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輕啓薄脣,盛譽直截了當地表明瞭態度。
蘇笑笑瞳孔一點點縮緊,她仇恨地盯着他,那青純的面容上出現了一絲猙獰。
轉眸看向茶几上熱氣騰騰的糕點,盛譽語氣恢復平靜,“先把這些東西吃了,我會讓你見孩子,否則……”
蘇笑笑心頭一顫。
不用盛譽把話說完,她也知道他的意思。
以後都要用孩子來威脅她了?
“永遠不要懷疑我對孩子的愛。”盛譽將一份親子鑑定放到茶几上,他說,“因爲我纔是孩子的父親。”說完,他轉身離開。他會給她足夠的時間來消化這件事情。
聽到那關門聲,倔強的淚水匯聚在眼眶,蘇笑笑閉上眼,連呼吸都痛了。
孩子是他的……而安信從一開始就知道。
他都知道了還對她和孩子這麼好?
想到安信,蘇笑笑心痛如刀割。
爲了見默默,所以蘇笑笑唯有妥協。
而且她是真的餓了。
糕點還是自己喜歡的味道,可是塞入嘴裡卻如同嚼蠟。
淚水滴落在盤子裡,她嚐到了鹹鹹的味道。
這份扔在茶几上的親子鑑定她並沒有去看,因爲他相信安信說的話。
是啊,他是安信,他是多麼紳士的一個人,怎麼可能趁人之危呢?
自己是因爲信任他,纔會喝那麼多酒。
想起安信中槍的情景,她不寒而慄。明明就在他的身邊,她卻沒有保護好他。
流了那麼多血,他該有多痛呢?
盛譽朝着安信開槍的時候,只有安家人在場,安信之死也屬英年早逝。
但是這麼大的新聞卻只能壓着,葬禮在江城某教堂低調地舉行。
記者們都知道安信死了,但至於他到底是怎麼死的,衆說紛紜。
遺體告別儀式當天。
蘇秀玲跪在冰棺前,已經哭到虛軟,淚水早已乾涸,喉嚨也沙啞得發不出半點聲音。
她整個身子趴在冰棺上,隔着一層玻璃,她不捨地凝視着裡頭面容安祥的兒子,想以這樣的方式送他最後一程,唯有這樣,她才覺得自己離他最近。
靈堂裡哀樂綿延,前來弔唁的人都是身着正裝,都佩戴着白花,個個面色凝重。
短短三天的時間安振憔悴不少。
此時他悲傷地站在冰館前,單位裡國家要政都來了,都紛紛拍他肩膀安慰他,“節哀,安政委。”
記者想拍到靈堂裡的場景,卻一直沒有機會,全被安保人員攔在外頭了。
“年紀輕輕怎麼就死了呢?不會是假新聞吧?確定是安總嗎?”
“是安信,佈置靈堂的負責人是我叔叔,錯不了的。”
“怎麼死的?猝死嗎?”
“應該是,工作壓力大吧,他也是工作狂,聽公司裡的人說總是加班到很晚。”
“那就太可惜了。”
“快看!那是盛總的車!”
聞聲轉眸,一輛定製的蘭博基尼開進了靈堂所屬範圍。
車子停在靈堂外。
司機下車迅速拉開車後座門,一雙鋥亮的皮鞋邁下來。盛譽一身深黑西裝,他的手裡捧着一束盛開的百合花。
在萬衆矚目中,盛譽懷着沉痛的心情踏入了靈堂,他刀削般的面容上沒有多餘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