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司彥”
“對不起四哥，我剛剛語氣有點不好。”
顧疏白沒有接夜司彥的問話，只是沉聲喊了聲他的名字。
而顧疏白這一聲出來，夜司彥意識到自己方纔的語氣太過於不好，當即的低垂下頭，對着顧疏白道一聲歉，但是緊接着，他又是繼續的開口：“四哥”
“她是季子默的姐姐”
然而，他才喊了一聲，就被顧疏白給打斷，他接了話過去，一句“她是季子默的姐姐”聽的夜司彥愣了愣，也沒怎麼特別的愣，方纔是有猜到這麼一點兒，只不過沒有得到證實的，也不敢肯定，換句話說，現在不過是證實了是，肯定了而已。
“那四哥你方纔說的那話又是什麼意思？”
可就算是這樣，爲什麼，他要說是女朋友？這三個字是什麼樣的意思，誰都是清楚明白，再者，如果她是四嫂的姐姐，那麼更是不能夠有點兒什麼的了，以及這根本就是兩件毫無任何瓜葛的事情。
“字面上的意思。”
“四哥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聽到顧疏白這風輕雲淡的回答，夜司彥忍不住又是提高了聲音。
“還記得我以前和你們說過的話嗎？”
顧疏白因爲是半坐在牀上，和夜司彥說話時，是要微微的擡起頭，但是，他就算是仰視夜司彥，氣勢上也沒弱下去半點，這是天生王者之氣，早先已經是說過許多回。
“什麼？”
夜司彥皺眉，略微不解，也不能怪他沒明白過來，畢竟顧疏白這話說的是有點兒前言不搭後語，除卻他自己，大概是沒有幾個人能夠明白過來的。
“我對她是一見鍾情。”
顧疏白這裡，雖然沒有說明那個她是誰，但是他說到了一見鍾情這個詞，夜司彥就是明白過來，是季子默，四嫂。
然而，這又是和這女人有什麼關係？
顧疏白爲他解答了疑惑，只聽着他道：“我第一眼見到的人並非是你們的四嫂，而是她。”顧疏白擡手指了指站在不遠處的女人。
到這裡，夜司彥就是明白過來。
所以，所以，四哥一見鍾情的對象不是四嫂？是這個女人，所以四哥現在是要？
“四哥，那麼你的意思是？那你現在想要怎麼辦？”
需要時間消化這些信息，但是更需要繼續的往下追問，因夜司彥覺得他可能是會聽到一個比較可怕的答案，心裡其實不怎麼想要往下問下去的，但不往下追問，更是不行。
“不是已經和你說了。”顧疏白低垂下頭，沒有人能夠窺探到他的目光，而後，只聽着他道：“女朋友。”
這三字是方纔說了的話，感覺上沒有什麼必要再說的一句話，但是在這裡是有必要的，因這一句加上剛剛他的那一句：“不是已經和你說了”纔是完整的。
意思是他要這個女人做他的女朋友，這個他一見鍾情的人。
“可是，四哥你已經是和四嫂結婚了。”
夜司彥一時有點兒找不到言語來說，他張嘴，開開合合好幾次，才終於的找到一句話來，在顧疏白堅定的語氣下，顯得沒有什麼說服力的一句話。
但此刻又是隻能夠說出這樣的話。
事實，無論前事如何，無論當初他第一眼看到的是那個人，爲此而動心的是那個，現在和他在一起的都是季子默，那麼就該是和季子默在一起，他們已經是結婚，甚至是有了孩子的，他們一直也是愛的轟轟烈烈。
是，儘管，像他此刻的話說的，是認錯了人，但是，事情已經是到了這個地步了，那麼就不該再有什麼幺蛾子不是嗎？
夜司彥也是不相信顧疏白對季子默的感情都是假的，這麼多年下來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全部的都是依託着當年見着的第一面的所謂的一見鍾情的感情。
“恩。”顧疏白沉聲應道。
“所以”
“所以，她纔是女朋友而不是妻子，不過大概很快的，她會變成我的妻子。”
夜司彥的話又是還沒有說完就被顧疏白給打斷了，而他這一句出來，夜司彥已經是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表情來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也，誰都不知道顧疏白此刻是怎麼樣的心情。
當這樣的一句話從他的嘴裡出來，他的心情是怎麼樣的，不是說找不到表情表現，而是無法表現，那一種痛，已經是用表情，言語，眼神都無法表現出來的，只他自己知道，只覺得他自己的心在一剎那的被掏空，一呼一吸之間都是疼痛。
是，僅僅的只是說出這樣的一句話就疼的無以復加。
那麼，走到那一天呢？與季子默離婚的那一天，顧疏白幾乎不敢想象那時候自己會是個什麼樣子，會有多麼的痛。
但是，卻必須那樣。
要與她走到那一個地步，那樣她才能好好的。
是，顧疏白與女人，也就是季子默的姐姐簽訂了協議。
按照她所說的要求籤下了協議，幾乎沒有什麼更改，唯一的，他能夠見她，這一點兒最後沒有被限制。
可，若是他要和她離婚，他想要見她，還能見她嗎？她還會見他嗎？
當初，爲了得到她，爲了綁住她，在她那麼小的時候，就使計，用關係讓她和他結了婚，沒錯，當初除卻ktv的偶遇不在預料之中，不在算計之中。
其餘的，之後的全爲算計，在很短的時間裡制定出計劃，然後一步一步實施。
那一天早上說給她的那些話不是真的，放給她聽的錄音，也不過是用高技術弄的，結婚證，則是動用了關係，她當時身上沒有帶戶口本，也其實還未到法定的結婚年齡，但是他動用了關係，一張身份證，以及改動了她的年齡，便是能讓她們順利拿到結婚證，讓他們兩人被婚姻捆綁。
那時，當民政局的工作人員將屬於她和他的結婚證放到他的手上時，誰也不能體會到他的心情是怎麼樣的，幾乎有一種就在那一秒死去都是值得。
可，如今，在不久之後，就在不久之後的某一天，他卻是要親手的將這一張證送出去，把他們捆綁在一起的證，讓他們的關係名正而言順，受保護的證送出去，換一張他們毫無關係的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