渡禪珠。”
“不錯，殿下您是隻盯着名榜第一，卻忽略了這位第二人啊。”
獨孤明心搖頭提醒道。
“這馮婕能得到我宗聖女的認可，身旁又跟着靈侍付筱，必然是一位天命之子。
甚至可能如今一些人都已猜出她的身份，卻不知爲何，不敢輕舉妄動！
不過不論怎樣，她是已幫殿下您吸引走了很多目光。”
“莫說天下第一，便是名榜第一、第二的名頭，都是累人啊，他們幫我吸引走注意力是最好。”
楚歌樂得如此，笑道，“看來你們天命宗還是沒有厚此薄彼的，終於有第二個天命之子的身份訊息，被你宗披露了出來。”
“目前明心也只是猜測，但結合實際情況，應當也是八九不離十了。”
“八九成確定，基本就是確定無疑。只是沒想到，我當初一句戲言天命之子是否會是女子，居然也成了真的。”
楚歌搖搖頭。
他天命之子的身份，也並不是直接就貼在了臉上，公佈天下。
馮婕也一樣。
只不過，這女子目前鬧出的動靜，更爲高調，實力也更強，算是幫他分擔了很大壓力。
楚歌收斂心緒，飲盡最後一壺茶水，拍拍懷中的獨孤明心，起身進了修煉室內，放了一個自己的紙人替身，貼上氣符，佯裝修煉。
而後他自己則離開了修煉室，將蛇寶行囊中的諸多金銀珠寶騰出來後，消除了毒素，又裝上自己的諸多左道物品材料。
隨後去往山城內另一處隱蔽而不起眼的原石密室中，安心修煉。
狡兔三穴，他而今仇敵不少，修煉起來自然也是頗爲謹慎。
紙人替身、吉祥如意掛千等諸多手段齊齊用上，能最大限度爲他留有生存空間，杜絕第一時間置身在危險當中。
至於第二時間，那向來是他決定逃遁還是反擊的時間，保叫來犯敵人偷雞不成蝕把米。
時間一晃，很快便是一個多月後的秋收季節。
整個豐糧鎮包括龍淵鎮都是一派忙碌景象。
這時的雲似也格外白柔嫺靜，陽光格外明媚和煦，風中似漂浮着莊稼的輕漫清香。
金黃的野桑和木楝樹，掩映在蒼翠如流的滿山松柏之間。
山下有放牧的農人高歌。
一大片龍淵城發放的羊羣如白雲般飄在山坡上，兩條似牧羊犬般的看羊狗，蹲在高處，豎起耳朵，警惕地東張西望。
這樣一片老百姓生活富足安康的美好景象，在如今其他州府的亂世環境中，很是少見。
而這一切，都是隱水宗和龍淵城賦予的，是隱水神尼以及龍淵城主，給予了此地之人安定富足生活的條件。
故而，豐糧鎮和龍淵鎮的衆多百姓，都是格外感激擁戴隱水神尼和龍淵城主。
“阿爹，阿爹！”
一個小姑娘在彎彎曲曲的鄉野小道間蹦蹦跳跳跑着，奔往那山坡上的放羊人，兩條羊角辮在空氣中甩來甩去，甚是可愛。
然而她才跑了幾步，便被對對雙雙的花蝴蝶吸引了去，立即追着圈圈飛旋，翩翩起舞的蝴蝶進了花叢中。
“呀！——”
她突然一聲驚叫，嚇得翻到一個跟頭，再爬起來，便驚懼看到花叢對面的灌木叢旁，半躺坐着一道魁梧的身影。
這身影，面部一半黑色紋路，一半白皙如常，有一襲火紅色的戰袍，還有一身灰黯如黑夜的金屬戰甲。
身旁擺着一口靈光閃閃的大關刀，映照着小姑娘粉嫩驚懼的面龐。
似是小姑娘的驚叫，將他僅有的一絲清明意識給喚醒。
他驀地睜開雙眼，眼神中凝練的近乎赤紅的殺機一閃。
小姑娘兩眼一呆，幾乎要暈厥過去。
但男子似霎時察覺眼前情況，強大的靈神迅速壓制血脈間那種恐怖的躁動以及魔性，幾乎是眼布紅筋，充滿猙獰。
不過那種強烈的煞氣卻是緩緩消散，未曾對小姑娘造成太大的衝擊傷害。
他衝着仍呆滯在原地的小姑娘勉強一笑，咧開乾裂的嘴脣道，“丫頭，這裡是龍淵城？”
小姑娘直撅撅坐在地上，早給嚇得六神無主，方寸大亂的點頭，又搖頭，“不，不是，這裡是龍淵山”
男子皺眉，又舒展開，搖頭一笑，“龍淵山，不就是龍淵城？”
他又拄着關刀，緩緩起身，目光看向山下忙碌的人們。
不遠處堆積的金黃色的穀子才收割，壘了老高，高粱又熟得火紅一片。
穗子在陽光下閃動，秋風在高粱地裡打着滾兒，飄來微弱的大豆搖鈴般的聲響。
空氣都彷彿是泛着香甜的氣息，如今山坡上、田野裡，到處都是緊張秋收的人。
一路走來，他見慣了戰鬥與廝殺，見慣了路上的死人。
有被殺的，有餓死的。
除了少數繁華大都會。
他就幾乎沒見過在這種小旮旯的地方，還能有如此糧食豐收、人們幸福的盛景，一切恍如夢境，似進了一個世外桃源。
而這一切，都繞不開兩個人，其中有一個人，便是他扛着魔性侵擾，扛着被魔化的危險也要前來殺的人，近乎已成了一道執念。
但現在，嗅着空氣中熟透了的糧食那醉人的氣息，他似又想起了途中嗅到的那種死人屍體腐爛的惡臭氣味兒。
形成如此鮮明的對比。
他胃裡一陣翻滾，額頭眉角泌出汗珠，內心在忠誠與仁義之間做着激烈掙扎。
他深呼吸口氣，看向小姑娘，擠出一個溫和的笑容。
“丫頭，叔有些餓了，能不能給叔送來些吃的？”
小姑娘呆愣半晌，眼見這醜陋男子似沒有惡意，立即用勁兒點頭。
她顯然知道餓肚子的那種滋味兒。
正因爲知道，哪怕有些懼怕這個陌生的男人，卻也願意答應，將食物送給面前的人，緩解飢餓，避免餓肚子的痛苦。
“你你等着”
她爬起身，光着踩滿泥土的腳丫，很快跑出花叢。
“阿爹，阿爹，奴奴餓了，奴奴要吃好吃的.”
“奴奴.？”
聽到姑娘的名字，關自在泛熱的心，又有些微涼。
他何嘗不是出身貧苦。
若非殿下，而今只怕早已身首異處。
但正因出身貧苦，他方纔能與窮苦人共情。
奴奴這個名字很平凡，甚至是卑微，似一出身就逃不脫做奴爲婢的命。
恰恰卻是貧苦人僅僅想讓小孩兒能平安成長，哪怕爲奴做婢，只要有一口吃能活下來就行的心理。
他正思索着，前方輕快的小腳步已傳來。
小姑娘懷裡抱着一半乾巴了的苞米和一根高梁穗子，小臉蛋兒上洋溢着質樸的高興。
對於她來說，這就已經是最好吃的東西。
關自在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這是他小時候夢寐以求想要吃的好東西。
突然，陣陣慘叫聲打破豐收的喜悅，一路從山下傳到半山腰。
一股強烈的異力波動伴隨靈神力量，如狂濤巨浪般快速傳開。
關自在眉頭驟然皺起，目光銳利，壓制的氣息幾乎要衝騰而出。
“阿爹！——”
小姑娘一聲驚叫，苞米跌落在地。
遠處的牧羊人連同羊羣和放養犬，割麥子般在靈神力量的衝擊下倒了一地。
一股強盛的靈神力量伴隨一道冷酷婦人的喝聲，如波浪橫掃而來，傳遍龍淵山。
“龍淵城主，交還本宮的神兵，交出蛇莊的寶物，否則本宮縱是奈何不得你，也要你龍淵山之人痛！”
“放肆！”
關自在雙眼猶如無邊黑夜中的一團烈火！
一團壓抑着極度邪惡與魔性的烈火。
手中關刀一正，爆發出的靈神猶如鋒銳的鍘刀，將衝襲擴散而來的靈神擊潰，更是如直搗黃龍直奔山下。
山下一處田野之間，四周橫七豎八躺了一地的農人，佇立着一位身形高大面膛陽剛的女子。
倏然這女子面色大變，驟地悶哼一聲，眼神中釋放的神光黯淡，口角溢出鮮血，趔趄地兩腳踩進了泥濘水坑內。
下一刻，她眼瞳收縮，目光瞥到一道高速移動的模糊身影，以驚人的急速下山，破開麥浪衝來。
“你是誰？這是我與龍淵城主之間的恩怨！與旁人無關！”
她下意識便要後退撤走，察覺到來人的靈神強大無匹，口中忙辯。
然而那身影剎那跨越數百丈，靈神再度發出衝擊。
“與旁人無關，何以遷怒旁人？”
“有關無關，我關刀自在！吃某一刀！”
他豁地刀光一挺，一道鋥亮刺目的刀光隔着數十丈，凌厲澎湃，轟然砸落。
關刀之上，升騰狂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