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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她蜷縮在牀邊那麼害怕的模樣，他心疼的皺起了眉頭。
看着她的手緊緊地抓着他的手不放，他的眼裡閃過一絲淡淡的柔情。
走到她身邊坐了下來，他伸手，將她攬進懷中。
在她的額上輕輕吻了一下，柔聲道：
“小婼，別怕，我不走，我只是讓人去請大夫，你在這裡等我一下好不好？”
“不要，我不要你走……”
這時候的她，像個任性的小孩子，抓着赫連昊羽的衣襟不放。
小身子躲在赫連昊羽的懷中，絲毫不敢有一點鬆懈。
見她這樣，赫連昊羽也沒有再堅持什麼。
看她的樣子，好像真的很害怕。
伸手，將她緊緊地攬在懷裡，他柔聲安撫道：
“好，我不走，我就在這裡陪你，沒事的，別怕……”
他像哄小孩似的拍着肖婼致的背，聲音輕柔地讓肖婼致的心慢慢地安定了下來。
感覺到她在他的懷中噌了噌，緊緊地向他靠近！
小手，緊緊地抓着他胸口的衣襟，生怕他會走掉似的。
“羽……”
懷中，肖婼致的聲音在這時候有些不安地響了起來。
“嗯？我在，別怕……”
他伸手，將她攬得很緊。
“我……我要是一直都這樣看不見了，怎麼辦？”
她的聲音，隱隱地透着一絲不安。
這樣的黑暗已經發生了好多次了。
這一次，竟然還持續了那麼久。
她怕，她怕以後自己真的會看不見了。
如果她看不見了，誰還會在她身邊陪着她？
聽她這麼問，赫連昊羽堅定地對她搖了搖頭。
伸手，握住她的小手，在她的額上輕輕落下一吻。
“不會的，怎麼會一直看不見呢，可能是因爲你最近太累了纔會這樣的，等明天我們去讓御醫看看就沒事了。”
話雖這樣說，可此時的肖婼致是不會看到他的臉上那緊鎖的眉頭。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現在，他不敢說太多，他擔心小婼會更加害怕！
一切，還是等明天看了御醫再說。
“可是……萬一，萬一我真的看不見了，那……那以後我……”
說到這，她又有些害怕了起來。
手，抓着赫連昊羽的衣襟越來越緊了。
“不會的，沒有萬一，小婼，你別想那麼多好不好？聽話……”
赫連昊羽握着肖婼致的手，柔聲安慰道：
“如果你真的永遠都看不見了，那我就當你眼睛，你想去哪裡，我就帶你去哪裡，好不好？”
他這番話讓肖婼致的心緊了一下。
抓着赫連昊羽的衣襟也有一瞬間的鬆動。
這一刻，她靠在赫連昊羽的懷中沒有說話了！
如果你真的永遠都看不見了，那我就當你眼睛，你想去哪裡，我就帶你去哪裡……
好讓她心動的一句話啊！
你想去哪裡，我就帶你去哪裡……
她的眼睛有些溼潤了。
赫連昊羽見她靠在他懷裡沒有說話，以爲她還是有些排斥他。
他的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張了張嘴，原本想開口。
卻又不知道要跟她說些什麼。
“好……”
就在這時候，肖婼致從他懷中緩緩地吐出這一個字。
就這麼一個字而已，就讓他興奮地揚起了嘴角。
“你別騙我，等我真的永遠看不見的時候，你就躲得遠遠的。”
只聽肖婼致繼續道，口氣中，帶着一些小小的警告。
“不騙你，只要你需要我，我就一直都在……”
赫連昊羽在她面前連連搖頭。
不管她此時能不能看得見他眼中那雙堅定的眼神。
他只想讓她知道，他一直都在。
“嗯。”
有些安心地在他懷中點了點頭，她閉上了雙眼。
安靜地靠在了他懷裡，她又下意識地噌了噌腦袋。
赫連昊羽的手，輕輕地拂上她的秀髮，再一次柔聲道：
“好了，現在安心睡下，明天我們就去看御醫。”
“嗯。”
“來，躺下睡吧。”
赫連昊羽將她慢慢地平放在牀上。
伸手，拉過被子給她蓋好。
轉頭看着那搖曳的燈光，他想了想，正準備上前將其吹滅！
剛走了一步，卻被肖婼致的手給抓住了。
“羽……你……你是不是要走了？”
她的聲音中又逐漸出現了一絲不安。
讓她獨自一個人待在黑暗之中，她真的不敢。
武功再高，膽子再大，也在這時候沒有了一點作用。
她的雙眼睜着，卻因爲黑暗而沒有了焦點！
雙眼有些無神，赫連昊羽還是在那雙眼中看到了那濃濃的不安。
在牀邊坐下，他握住她的手，柔聲道：
“沒有，我不走，我就在這裡陪你。”
說着，伸手擦掉她額上那不經意間滲出的冷汗，眉頭有些心疼地皺了起來。
“睡吧，我不走，真的不走！”
“嗯。”
聽出了赫連昊羽話中的堅定，肖婼致的心才慢慢地放鬆下來。
閉上眼，緩緩地入睡了。
赫連昊羽坐在她身邊，一點都不敢移動。
看着她雖然在睡，可眉頭卻總是時不時地皺了起來。
他握着她的手，俯下身去。
湊近她耳邊，輕聲道：
“小婼，別怕，我一直在這裡陪你，我不走……”
就這樣一句話，他看到肖婼致那不安的臉色在這時候逐漸舒展了開來。
呼吸，也漸漸地平穩了起來。
看着她逐漸鬆開的眉頭，還有那隻始終不敢鬆開他衣服的手，他的眼神便情不自禁地柔和了下來。
嘴角揚起一抹淺笑。
那雙清透的眼眸裡帶着柔情似水的深情。
他側過頭，看着她柔和的睡顏，對着她的脣，輕輕地落下一吻。
這吻，只是淺嘗輒止。
一吻過後，他便鬆開了她。
看着她安穩的睡顏，他的眼角便揚起一抹柔情。
輕輕地站起身嗎，他換了一個比較好的姿勢在她身邊坐了下來。
動作並不大，生怕會吵醒她似的。
上半夜，肖婼致睡得還算安穩！
赫連昊羽從頭到尾都睜着雙眼，不敢睡下。
頭時不時地側過去看肖婼致，見她睡得還算安穩，他的心才稍稍放鬆了下來。
下半夜的時候，赫連昊羽稍稍有些睡意了！
眼皮也有些沉重的垂了下來。
就在這時候，他卻被肖婼致的聲音給驚得清醒了起來。
“放開我，你是誰……你快放開，你不知道我是誰嗎？放開我！！！你是什麼人……”
睡夢中，肖婼致的眉頭皺得很緊！
雙手，抓着被子，有些艱難地撕扯着。
嘴裡，說着一些讓赫連昊羽有些不明白的話。
她的額角，不停地冒出了冷汗！
赫連昊羽驚得從牀邊站了起來，快速俯下身去，輕輕地拍着肖婼致的臉蛋，輕聲道：
“小婼，怎麼了？你醒醒，小婼？”
沒有聽到赫連昊羽的叫喚，肖婼致的手還一直揪着被子不停地撕扯着。
“頭……頭好疼……快放開我，不然……本郡主殺了你！！！”
越說，她的情緒就越激動，連帶着，她臉上的表情也越來越難看了起來。
越是這樣，赫連昊羽就越緊張！
想要叫醒她，卻怎麼都叫不醒。
“小婼，你怎麼了？你快醒醒，別睡了，小婼……”
他握着肖婼致的手，卻發現她掙扎地更加厲害了。
“放開我！放開我！你是什麼人……啊！！！是你，怎麼會是你！！！啊！！！”
隨着這一聲尖叫，她從牀上驚恐地翻了起來。
背上溼了一身，她呼吸有些急促！
抓着被子的雙手握得好緊！
她的眼裡，在這時候儼然多了難掩的殺氣。
“小婼？小婼？醒醒，小婼？”
赫連昊羽還是一個勁地在旁邊叫喚着她。
看她空洞的眼神，還有因急促的呼吸而不停浮動的胸口；看她的樣子，睡夢裡的那個人真的嚇到她了。
聽到赫連昊羽的聲音，肖婼致才恍然回過神來。
猛地抓着赫連昊羽的手，激動道：
“那個人……拉着我撞桌角的那個人……”
她的聲音有些顫抖！
想到夢裡發生的一切，太過真實了！
那根本就不是夢，而是一個告知！
告訴她一件事情的真相。
可是……真相到底是什麼？
“小婼，別急，你慢慢說，發生什麼事了？”
赫連昊羽在她身邊坐了下來！
伸手將她攬進懷中，柔聲說道。
只見肖婼致在他懷中擡起頭來，眼裡帶着一種極力想要回憶起什麼的表情。
擡眼看着赫連昊羽，她回憶起夢裡發生的事：
“我的頭……有人按着我的頭撞向桌角，不是我自己撞的，那個人……那個人爲什麼要殺我？”
她的眼神有些小小的恐慌。
回想起夢裡那雙嗜血的眼神，她的身子還有些小小的顫抖！
而赫連昊羽聽她這麼說，眼裡閃過一絲驚詫之色。
“小婼，你是說，你失憶前，有人按着你的頭撞向桌角？”
他看着肖婼致，眼裡帶着一副不可思議的神色。
“是……一定是的，那個肯定不是夢，一定不是。”
她抓着赫連昊羽的手臂，眼裡充滿了肯定的神色。
“好，好，我相信你。”
他對她認真地點了點頭！
按照他以前對小婼的瞭解，她就算自殺，也不會用那麼殘忍的方式對自己！
當時，他就覺得奇怪了，爲什麼那一次她會直接把自己給撞失憶了。
或許小婼說得對，那一次……根本就不是她撞的。
而是……
到底是誰會對小婼下那樣的毒手。
如果不是她運氣好，那一次的一撞，是絕對會要她的命的。
是誰跟小婼有那麼大的仇恨，要用那樣殘忍的方式置她於死地？
他的眉頭微微緊鎖了起來。
擡眼看着肖婼致柔聲安慰道：
“小婼，你別急，再慢慢想想，夢裡那個按着你的頭撞向桌角的人是誰？”
他記得剛纔小婼說的夢話。
從她的話裡，他聽得出來小婼不但看到了兇手，這個兇手小婼還認識。
甚至，根本就沒有想到那個兇手竟然會是她熟悉的人。
只見肖婼致有些激動地從赫連昊羽的懷中擡起頭來。
“我知道，是……”
那個名字到了嘴角，卻突然停了下來。
她竟然忘記了是誰了？
不可能的，她明明記得的。
那個夢太清晰了，她明明看到了那個人。
她知道他是誰的，她認識那個人。
她還知道他的名字。
爲什麼現在醒來的時候，她卻不記得了。
“小婼？”
“等等，我想想，我剛剛明明看到了他的臉的，我一定可以想起來的。”
她抓着赫連昊羽的手，閉上眼，努力地回憶起夢裡的情景。
夢中，她走到桌子邊，然後……
然後就被人從後面按着腦袋狠狠地往桌角撞去。
那夢，一直很清晰……
她好不容易將頭轉過來了……
然後就看到……看到了那個人的臉……
“該死的。”
那張臉，她竟然想不出來了。
有些惱火地咒罵了一聲，她按着腦袋，再一次努力回憶了起來。
越想腦子裡就越是空白一片。
跟着，就是腦袋撞着桌角的聲音，卻偏偏那個兇手的輪廓是那樣的模糊。
“呃……”
大腦的神經在這時候抽了一下。
疼得她下意識地叫出聲來。
頭，有些脹痛，就像是要炸掉似的。
“小婼，怎麼了？”
看她皺着眉頭有些痛苦的模樣，赫連昊羽的心便跟着緊張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