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捷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驚訝地向旁邊的麗娜瞥了一眼,說道:“他還是賭神?真是全能發展了,不過,錐生家族不是有規定,不能接受與家族無關的人或者外姓的人作爲學生嗎?”
“那是因爲老闆的賭術天賦很高,所以錐生前輩纔會破例接受他的,當時與老闆一同被接受的還要一個女孩——豐崎紗織,那個女孩在劍術上很有天賦,只用了五年的時間,就學會了前輩所以的劍術,包括幻影——二天一流。”
“什麼?”
舞陽不敢相信地看着麗娜的背影,她也是用劍的,所以知道這其中的一切,五年的時間就能學會一切,這已經不能夠用天賦來說了,簡直就是變態。
別說改進後的二天一流,就連宮本武藏的那個版本,它對唯心主義要求太高了,即使被定義爲天才的人,沒有三五年是不可能有所成就的。豐崎紗織,她竟然••••••舞陽真想看看這個叫豐崎紗織的女人,看看她究竟有什麼本事。
“我們到了。”
麗娜停下車,爲羅林打開車門。
羅林等人走到賭場邊,一個保安模樣的服務員走到麗娜身邊,恭敬地向他鞠躬,然後將車開走了。
第一眼見到這個賭場,感覺也沒有什麼特別的,與其他賭場一樣豪華,氣派,設施一一俱全,美女服務員,帥哥保官,都差不多,沒什麼特色,但羅林走到內院的時候,便對這件賭場改觀了。
小橋流水,西風翠竹,焚香煮茗,頗具古風特色。內院十分安靜,完全聽不到外面吵雜的聲音,想必是用結界封住這裡。
天上飄起了微微細雨,無聲地落在院中的各處。每個幾秒,都可以聽到一段竹節發出“咚”的聲響,竹節中的水儲滿了,便流經寫一個竹節,高竹節內部的水流空之後,失去了重量,便再次垂下。
鬼冢雄坐在內院中間,身後站着一個穿紅色和服的女人,她撐着一把油紙傘,微笑着看着羅林他們。
幾個穿着不同顏色和服的女人拿着油紙傘走進內院,爲羅林等人撐傘,以免他們被雨水淋溼。
麗娜接過一把油紙傘,站在鬼冢雄的身後。蔣捷接過那個女人的傘後,便讓她離開了。蔣捷自己爲羅林撐開了油紙傘。
鬼冢雄輕輕將面前的茶杯旋轉兩圈,再遞給羅林。羅林同樣旋轉兩圈之後,才喝茶。雙方旋轉茶杯,不僅表示對茶杯的尊重,另一方面也是讓他旁邊的人欣賞到茶杯正面的花紋。至於她們能不能看懂,那便是另一回事了。
鬼冢雄看着天空中跌落的雨滴,一點一點的,像是一些追逐嘻戲的孩子似的,他笑着說道:“在下對這種小雨非常喜愛,聽聞貴國江南的那種朦朧煙雨更是一絕。撐着油紙傘,獨自徘徊在悠長,悠長又寂寥的雨巷,我希望逢着一個丁香一樣的姑娘。”
羅林輕輕地拍掌,說道:“沒想到鬼冢先生對江南的雨巷也有興趣,有時間的話,不妨過去看看。在我看來,雨都是一樣的,不同的是看雨的人。在雨中,人想看到的和能看到的是不一樣的。同樣的雨,會有不同的體會。”
雨相同也好,不同也罷,它一直都在那裡,從未離開。離開的,只不過是人而已。
“零先生的思想境界實在是開闊,令在下佩服。今天邀請先生過來,是想繼續與先生比試一下。不過,我們今晚不玩撲克這些。”
鬼冢雄面色變得有些正經了,不愧是職業病,一碰到與自己專業有關的事,他就變得異常正常。
羅林聳聳肩,隨和地說道:“做客隨主,那就玩玩其他的吧,來R國怎麼能夠不泡溫泉呢,我贏了的話,你就負責幫我們找間溫泉酒店什麼的,七天內我們所有的消費由你買單。你呢,賭注想要什麼?”
“如果我贏了零先生的話,希望能夠看一下零先生手上的那塊手錶。”鬼冢雄十分平靜地說,並沒有露出什麼異樣。
舞陽警惕地看着他,沒有說話。
羅林輕鬆地說:“這麼,看來好像是你比較吃虧,說吧,比什麼?”
鬼冢雄對身邊的麗娜微微點頭,然後麗娜便出去了,很快,她就回來了,手裡多了一盒錄像帶。
他笑着說道:“在零先生進來的時候開始,到走進內院的這段時間裡,賭場中一共有多少人?不包括零先生進來之後再進來的人,若零先生能夠說對的話,便是勝出。”
蔣捷眉頭皺起,她沒想過鬼冢雄會跟羅林比這個。這個也是賭局嗎,擺明就是故意刁難人,就剛纔那段時間,賭客又不是固定在一處,還有那些兔女郎裝扮的服務員,長得都差不多,這個怎麼區分。
舞陽也意識到這個賭局並不是想象的那樣簡單,從他剛纔讓麗娜過去拿錄像帶看,這一切就是計劃好的,他已經在打這塊手錶的主意了。
羅林閉上眼睛,食指有節奏地敲擊着桌面,一副認真回憶的樣子,難道他真的有記過那些人嗎?
雨,漸漸停了,但內院的凝重氛圍並沒有因此而消散。
時間已經過去一個小時了,夜,更深了。
蔣捷看着走廊上通明的燈光,心裡不免有些緊張了,但她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響,以免打擾了羅林思考。
“零先生,零先生。”
鬼冢雄小心翼翼地喊道。
羅林用手揉揉眼睛,完全是剛睡醒的樣子,看着鬼冢雄說道:“不好意思,見你們沒有叫我,所以就先睡一會兒了。”
果然,這傢伙真的是睡着了。他見到鬼冢雄臉上有些鬱悶,說道:“答案我早就已經想好了,七百三十二人。”
不是吧,他不會是隨便說了一個數字來糊弄人吧,蔣捷緊張地看着羅林。
鬼冢雄邀請羅林一同進屋對這個答案進行驗證,衆人在電腦面前認真地數了兩邊,結果竟然是七百三十一人。兩個結果相差一人。
“零先生,承讓了。”鬼冢雄輕輕說道。
羅林搖搖頭,自信地說:“你們是不是算漏了一個人。”他拿着遙控器,對着畫面慢慢調動,將畫面定格在自己經過一張橢圓型賭桌的地方。
當時麗娜與蔣捷走在前面,舞陽在羅林的右側。畫面中的羅林身體微微傾斜,伸出去的腳還沒有落地。
“是那個孩子。”舞陽指着畫面右下角的地方說道。
羅林再將畫面往後放一點,攝像頭正好拍到一個小男孩的手臂,因爲並沒有拍到這個小男孩的頭部,所以,大家在覈對的時候將這個細節忽略了。
“零先生,你贏了,在下深感佩服。”鬼冢雄尊敬地說道,其實,他不佩服也不行了,在之前,他自己特意測試了幾次,但沒有一次答對過。
“那就謝謝你的款待了,告辭!”
“麗娜,這件事就交給你去安排吧,現在就送零先生過去吧。”鬼冢雄吩咐說道。
“是,老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