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沒有言語,甚至都沒有看他一眼。
程年也沒有在意直接把自己看上了他的兩匹馬的事情說了出來,這個時候馬伕才擡起眼眉看了他一眼,隨即有垂下了眼眸。
這個人連同他的那些手下都不是自己的對手,或者根本就不配入馬超的眼。
心知不是對方的對手,程年也就打消了這個主意,但是他對馬超心中佩服想要和他交個朋友不知道馬超是什麼意思。
沒想到的是,他居然就像是一個木頭人一般沒有任何動靜,只是依舊還是原來的姿勢。
正在程年雙手抱拳有些尷尬的時候,一直寂靜無聲的馬車中突然響起了一個沙啞而氣息微弱的聲音,“當然可以,我家人不善言語還請見諒。”
突然聽到這個聲音,饒是程年是一個堂堂男子漢都被嚇了一跳,那個聲音簡直就向是惡鬼索命一般讓人心顫。
吞下一口唾沫之後,程年又把目光投向了拴在樹下的那兩匹馬,這纔是他的喜愛和目的。
可是這個時候張成龍還不能把馬給他,但是他卻許諾不出三天之內一定會有人把上好的馬匹送到他的山寨門前。
聽到這話程年欣喜萬分,拿下掛在自己脖子上的那個家傳玉佩作爲證物,並好言相稱,以後若是用得到自己的地方儘管開口。
馬超伸手接下,程年轉身回到樹林中一陣悉索的聲音過後,樹林中再一次陷入到了安靜之中。
馬超有些不明白,那程年只不過是一個土匪而已,怎麼就值得張成龍花上數匹好馬相送呢。
此地距離漢中已經不遠,僅僅只是十幾裡的距離,他會對程年提供很多的幫助讓他暗地中招兵買馬,若是以後張魯不同意或者起兵,程年也是一個大隱患。
馬超點頭,覺得自己還是不如張成龍,總是想的沒有他多。正在這個時候一陣劇烈的咳嗽聲傳來,馬超趕緊撩開了車簾,正好看到張成龍吐在手帕中的黑血。
“將軍,將軍你這是怎麼了,我現在就帶你去找大夫。”馬超心急萬分,說着就要轉身去牽馬,卻被張成龍攔了下來。
他搖搖頭,把吐了黑血的手帕放到了一邊,說道:“沒事的,這只不過是排毒罷了,什麼時候吐出來的是鮮血那我體內的毒也就排清了啊!……”
馬超無奈咬緊了下脣,卻什麼也說不出來,一臉的難過。
“時間不早了,早點休息吧!……”張成龍勉強露出了一絲笑容,算是安慰馬超了。
這一晚,張成龍沒有睡着,他的胸口前就好像被刀剜出了一個傷口似的火辣辣的疼,但是他知道如果自己把馬超叫來一定會讓他更加的擔心,所以他只能咬緊被角,不讓自己發出聲音來。
今天一定要養足精神,明天又會是一場惡戰。
第二天,張魯的門前停靠着一輛馬車,車上的主人沒有下車,馬伕卻帶來了兩個袋子,每個袋子中放着五斗米,讓守在府衙門口的守衛送進去。
張魯,五斗米道教系師,推崇五斗米教,,入教之人只需要交五斗米即可。可是這是怎樣的兩個人居然直接要下人們把米交到了自己的手上?張魯看着手中的米袋很是奇怪,聽到了手下的敘述他也是想不到到底是什麼人,只好前去查看。
來到門前,正好看到了打扮奇怪的馬超,張魯心中更加的疑惑,正要詢問他是誰的時候,馬超雙手抱拳頗是有禮的對張魯說道:“見過師君。實不相瞞,我家主人身體有恙,不便下車,不知您可否移步到車內?”
說到這裡的時候,馬超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他的面目誠懇,態度謙和,彬彬有禮的模樣不像有詐。
雖然對方到底是誰自己都不知道,但是就算自己進入到馬車中,如果裡面有詐就在自己的家門口想必他們也做不出什麼來,張魯心胸坦蕩,直接往馬車前走去。
馬超爲張魯撩起了車簾,看到了裡面正在側身閉目休息的張成龍,心中一驚,回頭看向馬超。
“這就是我家主人,師君請。”馬超垂首,很是禮貌,臉上也沒有任何的擔憂驚訝。
張魯眉頭皺了一下,雖然裡面燃起了檀香,但是他還是可以聞到一股似有若無的血腥味,既來之則安之,他
張魯可不是什麼膽小怕事之人。
帶張魯進入馬車中,馬超放下車簾以後張成龍才緩緩的坐起了身子,對他雙手抱拳說道:“久聞師君大名,今日一見,果然仙風道骨,令人讚歎。”
那是一張年輕卻有些蒼白的臉,他以前應該是一位相當英俊的男子,不過聽聲音上有些氣喘不足,想必是受了什麼內傷所致,但是張魯還是沒有看出來,這個男子到底是誰。
在他的眉宇之間有着淡淡的黑氣可見是身中劇毒,不過此人一看就非平俗之人,舉止大方,儀表堂堂,談吐之間帶有君王風範,張魯可以肯定,此人大難不死必有後福,而且可能是登天之勢,位於人君。
看出了張魯眼神中的疑惑和驚訝,張成龍不疑有他,只是慘淡一笑,自報家門。
原來是他,傳言說他身患重病命不久矣,張魯怎麼也沒想到這個人居然還會出現在自己的面前,而且看他的氣色好像在日漸轉好的趨勢。
天命已定,張魯對張成龍也很是客氣,本意要邀請他前往府中做客,張成龍雖然身體不適,但也笑然前往,不管如何他一定要收下張魯這個人。
張魯並非凡人,精通醫道鬼道,鬼神驅魔之事他最是拿手,就在張成龍剛剛落座之後便伸手撫在他的手腕之上,專心爲他號起脈來,他的脈象很亂,但是已經有了些許好轉之勢,不過若想照這個速度完全好起來,大概也要在幾年之後了,而且必須臥牀休息。
張成龍這樣東奔西走對於他的病情絕對沒有好處,而且反會加重。
把自己心中的擔憂告訴了張成龍之後,他只是勉強一笑,剛要張口說些什麼,誰知張魯擡起手來直接堵住了他的嘴。
“張公子,我不管你來找我是什麼事情,但是現在的你就是一個病人,我是大夫,在我沒有說你完全康復的時候,你就安心的在這裡住下,什麼也不要擔心。”張魯簡直是用命令的口氣對他說話,張成龍只能無奈搖頭苦笑了。
接着便是爲他安排住房安心休息,馬超在外面忙來忙去,張成龍就算是想要叫他也看不到人影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