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電話掛斷之後我立刻親讓小李去調查這個號碼,結果發現這個號碼是沒有署名的,當晚我沉思了一夜,腦袋中無數個爲什麼時時刻刻在我腦海中飛快的盤旋着。
好不容易捱到了下午五點,爲了不打草驚蛇,我決定暫時按對方所說的去做,所以我隨便找了個藉口帶上了我的錄音筆便獨自一人溜出警局,直奔市中央公園,進入公園前我偷偷的將錄音筆藏到了褲子的口袋中,隨後才向着湖中亭走去。
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的過去了,我一面等待着給我打電話的人現身,一面思索着究竟對方會是什麼人,爲什麼我會覺得對方的聲音有些耳熟。
當六點的鐘聲響起之後,我擡起頭看了看四周,發現並沒有什麼可以人物,隨後我又思索着會不會是因爲這裡有兩個湖中亭,而對方以爲我在另外那個亭子裡,雖然兩個亭子相距不過二三十米,但是應爲兩個亭子之間有一座拱橋相連,很有可能對方會因爲拱橋的關係看不到我在這邊的亭子裡,所以我便想起身前去確認一下。
就在這時,我的電話鈴聲再次響起,我拿起電話一看,又是一個沒見過的號碼,接起電話之後,那個我期盼已久的聲音終於傳來“張隊長,看到你左手邊的茶樓了嗎?”
雖然身在A市,但是我卻幾乎沒來過中央公園,所以對於它其中有些什麼建築我確實並不知道,所以我也只好向左邊一面張望一面尋找。雖然在岸邊確實有幾幢古色古香的建築,但是至於那一幢是茶樓我並不知道,於是只好對對方道:“我是有見到幾幢建築,但是我並不知道哪個纔是茶樓,這邊我平日裡幾乎不會來的。”
電話那頭由於了片刻之後對我道:“左邊第一個便是茶樓,你過來到了以後我會再通知你。”說完之後電話再次掛斷。
當我走到岸邊左邊的一個建築下時,才發現這裡確實是一個茶樓,裡面陳列滿了各式各樣的茶葉,正當我思考着對方究竟在哪個位置的時候,電話再次響起,電話裡那個男子要我去茶樓的二樓,一間名爲茗香閣的包間裡等候。
我進到茗香閣之後,仔細的觀察了一下這裡的環境。這裡確實是一個品茶的好地方,古色古香的擺設和裝飾讓人有種回到過去的感覺,而這裡的窗戶正對着中央公園的人工湖,如果遇到花開的季節,加上天氣爽朗的話,從這裡的窗戶往外望去,出了可以看到在人工湖上游船的遊客,還能看到湖邊種植的各種花草,要是此時再有人吟詩一首那感覺一定十分的愜意。不過我今天來並不是爲了品茶賞花,而是爲了何宇超死亡真相的線索,所以雖然剛進來的時候心裡卻是有這樣的感覺,不過很快便被我的理智給一掃而空。
正當我思索着對方到底是誰,爲什麼叫我上來自己卻不露面的同時,有人輕輕地敲了敲房門,不待我回應一位侍應生便託着一壺茶和幾個杯子進入房間。
“我沒點茶啊?”我顯得有些茫然地說了一句。
侍應生微微一笑道:“先生,這壺茶是下午有人提前點好的,說是隻要六點以後有位穿制服的先生進來的話,便讓我給您送過來。”說罷侍應生放下茶壺和茶杯便轉身離開了房間。
“你知道是什麼人預定的這裡嗎?”我見侍應生還沒走遠,便急忙問了一句。
侍應生搖了搖頭道:“對方是打電話過來預定的,至於是什麼人我就不清楚了。”
我坐在木桌前仔細的思量着對方到底想要搞什麼鬼,約我出來到底又爲了什麼,突然加那我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會不會對方是那本筆記本的主人,因爲以爲我們警察拿到了筆記本,所以特意叫我出來想要威脅我交還筆記本,可是轉念一想,這樣似乎又說不過去,畢竟我昨天已經很清楚地告訴他筆記本不在我們警方手裡,那麼他的目的究竟是爲什麼什麼?
就這樣焦慮地等待和思考着,一轉眼便已經過了二十分鐘,正當我懷疑是不是被人耍了的時候,電話再次響起,對方再次對我道:“你現在下樓,到湖對面的奶茶店去。”
我正準備發作,不料對方再次掛上了電話。
“開玩笑?我一個大男人去奶茶店?這不是扯淡嗎?”我一面暗自怒罵着,一面下了樓,當我準備去付錢的時候,卻被老闆告知已經有人付過了。當我詢問付款人的外貌特徵的時候,老闆卻告知收錢的夥計已經下班走了,她也剛到十分鐘而已,具體情況她也不清楚。
我一面走過人工湖中央的石橋,一面思索着究竟對方會是什麼樣人,從他表現出來的種種來看,這傢伙應該是個很機警、切反追蹤意識很強的人,居然懂得耍那麼多的手段。
很快我便來到了湖對面,因爲這裡只有一家奶茶店,所以十分的好找。當我進去之後,立刻注意到這裡坐的幾乎都是些年輕人,同樣的,就如我注意到這些年輕人一樣,他們也同樣注意到了身穿制服的我,並且眼神中都充滿了奇異的神色。
正當我想要轉個身立刻出去的時候,卻聽到那個熟悉而有些幼嫩的男子的聲音道:“張隊長,在這邊。”
我順着聲音望去,頓時一陣驚訝的情緒瞬間澆滅了我心頭的怒火,向我打招呼的人原來就是當初陪楊蕊溪到局裡做口供的兩名男孩中的一名。雖然他的名字我不大記得,但是他的樣貌我卻記得很清楚。
而當我注意到他對面坐的兩個人時,我差點沒暈過去,那兩個人其中一個便是楊副市長的千金,楊蕊溪!而她旁邊的另外一名男孩,是當初陪同她到警局錄口供的另外一人。
驚訝過後,我的怒火再次升起,幾個大步走到三人面前正準備發作,便聽到打電話給我的那名男子道:“張隊長,我在電話裡跟你說的話可不是開玩笑的,我很肯定這個線索你們警方是絕對沒有掌握的。”
我深吸了一口氣,不經暗自自嘲自己居然被幾個毛頭小子給刷的團團轉,但是爲了線索我也不得不就範,只好強壓住心頭的怒火坐下道:“你們三個小鬼到底想要幹嘛?”
這時做我旁邊,也就是打電話給我的男孩一臉正經地小聲道:“張隊長也知道之前離奇死亡的兩個女孩是我們的同學,關於她們死亡的真相,我們很想親自調查清楚,所以想利用手頭上現有的一些,你們警方沒有掌握的情報跟你換取一些我們不知道的情報而已。”
“胡鬧!”我大吼了一聲,之後立刻注意到自己失態,看了看周圍一臉茫然和好奇地看着我們這邊的其他孩子,尷尬地笑了笑,才轉過頭壓低聲道:“查案是我們警方的事,你們三個小毛孩子來湊什麼熱鬧?還有積極與警務人員合作是身爲公民的義務,如果你們知情不報,我可以把你們三個都抓起來,帶回局裡審訊。”
然而令我吃驚的是,這三個小傢伙居然一臉無所謂地看着我,坐我旁邊的那小子更是一臉自大地道:“如果你想抓的話,確實可以抓,不過抓進去之後說不說還是在於我們。”說罷他居然露出一臉奸笑地看着我道:“啊,你說如果到時候我告訴審訊的警察同志,我什麼都不知道的話,他們能把我怎麼樣?”
“你……”我一時之間居然被一個毛頭小子弄得有火無處發。而後我又看着楊蕊溪道:“楊蕊溪,你知不知道你爸爸爲了這幾件案子每天有多少壓力,你作爲女兒的,見到自己爸爸累成這樣,就因該好好的跟我警方合作,把你們直到的情況全都老老實實地告訴我們,我們越快破案,你爸爸就越快能好好休息。”
楊蕊溪看着我旁邊男孩露出一個果然如此的笑容,隨後笑嘻嘻地對我道:“張隊長,如今我們並沒有說不協助你們,只不過這個世界上沒有免費的午餐,你想要從我們這裡得到線索,自然也要拿出一點誠意,只要我們知道了我們想知道的事,自然會把你想知道的事告訴你。”
“你們這是在威脅公務人員,我可以抓你們。”我再次忍者怒火鐵青着臉道。
“請便,反正我們有的是時間,只是如果像你所說的,那本白色筆記本確實不在你們警方手上的話,說不定很快又會再出現一名新的死者,啊,不知道到時候究竟是你們麻煩,還是我們麻煩。”坐在楊蕊溪身旁的男孩,這時居然一臉得意地接了一句。
“你們到底知道些什麼?”我忍不住問了一句。
“那就要看你能告訴我們些什麼了。”我旁邊的男孩一臉吃定你的樣子笑到。
我沉默了很久,雖然我不知道他們究竟查到些什麼,可是從他們的表情和話裡透露出來的信息而言,我覺得他們似乎已經知道了那本白色筆記本的秘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或許只要得到這些情報,我們就能很快破案,但是作爲一名警察,我不可能知法犯法地將警方掌握到的信息隨意地透露給別人,一時間只見我只好硬着頭皮再次道:“這次的案件絕對不尋常,你們想弄清楚朋友死亡真相的心情我也很瞭解,但是你們的本職是好好的上學,將來報效國家,破案不是兒戲,希望你們能好好的配合我們警方,把你們所知道的事情告訴警方,協助我們儘快破案,只要我們破了案,你們自然就能知道你們朋友的死亡真相了。”
“對不起,張隊長,因爲娟兒對我來說已經不單單是朋友那麼簡單了,所以這件事我必須親自弄個是非黑白不可,否則我就對不起死去的娟兒,既然我們無法交涉,那麼今天就到此爲止,我的電話號碼你因該有吧,就算沒有也沒關係,剛纔打給你的號碼,就是李飛本人的,如果你考慮清楚,決定交換信息的話,那就打電話給他,否則的話我們只好用我們自己的方法繼續去調查,就算你把我們都抓回去,我們還是那句話,我們什麼都不知道!”楊蕊溪一臉堅定地說到,說罷她站起身,率先離開了奶茶店。
楊蕊溪等人走後,我一個在奶茶店愣了半餉,當我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們卻已經不知去向。
離開中央公園之後,我並沒馬上回到警局,我腦海中一直在反覆的掙扎着究竟因不因該更他們互換消息。我總聽到我的內心裡有個聲音告訴我因該交換,雖然不知道那本白色的筆記本是否究竟這幾起案件的關鍵,但是如果掌握了他們所知道的線索的話,或許能夠儘快破案,就如他們所言,或許就可以避免出現更多的死者。
然而我的理智卻告訴我不能這樣做,作爲一名警察我必須嚴守法紀,不能知法犯法將警方的情報隨意的透露給其他人,而且這次的案件怎麼看都並不簡單,如果因爲我把消息透露給他們而導致他們遇到什麼意外的話,那我會恨自己一輩子的。
猶豫了很久,我終於拿出我的電話撥了一串號碼。
“喂,楊叔,我有些事想向你請教。”當我聽到楊叔的聲音的時候,我心裡立刻向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
楊叔在聽完我說了整個過程之後,他並沒有立刻回答我,而是對我問道:“那,你自己是怎麼看的呢。”
我將我的想法說出來以後,繼續不解地道:“我真不明白他們幾個不過只是孩子,應該把心思放在學習上,破案這種事就由我們警方來處理就好了,他們爲什麼可以大膽到利用掌握到的線索來和我進行交涉呢?”
楊叔聞言突然哈哈的笑了起來道:“你不覺得他們和一個很像嗎?”
“誰?”我有些不解地到。
“你啊,不論是你也好,他們也罷,都是對已經死去的故人太過執着,只不過你們的對於執着的表現不同,你選擇了把它藏在心裡,等到了有能力的時候再去釋放它,而他們只不過是選擇了直接面對它而已。”
楊叔的話令我一愣,但是仔細一想,確實先前臨走前的表情,似乎就好像是當初的我自己一般,那樣的堅定,那樣的不可動搖。
楊叔見我不說話,又笑了幾聲道:“其實不論是做警察也好,爲官也罷,在特殊的時候就需要採取特殊的處事手段,就如你自己所說,或許晚一天結案,就意味着多一個的生命受到威脅,既然如此,不論是站在救人的立場上來說,還是儘快平息這次案件的角度來說,多一份線索就多了一份希望。”
聽到這裡,我沉默了片刻之後終於一咬牙道:“楊叔,我知道該怎麼做了,謝謝你。”
掛了電話之後,我翻出了李飛的電話號碼撥了過去。
“張隊長,我就知道你一定會打電話給我的。”李飛顯得十分自信地說了一句。
“明天下午六點,還是中央公園見,地點你們定,只是別選在奶茶店。”我說完之後掛了電話匆忙地向局裡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