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轉身橫腰抱起了她。
身心俱憊的蘇笑笑幾乎要昏厥在盛譽施加給自己的壓力中。
靠在盛譽的懷裡,蘇笑笑覺得自己就像刀俎上的魚肉,她心裡泛起一抹苦澀,這日子過成這樣,也真是醉了。
鼻尖一酸,她的眼裡噙着倔強而難過的淚花。
盛譽將她輕輕放到臥室寬大柔軟的牀上。
然後俯身吻了吻她的額頭。
閉上眼,淚水滑落。
盛譽替她吻去了淚痕,看到她這麼難過,其實他也是難過了,他真的不想這樣對她的,他應該感謝她的,因爲下午的事情他是真的感動了。
可是想到安信會一直橫在他和她之間,盛譽就覺得自己的什麼東西受到了侵犯,他就會很生氣。
關了燈,盛譽輕柔地擁住了她,他的吻掠過她的髮絲……
聞着她身上特有的體香,他的心都要碎了,“悠悠,你永遠不會知道你對於我來講意味着什麼。”
即使很疲憊,即使最近的事情讓他很糟心,但是隻要聞到悠悠身上淡雅的香氣盛譽都能感到些許窩心。
只是她今天喝酒了呢,她是難過了嗎?
她在爲誰難過呢?
他用臂彎摟着她,他的前胸貼在她的後背,彼此的體溫交錯在一起,聞着她的髮香,盛譽心情無比沉重。
“悠悠,我愛你。”
眼裡閃爍着溼亮的光,盛譽的視線變得混沌,無法承載的苦澀隨即滴落。
是的,盛譽哭了。
盛譽,他是在這個世界上神話一般存在的男人,只有在自己心愛的女人面前纔會表現出如此脆弱的一面。
也許是他的感情強烈得如此明顯,如此不能忽視,也許是他將她抱得太緊,蘇笑笑終於開口對他說,“睡吧,時候不早了。”
盛譽沒有要她,他只是抱着她,閉上眼強迫自己早點入睡。
這一晚,蘇笑笑卻失眠了。
她睜着眼睛,聞着他的體香,聆聽着他的心跳,她的心亂了。
梗塞的苦澀感化爲柔弱的淚水,她其實知道自己此時有多麼狼狽,可是她就是忍不住想要哭。
與安信相伴的那七個月,是她這一生中最脆弱無助的時候。
那註定要成爲蘇笑笑心裡最珍貴的記憶。
在產房裡,她面臨着生死忍受着巨大痛苦的時候,是安信一直在旁邊給她加油打氣。
她卻從來沒有想過他會因爲自己而丟了性命。
多麼慘痛的代價啊。
所以當那種思念與自責摻合在一起匯聚在腦海裡時,她對盛譽的恨意又莫名增加幾分。
可是盛譽……曾經也是她深愛的人啊。
所以這種矛盾的心理將蘇笑笑折磨得痛苦不堪。
她對盛譽是又愛又恨的。
次日清晨。
大漢龍城某別墅裡。
晨曦漫窗而入,偌大的客廳裡燈火通明。
一套限量版茶具摔在大理石地面發出清脆的碎裂聲!
幾個手下面色一肅,擰眉站直。
“真是可惡!”
項寬懷盯着電視屏幕裡出現的女孩,那從容淡定的聲音加劇了他心情的惡劣!
“試想爺爺一生叱詫風雲,在整個商界都是所向披靡的黑馬,他又怎麼可能糊塗到將自己畢生的心血交給一個並不屬於盛家的人?他這麼精明,怎麼可能會被人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