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眼睜睜看着一飛離開,嶽鬆將書信打開看了一遍,隨手撕得粉碎。風河師太忙問,嶽鬆搖搖頭,“不過是一些招降之後,給我好處,反抗就必死的廢話!”
慧慈大師點點頭,“嶽施主這等豪氣,真讓老衲欽佩!”嶽鬆淡淡一笑,“大師言重了!晚輩還要仰仗衆位,泰山左掌門兩日內便會來到!”
一飛回到山下,見到了司徒戰天,“啓稟家主,書信已經送到,只是華山嶽鬆十分頑固,只怕不肯投降!”司徒戰天點點頭,“老夫猜到他不肯就範,不過不要緊!山上究竟來了哪些門派?”
一飛連忙回答,“少林慧慈親自前來,還帶着慧濟和慧度,武當的俞義和張智也已經來到,此外峨眉掌門風河師太也到場了!其還有幾個不認識的江湖人,但都不是高手!”
司徒戰天不住地點頭,“不知道恆山和泰山的人會不會來?”夢瑤連忙說:“我已經派人打探,恆山沒有人下山,但泰山幾乎傾囊而出,兩日內就會來到華山!我們是不是要今夜上山?”
司徒戰天搖搖頭,“老夫已經在書信中通知了嶽鬆,給他三日時間,當然不能食言!這三天我們就休養生息,若是華山敢派人下山偷襲更好,我們便讓他們有來無回!”
司徒戰天站起身來,看向夢瑤,“傳我命令,三天之內休養生息,可以夜不歸宿!但不可以殺人放火、打家劫舍、姦淫良家女子,否則會按照家法處置!”
夢瑤笑着點頭,退出門外。夢瑤將司徒戰天的話告知衆人,一衆江湖草莽都欣喜若狂,都藉此機會出入青樓、酒館,但卻無一人敢破壞司徒戰天定下的規矩!
司徒戰天走出門外,來到黃平的房間,推門走了進去。黃平正在練習內力,司徒戰天見他雙目緊閉,也不打擾,靜靜等他收功。一刻鐘後,黃平呼出一口氣,慢慢睜開了眼睛,“家主久等了!”
司徒戰天搖搖頭,“不礙事!黃平你跟我的時間最長,老夫記得那時候你才二十出頭,今年你多大年紀了?”黃平笑了笑,“跟着家主那年,我二十二歲,今年已經七十二歲了!”
司徒戰天哈哈一笑,“整整五十年了!老夫的年紀大了,也記不住那多事了,竟然忘記了你的年紀!不過,要是老夫沒記錯,今日是你的壽辰!”黃平站起身來,神鞠一躬,“家主日理萬機,竟然還會記得這等小事!黃平真是受寵若驚!”
司徒戰天擺擺手,“你跟了老夫五十年,老夫被困,你也不曾離我而去,時至今日也不曾成家,是老夫受寵若驚!”黃平搖搖頭,“我們跟着家主,便將性命交付,不止是我,樑旭、一飛和夢瑤也都不曾成家!”
司徒戰天點點頭,“老夫明白,你們是老夫最大的榮耀!今日我們喝上一杯,僅僅你和老夫兩人!”黃平點點頭,和司徒戰天走出客棧,來到一家不起眼的酒樓。
兩人都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找到一張靠着窗戶的桌子坐下,隨便點了幾個小菜,和兩壇燒酒。店小二連忙出去安排,酒樓所有的人都以爲是老哥倆在這裡喝酒談心,沒有人知道他們是名動天下的大人物!
黃平將酒斟滿,端起酒碗,“家主此次重出江湖,定會完成大業,我敬家主一碗。”司徒戰天一飲而盡,哈哈大笑,“想不到你也會說些讓人開心的話,我記得當年見到你的時候,你什麼都好,就是性格倔強並且沉默寡言!”
黃平淡淡一笑,“家主有所不知,這麼多年來,我雖沒有成家,但卻十分喜愛小孩子!我曾經在一個外地的小官員家中當花匠,將他的兩個孩子視作己出!不知不覺間,脾氣和性格也就有所改觀!”
司徒戰天大感興趣,“既然如此,何不把這兩個孩子接來,你將他們收爲義子,也好讓他們在麒麟閣享受榮華!”黃平搖搖頭,“這個怕是不可能了!那個小官後來飛黃騰達,成爲了輔國公,他的兒子成爲了安樂侯,而他的女兒成爲了後宮最得寵的萬貴妃!”
司徒戰天也不禁感到吃驚,“原來如此!想不到你竟和名動天下的萬貴妃情同父女!”黃平搖搖頭,“我只是江湖草莽,怎麼能高攀得起皇宮裡最尊貴的人!何況當初成爲花匠,就是爲了忍辱偷生,等待家主出山!”
司徒戰天點點頭,“不愧是老夫看中的人!”兩人推杯換盞,很快將兩壇酒喝乾,又喝乾兩壇,正當兩人準備離開的時候,一個人引起了司徒戰天的注意。
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夥子獨自在一張桌子旁喝酒,僅僅看了一眼,就讓司徒戰天無比震驚!這個小夥子的資質不知強過宋仁和乾坤二老多少倍,司徒戰天來到他的身邊坐下。
小夥子顯然有點微醉,看向司徒戰天,“老人家,你有什麼事情嗎?”司徒戰天哈哈大笑,“老夫只是想不明白,像你這等高手,究竟會爲了什麼事情煩心?”
小夥子搖搖頭,“並不是所有事都是可以靠武功解決的!我愛的人不喜歡我,我又有什麼辦法?”司徒戰天搖搖頭,“好男兒志在四方,竟然爲情所困,真是愚昧至極!”
小夥子有些不高興,“老人家,你說話讓人很生氣,要不是你的年紀大,早就被我打趴下了!”黃平勃然大怒,“小兔崽子,你知不知道在和誰說話?”
小夥子呵呵一笑,“小爺我縱橫四方,和誰都是這般說話!”黃平剛想發作,卻被司徒戰天攔住,“小夥子,你來華山究竟爲了什麼事?你是華山派的援兵嗎?”
小夥子搖搖頭,“我聽說過華山派,但我和他沒什麼交情!但聽說有個叫司徒戰天的人來這裡,這個人號稱天下第一,小爺我想見識一下,我和他誰更厲害?”
司徒戰天哈哈大笑,“你究竟是何人?師承何派?竟然敢口出狂言!”小夥子很努力地想了想,“我叫羅子玄,師父傳我武功的時候,沒有告訴我她的門派,不過大家都叫她銀婆婆,你知道我師父是哪個門派嗎?”
司徒戰天想了一下,還是想不出這個銀婆婆是江湖上的哪一個人物!看向黃平,黃平也搖搖頭,看來也不知道!
黃平上前一步,“我們不知道什麼銀婆婆,但如果和你交一次手,我們就可以看出你師承何派?”羅子玄淡淡一笑,“好極了!我也很想知道!”說完一掌打向黃平。
黃平見羅子玄的口氣極大,出手用上了九成力道,單掌對上了他的手掌。一掌之後,羅子玄發出一聲驚呼,從座位上被掀翻在地山。司徒戰天和黃平不禁爲之一怔,羅子玄的呼聲是個女子的聲音。
羅子玄是那個女扮男裝的紫萱,紫萱離開愛新覺羅世家後,不願去追趕陸劍風,繼續自己的江湖旅程。但每當想起陸劍風,心情卻往往差到了極點,往往獨自買醉。
在紫萱心中只有自己和銀婆婆、陸劍風纔是世上最強的高手,聽聞司徒戰天的名字之後,好勝之心大起,纔會前來華山,沒想到竟會偶遇司徒戰天和黃平。
紫萱坐在地上,揉了揉雙眼,“你這個老頭,好高深的內力!我還想着讓讓你,看來真是多此一舉!”紫萱站起身來,將內力提升,八極拳打向黃平。
黃平頓感壓力上升,紫萱的內力如同排山倒海一般,招式更加難以防範!司徒戰天看在眼裡,知道紫萱所使用的並不是中原武學,只是沒想到竟會在黃平之上!
司徒戰天暗暗慶幸,自己的運氣真是太好了,竟然連續遇到這等不世出的高手!司徒戰天打定主意,看來要好好搓一下這個丫頭的銳氣,才能將她收到身邊。
司徒戰天正一旁暗自興奮,黃平卻緊皺雙眉,自己和一個年輕人戰了二十幾招,雙臂已經隱隱發麻!何況這個年輕人還是在醉酒之後,真是奇恥大辱!
黃平一咬牙,將內力提升至頂點,掌法籠罩着紫萱的全身。紫萱看在眼裡,反而十分興奮,雙掌以簡破繁,攻向黃平的胸口。一招過後,黃平向後退了七八步遠,嘴角也流出了鮮血。
司徒戰天臉色一沉,走上前來,“你能夠取勝,憑藉的是高強的內力,否則你先會受傷!”紫萱淡淡一笑,“比武較技本就是招式和內力的融合,勝了就是勝了!”
黃平有些不服氣,“家主,我還沒有敗,我還可以再戰……”司徒戰天一擺手,打斷黃平的話,“自古英雄出少年,老夫要親自出手,領教一下高招!”
紫萱有些吃驚,“老人家,你的年紀比剛纔那位老伯還要大,我們還是不要動手了!”司徒戰天哈哈大笑,“難得你還有敬老之心!老夫就是你要找的司徒戰天,這個理由足夠我們一戰嗎?”