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保護傘(一)

在泰騎走了以後,一切都歸於平靜了,半年的時間裡愛莎在學校沒有發生任何特別的事,她們仨個也從高一升上了高二。學校裡是有幾個人代替了泰騎的位置,但他們互相都看大家不順眼,因爲各自的勢力都不大,所以學校比以前平靜了很多,再沒有那麼多的欺凌事件了。另外還有一個原因,當大家受到欺負時,很多人都第一時間去找愛莎幫忙,愛莎通常都不會拒絕(愛莎的性格比以前溫和了許多),學校現在的這幾個霸王是不敢惹愛莎的,因爲大家心裡都清楚泰騎是怎樣消失的。因爲現在少了很多人加入這幾個霸王的團體,而愛莎身邊總是圍着一幫人,有些是真心的朋友,有些是來搭便車的,愛莎心裡當然清楚,但也不好意思拒絕,何況她的性格比以前溫和了許多(在這方面的改善連愛莎的爸爸也對她刮目相看),所以現在以愛莎爲首的一幫人已經變成了學校最大的團體了,可以說愛莎已經變成了學校裡最大的霸王(當然這裡的“霸王”是褒義的)。在某個意義上說愛莎是稍微弱勢的同學的保護傘,而因爲有了愛莎的保護,那些稍微弱勢的同學也開始勇敢了起來(當恐懼被刺破之時,一切可怕的外衣都會淪爲被恥笑的玩物)。

至於她們仨(愛莎、國基和迪拉)和以往一樣都是好朋友,愛莎和國基並沒有進一步的發展,雖然迪拉給她們製造了許多機會,但她們還是停留在戀人未滿的階段,也可能這是對她們來說最合適的相處方式,事情最美好的階段,總是在終點的前一分鐘,尤其對愛情來說。

李契(愛莎的爸爸)對女兒的進步是感到滿意的,現在愛莎除了脾氣方面的改善,她也可以比較馴熟的控制自己的力量了,可以說是收放自如。做到這樣的程度是不簡單的——在愛莎她們的族人裡要到五十歲先可以做到這個程度,而愛莎現在只是十七歲(可見她的天賦是異常地高,當然她自己是不清楚的),李契對愛莎的下一步訓練是要求愛莎能夠發動“鬼之谷”(鬼之谷即第一章說的黑色火焰),在一般情況下,在他們的族人裡要學會發動鬼之谷要到一百二十歲左右,但李契要求愛莎在二十歲前學會,所以打後的日子裡對愛莎來說並不輕鬆。順便一提,鬼之谷是打開“神秘隧道”之前要掌握的基礎。

學校現在總共有三個小霸王——北賴、阿道夫和伊察。

“再這樣下去是不行的,”北賴說,“我們的小弟越來越少,保護費自然越來越少,也越來越少人在外邊幫我們做事了。”

這一次是仨個人頭一次坐下來商量事情,所以說利益是會把敵人團結在一起的,而利益也會把朋友弄得分崩離析。

“這也沒有辦法啊,”阿道夫說,“現在有愛莎在。”

“我們可以找愛莎談一談。”伊察說,“在利益面前是沒有會拒絕的。”

“我們可以慫恿她跟我們合併,”伊察繼續說,“她現在的手下是最多的,拿到的錢我們分一部分給她,就算這樣我們也比現在拿的多錢啊。”

“你是傻帽嗎?”北賴說,“愛莎的手下是不給愛莎錢的,就算給她也不要。”

“根本人家就不稀罕這些錢,”北賴繼續說,“何況首富的兒子(國基)是她的好朋友,倆個人的關係也不一般,人家根本不需要你的錢。”

“在愛莎旁邊不是還有一個要好的朋友嗎?”伊察說,“好像叫什麼迪拉來的,我們可以從她入手來要挾愛莎。”

“這肯定不行,”阿道夫說,“據我所知,愛莎是很重視她這倆個朋友的,泰騎消失就是因爲他對愛莎的這倆個朋友下手,所以纔會有今天的下場。”

阿道夫是這仨個人裡最聰明的一個,而且很有心機。

“說回來,你們有誰知道泰騎到底怎樣了?”北賴問。

“這事根本沒有人知道,”伊察說,“就知道他消失了,至於具體發生了什麼可能要去問愛莎才清楚。”

北賴是他們仨人中最容易衝動的一個,而且比較笨,是一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笨蛋。至於伊察是小人中的小人,最喜歡各種卑鄙的手段,風向哪裡吹,他就向哪裡擺。伊察和阿道夫是不一樣的,阿道夫雖然也會使用卑鄙的手段,但只是在需要的時候纔會使用,簡單的說阿道夫是一個做大事的人。在還是泰騎做大哥的時候阿道夫就是泰騎最得力的手下,但等到泰騎發生真正危機的時候,第一個背叛泰騎的不是伊察,而是阿道夫。阿道夫在這些權力鬥爭中能分得清形勢的發展,最快做出正確的判斷,其他那倆個人(北賴和伊察)只是平庸之輩。

“我們一定要找愛莎談談,”阿道夫繼續說,“而且要表示一定的善意,愛莎現在的情況比我們仨個人加起來都強,我們不可以跟她硬碰硬,更不能拿她的朋友來要挾她。”

“這個我也同意,”伊察答道,“但誰去找她過來跟我們談呢?”

“談我是同意的,”北賴說,“但我絕對不會卑躬屈膝地找一個比我們小的女孩過來的,要找你們自己去找。”

“那麼我去找吧。”阿道夫說。

第二天的放學,阿道夫去找愛莎了。

愛莎的那間高中總共有五個年級,高三之後是兩年的預科(即高四和高五),預科之後有兩條路,一是讀大學,一是出社會打工。因爲萊克市的大學是很容易上的,幾乎是人就可以上(當然在這個故事裡鬼魂也可以上),所以大學很不值錢,很多人讀完高五都會選擇出社會打工。愛莎今年是高二的學生,而阿道夫和伊察是高四的學生(如果泰騎現在還在學校的話,也是高四的學生),北賴是高五的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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