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練時遇到人可是很難,更別說對方只是一位,難道也是獨自歷練?
韋燁過去問到:“思婷,你的朋友嗎?”
雷思婷瞪大眼睛同樣疑惑的望着他:“我還以爲是你朋友呢?”
韋燁暗驚。
只是表情上不表現出來並儘量擠出笑意:“思婷,你到一邊去,好嗎?我突然想起來,這位好像是我的舊識,想跟她聊聊往事。”
雷思婷很不解,極其不解,但還是照做了,遠遠的走開。
可見她是多麼的在意韋燁呀。
至於哪一位紫發少女聞言微微一笑不做聲。
這堅定了韋燁的猜測,她極可能也是來要自己命的人。
爲什麼會如此猜測,那還不是先前在魯高因那個實力恐怖的刺客說過,在他之前會有一人來要自己的命。
同時更早些前的時候,同樣在魯高因,不是有一個女人在背後指使艾尼斯把我騙上擂臺,使自己暴露技能?
當然了,這樣猜測未免有些武斷,眼前這位紫發女子也可能只是個單獨歷練者,跑過來跟他們聊聊解解悶,但俗話說得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這不,韋燁就叫雷思婷走遠些,免得過會一旦打起來,受到牽連,要是他不小心掛了,雷思婷她也有較大距離迂迴跑路,不用陪他一塊死。
“我們認識嗎?”韋燁說。
女子笑道:“你不認識我,我認識你。”
韋燁心裡一激靈:“哦,那你是專程來找我的。”
她不做聲只是微笑,算是默認。
韋燁說:“以前在魯高因擂臺那裡,你見過我是嗎?”
她倒不否認:“沒錯,只是你出乎我的意料。”
她的話韋燁明白了。“你不會是想着,讓那些憤怒的轉職者們替你宰了我吧?”
她同樣不否認:“沒錯,雖然以那些轉職者的實力要殺了你,機會着實不大,但不試試看,誰知道呢?”
“借刀殺人,最省事了,換了我也會那麼做。”韋燁苦笑:“能問一個問題嗎?”
她不做聲。
韋燁繼續:“爲什麼要墮落?”
她頓時有些黯然:“如果你的朋友親人都死了,你會怎麼辦?”
韋燁如實回答:“我很消沉,然後殺光所有殺死我朋友親人的敵人。”
她聞言好像聽到好笑的笑話一般呵呵直樂:“呵呵~~~殺光所有敵人?呵呵~~那些怎麼殺都殺不完的投影分身?呵呵~~你的心都會累的,呵呵~~”
她說的沒錯,即使跑到第三世界殺怪物的本體,也殺不完更殺不了。
人類已經跟地獄勢力對持了數千年,勢力也僅限於第三世界的羅格營地而已,憑什麼你到了之後就能扭轉局面?
即便你有魔神級實力,恐怕都不行,不然當年的七英雄也不會戰死更不會失蹤了。
想爲親人朋友報仇,敵人卻怎麼也殺不完,換着誰也會無奈的。
“所以就墮落了,很多人都這樣嗎?”
曾聽六號說過,幾乎每個墮落者都有一段傷心的往事,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都是一羣可憐人。
“換了你,你也會。”她說:“你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殺手和被殺目標,竟然把談言歡貌似朋友一般,這換在現實世界絕對是咄咄怪事,可在這暗黑尤其是面對墮落者的時候,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很好理解。
韋燁跟她的組織有仇,但並非與她個人,他倆可謂往日無怨近日無仇,彼此的生與死,實在不關乎對方什麼事。
而她其實是奉命行事來殺韋燁而已,早一刻動手晚一會動手,對她來說沒有什麼區別,更沒有什麼損失,所以她才顯得一點兒也不急。
倒不如動手之前跟韋燁聊聊,順便聽聽他臨終遺言,同時也讓他死個明白。
韋燁笑了,沒理由不笑,能跟敵人聊聊天,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呀。
“能否問一下,你們是如何往返於幾個世界之間的,一般的傳送陣你們是不可能使用的吧。”
像法師工會裡那些傳送陣可不是一般人隨便使用的。
“我們有自己的傳送陣。”
韋燁一點不吃驚,吃驚的是。“你們有自己傳送陣這回事,以阿卡拉長老他們的情報網,我想是不可能不知道的吧?”
她笑:“暗黑大陸幾乎什麼事都瞞不過阿卡拉她們,她們當然知道,只不過不清理而已。”
“爲什麼?”
“我們之中絕大部分的人,不是什麼壞人,阿卡拉她們不清理,也是不想把那些人逼到絕境,從而引發更大的混亂……”
又是無奈之舉,韋燁打斷她:“剩下的原因,就是爲了更好的監視你們,對嗎?”
“對。”她說:“不過像我這樣的小蝦小米還入不了阿卡拉她們的法眼,她們只監視那些混蛋和實力強橫的傢伙。”
說到這。她微微一笑:“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沒了。”韋燁做好了戰鬥準備。
她笑了:“不用那麼緊張吧?以你的實力來說,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
說着苦澀一笑:“要是我過會死了,記得把我燒了,我可不想被黑暗力量侵蝕變成不死不活的怪物。”
“會的。”韋燁說:“要是我死了,也請你不要禍及無辜。”
她撇撇二十幾米外的雷思婷道:“我要殺的是你,不是她。”
“謝謝,來吧!”韋燁施展冰封裝甲同時手上冰火爆開始成形。
而她貌似反應比韋燁還快,掏出一把二發弩。
砰砰,兩支碧綠色的弩矢射來。
彼此距離極近,韋燁趕緊催動精神力加強正面防禦,冰火爆業已完成正要打出,可就在這時,後腰上傳來一陣劇痛,韋燁一分心,冰火爆在他手中爆炸。
轟!要不是規則限制,他一隻手就要被炸沒,可即使這樣生命值也急降四十餘點,而且由於冰火爆在冰封裝甲內部爆炸受到衝擊波的影響,使得冰封裝甲防禦力一時大減,正面射來的兩支弩矢穿過防禦釘在他胸口上。
激烈疼痛傳來的同時兩股強烈的麻痹感同時從後腰和胸口上播散開來,韋燁大驚知道自己中毒了,趕緊掏出解(毒)藥劑劑。
這種藥劑跟遊戲裡一樣效果非凡,能解絕大部分毒素傷害,喝下它,即使不能完全解毒,也能緩解毒素對自己的傷害。
可是沒等他扭開瓶蓋,毒素效果已經麻痹了他的全身,渾身的力量棄他而去,摔倒在地,連擡頭,不!連眨巴眼睛的力量都沒有,只剩下呼吸心跳的力量給他。
這毒素麻痹了韋燁的動物神經,骨骼肌不停使喚了,但意識是清醒的,可這有什麼用,現在的狀態連一個小孩都能殺死他,更別說這個殺手了。
現在的韋燁就像一臺軟件運行正常,但所有硬件卻出現故障,顯示器鼠標鍵盤音響都不工作,這樣的電腦還有屁用。
韋燁現在就像那樣的情況,空有法力和精神力卻施展不出技能,因爲他不能動彈了。
她掏出一把拳劍,向韋燁走來。
韋燁才知道她是個刺客,剛剛在背後偷襲我的應該是她的分身,或者是她的本體或者全部都是分身,不過現在已經不重要了,她得手了,韋燁只能任人宰割。
她走到韋燁身邊,好像有些歉意的說到:“用這種的方法對付你,很不光彩,但我真不想死,先前那幾個找你的人,就是因爲低估了你,反而被你殺死了。”
如果韋燁還能說話,絕對不會對她破口大罵,而是說理解。
春秋戰國時期吳國的軍事思想家孫武就說過,兵者詭道也。意思是說敵我之間,爲了勝利可以無所不用其極,怎麼卑鄙的手段都不爲過。
戰爭和個人之間的輸贏生死只注重結果,而不在乎過程,歷史都是有勝利者和活着的人書寫的,失敗者沒那個資格,因爲他們大都成爲了死人,死人是不能開口說話的。
所以韋燁才理解對方的做法,哪怕很卑鄙。
她看着韋燁眼神裡沒有流露出怨毒與憤怒,反而是釋然。
她道:“沒想到你的心性如此坦然,如果我們是朋友該多好。走好,安息吧!”
說着鋒利的拳劍刺向韋燁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