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林坐在樹下,望着林詩薇與那些小朋友在空地上玩遊戲,臉上不自覺地多了一份悵然。七年之前,也有一個人坐在樹下,看着自己與小朋友玩遊戲,那一天,他很快樂,她也很快樂。
他坐在樹下,葉婷也坐在樹下,在某一個瞬間,兩個人的身影好像重疊了。
“爸爸,你不過去和他們一塊兒玩嗎?”林詩薇看着那些小朋友圍着一起蹦跳,快樂地說道。她看見羅林臉上的異樣,問道:“爸爸,以前聽天奇叔叔說過,你和卡伊阿姨是在這裡分開的,你以前怪過她嗎?”
羅林搖搖頭,輕聲說道:“以前什麼都不懂,怎麼會想到這一些都只是夢,又如何去怪別人呢?”
他沒有想過賀清清會再次出現在他的面前,更沒有想到夢中的場景都是真實的,這個,就是所謂的宿命嗎?就算被命運斬斷一些交集,卻還保留着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聯繫。
“沒關係啦,反正現在卡伊阿姨也是可以經常看見的,不用感傷了,爸,我們走吧,去下一站。”林詩薇搭着羅林的肩膀說道。
下一個地方,羅林與葉婷開始和結束的地方,那個站臺。
曾經,因爲與天明的一個玩笑,他在這裡遇到了葉婷。曾經,因爲自己的自卑,他錯過了一個愛他的女人。有的人一生都在錯過與迷茫中徘徊,相對於他們,羅林又算得了什麼呢?
“爸爸,現在偶爾回想起葉婷阿姨,你會感到後悔嗎?林詩薇看着下面來來往往的車輛,輕聲問道,她的表情變得沉悶了,額米有剛纔在孤兒院的那麼開心了。
她第一次聽蔣捷提到關於葉婷的事,腦中不自覺地浮現出媽媽的影子,紅芍和葉婷,都是羅林錯過的女人,不知道是不是愛錯了人,所以這兩個女人的命運都很悲劇。
林詩薇回想起媽媽坐在湖邊青石上等待的場景,她當時還小,不懂媽媽臉上那種幸福卻又帶着惆悵的表情,現在她長大了,有時候會想,媽媽在等爸爸回來的時候,她心裡真的是快樂的嗎?
她沒有答案,她知道的是,媽媽和爸爸在醫院中重逢的時候,媽媽是幸福的。她看着遠處的雲朵,在心中暗自說道,媽媽,我會帶着你的幸福好好生活的,你對爸爸的祝福,我會努力守護的。
羅林沒有注意到林詩薇臉上的表情,他的思緒早就停留在那個分離的夜晚,他清楚地記得葉婷臉上滑過的眼淚,清楚地記得她身影消失的那一幕,所有的一切,就像是發生在昨晚一樣。
許久之後,羅林開口說道:“我不知道,你覺得我應該後悔嗎?”
林詩薇搖頭說道:“大人想不明白的事情小孩怎麼會懂呢?我只知道,飲料灑在地上的話,再買一杯就好了,就算是自己最喜歡的飲料也是一樣。”
“也許吧。”羅林的手搭在林詩薇的肩上,兩人都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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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午餐後,兩人又恢復了早上的那個輕鬆氛圍,絲毫沒有被剛纔的憂傷情緒感染。
“葉婷阿姨之後就算芳芳阿姨了,不過他們說爸爸有四個女朋友,還有一個呢?”林詩薇拉着羅林的手臂,走過一條不太擁擠的街道。
既然她已經問了,羅林覺得自己還是跟她聊聊比較好,儘管她已經在馬天奇他們那裡聽過一個版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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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奇叔叔說爸爸有五年的時間是空白的,原來都是去訓練去了,小琪姐好可憐,都是那隻臭殭屍惹的禍。“林詩薇嘟囔着小嘴說道。
“你就被抱怨了,要不是那隻殭屍,你可能也不會出生了。”羅林在她的腦袋上摸了一下,微笑說道。
“哥,我要吃冰淇淋。”林詩薇停下說道,模樣帶着一點撒嬌。
羅林回頭看着剛纔經過的那條街,說道:“剛纔那個賣冰淇淋的店子應該過了,要不等下再吃吧。”
他看到林詩薇乞求的眼神,猶豫一下,還是屈服了:“好吧,我過去買,你在這裡等我,別亂走啊。”他叮囑一聲便往會走。
林詩薇一步一步往後退,走到一個賣小飾品的小攤邊,看着這些不太精緻的小玩意兒,臉上的笑意變得更濃了,讓人不由得心生畏懼。
這個,真的是林詩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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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的橋上,一男一女正看着蹲在地攤邊的林詩薇,女人輕輕撥動一下冰藍色的長髮,問道:“羽叔,爲什麼還不動手,羅林現在不在她身邊,捉住她的話,你的任務就可以輕鬆完成了。”
“你真的這麼認爲嗎?”楊小羽露出一個玩味的表情,往白琳的側面看過去。
白琳察覺到羽叔眼中的異樣,順着他的眼光看過去,這下,連她也震驚了。在她對面不足五米的地方,林詩薇冷漠地站在那裡。
她看了一眼遠處正在挑選飾品的林詩薇,又看看自己身邊的林詩薇,驚訝說:“怎麼可能?”
“疊影幻化,瞬移,隱身咒,你懂得還真不少,遠遠超過了我們資料上所整理的。”楊小羽淡淡說道,語氣中頗有一番讚揚的色彩。
“你們是什麼人,爲什麼要跟蹤我們?”林詩薇見這兩個人不說話,便催動身體內的紫色真氣,很快,她的手上便出現三朵有藍色的火焰。
周圍一陣微風吹過,但那些火焰卻不爲所動,依舊挺身面對着衆人。
白琳眼中閃過一絲冷漠,厲聲說道:“正好試試你的身手怎麼樣?”她的身體隱隱散發出藍色亮光,只是現在是中午,陽光太大,所以那些藍光看的不是很清楚。
楊小羽身手搭在白琳的肩上,輕聲說道:“我們走。”
白琳剛想問原因,但看見羽叔眼中凝重的神色,只好將想說的話吞回去。她的右手微微揮動 平復內心的興奮的真氣,冷冷說道:“今天算你走運。”
林詩薇見兩人離開,臉上露出輕鬆的表情,身影憑空消失在原地。
“羽叔,我不明白,剛纔不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嗎?爲什麼要••••••”白琳還是沒有明白羽叔撤退的原因。
“你好好回憶一下林詩薇手中的那些火焰。”羽叔扶着欄杆,提示說道。
“火焰?”白琳腦中閃現剛纔林詩薇手上出現火焰的那一幕,驚訝說道,“那個是——鬼蜮冥火,不可能的。”
無論是天明,還是羅林,他們釋放的火焰都只是身體周圍出現十二朵或者二十四朵火焰,眼色越深,威力越大,但沒有人讓火焰在手中釋放出來的。這也難怪白琳會覺得驚訝了。要是羅林做到這一點,她絲毫不會覺得驚訝,但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孩能夠做到這一點,那情況就不同了。
那個女人究竟是誰,她爲什麼要隱藏自己的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