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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步也沒有放慢下來,讓跟在他身後的赫連紫言追得有些吃力了。
“喂,夜雲洛,你走慢一點嘛,我跟不上了。”
有些抱怨的聲音在夜寒月的身後響了起來。
夜寒月的嘴角一直掛着一抹淺笑。
雖然不想理會她,可他的腳步在這時候還是放慢了許多。
只是,放慢得不是很明顯。
對於赫連紫言來說,依舊有些追得艱難。
終於,她還是沒骨氣地開口了:
“好嘛好嘛,我錯了還不行嗎?我不應該打你,不應該錯怪你的。”
她很不情願地道歉着,跟着便再一次對夜寒月,沒骨氣地開口道:
“夜雲洛,你走慢一點嘛。”
這一次,夜寒月總算是滿意地停下了腳步。
收斂了臉上的笑容轉過身來看着她。
看她有些艱難地在那些坑坑窪窪地路面上走得確實有些辛苦。
好幾次,都見她差點崴掉腳。
他的眉頭在這時候莫名地皺了起來。
提起腳走到她面前,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臂,開口道:
“現在知道自己錯了?”
邊扶着她走着,邊看着她問道。
卻見她在這時候根本無暇跟他擡槓,拉着那身在這坑窪之地難以前行的大紅嫁衣,她走得吃力地皺起了眉頭。
“這衣服好重啊。”
她邊看着自己及腳的衣服,邊對夜寒月開口道。
也不管自己的手在這時候放在誰的手裡,她還是緊緊地抓着夜寒月的手。
聽她這麼說,夜寒月將視線朝她腳上投了過去。
這件紅色嫁衣對她來說剛好到腳下。
只是在這坑窪之地走着,卻有些不容易。
“夜雲洛,你說怎麼辦呢,這衣服不好走呀。”
她邊拉着衣服,再一次對夜寒月有些爲難地開口道。
“脫掉。”
從夜寒月的口中,緩緩地吐出這兩個字。
引得赫連紫言猛地轉向頭看他。
圓嘟嘟的笑臉在這時候不知道因爲什麼原因而紅了起來。
圓瞪的雙眼在這時候停留在夜寒月的臉上,怒道:
“無恥!!!”
還是這兩個字,她將視線從夜寒月的臉上收了回來。
心跳,有些莫名地加速了起來。
感覺到自己的脖子都有些燙了。
這個臭小子,看她回去不叫小婼把他給閹了。
她在心裡癟起了嘴巴。
卻聽夜寒月不以爲意地聳了聳肩膀,這邊還是扶着她的手走着。
赫連紫言雖然被他扶着走,可還是走得有些不穩。
再加上時不時地踩着那及腳的嫁衣,如果不是因爲夜寒月扶着她,她朝摔了幾百遍了。
終於,夜寒月的腳步在這時候停了下來。
“等一下。”
他開口,將赫連紫言的視線給引了過來。
“幹什麼?”
赫連紫言的口氣有些不耐煩。
卻見夜寒月沒有開口解釋,而是直接俯下身去,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朝着前方的一塊大石頭上走了過去。
“夜雲洛,你幹什麼?”
赫連紫言被夜寒月這樣的舉動給驚了不小。
一害怕,手下意識地勾住了夜寒月的脖子。
眼裡有些小小的心虛。
小心肝再一次撲撲地跳個不停,她甚至都能聽到那不規律的心跳聲了。
“脫你衣服。”
從夜寒月的口中再一次淡淡地吐出了這句話,驚得赫連紫言再一次瞪大了雙眼。
勾着夜寒月脖子的手在這時候猛地抓住自己的衣襟。
“我……我不脫!”
她紅起臉,一臉防備地盯着夜寒月。
“由不得你。”
這時候,兩人已經到了大石邊上。
夜寒月將她在大石上放了下來。
在她面前蹲下,掀起了她那件紅色長袍。
“喂,喂,夜雲洛,你……你別亂來啊,我……我不脫……”
看着夜寒月的舉動,赫連紫言緊張得開始語無倫次了起來。
手,推着夜寒月的肩膀。
卻見他根本就懶得理她。
撩開那件嫁衣,用視線量來一下距離之後,伸手,將那件嫁衣底下給撕掉了一大段。
只聽“嘶……”的一聲,赫連紫言才發現自己的衣服給夜寒月撕扯了下來。
她不可思議地瞪大了雙眼。
擡眼看着夜寒月大怒道:
“你撕我衣服幹什麼?”
相比起赫連紫言的不淡定,夜寒月卻依舊是那一副慵懶的表情。
擡眼淡淡地掃了她一眼之後,回答道:
“你不讓我脫,就只能撕了。”
說着,伸手將她從大石上拉了起來,“走吧。”
“哦。”
被夜寒月的話弄得暈乎乎的,赫連紫言一時間竟忘記了該作何反應。
聽話地被夜寒月拉起,往前走。
衣服給他撕掉一大段之後,走起路來果然輕鬆了許多。
雖然難看是難看了一點點。
突然間,她又想到了什麼,擡眼看向夜寒月,開口道:
“我們現在去哪裡啊?”
夜寒月的腳步在這時候停了下來。
這個笨女人不問,他倒是給忘記了。
現在要去哪裡?
回夜王城的話,會不會又有人要殺這個笨女人?
可是,要是不回去,父王那邊就要急了。
他要怎麼答覆京城那邊?
再加上,赫連昊羽現在的行蹤他也沒有確定。
如果赫連昊羽去夜王府找赫連紫言,父王怎麼跟他交代?
皺着眉,他沉默了好一會兒之後,才擡眼看着赫連紫言,開口道:
“先出了這裡再說。”
“那這裡到底是哪裡啊?”
“不知道。”
回答她的還是這幾個字。
一開始,他就注意到了,這一塊地方不屬於夜王城境內。
但是,他覺得自己當時跟黑衣人交手的時候,並沒有離夜王城太遠。
可這一塊地,讓他有些陌生。
難道是夜王山的另一邊?
夜寒月突然想到了這個。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他們就離夜王府很遠了。
就算要回去,也不可能在一兩天就能到的。
如果從昨晚跟黑衣人打鬥的那條路走的話,或許會近一點。
但是,那樣的話,危險度也會高很多。
所以,他現在不能帶這個笨女人冒險。
等出了這裡之後,他們還是要繞到山的另一邊,通過金陵城,走大路回夜王城去。
“你別老是不知道行不行啊?”
赫連紫言在他的身邊抱怨道。
“我本來就不知道。”
夜寒月給她投去了一記白眼。
這個女人這麼多事,大哥要是娶了她,以後就沒好日子過了。
他在心裡暗暗想到。
可是,莫名的,他因爲夜雲洛要娶赫連紫言而心裡有些不舒服了起來。
雖然,一直以來,父王逼着大哥娶赫連紫言,逼得大哥離家出走。
那時候,他心裡就一直很氣憤,很不舒服。
可這一次,他不舒服的原因好像有些不一樣了。
將這股莫名的感覺給壓了下來,他拽着赫連紫言的手腕繼續往前走去。
而這一次,赫連紫言就沒有再多問了。
還是快點離開這破地方比較好。
她可不想再在這荒郊野外再喂一晚上的蚊子。
這樣想着,她跟着夜寒月身邊的腳步便更加加速了起來。
而赫連昊羽這邊呢?
肖婼致跟在他身後繞了好久之後,終於看到了前面的夜王城。
“進去吧。”
赫連昊羽淡淡地開口,對身邊的肖婼致開口道。
“嗯。”
點點頭,肖婼致跟在他身邊往夜王城內進去。
出乎他們意料的是,今天的夜王城大街上還是像平常一樣熱鬧非凡。
老百姓們還是像往常一樣叫賣着。
城門口的那些屍體根本就不存在了。
地上的血液也被清理地乾乾淨淨,什麼都沒有留下。
這場面,就像是前一晚根本就沒有發生那一場激烈的廝殺似的。
赫連昊羽的眉頭在這時候有些迷惑地皺了起來。
怎麼回事?
同樣的,肖婼致也注意到了這樣的一異樣。
擡眼看着赫連昊羽,她開口道:
“怎麼會這樣?”
赫連昊羽對着她,輕輕地搖了搖頭,“我們先去夜王府再說。”
夜王府……
“王爺,這是怎麼回事啊?怎麼二公子去接公主,怎麼會不見了,連其他侍衛都不見了?”
夜王府的軍事也在這時候出現了一抹苦惱的神色。
實在有些不明白這其中的原因。
要說二公子是不願意娶紫言公主的話,他可以學大公子一樣,直接走人就可以了。
爲什麼要帶着所有的侍衛一起消失呢。
另外,照時間來看,皇家的隊伍在昨天就應該到了,怎麼會到現在還沒有進城?
這也太奇怪了些。
突然間,他想到了僅有的一種可能。
猛地擡眼看着夜繼城,驚恐道:
“王爺,會不會出了什麼事了?”
“本王也在想這個問題,照理說不太可能纔對。”
夜繼城有些苦惱地皺着眉,雙手反剪在身後,繼續道:
“昨晚你也看到了,我們趕到城門下的時候,那裡什麼人都沒有,一點打鬥痕跡都沒有發現,又哪裡像是出了什麼事的樣子。”
這一點纔是他們最不能想通的。
按照規矩,迎親的隊伍只能在城內迎接,寒月不可能帶着侍衛出城去迎。
再者,如果寒月真的帶着侍衛出城去迎接公主,從而發生什麼事的話那城外也應該有打鬥的痕跡纔對。
可是他帶着侍衛走了好幾里路,也沒有見到有什麼打鬥的跡象。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正皺着眉頭有些想不明白這其中的事,門外跑進來一名侍衛。
“王爺,外面有位自稱是長平王爺的人說要見您。”
“長平王???”
他的眼裡出現了難掩的詫異之色。
長平王怎麼會單獨來了,他不是應該跟皇家衛隊一起來的麼?
難道真的出事了?
他在心裡有些不安了起來。
而侍衛似乎也有些不安地看着夜繼城開口道:
“王爺,門口的那個人手臂上還有傷。”
侍衛的話讓夜繼城跟軍師二人的眼裡出現了驚詫之色。
“王爺,會不會有詐?”
軍師在夜繼城身邊開口道。
“先出去看看再說。”
說着,他提起腳往門外過去。
當他看到王府門口站着的那面無表情的男子時,眼中的驚詫之色是顯而易見的。
立即提起腳迎了上去,“羽王爺。”
他對赫連昊羽拱了拱手。
但見赫連昊羽有些淡漠地跨進了夜王府的門檻,不做多少考慮地開口問道:
“夜王爺,公主到王府裡了麼?”
赫連昊羽雖然這樣問,心裡卻一點底都沒有。
果然,夜繼城聽赫連昊羽這麼問,臉色有些微怔。
跟着,心裡一開始的那抹不安更加變得濃烈了起來。
視線朝軍師投了過去,只見軍師在這時候也是苦惱地皺起了眉頭。
夜繼城心裡雖然也有些明白一定發生了什麼事,可在這時候也只能硬着頭皮看着赫連昊羽問道:
“羽王爺這樣問的意思是?”
夜繼城的雙眼緊鎖在赫連昊羽的臉上。
但見他那張淡漠的表情因爲夜繼城這個問題問出來時出現了一些微小的變化。
眼眸投向夜繼城,赫連昊羽開口道:
“公主不在夜王府?”
“是的,王爺,公主不是應該跟您呆在一起麼?”
夜王的心裡越發感到不安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