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妃難寵 王爺,請自重
“嗯,喝了一杯之後,精神好多了。”
肖婼致讚賞地點點頭,“宋叔還有這本事。”
正聊得開心,她的對面便走來了那一出場便會引爆全場的無缺。
只見他一臉爲難地朝她走了過來,表情有些躊躇。
“老闆。”
他輕聲開口,往日眼神中的憂鬱在這時候卻多了一份尷尬。
“什麼事,無缺?”
無缺的身後站了一幫的少女,各個都是迷戀他的極品花癡。
她放下茶杯,朝無缺那爲難的臉上挑了下眉。
卻見無缺咬着下脣,躊躇地看了一眼肖婼致,開口道:“老闆,我想離開這裡了。”
“離開?”
肖婼致的臉色微怔,同時,她也聽到了無缺身後那些女孩子失落的驚呼聲。
“什麼,無缺要走了?那我們來這裡還有什麼意思啊……”
“就是啊,人家天天來這裡,就是爲了看無缺的嘛……”
肖婼致聽着那些私語,擡眼看着無缺,開口道:“爲什麼要離開?這裡不好嗎?我可沒有虧待過你哦。”
肖婼致一臉淡然的笑容,拿起身邊的茶,再一次喝了一口。
就在這時,門口進來了另外一個人,一個老女人。
“無缺是要去我那裡。”
這個聲音很尖很刺耳。
肖婼致喝茶的動作停了下來,視線朝門口掃了過去。
門口站着的老女人,頭上帶着一朵大紅花,臉上的脂粉隨便一抖就能掉一地。
再加上那笑起來的一口黃牙……
肖婼致微微一笑,“原來是吳媽媽。”
這個吳媽媽就是對面“壓倒風流”的老闆。
她這樣的打扮很符合老bao的氣質。
肖婼致看了一眼無缺,還有吳媽媽那得意的神態,心裡已是瞭然。
“無缺,你要到對面去?”
聽她這麼問,無缺對着她,心虛地點了點頭。
這時候,肖婼致臉上的笑容變了,眼裡閃過一絲冷光。
將茶杯放下,她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在衆人迷茫的眼神中,她走到門口,朝對面的那座“壓倒風流”看了一眼。
再轉頭看着無缺,開口道:“那邊的人這麼少,你覺得你去那邊會比我這邊有錢途麼?”
她挑了挑眉,繼續道:“無缺,我知道你家裡欠了許多錢需要還債,你好好想想。”
“肖老闆這話說的,我們無缺既然願意去我那裡,我給他的報酬自然比你這多了……”
吳媽媽笑得得意,這一次,她要花大血本,把無缺這棵搖錢樹搶過來。
這樣的話,她的“壓倒風流”還怕不能翻身嗎?
“哦?”
聽吳媽媽這麼說,肖婼致挑了挑眉。
將心裡那股火氣隱了下來,開口道:“不知道吳媽媽給我們無缺多少報酬?”
她沒有看吳媽媽,而是將視線投向無缺。
這個混蛋,真是忘恩負義。
老孃花了那麼大的心思將他打造成“當紅巨星”,這賤人竟然如此不講道義。
她這輩子,最痛恨的就是有人背叛她了。
該死的。
不過心裡雖火,可她還沒有表現得這麼直接。
她再給他一次機會。
“回老闆,吳媽媽她給了我高於您兩倍的報酬。”
無缺回答,心裡其實還是有點怕肖婼致的。
“這麼說,還確實挺多的。”
肖婼致淡笑了一聲,繼續往對面的壓倒風流館走了幾步。
後面那些好奇的人羣也跟着她的腳步往外移動。
兩座樓中間只是隔了一條小路,生意的對比非常明顯。
肖婼致拖着下巴,在衆人的迷惑眼神中,盯着“壓倒風流館”沉默了一會兒之後。
轉頭看向無缺,開口道:“她那邊沒什麼生意,你覺得她會永遠花那麼多錢養你嗎?”
皺了皺眉,無缺正猶豫着該怎麼回答。
卻聽到那些一直追隨着無缺的粉絲開始嚷嚷了起來:“我們永遠追隨無缺,無缺去哪裡,我們就去哪裡……”
“對,我們最愛無缺,永遠追隨無缺……”
女孩子們的這些話無疑讓吳媽媽更加得意起來。
“怎麼樣,肖老闆,這下你放心讓無缺走了吧?”
原以爲肖婼致一定會當衆發飆,卻沒有想到她只是無奈地朝無缺看了一眼。
語重心長中又帶着一絲不捨。
伸手,鄭重地拍了拍無缺的肩膀,開口道:“無缺,我明白,人往高處走,既然吳媽媽給你那麼高的報酬,你去她那裡也是應該的。”
說着,她的眼裡閃過一絲擔憂。
垂下眼簾的同時,卻閃過一絲邪笑。
再一次擡眼,眼神依舊被擔憂所取代:“不過,怎麼說我們也算是共事過,你家裡的情況我也瞭解……”
說着,她頓了頓,嘆了口氣道:“唉,不是我說你,你這個人啊,總是想着家裡,都不想想自己,你那暗病要繼續治療知道嗎?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只管來找我,我一定會幫你的。”
說着,還很不捨地朝無缺看了一眼。
用絲巾掩住眼角,做出一副含淚不捨的模樣。
嘴角在絲巾的阻擋下,壞壞地勾了起來。
無缺的臉色因爲她這句話而變了。
同時,那些一直追隨着無缺的女孩子也因爲肖婼致那句“暗病”而傻眼了。
各個都下意識地遠離了無缺好幾步。
“什麼,無缺有暗病?”
“啊……好惡心啊,他太過分了,這樣騙人……”
“看他長的人模人樣的,怎麼這麼噁心啊……”
所有的話題都轉了。
肖婼致看着吳媽媽那傻眼的表情,還有無缺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心裡頗爲得意。
哼。想從她這裡挖人?
簡直就是找死。
你不讓老孃好過,老孃也不會讓你好過。
卻見她得意地走到無缺面前,用只有他們兩個才能聽到的聲音,開口道:“知道什麼是忘恩負義的下場嗎?”
說完,再一次笑着拍了拍無缺的肩膀,笑道:“去吧,吳媽媽在等你呢。”
說完,將無缺往吳媽媽那裡一推。
同時,那些女孩子都因爲無缺的靠近而嚇得連連後退。
“我……我沒有,我沒有什麼暗病……”
無缺終於在震驚中回了神,試圖爲自己解釋道。
可是,這時候,根本就沒有人敢相信他了。
這種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這時候,無缺的表情已經是一臉死灰。
終於,他伸手抓住了肖婼致的手臂,開口道:“老闆,我錯了,你知道我家裡的情況,我也是沒辦法,你幫我跟他們解釋解釋,好不好?”
無缺一臉乞求地看着肖婼致。
卻見肖婼致毫不猶豫地點點頭,“好,我幫你解釋。”
“謝謝,謝謝老闆。”
無缺一臉感激地看着肖婼致,連連鞠躬道謝。
只見肖婼致扯着喉嚨,潤了潤嗓子,開口道:“大家聽我說,無缺他的病一直在治,我想應該是治好了,大家不要害怕,沒事的,無缺現在跟正常人是一樣的。”
“老……老闆,你……你……”
無缺怎麼都沒有想到肖婼致會說出這樣的話。
她這樣說,不是更加讓她們不敢靠近他嗎?
“怎麼了,無缺,不是你讓我幫你解釋嗎?我已經跟大家解釋說你的病治好了呀。”
說完,她無辜地朝無缺眨了眨眼。
“好了,你去做你的生意,我也要回去把我們風流館看着了,不然我擔心我那邊更多的猛男都被吳媽媽挖走了。”
說完,她得意地朝發愣中的吳媽媽投去一個眼神。
脣角一勾,轉身離去。
經過這麼一場突變,無缺是徹底地玩完了。
吳媽媽不可能願意請一個根本就沒有任何用處的人爲她拉生意。
她的“壓倒風流館”依舊門可羅雀。
肖婼致回到大廳內,得意地朝椅子上一坐,翹起二郎腿,再一次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對付這種人,對她來說,只不過是彈彈手指的事。
敢背叛她,找死……
“姐姐,您這樣對無缺,會不會有點殘忍了?”
說話的是小山雞。
他在這裡跟無缺的關係最好,他也知道無缺根本就沒有什麼暗病。
聽小山雞這麼說,肖婼致微微擡眼,看着山雞那擔憂的樣子,她微微一笑:“怎麼?你很關心他?”
反正,她就是一個腐女。
她從來不會對這樣的人手軟或者起任何同情心。
果然,小山雞聽她這麼問,臉色微微一紅。
害怕地連連搖頭,“不是的,姐姐,不是的,我只是……只是……”
越是看山雞這樣急於解釋的樣子,還有小臉蛋紅撲撲的模樣。
肖婼致那腐敗的神經便開始無恥地抽了起來。
這小山雞不會真看上無缺了吧?
不過……
現在已經晚了。
她肖婼致要對付的人,就一定會讓他徹底玩完纔會甘心。
“好了,風流,別解釋了,我明白的。”
肖婼致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伸手拍了拍山雞的肩膀,開口道:“知道姐的做事原則是什麼嗎?”
她勾了勾脣,看着山雞迷茫的眼神,繼續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十倍奉還。所以這一次你不用替他求情了。”
說完,便離開了。
風流館外的大街上,很多人都因爲發現無缺有暗病而暗自嘆息不已。
可惜了這麼一個美男子了。
而路的另一邊,此時有一對主僕也沉默着看着這一幕。
“公子,我怎麼覺得那個人並不像是有什麼暗病。”
說話的是一個年紀大概18歲左右的年輕人。
他的身邊是一個白衣男子,手裡拿着一把摺扇,臉上沒有什麼表情。
他的身上有一種淡淡的憂鬱氣質,被掩蓋在了那白如雪的長衫之下。
身材頎長,如刀刻的五官伴隨着那因風飛舞的長髮,美得讓人無法移開視線。
眼神中,透着一種讓人說不出的嘆息。
微抿的薄脣在聽到身邊的少年這句話時,微微一揚。
他沒有說話,心裡卻看得一清二楚。
剛纔他們無意間經過這裡,便看到了那一幕。
他看到了那個小老闆眼裡閃過的那絲算計。
是個有點小聰明的女孩子。
一句輕描淡寫的話就把別人往死裡推。
不過,他也能感覺得出來,這個女孩子真正做事的時候,手段還有點狠。
雖然表現得不是很明顯。
不過可以看出,她絕對是個有仇必報,甚至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人。
不過這些事都跟他無關。
“公子,看那個無缺也挺可憐的,如果真有什麼暗病的話,您去給他治治吧。”
少年帶着幾分同情的眼神跟在白衣男子身邊,開口道。
白衣男子的腳步並沒有因爲少年的話而有所駐足。
聽他這麼說,他也沒有過多的表情。
只是淡淡地瞥了少年一眼,開口道:“別人的事,與我何干?”
一個回答,讓少年安靜地閉上了嘴。
剛纔,他是有些多話了。
公子向來是不喜歡管別人閒事的。
哪怕他醫術再高,也從來不會出手。
想了想,他還是決定轉移了話題——
“公子,我們這次離開,老爺一定派了很多人出來找我們,您打算怎麼辦?留在京城難道安全嗎?”
少年突然間想到了一個至關重要的事。
跟着公子上京的一路上,他就一直納悶着。
他以爲,不管去哪裡,公子都不可能上京的。
可是,讓他大爲意外的是,公子竟然來到了京城。
“零,記住,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白衣男子側過頭,對少年輕描淡寫地留下這樣一句話。
“回府。”
“是,公子。”
自從無缺離開了風流館之後,生意顯然比以前差了許多。
這一點,讓肖婼致頗爲苦惱。
“郡主,要不我們把無缺叫回來吧。”
九兒見她愁眉苦臉了好幾天之後,終於忍不住這樣提議道。
關於這一點,肖婼致絲毫就不會考慮。
“小九,郡主教你一句話,死在你手裡的人,永遠都不要讓他有復活的機會。”
“爲什麼?”
九兒的眼裡閃過一絲迷惑。
“因爲一旦他復活了,死的就是你了。”
留下這麼一句讓九兒似懂非懂的話,她從屋子裡走了出來。
現在得想辦法找個跟無缺類似的人回來才行。
最近貌似那些女人都特別萌憂鬱男。
她在大街上閒逛着,試圖能讓天上掉下餡餅,給她掉個無缺二號回來。
目光不停地在來往的人羣裡搜尋着,那一道瞬間閃過她眼前的白衣影子在此時鎖住了她的雙眸。
冷風中,那名男子迷離着雙眼,靜靜地站立在橋頭。
白衣隨着他那一頭青絲隨風飄揚。
他的眼神,憂鬱中透着傷感。
雖說無缺在她眼裡已經算是一等一的美男子了。
可是面對眼前這個憂鬱男,她還是傻愣着看了好久。
只見他站在橋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這時候,他的身邊又出現了一名年紀跟他相仿的少年。
跟着,兩人便從橋頭離開了。
“果然老天爺沒有打算就這樣讓我玩完了。”
落下這話,她一臉興奮地朝他們離開的方向跑了過去。
她跟着他們繞了好久,似乎還沒有打算就那樣貿貿然上前。
畢竟是叫人家去做鴨,總要有個心理準備不是?
“公子,後面那個人跟了我們很久了。”
夜零湊近夜雲洛身邊,低聲道。
“趕她離開。”
沒有多餘的話,沒有多餘的表情,夜雲洛只是淡淡地對着他身邊的夜零吩咐道。
“是,公子。”
話音落下,夜零的手裡不知在何時已經多了幾枚銀針,朝身後的肖婼致飛了過去。
眼看着那幾枚銀針從自己眼前飛過,肖婼致一個側身,移步往旁邊一閃。
伸出兩個手指,徒手接住了從夜零手中飛出的那幾枚銀針。
腳下站定,肖婼致看着眼前的夜雲洛跟夜零,再瞥了一眼手裡被自己夾着的銀針,開口笑道:“兄臺以這樣的方式打招呼,似乎有些特別哦。”
她笑着將銀針扔到地上,緩步朝夜雲洛二人走了過來。
這時候,夜雲洛纔看清了這一路上一直跟着自己的人。
原來是她?
那家青樓的老闆娘?
她跟着他要做什麼?
不過她剛纔的身手倒是讓他有些驚訝。
很少有人可以這樣徒手接過零射出的銀針。
更何況她還只是一個女人而已。
“你跟着我們做什麼?”
夜零擋在了肖婼致面前,表情有些不大友善。
卻見肖婼致原本還雲淡風輕的臉上在此時瞬間換上了一副豪爽的模樣。
“哎呦,別這麼嚴肅嘛,交個朋友而已啦。”
見狀,夜雲洛只是冷漠地掃了她一眼,提起腳離開。
“喂,喂,兄臺,別走啊。”
見夜雲洛要離開,肖婼致快步跑上前,攔住了他。
“有事?”
兩個字從夜雲洛的口中吐出。
對他來說,也已經算多了。
“嗯,有事。”
肖婼致點頭,視線緊緊地盯在夜雲洛的臉上,生怕他會跑了似的。
好不容易碰到這麼個極品可以代替無缺,她絕不可能輕易放過。
這一次,是她的風流館翻身的好機會,必須得把握住。
“我好像不認識你。”
夜雲洛冷漠地吐出了這句話,再一次提起腳離開。
“對啊,我也不認識你,所以我現在纔要過來跟你認識嘛。”
肖婼致無恥地開口,一臉嬉皮笑臉的模樣。
“我不想跟你認識。”
還是一句冷漠的迴應,他伸手,拉開了肖婼致擋在他眼前的身子,準備離開。
只可惜,他低估了她的厚臉皮,也低估了她的耐力。
當他提起腳準備走的時候,肖婼致不知何時又一次站到了他的面前。
夜雲洛的眉頭不耐煩地微蹙。
“零,別讓我再看到她。”
他的聲音還是平靜得如流水一般。
卻又帶着那與生俱來的震懾力。
肖婼致在聽到夜雲洛落下這句話的時候,那個叫零的少年一股掌風便朝她襲來。
好在她反應及時,才僥倖躲了過去。
“喂,有事好好說,別動手動腳的嘛。”
她邊說話,邊跟夜零交手了起來。
這個人看他斯斯文文的,怎麼話都沒有說幾句就要動手了呢。
看着夜雲洛的腳步逐漸遠去,肖婼致有些急了。
該死的,這小跟班的武功不錯,竟然能纏着她這麼久。
眼看着夜雲洛越走越遠。
肖婼致的心裡越發焦急了起來。
不行,這一次,猛男館能不能翻身全靠他了。
掌風直直地朝夜零的胸口掃去。
這一次,她必須速戰速決。
就在她的手掌接觸到夜零的那一刻。
另一股掌風卻從她的對面襲來,直接接了她這一掌。
出乎她意料的是,接她這一掌的人,竟然是夜雲洛。
只見他面無表情地從地上將夜零扶起,聲音還是淡淡的:“零,你沒事吧?”
“沒事,謝謝公子相救。”
夜零的表情有些尷尬。
他第一次輸給了一個女人。
沒有想到這個青樓老闆的武功這麼高,有點超出他的想象了。
恐怕只有公子才能贏得了她。
夜雲洛的視線在這時候真正地掃向肖婼致。
眼裡竟多了份打量的味道。
這個女人到底是什麼人。
一個普通的青樓老闆,竟會有如此厲害的武功。
連零都不是她的對手。
她的表情看起來總是一副天真友善的面孔,下手卻如此的狠。
“你找我什麼事?”
終於,他開口出聲了。
見夜雲洛終於願意停下來聽自己說話,肖婼致自然是喜出望外。
“是這樣的,我是猛男風流館的老闆。”
她跟夜雲洛這樣自我介紹道。
“然後呢?”
夜雲洛問得面無表情。
她的表面身份,他早在那天就知道了。
“我想讓你去我那裡。”
她也沒有打算拐彎抹角。
當她意識到眼前這個人完全是惜字如金的時候,她準備直接切入正題。
否則,說到天黑都說不完的。
夜雲洛因爲她這樣的回答而微蹙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