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林回到酒店,看見撒加坐在沙發上看《盜夢空間,好奇地問:“你也喜歡這部電影嗎?”
撒加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過來一會兒說道:“你說,如果我們所經歷的只是一場噩夢,夢醒了之後能夠以另外一種生活方式生活,該有多好。”
羅林坐到他旁邊,說道:“這麼美好的事是不可能發生在我們這樣的人身上的。”
撒加爲自己倒了一杯酒,品嚐了一下,說道:“我聽說過你的事,難道你就不恨這個世界嗎,不想用自己的力量去報復嗎?”
“喂,老兄,現在還沒天黑呢,你的惡魔本性就暴露了?”
“只是說說而已,”撒加問道,“你怎麼知道我有雙重人格的。”
“猜的,上次在總部的時候,我見過你,那時候你的心是澄淨的,但昨天晚上我看到的卻是黑色的,很徹底。”
“你還會看心?”撒加再一次對羅林刮目相看。
“小意思。”羅林打了一個哈欠,躺倒牀 上,對客廳裡的撒加說道,“老兄,你自己剋制一下,忍忍就過去了,逃避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對了,我在房間里布下了結界,憑你現在的狀態,是不可能打破的。自己好好想想吧,我先睡了。”
撒加關上電視,往羅林躺着的臥室看了一眼,在沙發上慢慢睡下了。他比羅林更累,羅林累的只是身體,而他,身心俱疲。
這就是雙子座的悲哀麼?
光明與黑暗,天使與魔鬼!
***
“爸爸,媽媽去哪裡了?”天真的小男孩問他爸爸。
男人牽着小孩的手,在街上走走停停,聽到孩子問這個問題,男人蹲下來告訴兒子:“媽媽去了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旅行了。”
“哦”
小男孩臉上表現出一些失落,“那媽媽什麼時候回來?我想吃媽媽做的炸醬麪。”
男人將小孩摟入懷裡,在心中無助地說道,對不起,你媽媽可能不會回來了。
“媽媽”
小男孩坐在鞦韆上,看到媽媽站在一棵樹下,興沖沖地跑過去,撲到媽媽的懷裡。
“媽媽,你終於回來了,爸爸說你不會回來了。”
這個女人只是微笑,沒有說話,一把由真氣凝結而成的劍刺穿小男孩的身體。小男孩低頭看着那隻握劍的手,他不相信媽媽會殺死自己。爲什麼, 爲什麼要殺自己?
血,在小男孩的嘴裡溢出來,落到女人的衣服上。她的表情變得猙獰,眼中充滿厭惡和不屑。
小男孩的身體慢慢倒下,一雙強有力的手接住了他,將他放到鞦韆上。
“爸爸,是不是我不聽話,所以媽媽不要我了。”小男孩哭泣說道。
男人在小男孩的額頭上親吻一下,笑着說道:“沒有,你是世界上最乖的孩子,好好睡吧,醒來之後就沒事了。”
小男孩閉上眼睛,帶血的稚嫩小臉上浮現天真的笑容。他相信,自己醒來之後,一切都會變好的,媽媽會回到他和爸爸身邊,一家人又可以坐在桌子上吃炸醬麪了。
***
撒加猛然驚醒,冷汗已經浸溼了他的衣服,他不停地喘氣,身體上不斷地冒出黑氣,眼神中透着絲絲寒光。
“爲什麼,爲什麼媽媽要殺我,爲什麼會這樣?”
“媽媽是壞人,她該死,所有的壞女人都該死,殺死她們,殺光她們!”
撒加一步步走向門邊,身上的黑氣越發濃烈。
“逃避,是解決不了問題的。”撒加腦中響起羅林的聲音。
他抓住自己想要開門的手,眼中的戾氣慢慢減弱了,“不能再殺人了,不能••••••再殺人了••••••”
“啊——”
撒加狂叫一聲,跪在地上,心中激烈地掙扎,良心與邪惡兩種聲音不斷地在腦中旋轉。
“殺了她們,殺光所有女人。”
“收手吧,別再殺人了,已經死了很多人。別再殺人了。”
••••••
“冷靜下來,冷靜,一切都會過去的。”羅林抓住撒加的肩膀,用真氣驅散撒加身體周圍的黑氣。撒加不停地喘氣,不過臉上的表情明顯沒有剛纔那麼痛苦了。
羅林打開電視看新聞喝着免費的伏特加,問道:“這麼激動,做噩夢了?”
撒加整理一下衣服,坐到沙發上,輕聲說道:“的確是個噩夢。”
“真巧,我學過幾天算命,說不定我還能幫你解夢呢,說說你的夢吧。”
撒加看着羅林嘻哈的表情,他的語氣雖然不靠譜,但卻能給人一種信服的感覺。也許,他會是一個很好的聽衆。撒加閉上眼,進入他的夢。
***
撒加小時候過着溫馨的生活,媽媽每天都會爲他好吃的,爸爸回家會教他做收工。晚上三個人躺在一起,媽媽會爲他講《格林童話》,而爸爸會給他講自己年輕時的傳奇(雖然他老爸當時也是很年輕的)。有一天,媽媽突然消失在他的世界裡,就像沒有來過一樣,所以與媽媽有關的一切全被清理乾淨,包括臥室裡的那張全家福。
撒加每天都在等媽媽回來,直到有一天,媽媽真的回來了。但是,媽媽已經變了,不再是那個每天晚上爲他講《格林童話》的媽媽了。媽媽變成了邪惡的女巫,用劍刺穿了撒加的身體。
撒加醒來時,媽媽已經不見了,身邊躺着爸爸的屍體。他身體內的力量覺醒,但這個陰影已經深深地印在他的腦中,每個夜晚來臨的時候,他心中的那顆邪惡種子就會成長。腦中不斷滋生邪惡的想法,自己變得兇殘,嗜殺。
羅林聽完這個故事,搖搖頭,說道:“你的夢還挺特別的,我剛好也有個夢,和你的夢挺像的。”
王子在一次酒會上碰到美麗的公主,他被公主的氣質深深吸引了,便對公主展開近乎瘋狂的追求。但公主喜歡上了一位騎士拒絕了王子。王子不甘心輸給騎士,便煽動國王,想要處死那個騎士。公主知道這個消息後,連夜與騎士逃離了宮殿,躲到一個沒人認識他們的地方,在那裡開始新的生活。
公主爲騎士生下一個男孩,一家三口幸福地生活着。幾年後,王子找到了公主,他用騎士和孩子的命威脅公主,讓她回去。公主爲了保護孩子和丈夫,跟着王子離開。王子終於得到公主,但公主還是深愛着騎士。公主經常偷偷回去,遠遠地看着騎士和孩子。
不幸的是,這一切被王子知道了,他派來一個殺手假扮公主,殺了孩子和騎士。騎士把力量給了孩子,所以那個孩子倖存了下來。
“不可能,這不是真的。”撒加過於激動,把手裡的酒杯捏碎了,伏特加灑在手上。
“別這麼激動。”羅林看到電視上關於夏淼被殺一案的報道。
“這個是周文的懺悔,我親自審問他的,你看。”
羅林指着電視屏幕上的夏淼的照片,照片上她的臉上掛着兩道深深的淚痕。
“不可能!”
撒加已經處於狂暴化的狀態了,他徹底釋放自己內心的邪惡,眼睛被血絲充斥了。他猛然擡頭,一字一句地說:“騙子!”
他全力攻擊羅林。
羅林下意識地擋住,只是狂暴狀態的撒加力量比平時強大太多,羅林麼被擊飛,砸在牆上。還好羅林的結界堅固,否則這一下,酒店這一層樓可能就沒有了。
“狂暴化狀態麼?呵呵,那就不用對你客氣了。”羅林用舌頭抵住腮邊,紫瞳顯現。
羅林的身影瞬間消失,出現在撒加的身後,把他踹出去。撒加扭動一下脖子,消失在原地。房間雖然不大,但對這兩人的打鬥沒有任何影響,殘影散佈在房間的各個角落。
***
“不是吧。”
馬天奇看到玻璃茶几上的手機盒,震驚說道,“你還真買了紫色手機?”
車看了一下手機的商標,問道:“‘蘋果‘有紫色的嗎?看來我還真是孤陋寡聞了。”
潘多拉奪過手機盒,說道:“定做不就行了,喂,隊長回來了嗎?”
茱諾搖頭,眼睛眨了幾下,“沒有,感覺不到羅林的氣息,可能是呆在結界裡了。”
衆人往窗外望去,剛纔那一瞬間,羅林的氣息出現了,散發出的力量是他們從未感受過的。在他旁邊,還有另外一股強大的氣息,兩者不相上下。但這兩股氣息馬上又消失了。
潘多拉第一個衝出去,往剛纔的那個地方趕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